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异常的酸痛难受,而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瘀痕:“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吃惊地问向眼前的夜千雨。
“哎呦!讨厌。你还说呢,昨晚上是谁对人家缠得没完没了,索要无度,现在反倒问起我来啦!哼!”夜千雨小手一甩,不高兴了。
“我的宝贝小祖宗!瞧你把我这身上给折腾得,你让我还怎么见人?”见夜千雨生气,万德贵急忙陪着笑脸,小心地说道。
“哼!要怎么见人,那是你的事!有本事,下次就别再来了。”
“这我哪舍得!”万德贵色眯眯地看着夜千雨,恨不能一直这么黏腻着他。
“时辰不早了,老爷我也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等明儿个得了空,我再来找你。”万德贵手上大大小小的商铺开了许多家,平日里虽有专人打理,但他自己也确实是颇为忙碌的。
万德贵从身上那个钱袋内,摸出一大锭银子,放在了夜千雨的身旁,让他务必要等着自己。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穿好衣服,从房内走了出来,刚一出门,便与那等在外头的叶梓强撞了个满怀。
“呦!万老爷,您醒啦。怎么样?对于我家这位夜公子昨晚的表现,您可满意?”这可是位大金主呀!自己冲着夜千雨那倾城的美貌,愣是狮子大开口,向他索要了一千两黄金的‘破处费’呢!也不知道那夜千雨将人伺候得怎么样了?他盯着万德贵的面孔不放,希望看到他此时面部的表情变化。
被叶梓强这么一问,万德贵高兴得两只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只见他无比酣畅地说道:“岂止是满意,老爷我直觉得自己是枯木逢春,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滋味,万某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了。你们承文馆不愧是这千秋城内第一大妓馆,这寻人的眼光就是独到。像这么妙的美人,天下难觅啊!这人你们可得给我伺候好了,万老爷我还会再来找他的。”
“快!木头,赶紧去伺候你家公子穿衣起身,这人昨夜也辛苦了,一会看厨房内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端来!万老爷,您请!”叶梓强听到万德贵的一番话语,嘴上乐开了花。他吩咐完木头后,连忙殷勤地将万德贵送下了楼。
一直等得无比心焦的木头,听他们这么一说,加之又让他见到隔壁沈文珺的下场后,他吓得急忙跑进了里屋。
见夜千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他吓得不得了。心想着:“可怜的公子,您还好吧?”
“公子,您打我、骂我吧!木头对不住您!”木头一把跪在了夜千雨的床前,哭着说道。
躺在床上的夜千雨,还在回味着自己施在万德贵身上的那个美梦,突然被进来的木头打断了他的思绪,惊得他急忙坐起了身,惊诧地问道:“木头!你这是为何?”
“木头该死!木头昨夜不该瞒着公子的,木头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自从爹爹死后,生活的担子全都落在了娘亲一人身上,她一个弱女子,要抚养我们兄妹七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被逼无奈,我才来到这承文馆里做事,我不能没了这份差事,家里日常所需的一切开销,还要靠我的工钱来维持呢!您原谅我的懦弱吧!”
见木头这么一说,夜千雨到有些佩服起他来了,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真是不容易啊!
“没事!我一点也不怪你,你赶紧起来吧!”
“公子,您真不怪我?”木头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不怪你!”夜千雨冲他微微一笑,道。
“那,木头还能继续留在公子的身边服侍您吗?”木头眼巴巴地望着夜千雨,探求道。要知道,作为一名专门伺候小倌的侍童,比起在大堂里打杂,不但活轻松了不少,这工钱还多了许多呢!
“当然可以了!我不要你伺候要谁伺候?”夜千雨好笑地看着他。
“真的!谢谢公子。”见夜千雨这么一说,木头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继而,他想起了什么,红着脸从那床头的抽屉里,寻出了那瓶药膏,有些羞涩地对夜千雨说道:“公子,让木头来帮您上药吧!”
“上药?哦!不用了。”夜千雨看着他手上的那只药瓶,想起了齐沐阳那夜对他吼着说,要给他上药的情景,他就一头的汗,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想他的呀?
“公子,您的身子没事吗?我看那万老爷身宽体胖的,您是不是不好意思?要不我这就出去,您自己上也行,这身子可是您自个的,可不能不珍惜呀!这万一要是落下个什么病根来,日后受苦的还是您自己啊!”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让人给伤着的人吗?”见他这么一说,夜千雨有些不高兴了。
“啊?公子,您没事就好。时辰不早了,木头这就伺候您洗漱,您应该饿了吧?木头一会就给您把饭菜端来!”见自家公子中气十足,木头算是彻底放心了。
床前那张圆桌上,面对这一桌子的好菜,夜千雨拿起碗筷,便狼吞虎咽了起来。从昨天在齐沐阳家吃过晚饭后,这还是他吃的第一顿饭,这早饭午饭并在了一起,他不饿才怪呢!
看到夜千雨这如狼似虎的吃相,木头心里直泛酸:“瞧这把人给饿的,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原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没想到,还有人竟会比自己过得还要不易!”
吃得正香的夜千雨,突然抬头,发现木头那红红的眼眶,他有些难为情起来,只见他对木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木头,我不该一个人吃独食的,我这一见着美食,高兴得什么都忘了,你是不是饿了?去,那副碗筷来,我们一起吃!”他以为,木头是因为自己没与他分享美食,而伤心得落泪的。
“没想到这承文馆内的东西这么好吃,和齐沐阳那死人的手艺,都有得一拼了。”夜千雨在心里想道。
“啊!这,小的不敢!”承文馆内可是严令禁止侍童与自家的公子平起平坐的,更别说是同桌而食了,这要是让人发现了,自己还不得让人一顿好打!
“为什么呀?”夜千雨很是不解。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木头要挨罚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这食物要有人抢着吃,才香的。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想想他在齐沐阳家里,那死人每回都是与自己抢着吃的。
“那好吧!”听到他这么一说,毕竟还是个孩子,面对那一桌子的美食,说不馋,那是假的。
他们主仆二人,将那一桌子的美食,不一会儿,便消灭殆尽。他二人典着肚子,打着饱嗝,笑着互望了对方一眼,皆露出了无比满足的笑容出来。
第31章 欢好十八式
饱餐过后的夜千雨,斜靠在自己那张大床上,由于吃得实在是太饱了,他只能这么半躺着,此刻他一动都懒得动。
一旁整理房间的木头见到夜千雨身旁的银锭子,双目泛光:“公子,这一百两银子哪来的?”
“哦,这个呀!那胖老头给的。”夜千雨懒懒地望了身边的银锭子一眼,道。
什么?这光赏银就一百两!乖乖,这可是自己半年的工钱呐!看来自家这公子当真有两下子,不仅将人伺候得满意而归,这轻轻松松就挣了这么多的银子。
“公子,那您可要收好了!”
“对了,这套衣服是您昨夜穿来的,我已经帮您清洗过了,想不到这么快便干了,您看,这衣服您还要吗?”木头料想着,自家公子现在穿的可都是丝质华服,哪里还用得着,再穿这麻布衣裳了。这衣服看上去还挺新的,不如自己带回去给弟弟们穿。
见他这么一问,齐沐阳那俊朗的容颜一下子跳了出来。
“要!当然要,这衣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夜千雨说罢,一把将木头手上的那套衣服给夺了过来。
“到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即使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这节俭的习惯一时还改不了啊!”见夜千雨如此在意这套衣服,木头在心里想道。
“咦?公子,您这个布娃娃好特别!”木头拿起夜千雨床头那个蓝色的布娃娃,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别动我的娃娃,这可是我的宝贝!”见木头拿着自己的布娃娃研究个不停,夜千雨急了。
“呃......”见夜千雨这么紧张这个布娃娃,木头一脸的汗。
“真是个孩子!”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公子,即是宝贝,那您可要藏好了!”木头打趣地说了句。
被木头这么一说,夜千雨感觉很有道理。他在房中四处打量了一番后,最后看到了梳妆台上,那只装满了瓶瓶罐罐的木头箱子,他把那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倒了出来,把他自己那只布娃娃放了进去,然后,把齐沐阳那套衣服和万德贵赏给他的那锭银子,也一并放在了里面。
他将那只箱子,放在了床头一个随手可拿的地方。心想着:这里面可都是我的宝贝,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我要把它们放在随处可拿的地方,万一自己身份败露,也好随时方便拿了跑路!
“公子,您可休息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午课的时辰到了,咱可别去迟了,不然,一会嘉铭哥要不高兴了!”
“午课?那是何意?”夜千雨不解地问道。
“承文馆自开馆以来,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待客之道,午课是专门针对如何搞定顾客,而设立的一门功课,只有承文馆内的小倌才有资格学的,至于具体教些什么,木头就不得而知了。您去听听,多学一些接客技巧,总归是好的。”
接着,夜千雨被木头领到了一个大大的房间内,这里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夜千雨粗略地数了一遍,足有一百来人左右。
看着这满屋子清一色,全是些打扮光鲜亮丽的美少年,夜千雨忽然发现,坐在最前排的一位绿衣少年,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正是昨夜大堂上抚琴的男子。在这满屋长相清秀俊美的少年里,那名绿衫少年的容貌无疑是这里头最出众的了。
只是,令夜千雨感到极为不适的,便是他手上抱着的那只通体洁白无瑕的小猫。
“天呐!这人竟然抱着一只猫不放,太不可思议了。”对于夜千雨来说,猫恐怕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怪物了。
突然,那只原本还懒洋洋地趴在主人身上的白猫,见了夜千雨,那双圆圆的深棕□□眼,立马警觉地盯着夜千雨不放。
察觉到自家猫咪的异样,那名绿衫少年扭过头来,美目扫了一眼夜千雨,夜千雨分明察觉出,他眼底里透着深深的忌惮和敌意。
这人的眼神和那死猫一样,盯得夜千雨浑身发毛。
吓得他,急忙寻了个,离他远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来了个新面孔,夜千雨旁边那红、黄、青、白四名男子,立即向他围了过来。
“呦!你是新来的?”那名红衣男子首先开了腔。
“你们好,我叫夜千雨,不知四位哥哥如何称呼?”夜千雨冲他们颔首一笑,礼貌地打着招呼。
“这小嘴到挺甜的,你可听好了,我们四个便是这承文馆内,名声大噪的‘梅、兰、竹、菊’四君子。”那名黄衣男子翘起兰花指,嗲着嗓音说道。
他这副嗲声嗲气的模样,夜千雨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连忙僵硬地笑了笑,说道:“幸会幸会!”
“千雨,你这长相可真俊呢!我看某人那‘小梦君’的头牌位子,怕是要岌岌可危了!”面前穿青衣的男子,看了一眼前排的绿衫少年,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时,沈文珺被自家的侍童搀扶着,一步一瘸地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双目依旧红肿得厉害,嘴唇也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模样看起来,极为疲惫不堪。
那名小童将他扶到夜千雨身边的空位上坐好,便径自离去了。
“你也是新来的?”着红衣的梅子君问道。
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沈文珺那伤心的泪水,一下子又落了出来,他的嗓音嘶哑得极为厉害:“文珺见过几位哥哥!”
“好文珺,快别哭了,刚开始,日子确实难熬了些,挨过这阵,等习惯了,也就好了!”见到沈文珺这副凄惨的模样,不禁让一身白衣的白菊君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
“我说,你们二位,同为新人,这昨夜刚接的客,为何他看起来如此憔悴,而你却精神十足,什么事也没有?”幽兰君望着他二人,好奇地问道。
“你们可知道文珺昨日接待的是谁?那可是咱们千秋城内出了名的屠夫——张大贵!瞧他那一身的蛮劲,这谁受得了?文珺又是头次,没被弄死,已是命大。还是千雨兄弟运气好啊!这一来,就让他遇着一个有钱的主,那万德贵万大老爷,满身的肥肉,又年近五旬,这体力与那张屠夫岂能比的?”玉竹君白了一眼幽兰君说道
“我听说,那万大老爷,家中已经养了不少年轻俊美的面首,这还不知足,整日里到处寻花问柳,巴不得把天下所有的美男子都尝个遍,哎!这天底下有钱的男人都一个样,寡情好色!千雨,你可要把握好机会,能捞就尽量多捞一点,像我们这些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小倌,也只有趁着年轻,多为自己日后攒些银子,别等到年老色衰,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凄凉下场,最起码要为自己挣够养老的银钱才好!”白菊君对着沈文珺与夜千雨两位新人,善意地劝谏道。
“白菊哥哥的话,千雨记下了。”优雅的白菊君让夜千雨倍感亲切,面对他的教诲,夜千雨恭恭敬敬地回道
“都给我精神着点,上课啦!”这时,岚嘉铭像只花蝴蝶似的,大步走到了前面的讲台上。
“都给我坐好来,腰杆挺直了!认真听讲。”
“嘉铭哥!人家昨晚被人干了一夜,到现在腰还酸痛得厉害,你叫人家怎么挺直腰杆嘛?”不远处,一名少年抗议着说道。
他的话语,立即引来底下一阵嬉笑怒骂的骚乱。
见底下人员骚动,岚嘉铭火啦:“骚货!要发嗲,冲着你们的恩客发去,少给我叽歪,在这里,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听课!”
在他的淫威之下,众人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他表情严肃,对着众人讲道:“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们够努力、够出色,身为‘承文馆’的小倌,那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的。往小了说,挣足了银子,即便日后老了,也能让自己丰衣足食,舒舒服服地度过晚年,总比回家种田来得舒服;这往大了说,攀上个金龟婿,过上那豪门男宠的富贵生活,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们承文馆内,这‘欢好十八式’,你们一个个,可都得给我了如指掌,今日,咱们就来学学这第一式‘老汉推车’,你们有谁愿意到这前头来示范的?”
这时,有两名少年走了上去,他们一前一后,演得极为认真卖力。其中一名少年,更是放荡得大肆□□开了。
他的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娇喘声,引得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哎呦呦!我说骁龙,瞧你叫得,真浪!”
“懂什么?我这叫入戏!有本事,你也上来叫个试试!”那名少年见底下的人嘲讽,他有些不服气了。
“好,很好,谢谢两位的精彩演示!你们都下去吧。”岚嘉铭对那两名少年挥了挥手,说道。
“刚才他们二人的示范,你们可都看明白没?”岚嘉铭问向底下的人群。
“明白了!”众人齐呼。
“都给我大点声,一个个,没吃饭呐?特别是你们两位新来的,更要好好学习。千雨,夜千雨!”
“啊?哦,明白了!”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午课,夜千雨直听得想打瞌睡。见岚嘉铭唤他,惊得他从位子上一把站了起来,急忙答道。
“很好!请坐。”见夜千雨答得爽快,岚嘉铭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总之,情场如战场,在坐的诸位,你们房间里的一桌一凳、一床一枕,都是尔等的作战工具。你们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能力,学会利用身边的一切物件,坚取将我们的客人一举拿下,让他们乖乖地掏光自己的钱袋!”
“这本‘欢好十八式’你们人手一本,必须给我烂熟于心,我会抽查你们的学习情况,没学好,不许吃饭!都清楚了没有?”
“清楚啦!”众人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