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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刚结束数年痛苦求子婚姻的彭瑾,被人一榔头敲到了大齐朝,成了诚意伯府的三奶奶。
双手搭上小腹,彭瑾发誓为上天赐给她的宝贝踏一路锦绣前程!
至于丈夫,那是什么鬼?!
刘识委屈:“娘子,礼部的诰命都已经下来了,您还不给为夫正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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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是一个奋斗夫妻档,幸福养包子的故事O(∩_∩)O~
小说类别:古典架空
第001章 喜脉
仲秋八月,金桂飘香,尚带一丝燥热的秋风,将这甜软香腻的气息吹拂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屋顶、树梢,甚至是护城河的流水上,都浮动着桂子香味。
每每此时,常住京城的人总是会略带调侃地笑道:“三才巷的桂花又开了,满京城的香风腻人。不知道今年,谁又能蟾宫折桂呢!”
初来乍到的人不明白,问个究竟。
有人乐呵呵地,略带有一分神秘地搭话:“老兄,你是刚来京城吧。”
见人点头,便又接着絮叨:“三才巷的来历,你们外来人不知道,可是在京城却鼎鼎有名!来来来,我给你仔细说道说道。”
话说,本朝太祖出身草莽,一身力气不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却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正所谓,乱世习武,盛世习文。
建国称帝之后,太祖深感文治武功对于国家的长治久安缺一不可,便极为礼贤下士,大力发展科举,提拔有才之士。
京城一个破败的小巷里,一家父子三人,节衣缩食,尤爱诗书。战乱时,所有的人都带着金银细软逃命去了,唯有这父子三人守着满屋子的书,不忍离去。
也是君臣际遇,太祖建国之后开设恩科,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凡有才之士绝不错落。这父子三人遇到了好时候,一朝鲤鱼跃龙门,震惊全京城。
太祖喜得人才,更喜这父子三人给自己大兴科举之政爆了个开门红,御笔一挥,不仅给这父子三人加官进爵,还赐名其所住陋巷为三才巷,烜赫一时。
跟随太祖打江山的勋贵之家,尤其是那些仗着从龙之功封爵,其实并未掌有多少实权的人家,见此,一来为了逢迎太祖,二来也想要养出几个读书人好绵延家族福祚,都争先恐后地往三才巷里挤。
还有人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典故,在自家院子里遍植桂树,祈祷家族子弟蟾宫折桂。
一人起头,人人效仿,几年下来,整条三才巷竟然被桂树团团围住,一到金秋,入目金黄,一片馨香,富丽堂皇,倒成了京城一景,引得无数游人心驰神往。
有人便戏称三才巷为金桂巷。
但是搬入三才巷的勋贵之家,几乎都是跟太祖一样的草莽匹夫,靠着从龙之功才忝列勋贵之族,和真正的世家大族根本就不能相比,没有根基底蕴,家族子弟资质也多平平。
是以开国半百余,三才巷不仅考中进士的人寥寥可数,而且有限的几个进士大多是三才巷的原住民,且科考排名和后来的政绩也并不很出色。
到了后来,大家再提起三才巷的时候,就多是调侃了。
“不过今年可不一样。”这人凑过来,窃窃地说:“诚意伯府上的三公子,今春院试刚得了头名案首,如今又正在贡院参加乡试,大家都猜测他是否能再次夺魁,成为三才巷史上第一个做了解元公的案首呢!”
外乡人看向那桂花团簇的三才巷,满满的猎奇的惊叹。
繁花似金,香飘十里。
最后的秋蝉还在苟延残喘,赫赫哧哧地唱着生命最后的赞歌,声嘶力竭,听得人心浮气躁。
因为出了个参加乡试的案首而备受关注的诚意伯府,此时却一片沉寂,静得骇人。
诚意伯府的一角院落里,整整齐齐地跪着一院子的婆子丫鬟,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大声出一口气。
正房的门口,肃立着几个青衣大丫鬟,神情肃穆。
房间里有低低的啜泣声,听得人柔肠百结,十分动容。
“行了!你三表嫂还喘着气呢!你在这里号什么丧!”诚意伯夫人崔氏心浮气躁,对着正娇娇怯怯地倚着丫鬟哭泣的女子呵斥道,高髻上斜插的赤金钗的流苏随着怒气摇曳不停。
哭泣的人儿随着诚意伯夫人的一声呵斥,陡然间抬起头来,巴掌大的苍白的小脸,因为又急又羞涨起了红晕,珍珠似的泪珠儿行行滚落,衬着一身素色的衣裙,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崔氏见了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还有大夫在场了,恨声道:“闵柔,我诚意伯府正经主子似的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比起娇娘来丝毫不差!你倒好,仗着自己有几分……”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快点让方神医给叔彦媳妇看诊才是!”远坐在外间的一头银发的诚意伯府的太夫人闵氏不紧不慢地打断崔氏的呵斥,稳如泰山,接过丫鬟献上来的茶水,低头轻啜。
崔氏咬咬牙,到底上头还有个孝字压着,不甘愿地瞪了弱不禁风的闵柔一眼,重新在床前的太师椅上坐下。
床上,正躺着的是诚意伯府的三公子刘识的妻子,三奶奶彭氏,单名一个瑾字,小字玉娘。因为清早在后花园摔破了脑袋,流了一地的血,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方神医一边诊脉,一边在心底暗叹,到底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哪怕爵位传承了几代,一旦遇到了事儿,棚门小户、乡野草莽的举止气质还是暴露出来了。
但不管是真正的世家大族,还是披着世家大族外衣的草莽之辈,后宅里的纷争阴私倒是都从不缺少。他常年行走在这些高门大户中间,见得颇多。
方神医细细地诊完了脉,伸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须,莫测高深地说:“三奶奶碰到的是头颅,又失血过多,虽然依脉象来看,生命无虞,但是到现在还没醒来,病情会不会恶化还不好说。这样吧,我先开几服药调养着。你们仔细观察着,一旦三奶奶略有不适,就立刻着人到千金堂回一声,老夫再来替三奶奶诊脉。”
崔氏闻言眉头皱了皱,说出来的话却很委婉:“方神医,您可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妙手神医’,您看我这小儿媳妇的病,到底能不能痊愈?什么时候能痊愈?”
方神医心底不喜,面上却一派温和,说出来的话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夫人,老朽虽然蒙得大家谬赞,浑称一声‘妙手神医’,但到底也只是个人,而非神。三奶奶又伤到要紧的头颅,老朽也不敢保证药到病除。而且”
方神医顿了顿,语带迟疑地说:“而且三奶奶的脉相看似虚而无力,却又忽而往来流利,圆滑如滚珠走盘,似是喜脉之状。不过脉相尚不显,一时之间,老朽也不敢断定。这用药上自然得斟酌再斟酌,疗效自然也就要慢一些……”
第002章 婆媳
“什么?!”
屋子里一叠声的惊问打断了方神医的话。
崔氏是惊喜,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则闵柔惊吓且恨,闵氏面色晦明难辨。
还有侍立一旁的三奶奶的陪嫁大丫鬟云雾,一脸的喜色压都压不住。想到自家小姐如今还昏迷在床,生死未卜,云雾不由地僭越道:“方神医,你可要看仔细了,用药也得万分小心,千万别伤了我们奶奶肚子里的胎儿!”
方神医面色不愉,他虽然可以忍受诚意伯夫人的质疑,却不能连一个丫鬟的吩咐都得听着,说出去都堕了他千金堂和妙手神医的面子!
崔氏见状,忙打圆场:“小丫头不懂事,又打小和我这小儿媳妇一块长大,情分匪浅,难免着急,说话不中听,方神医您多担待。”又沉下脸来呵斥云雾:“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给方神医陪个不是!”
方神医在京城杏林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名望极高,听说就连太医院都有意招纳他进宫,伺候贵人。若不是有诚意伯府这个名号撑着,今天都未必能在仓促之间请到他来看诊。
人这一辈子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生病,对于这样难得的神医,得敬着。
云雾早就因自家小姐有喜的消息乐蒙了,也不在意崔氏的呵斥,正正经经地给方神医施礼赔罪。
方神医客气了几句,顺势问起了三奶奶的日常。
“我们奶奶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六七天了。”云雾因为担忧自家小姐,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倒是没有羞涩。
方神医医者仁心,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我们奶奶的小日子一向不是特别准时,往常也有晚个三两天的。所以这一次晚了这么多天,我们也没有多想。”云雾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方神医沉吟片刻,又问:“那三奶奶最近可有干呕、嗜睡等症状?”
云雾仔细回想了片刻,摇摇头,说:“这倒没有。不过,最近我们奶奶的胃口倒是不如以前了。”
说罢,剜了一眼一旁悲喜莫辨的闵柔。
闵柔正不知道是死盯着方神医,还是死盯着昏睡在床上的三奶奶呢,浑然不觉云雾丢过去的戳心眼刀。
云雾俏脸冷下来,意有所指地补充道:“算起来,大约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表小姐闵柔以探望姑祖母闵氏为由,再次暂住诚意伯府。
闵柔心里一颤,低下了头,像是一朵饱经风雨摧残的娇花,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崔氏见状,眼神更加不善。
倒是刚才因为惊闻孙媳疑似有孕而走过来的闵氏,虽然一脸平静无波,却私下给了闵柔一个安抚的眼神。
方神医无意窥伺诚意伯府的波涛暗涌,捻须道:“如此说来,三奶奶十有*是喜脉。所以这用药就得温和,剂量多一分都不行。所幸三奶奶高热已退,只要用心调养,醒来只是迟早的事。只是,三奶奶伤到的是头颅,醒来之后,或许性情上一时有些不同,或是旧事有些记不住的。不过,这些都是正常,只要病情不再反复加重,也不需过分担忧。”
“有劳方神医。”崔氏松了一口气,亲自送方神医到门口,又吩咐贴身伺候的崔妈妈:“崔妈妈,你替我送方神医出府,再亲自去千金堂将药抓回来。”
崔妈妈是崔氏的乳姐,打小吃着一个奶长大的,感情自是亲厚,非同一般。在这个关键时候,吩咐别人,崔氏也不放心。
崔妈妈应了声“喏”,自去办事不提。
待外人都走了,崔氏冷下脸来,对泪痕未干的闵柔寒声道:“你虽然是府里的娇客,但是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就是想轻轻放过都不行。今早的事,你一会儿就去荣安堂给我说个明白。”
闵柔是老太太的贵客,可不是她崔月娘的贵客!
一个闵家旁支的破落户,不过有几分姿色,得了老太太的眼缘罢了,竟然妄图勾引诚意伯府的嫡三公子!谁不知道诚意伯府的三公子今非昔比,前途不可限量?
真是不自量力!
闵柔贝齿紧咬下唇,轻逸出一声“太太”,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一脸的委屈和深受侮辱后强撑的坚强,令见者无不动容。
闵氏叹息一声,一脸慈爱地说:“月娘,你为叔彦媳妇委屈,我明白。但是,柔丫头在这件事里有什么错处?若真的有错,那也是她不该在送给叔彦灵符的时候,恰巧被玉娘看见罢了。”
崔氏被闵氏的一番说辞气得都快站不住了!
这叫什么话,敢情彭瑾这会儿昏迷在床全是她自个儿小心眼,咎由自取吗?
虽然这个胆小怯懦,连个下人都镇不住的儿媳妇是不得自己的喜欢,但总归也是府里的正经奶奶,断然容不得一个外来的破落户欺负!
说出去,她诚意伯夫人的脸往哪儿放?!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太太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是因为自己掌了中馈,又得丈夫的看重,老太太不甘心被夺了权,又要接济日益艰难的闵家,才想要借着闵柔这颗棋子,往自己儿子房里安插人罢了!
不然,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破落户,能入得了诚意伯府太夫人的眼!
真是笑话!
谁不知道,老太太自恃是江南世家大族闵氏的嫡长女,嫁的又是开国封爵的诚意伯府,向来眼高于顶,极为自傲。虽然所谓的世家大族不过是仅在江南一地勉强排得上名号,而诚意伯府也不过是仗着从龙之功封赏,空有爵位罢了。
若是闵柔对她没用,她会多看闵柔一眼?
简直是笑话!
气归气,该惩治的人还是不能放过。
“母亲,话不能这么说。闵柔她……”崔氏强忍着怒气赔笑道。
话还没说完,却被闵氏一番绵里藏针的训诫顶了回来:
“我如今老了,是该踏踏实实地在荣寿堂养老。儿孙自有儿孙福,也用不着我操心。但是柔丫头到底是亲戚,若是今日被当个嫌犯当堂问审,我该怎么向闵家交代?传出去,别人不会说柔丫头一个晚辈如何,只会说咱们诚意伯府失了恩义,欺负弱亲。”
闵氏做一脸无奈状说:“我知道你想为叔彦媳妇讨个说法,但你也不能光顾媳妇儿不顾儿子。如今叔彦正是要走仕途经济的时候,若此时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评,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咱们诚意伯府说出去风光,但是个中的艰难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让叔彦娶玉娘了?”闵氏循循善诱。
崔氏自知有老太太护着,自己今日奈何不得闵柔,只能咬咬牙,强挤出一丝笑来:“母亲教训的是,是媳妇失态了。”
第003章 初生
闵氏见儿媳妇服软,也不再一味强逼,换上一脸慈爱的颜色,道:“再说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底下的人惹出来的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担着。
彭家那父子俩有名的一对倔驴,又护犊子,对于彭瑾这颗掌上明珠,爱护得很。他日父子办差二人归来,知道了彭瑾在诚意伯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彭家没有根基不假,可架不住彭家父子如今深得圣眷。
彭家父子俩原本都供奉在翰林院,后来因缘际会,得了圣上的赏识厚爱,奉旨编纂大齐第一部茶经——《太熙茶经》。为此,圣上在全国每一种名茶的产区,都御赐彭家一处茶园;每一处名泉,也都有彭家一家水寮。如今的彭家,可算得上是全大齐最清贵的大财主了。
这样的人家,诚意伯府固然不至于惧怕,却也不能轻易开罪。
闵氏在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找两个替罪羊来替闵柔开脱,留给彭家父子俩出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引着叔彦去后花园的人是谁。”闵氏语重心长,“碧螺身为玉娘最信任的大丫鬟,她大清早地引着叔彦去后花园,叔彦自然会误会去见人的是玉娘,这才上了当。碧螺背主引诱自家姑爷,着实可恨!”
“至于柔丫头,也是听金珠说起见到叔彦往后花园去了,这才想着在叔彦入贡院参加最后一科考试之前,把辛苦去大觉寺求来的灵符送给叔彦,保佑他科考顺利的。这份心意,可是诚意十足的。”
“再说了,玉娘怎么样昏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叔彦离开后,玉娘误会柔丫头,两个人不过拌了几句嘴罢了。都是碧螺和金珠两个怕担责任,互相推诿,一言不合打闹了起来,一不小心,把玉娘推搡到了地上,脑袋恰好磕到了石头上,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这全是碧螺和金珠两个挑唆主子间的矛盾,又害得玉娘逢此大难,合该严惩她们,以儆效尤!咱们诚意伯府,能够立身开国勋贵之家百年而不倒的根基,就在于‘规矩’二字!”
说到最后,闵氏掷地有声,似乎恨不得立刻就为自己的孙媳妇讨回公道,为诚意伯府立规矩。
崔氏心底嗤笑老太太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也明白,这种说辞和处理对诚意伯府最好,只恨闵柔轻易脱了身。
婆媳二人商量停当,一笑暂且泯恩仇,各自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去,只留了云雾在房里伺候。
谁都不知道,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三奶奶彭瑾,早在方神医诊断时,已然清醒。
不过,此彭瑾却非彼彭瑾,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