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打开了门,出声唤道:“去宣宸王来侍寝。”
这事情,需要和阎漠宸好好商量。
可这话,让门口的熊大愣住了。
“陛下……这要是让炽焰门门主瞧见可如何是好?”他在替他家陛下的感情担忧啊!
像他这样日夜为自家主子劳心劳力的好属下,可真是很难找到了。
秦如君皱眉,一个冷眼狠狠剜了过去,“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
熊大不敢再多言,立刻颔首去叫人。
只是……
结果的结果却是……
熊大回来复命,一脸僵硬着说道:“陛下,宸王说……头可断,血可流,但被皇上如此侮辱,他不能忍。”
“尼玛!”秦如君嘴角狠抽,闭了闭双眸,忽然想到什么,她睁开眸子来说,“再去跟他说,他要是不来侍寝,朕就让其他人来侍寝,到时候他可别哭着求朕。”
熊大抹汗,这么折腾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真的好吗?
尤其是,秦如君这副要把人给逼死的节奏。
宸王也是悲惨,遇到秦如君这样不讲道理的昏君,再有节操都要被这位皇帝给逼没了。
熊大转身去传达话语,可刚刚冲出去就又折了回来。
“陛陛陛……”
“哔哔哔个毛线,什么事?”秦如君皱眉。
“宸王来了。”熊大又一次抹汗,语气中带着几分松了口气。
只要宸王来了,那他就不用辛苦跑来跑去了。
秦如君一听,蓦地抬头看向门口,撇嘴。
脚步声渐渐传来,她忽然有几分紧张。
说是侍寝,他会不会误会?然后又不穿裤子跑来把她给……
因为紧张,她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睁大眼睛往门口看。
☆、第410章 出了这殿门,日后都别来找我!
第410章 出了这殿门,日后都别来找我! 大概这种惯性思维太强烈了,以至于到现在,秦如君都直勾勾的盯着门。
脚步声靠近,那一身月牙白袍在月光的侵染下更显华贵,隐隐还闪烁着几分银色的光。
秦如君忽然坐起了身来,然后,就这么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男人的下身看。
随着夜风的吹拂,衣袂在翻动。
她发现,男人穿的很整齐。
说不出来的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总之此刻她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复杂而又奇怪。
随着阎漠宸的跨入殿内,男人身后的殿门便被几名侍卫给阖上了。
整个屋子里,仿佛比刚才更加静谧无声。
男人的脸,还戴着面具。
秦如君从来不反对,毕竟他这张脸实在太容易招惹外面的那些“妖艳践货”了。
“宸王,见到朕为何不行礼?”秦如君挑了挑眉,故意刁难。
阎漠宸那双冰眸,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牢牢锁定在秦如君的身上。
许久之后,他缓缓抬步走向了秦如君。
秦如君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盯着他靠近,就等着他真的给她行礼。
她不过是嘴上说说,但并没有想要他真的会给自己行礼,毕竟这么自大狂的男人,怎么可能……
随着男人的靠近,来自男人身上的清香轻拂过来,清雅而有绝妙,萦绕在她的鼻尖。
他微微俯下身来,双臂撑在了秦如君椅子扶手上,将她彻底困住。
秦如君郁闷的抬头:“我不是让你行……唔!”
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男人强烈的吻给吞灭了去,所有声音霎时间被淹没入他的唇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当然,除了唇瓣相互摩挲的声音。
她的眼眸瞪大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为了腹中的孩子,只能矜持住……
可男人一旦火被挑起的时候,常常很难灭,尤其是像眼前这只。
她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将他给推开,可这人圈出的空间就这么大,将她给牢牢困在这一隅小小天地间闪躲不开。
“皇上如此急切的要侍寝,还需要行礼?”他微微停下,可唇没有离开,依然贴着她的。
他的声音暗哑撩人,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
秦如君还抵着他,哑着声音说:“现在……现在不行。”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告诉他,他们之间现在还不能同房?
秦如君已经在心中打起了无数谎言的草稿。
他面具下的眉轻轻往上挑了挑,可那眸中的光亮却分明闪烁着一股吞噬人心的力道,紧紧凝锁在她的脸上。
“秦如君,为何不行?”
之前所有的尊称顿时烟消云散,男人的眸底那股不悦的情绪涌动的那般真切,仿佛能够在下一刻将她给彻底吞灭了去。
甚至,他又开始严肃思考起风子默说的问题。
难不成,这个女人当真是有了新欢,已经将他这旧爱给抛弃了?
冰蓝色的眼眸中那深邃的光使得他眸底的蓝色越来越深沉,他就这么紧紧凝视着她,盯着她的红唇,就差眼中喷出两簇火来将她给燃烧殆尽。
这个女人敢说出任何让他生气的话,他不介意用……强的!
“呃……那个……我算过了,我最近是危险期。虽然,虽然葵水还未来,可是危险期很容易怀孕的,我们还是避过这个危险期比较好。”
好不容易将这么个理由给想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会相信。
男人当然不懂什么叫危险期,面具下的表情阴郁。
“你,你不相信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避子药吃多了会造成不孕?万一日后我生不出孩子,你是不是还准备纳妾呀?”秦如君又说道。
这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说出来的。
她其实很多次都有想到他们彼此之间更远的未来,只是那不过只是自己的内心设想。
但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阎漠宸的心情由阴转晴,他微微直起身来,幽邃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两日后的登基大典,到时候太后肯定不会放过我。”她停顿了一下,又偷偷瞄了一眼他,说道,“所以,就想跟你说说。”
男人没说话,盯着她看。
“唔,而且你想要的东西十之八九都在太后的手中,如若真的这样的话,把太后对付了,才好进行下一步是不是?”
见他不说话,她很快就又补充了一句。
可这个男人却依旧没有说话,幽深的目光让她读不懂。
“不用你担心,早些休息。”许久之后,男人却只是平淡地吐出了一句话,站直了身来往外走。
由不得秦如君再说什么。
最近他对她的冷淡,显而易见。
秦如君郁闷的说道:“阎漠宸,出了这门,日后别来找我。”
不知道其他的情侣是怎样的,至少他们现在这样,这样的小别扭,让她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有苦难言。
她也想说,想告诉他,她有孩子了,可是她也怕。
以他们现在的形势和身份下,这个孩子会遭到拒绝。
因这话,男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回答秦如君的只有这么九个字。
秦如君气得抓起桌上的杯盏就砸了过去。但她没敢往男人的身上砸,而是砸向了门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杯盏碎成一块一块。
那抹白衣的身影却终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举步离开。
气死她了!
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教训这个该死的男人。
……
两日后,登基大典。
这两日以来,秦如君没有再见到阎漠宸,甚至连个人影都未曾瞧见过。
上朝不见,下朝不见,晚上睡觉也不见。
短短的两日,之前该有的气恼在心中渐渐发酵,让她怒上加怒。
可登基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临了。
显示跪拜了先帝,然后又接受群臣的跪拜。
跪拜结束后,众臣赶往祭天的地方,秦如君也准备离开,却被李越给唤住了。
李越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声:“皇上,如今坐上此位,万事需谨慎,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做皇帝的,确实是容易丧命。
秦如君深知这话的意思。
但……
总觉这李越对她的事情格外往心上放呢?
她微微眯了眯双眸,极为怀疑的看着他,用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这个人。
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觉得李越对她挺不错的,既然李初蝶知道自己是个女人,那她爹呢?她爹是不是也知道?
李越并没有将秦如君的眼神放在心上,而是又深深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啊,更何况你还是个……”他停顿了一下,微微摇头。
“总之,皇上要好自为之。”他说完便陇了陇衣袖离开。
秦如君的瞳孔微缩,暗暗思索着李越的话。
从他这话的意思,显然,他已经完全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头大了!
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
……
前面繁琐的礼仪都已经做过了,包括颁布遗诏,昭告天下,以及群臣跪拜,所有的一切礼节都做全了之后,这才刚好到了要祭天的时间。
到了祭天的时辰刚好是晌午了。
头顶的烈日灼灼。
正值秋日末尾,却也难以抵抗这浓烈的灼日。
秦如君感觉头顶的皇冠重的要压断脖子,暗暗感叹,做皇帝也不容易。
宫人在一旁替她遮着阳,送她到祭天台,她端着该有的仪态走入祭天台。
祭天台上站着一名黑袍的法师。
这应当是礼部的人请来的。
因为这法师背对着她,她也没有多想,便直直走向他,不免用四处张望。
今天,也没见阎漠宸的身影!
她那天可是说过,如若他踏出那道殿门,他就不要来找她了,现在他竟然还真的不来找她了!
阎漠宸这混蛋,这么守信用干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一道男音传来,将她的神思给唤回。
“皇上。”这道慵懒又低沉的男音,实在太具有特征性,让秦如君立刻就听出了是谁。
她蓦地抬头来看向对方。
男人的嘴角轻轻挑起了一抹邪气的笑意。
☆、第411章 羽千墨出手,她好像捡来个便宜?
第411章 羽千墨出手,她好像捡来个便宜? 秦如君很震惊,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
羽千墨!
那一身普通至极的法师长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格外显眼。
尤其是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衬托下,越发出尘绝色。
男人嘴角边那邪气的笑容,眼底仿佛瞧见猎物般的眼神,让秦如君微微警惕了几分。
堂堂国师,竟然纡尊降贵来这里举行祭天的法师,这是不是太……不对劲了?
她拧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无法理解。
不可理喻的男人,她还真的是想不明白。
可眼前的男人却忽然朝着她眨了眨右眼,那神情做的让人酥化了去。
秦如君只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顿起,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和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千墨法师,别来无恙。”她率先打招呼,心中有些郁闷。
碰到这个男人,估计她的日子又得热闹几分了。
羽千墨也不在意她这番客套的话,指了指祭台上的东西说道:“还请皇上完成祭天。”
秦如君没有再多问,上前去老老实实将所有的仪式都做完。
等行完礼后,那方的司仪又道:“请太后赐玉玺。”
这玉玺,自然是秦曜国的玉玺。
秦如君站起身来,看向那正抱着一只木盒子的太后,哦不,现在应该成为太皇太后,她正幽深的盯着自己。
这是最后一个关键。
玉玺,给还是不给,就完全决定她是否能够成功登基。
太皇太后一步步朝着秦如君走去,她今日特地画了最精致的妆容,遮了平日里脸上细小的纹路,一点点走近秦如君。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着。
秦如君的目光凝锁在她手中的木盒上,微微眯眼。
“恭喜新皇登基。”太皇太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将手中的木盒交给了她。
她干脆的有些奇怪,更有些反常。
秦如君的眸底深处有一股狐疑的光一闪而过。
凭她对这老女人的了解,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才对,现在如此干脆,有诈!
她抓着木盒,却迟迟没有打开看。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打开来。”打开来,将印玺取出在众人面前,便代表着登基大典完成。
至于朝臣庆贺之类的事情皆是晚上了,今日的礼仪,这是最后一个环节。
秦如君就是没有动静,傻子才会打开来看。
这木盒一定是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毒?剧毒?还是毒物?
不管是什么吧,这老太婆的恶毒心思皆已经被她给猜的通通透透。
她忽然伸手捂着自己的额际说道:“兴许是天气太过炎热了,这烈日晒得朕头疼。”
太皇太后皱眉,因她这故意扯开话题的模样而不悦。
“皇上,赶紧完成。”她催促。
羽千墨站的离秦如君最近,他轻轻眯了眯凤眸,看向太后一脸期待的神色,再看秦如君眸底纠结的光,已然了然了几分。
……
“阿宸,猜猜今日去祭天的法师是谁?”
宸王府,风子默一脸兴奋的掠进了府内,双眸亮的惊奇。
他一路哼着小曲儿直奔书房,那一脸的幸灾乐祸之相毫不掩饰。
其中经过了金鸣和金炎二人时,还相当高兴的打了一个招呼。
金鸣和金炎相互对望一样,在他们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个神经病从眼前飘过。
“今日法师怎么了?”金鸣茫然问。
“难不成是我们家主子的情敌?”金炎摸着下巴暗暗猜测。
金鸣一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不成是……他们家主子的劲敌,羽千墨?
“砰”的一声,风子默大力的推开了门,他是激动的也顾不得其他,就将门给推开了。
在得知羽千墨出现在此处后,他不知道为何特别兴奋。
一来,羽千墨出现后,羽浩瀚必定会出现,那他们想要的东西拿到手的日子指日可待。
二来,他最喜欢看某人那经常黑脸郁闷吃瘪的模样,真是有趣万分!百年难得一遇啊!
风子默那脸上盛着的笑容比那窗外的烈日还要灿烂几分。
阎漠宸冷冷瞥他一眼,冷厉的眼神嗖嗖砸在他的身上。
“羽千墨。”
看风子默这一副表情,他就已经猜出了是谁。
看见他还这般淡定冷静之色,风子默怀疑自己认错了人来,“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按照平日里,不是早该冲出去了?
男人没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卷翻看。
可……
风子默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在装。”
“……”他怎么觉得风子默的嘴巴很烦人?
“阿宸,你别装了,不然媳妇要被人给抢走了。”风子默还在不疾不徐的劝说。
阎漠宸垂眸,依然没有回答。
“那好吧,既然你不在意就算了,我去看大戏了,哎哎哎,听说这羽千墨辞了南渊国的国师身份,这下可就全力追求太子了……哦不,应该是当今皇上了。”
阎漠宸捏着书页的手手背上有青筋隐隐凸出。
“对了哦,阿宸,我忘记告诉你,你的书拿反了。”
“……”男人气恼的将手中书卷砸向了那啰嗦的男人。
风子默逃的迅速,直接就奔了出去,然后书卷就从书房内飞出落在了地上。
金鸣和金炎看着那完美抛物线落出在地面上,相视一眼。
……
祭天台上,气氛有些僵硬。
秦如君还抱着木盒没动。
太皇太后隐约有些沉不住气。
秦如君冷冷看着她,等着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终于是让一旁的羽千墨看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本尊替皇上打开。”
秦如君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木盒就已易主,落在了羽千墨的手中。
她惊了一下,想抢回来可也来不及,男人已经伸手打开了。
她不想欠人,尤其是这个某男的敌人,可是显然这人情欠了便是欠了。
木盒打开,只听得一声“砰”地响声,一抹绿色的气体从盒内飞出,朝着男人的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