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为什么要偷偷来见啊?如君怎么就……”李初蝶很不解,她爹的表情看上去很忧心。
李越还说,非得等着秦如君离开才出现。
“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李越轻轻说道,这才几步上前敲响了门。
李初蝶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解。为什么不让秦如君知道的好?
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来她和秦如君之间的关系竟是……
只是,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门再一次开了。
月歆雨原本还以为是秦如君他们去而复返,脸上挂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可突然瞧见了李越后,表情微微僵硬住了。
“你来做什么?”她冷声问道。
李越很平静的看着她,说:“再过两日,是瑶儿的忌日,我来看看你。”
瑶儿,就是当年的歆瑶皇后吧?
李初蝶站在一侧,眼神忽闪了一下。
虽然没有得到李越的亲口承认,可是,她已经在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若不是这样,李越又怎么会如此在意秦如君呢?
归根到底,秦如君和自己其实就是……
月歆雨的脸色更僵硬了一分,握着门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你还有脸提我姐姐……”
☆、第442章 对阎漠宸,她感到惶恐!
第442章 对阎漠宸,她感到惶恐! 李越的脸色微微僵硬了。
他很想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月歆雨那一脸疏远的态度,无奈的叹气了一声。
李初蝶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再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月歆雨,所有想问的问题最终吞入了腹中。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事情太过复杂了吧……
……
是夜。
夜华如水,窗外的月光越发清凉。
秦如君仰躺在床榻上,额际上细细密布着冷汗,大颗大颗的汗珠布满了她整个额际。
疼!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全身都在泛疼,从表皮到五脏六腑之间,都好像有一种隐隐的疼。
因为疼痛感,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阎漠宸走入时正巧听见了秦如君的那一声痛吟声,心一紧,蓦地将门阖上大步走至床榻前。
俨然,毒发了!
“君儿。”
男人的大掌带着沁人的凉意,轻轻握住了秦如君的手。
秦如君微微睁开了双眸,可那双眼睛红的吓人,整个眼瞳都呈现出一种嗜血的红色。她忽然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她手上灼热的温度和他手上的冰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秦如君感觉自己全身都被一种火灼烤着,强烈的折磨着她全身,痛的她额际密布的汗水越发强烈。
阎漠宸眸光微沉,动作却是娴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塞入了秦如君的嘴里。
动作很迅速,也由不得秦如君多做任何的思考。
“唔唔……”她感觉她要被那颗药丸给噎死了。
男人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她一把扑上来将那水抢走一饮而尽,喝的急切万分,像极了从沙漠中逃生的人一般,刹那间仿佛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希望。
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喝下水,阎漠宸的眸底有一抹心疼的光划过,他伸出大掌轻轻拍抚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打安抚着。
秦如君感觉这样的燥热,那颗刚刚入腹的药丸根本不能平息下去。
她忽然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阎漠宸,男人绝美的容颜立时映入她的眼帘,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华眸,看上去就觉得冰凉万分。
她忽然很渴望,渴望他身上的那股温度,一定非常的沁人心扉。
她随手就将手中的茶盏扔了,茶盏被她扔在地上发出的“砰”的响声,碎成了片片。
随即,她猛地扑了过去,将男人给狠狠扑倒在床榻之上。
“君儿?”阎漠宸的眼眸微沉,眸底的颜色渐渐加深。
他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对她做什么,毕竟这才是怀孕初期,他不能为了一己之欲把孩子毁了。
可……
秦如君简直极会热火,浑身上下的火因着这个女人的撩拨,在迅速往外窜。
秦如君只想要他的温度,索性便撕开了他的衣裳,像是饥饿的野狼,狠狠撕碎才甘心。可男人身上华贵的锦袍质量怎么也是极好的,不管她怎么力道加大,也无能为力。
“君儿,你再这样,知道什么后果吗?”阎漠宸轻轻说道,语气微微转了几分凉意。
他这是在威胁警告她。
可秦如君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想其他的事情,她俯下头就寻找男人的唇。
“阎漠宸,你骗我。”她低低的一句话送入他的嘴里,每一个字都被她咬的很重。
什么毒解了,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骗她。
她死死揪着他的衣襟,磨牙。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可是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隐瞒这样的事情?分明,他们之间可以好好的沟通才是。
他是怕她知道这毒在身,会死?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她有那么软弱?
阎漠宸垂眸,掩了眸底的情绪。
“君儿,这件事,是我瞒了你。”如若不这样,她会担心自己身上毒有一天解不了,与其这样烦恼,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秦如君咬牙切齿,狠狠张口咬他。
虽然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可是有一种想要把他给撕咬入腹的冲动。尤其是现在在药物的催促之下,她只感觉更想狠狠咬死他了。
阎漠宸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恶。
幸好羽千墨说的话,在她的心底起了不小的涟漪,以至于让她多了几分在意。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肯定会措手不及。
“君儿,别闹了。”男人的语气很温柔,轻易就能够抚平人心,就好像这样的语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秦如君轻轻抿了抿唇瓣,但很快,脑子里一片晕沉,双眼一翻,直接摔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失去了意识。
她自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阎漠宸点了她的睡穴。
男人轻叹,将她安稳的放置在床榻之上,随即给她将被角掖好,修长的手指轻轻磨挲在她脸颊的五官上。
明明知道她会怪自己,可他还是隐瞒着。
他的眸底,寒芒一闪而逝。
他起身走至门边,吩咐金鸣:“去让风子默过来。”
风子默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只是未曾出现罢了,他当初就是担心秦如君身上的毒,他才会让风子默跟着。
这会儿,果不其然。
金鸣颔首去叫人。
不过一会儿,风子默走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轻佻之色,甚至还带着几分郑重之感。
“阿宸,我给你说过了,要尽早处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低低的警告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沉睡的安然无恙的人,这又用二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阎漠宸蹙眉。
“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知道,秦如君对这个孩子的在意。他也在意。
可若是非得在孩子和女人之间选择,他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女人。
秦如君在他的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风子默轻叹了一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风子默的态度,让男人那向来沉静的面容越发沉重了,他轻轻嗯了一声,领着他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而此刻,正躺在榻上的秦如君睁开了眼眸。
刚刚刹那,确实被阎漠宸点了穴道,可这穴道点下去也抵不过身体里的那股药物的冲撞,使得她的身子还处在兴奋的状态之下。
她坐起身来,随便穿了鞋子走了出去。
刚刚两个男人的谈话,在耳边有些模糊。
可她的心,震动的厉害。
……
“要怎么做?”是阎漠宸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磁性,悦耳。
“如果要保她的话,就让她吃药打掉孩子。”风子默说。
“会痛吗?”
“当然会痛。不过总比她这死了的强吧?对了,这打胎药的话,我让晴儿来调配吧。”
这么残忍的事情,横竖都让他没有办法做到。
秦如君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谈话,整张脸刷白。
她不知道这毒到底怎么样,但唯一清晰的就是,他们要夺了她的孩子。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和她商量,干嘛要关起门来在屋子里悄悄说?
她就呵呵了,感情在他们的眼里,她没有任何作为参考的价值?
她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
绝对不,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夺了腹中的孩子!
原本那心底渐渐倒塌的壁垒,却因为这今日的事情又重新建起。
对阎漠宸,她感到惶恐。
……
屋内的两个男人都很沉默。
许久之后,阎漠宸低声嗯了一声,忽然听见了外面的一声叫声。
他的眸光微敛,几步走了出去。
打开门时,金鸣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
金鸣摇摇头,“金炎已经去看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不过刚刚皇上站在门口那么久,他都不敢说话。
他嗫嚅了一下唇瓣,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阎漠宸的心底忽然闪过了一抹强烈的不安,他忽然转身走至了隔壁的屋子。
空无一人!
摸了摸床榻上的温度,上面根本没有余温,显然是走了将近有一盏茶的时辰。
金鸣跟随在后,感觉到阎漠宸那脸上渐渐氤氲开的沉怒,心底一阵骇然。
“人呢?”男人问,语气中满带的戾气。
金鸣这才慢慢说道:“刚刚,皇上站在门口,似乎……似乎都把说的话听进了耳里……”
男人的瞳孔微缩,再没有言语,转身掠了出去。
风子默随即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金鸣,皱眉道:“赶紧派人去找!”
☆、第443章 皇上不见了,秦曜要大乱!
第443章 皇上不见了,秦曜要大乱! 南域的大街上忽然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而且这些黑衣人在街上大肆搜捕,好像正在寻找何人。
黑衣人在路上一个一个白衣人挨着找,不放过任何一人。
看着不断来回走动的黑衣人,秦如君长叹了一声。
那些人,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炽焰门的人。
“你要去哪儿?”李初蝶忽然出声。透过客栈的窗户向外看,只觉得下面黑衣人四处巡走看上去有些骇人。
之前看着秦如君仓皇跑在大街上,衣衫凌乱,头发蓬松,脸色煞白的模样,一眼让她认出来了。她这才在小巷口将秦如君给拉走。
成功避过了这些黑衣人,甚至阎漠宸经过的时候,她特地将秦如君壁咚在了小巷口里。
一切都避的很完美。
秦如君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人,面色有些冷漠。
“初蝶,你和李丞相在这儿见到了我姨娘吗?”
李初蝶听见她这么问,表情有些僵硬,转头看向她,有些话想说,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她点了点头,再无其他的话语。
秦如君看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所有的话语也就不再问了。
“我要离开,你帮我。”她忽然抓住了李初蝶的手,语气郑重万分。
李初蝶因为她的话而狠狠震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要离开?你去哪儿?”这是不是太冲动了些?这样要分开的话,她难道不会觉得可惜?
秦如君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这样静静凝视着她。
李初蝶在她这样的眼眸凝视下,终究是微微点头颔首。
“好,可是,你这样,皇位该怎么办?”
“谁爱做谁做去,剩下的我不管了。你不要告诉李丞相。”这李丞相恐怕会阻止她离开,这是她想再一次相信一次李初蝶。
过去很多次,都是李初蝶帮她,虽不知李初蝶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和目的,可既然愿意帮她,那这一次,也姑且相信一次。
李初蝶微怔。
很多事情,她很想说,可是看着秦如君这样一脸决绝的模样,她烦心的事情原本就很多,若是再把这种身世的事情说出来让她烦心,实在会影响她养胎。
“好,我答应你。”李初蝶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可放着秦如君一个人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真不知道秦如君和阎漠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产生了误会。
秦如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骇人。
李初蝶该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便轻轻说道:“早些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秦如君微微摇头。
她必须连夜离开,否则白天的目标更大,更容易被阎漠宸给抓到。
她的手轻轻放在腹部上,只觉得有些后怕。
只要最后,不让他找到,什么样都好。
……
从南域离开,秦如君决定去往东域。
毕竟阎漠宸要找到自己的话,恐怕也肯定要费一番周折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离开的地点是何处。
她只想要一个安静的走。
那一刻,心中其实还是有些绝望。
她选择了走最近的路,围着边缘而去,三日便到达了东域。
东域和南域的天气完全是两种,相对来说东域的气候更加怡人,甚至让秦如君觉得,这里很适合养胎。
她故意把自己装扮的很丑,甚至还将自己的衣裳剪出了不少洞,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特别,脸上抹着脏兮兮的泥巴在东域的大街上,显得她像是个乞丐。
一路上没人会关注她,行至一处坐下,还有不少人给她丢了铜钱。
想想,这落差可真是大,从一代君王沦落到乞丐,她大概是最倒霉的皇帝了吧?从来没有想过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不过她脸皮厚,也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落魄样子有多丢人,反正也没人认得她的模样。
……
宸王府。
“主子,还是没有消息。”金鸣弱弱的出声。
这都四天了,还没有皇帝的消息,这秦曜要乱了,简直是要变天了。
金鸣的话音刚落,男人又一次硬生生的将杯盏给捏碎了。
男人的面色深沉至极,这样的表情已经持续了四天了,吓得金鸣不敢言语。
阎漠宸蹙着眉心,仔仔细细的开始思索,秦如君会逃往何处呢?按照她的性子,她会怎么选择?那日她跑得匆忙,身上该是没有任何的钱物,除非是将身上值钱之物给当掉。
他的眸光轻闪了一下,出声道:“去,查所有的钱庄。”
金鸣轻轻一怔,点了点头。
他刚刚离开,门忽然又被推开了,金炎踉踉跄跄冲入了屋内,一脸惶恐的模样。
“主子,主子,那国师来了……”
国师来了。
羽千墨?
阎漠宸松了手中的碎瓷,冷冷的勾了勾唇,低声说:“请。”
这么几天不见秦如君,整个朝廷的人都在猜测皇帝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分明都知道这可能的事情,可大家又哪里敢说话。
这天下终究还是秦家的,除非是再出现个其他人将此位置给夺了。
不过朝堂之上的斗争却才刚刚开始。大家都想着这个位置,蠢蠢欲动。
阎漠宸的话语,让金炎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但是不敢再怠慢,转身去开门请人入屋。那一身蓝袍的男人大步走入,脚下生风。
他几步走入屋中,直逼阎漠宸的面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阎漠宸!”
三个字,充斥着男人浓烈的怒火。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气怒过,恨不能将阎漠宸给撕碎了去。
阎漠宸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问:“做什么?”那语气,清淡万分,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却分明是令人骇然的光。
羽千墨作为一个外人,又哪里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他就算气怒,又能如何?
羽千墨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冷嗤了一声:“秦如君被你弄到哪里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拿着秦如君的消息,他现在一定毫不客气的动手。
他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冲动过。
阎漠宸却沉声说:“不知道。”
三个字,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羽千墨捏紧了拳头,“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无需知道。”阎漠宸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他的女人,怎么也由不得其他的男人过分关心在意,他只要自己的女人安然无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