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今天不开车完本[穿书耽美]—— by:发呆的樱桃子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录入:04-15

踏在石板路上,人会跟着自然的音律的节拍步步上前,也可以想象,为何百年前,宫氏会选择此地作为修炼的仙山。
其间,江循一直在暗暗调动灵力,但是那种在朱墟和西延山中都出现过的神魂归体的灼烧感却迟迟没有出现。
……看来神魂碎片并不在这里。
江循以为自己要花费更多的功夫来搜寻太女或应宜声,却不料在登上百十余部的阶梯后,他身子一转,便在林间空地里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高挑的身影笔直地端坐在一条山间流水间,褒衣博带,青衣如画。他挽起袖子,从潺潺流水中取出一只浮动的酒壶。
曲水流觞,山泉流水,这倒是名人高士的雅趣。
应宜声将这斟在身侧的小小桌案上的两只酒杯里。在斟酒时,他的脖颈优雅地低下,与他纤细的身型配合,勾勒出天鹅一样优雅的弧线。
放下酒壶,他背对着江循,笑道:“来啦。喝一杯?”
江循根本不打算同他坐下来聊天喝酒谈人生,抬起手来,念力一卷,那两只酒杯陡然炸裂,酒水化作滴滴水露,子弹似的朝应宜声面门奔袭而去!
应宜声手指极快一勾,身侧流动的温热山泉瞬间被牵引成一幕水墙,在他四周形成了完美的圆弧翼护,水弹纷纷融入其中,消弭无影。
江循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那些融入水墙的水弹便纷纷绞动起来,刹那间,水幕碎成一片,哗啦一声尽数倾洒在地。
……可被水幕翼护的人已经消匿了踪影。
江循蓦然回首,确认应宜声的确消失之后,右手一抖,手中所持阴阳再度展开,他习惯性地用手指轻轻勾动了一把伞骨,带出一片荧荧的青色星辰。
刚才还一派高世风光的溪流边早已是狼藉一片,桌案倾倒,酒杯炸裂,江循不作耽搁,腾身飞起,凌驾于群林之上,松林莽莽苍苍,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极目远眺的视线被浓密的树冠遮挡,根本找不到应宜声的位置。
虽说胜景如此,夫复何求,但是为求稳妥,还是把山给炸了拉倒。
打定主意后,江循便催动起灵力来,刹那间,千山鸟飞,噗噜噜振动着双翅从树冠中冲天而出,从江循身侧飞掠而过,鸟羽纷纷扬扬从天上坠落而下,江循及时将阴阳举在头顶,好挡住那飞旋的羽毛。
但是,他却渐渐觉出了不对劲儿。
……鸟羽太多了,好像所有的鸟都被褪尽了毛,好像飞上天的就是一包包羽绒,江循的眼前竟然变成了一片交织着的、纷纷扬扬的羽毛雪海。
江循诧异地放下阴阳,眼前一花,四周的情景就转换了。
他居然不在空中,而在那道应宜声塑造的水幕包围之中!
而自己施力的水滴正搅碎了幕墙,子弹一样朝自己速度极快地袭来!
江循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原理,只飞快将阴阳护在身前,旋身飞转,凝结成珠的水滴冰雹似的从四面八方打来,打在混沌皮所制的伞面上,嘭嘭有声,将其内的煞气全部激发出来。
挡掉所有的水珠,江循重新将阴阳一抖,把那煞气缭绕的伞面合拢,警惕地四下环顾。
自己的确站在那条应宜声浮水流觞的温泉溪流边,脚旁还有被绞成碎片的浮瓢。四周松涛、泉音与鸟鸣交织成一片,和谐共生,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细想片刻,江循便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再不耽搁,选取了身上的两个穴位,稍稍一点,封闭了自己的听力。
刹那间,万籁俱静,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巨变。
四周萧瑟一片,冷气刺骨,山间再也没了春意盎然的高雅之境,松林变成干朽枯木,鸟雀的尸骨残羽满布地面,溪流干涸结冰,一片残景,一片死气。
江循生生打了个哆嗦,强行战胜了掉头跑路的本能后,才避开地上成群的雀尸,沿着狭窄的小路一路向前。
——自己从进入悟仙山的那一刻,就着了应宜声的道。
他居然忘了,应宜声是学习音律的,任何能称之为声音的东西,都可能是他的武器。松涛,鸟鸣,泉音,共同为江循编织了一个幻境,引导着他沿着一条幻觉中的小径一路“上山”。
而实际上路是向下的。他进入了一片苍莽的谷地。
……按照谢回音的描述,此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冰泉洞。
终于下到了谷底,映入江循眼底的是一片蜂窝式的监牢,岩壁上布满了大小等同、形状规则的牢房,滴水成冰,森冷刺骨。江循路过一间牢房,便见其中倒卧着一具尸骨,尸骨周围环绕着满满的冰蚕尸体。
可见,在丧失了神魂的灵力供应后,这些为护卫神魂而生的三眼冰蚕也随之殒命。
江循正心虚间,身后传来的一声笑语差点吓得他把阴阳直接丢在地上:“嗨。来喝一杯吗?”
……数米开外,应宜声手持酒壶,侧身躺卧在一间监牢之内,胸怀大敞,颇有放浪之姿。
他冲江循摇一摇酒壶,眼角眉梢间净是风流之色:“打够了吗?打够了的话,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江循从不敢对自己的敌手生任何小觑之心,当然他也不会傻到接近应宜声,他撑着阴阳就地坐下,开门见山:“我的身份揭破,可与你有关?”
他曾听秦道元在言谈中提过,他做了一个梦。
应宜声无半分隐瞒的意思,笑眯眯道:“当然。我在他梦中化作你的模样,告诉他,我才是秦牧,我被江循杀死了,埋骨有恨,求父亲替我伸冤。”
……怪不得秦道元一心一意认定,秦牧是被自己害死的。
江循心中有了火,口气更加冷淡漠然:“你揭破我的身份,将我逼出正道,是要与我谈什么?”
应宜声:“我要你的身体。”
蜜汁……诡异。
江循拢了拢自己的前襟,戒备地盯着应宜声:“……用来做什么?”
应宜声浅浅一笑,对着酒壶壶嘴饮了一口,舐尽唇角流下的酒液,才道:“这你不用管,给我就行了。”
江循被这种无耻的精神深深震惊了。
但他也发现,应宜声所指的、所要的,似乎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为仙界和魔道所共同忌惮的神魂力量。
江循突然了悟了。
他要的是自己作为衔蝉奴的身体,更准确地说,40 他是由神兽衔蝉奴转生而成,这具身体是由日月精华赋予,与他本身的魂识无干,即使没有后来在朱墟和西延山补充进的两片神魂,他也依旧是天赋神身,一个绝妙的容器。
应宜声想要的,就是这么一具可供改造的身体。
但是,他绝不会想连带要了自己的灵魂,他想要做的,是把自己的灵魂从这具天赐的肉/身里驱赶出去,保留这一具皮囊。
是了,应宜声此人此生,唯爱应宜歌一人,他对任何事物都不会产生兴趣,他的一举一动,皆是为了那个多少年前坠下山崖的少年。
……所以他敢在这里等待自己,绝不会是毫无准备的。
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岩壁间,骤然亮起了无数的浮光刻印,一圈圈,一层层,粗看起来像是一双双野兽的眼睛,从岩缝里若有若无地注视着江循,投来太息一般忧郁的目光。
江循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的身体抽搐几下,便颓然坠倒在地。
这些目光笼罩了他,锁定了他,把无数的光流丝线刺向了他,把他的手脚筋脉全部刺穿,把他一点点托举到了半空中,在他体内乱窜,迅速在他的筋脉间交织成成一片片蛛网一样的乱絮,发疯似的汲取起他的灵力来。
一股股削皮剖骨的剧痛让江循向天发出了一声痛叫,他想要继续调动灵力,那些法阵却笼罩着他,逼得他神魂溃散,手脚无力,眼瞳痉/挛,口唇煞白。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一个怎样的陷阱之中。
……释迦法阵?
玉邈并没有告知江循太多关于释迦法阵的事情,只说可封江循一月的灵力,这是封印衔蝉奴神力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于是江循便没作多问。
他流落在外,当然查不到关于这一法阵的详细资料,他之所以能猜到这是释迦法阵,一来是因为太女提过此阵,二来则是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法阵,正水泵一样向外抽取着他的灵力。
……可是,哪来的这么多法阵?筹备这种法阵不该是很困难的吗?
应宜声缓慢地踱到法阵之前,一把空灵声音缥缈地从法阵外传来:“我替我弟弟谢谢你。”
……不用谢,我先谢谢你八辈儿祖宗。
江循挣扎了一下,勉强确认自己的舌头还有活动的能力后,才问道:“你怎么……法阵……这么多?”
应宜声歪着头,笑眯眯的:“不告诉你。”
江循:“……”
自知自救无门,他肢体已经疼到麻木,舌头已经不能再动,但他还是努力发出含糊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谢回音,你还活着?”
应宜声以为江循会骂,会哭,会诅咒,会求饶,会问很多问题直到他再也问不出问题来为止,却没能想到他会问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他歪歪头,反问:“……谢回音,那是谁?”
被无数阵法困紧的江循闻言,唇角勾出了个叫应宜声捉摸不透的笑容:“……好吧,虽然你不配合,还是要谢谢你。”
话音刚落,被法阵穿透四肢的江循应声落地。
法阵失去了锁定的目标,也纷纷停转,就像是失去了猎物行踪的兽眼。
应宜声心头一空,几步抢上前去,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人偶。
一个被太女用来探路的女傀,一个被江循改造后用来当做替身、上悟仙山来探路的女傀。
真正的江循,此时正身在距离悟仙山三四里的一间破庙里。
当在无名村里擒住太女,而太女说出“释迦法阵”四字时,江循就起了疑心。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法阵的名字?
仅仅是因为她一直跟踪着自己?追踪着玉邈?因为她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
……不见得吧。
产生这样的疑虑后,江循再贸然孤身上悟仙山找应宜声当面谈判,那就是24k不添水的呆逼。
恰巧太女落了一个女傀在他手里,能让他稍稍利用一下。
于是,他改造了女傀的外貌,将自己的一缕灵力寄予其中,让此人代替自己上了悟仙山。
此行收益不小,至少他知道,应宜声种种算计,种种用心,是因为他也想动用释迦法阵,封印自己的能力,驱赶自己的灵魂,留下自己的皮囊。
但是……
为了更好地操控女傀,江循特意来到了距离悟仙山很近的地方,他本打算一完事儿就跑路,可现如今,他陷入了一个异常尴尬的境地。
——那释迦法阵,着实是太霸道了。
那股受伤的灵力窜回到了江循体内,也把法阵的伤害带回了他的身体。
江循周身浮现出了被皮鞭抽过一样的细小红痕,浑身如同火烧,他虽然撤得及时,无奈那法阵来得太凶太猛,他还没反应过来,寄宿在女傀体内的灵力就被穿了个三刀六洞。
按理说,江循本该很快痊愈,但是,伤了江循的,偏偏是用应宜声的灵力一力支撑起来的法阵。
这和一个古老而简单的寓言故事的原理是一样一样的,那就是,用我的矛来刺我的盾,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江循体内犹如火烧,疼痛难忍,腰腹处的伤口最为严重,靛蓝色衣衫被彻底染透,但他怕夜长梦多,不敢在此地多留,只能一手护住被血沁透的衣衫,跌跌撞撞地跑出破庙。

☆、第106章 七日(一)
江循迷迷糊糊地枕在来人的肩膀上,低声唤:“枚妹?”
一个时辰前,展枚的早课还没做完,就被展懿硬扯出来直奔悟仙山。展枚一向不喜欢计划之外的变化,但一听是江循有可能出事,他也没有二话,路过上谷时还捎带手拉上了乐礼。
一路上展枚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晚春茶会之后,他就没和江循见过面。
早在西延山,展枚便发觉了江循的不同寻常之处,但他硬生生把这种疑虑压了下去。
他还记得江循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追究此事,他也还记得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你是秦牧。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别的我无需多管。”
然而事实证明,他连秦牧都不是。
他冒用了秦牧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向他隐瞒了一切。
展枚痛恨这种隐瞒,即使被玉邈告知了前因后果,他还是始终想不通,江循为什么要偷秦牧的身份,为什么一定要瞒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三人一路御剑,展枚也出神了一路,谁想还没到达悟仙山,眼尖的乐礼就发现了下面踉跄前行的江循。
亲眼见到江循伤重至此,展枚脸色都绿了,哪里还管得上别的,立刻试着用灵识探入他体内,谁想那线灵气刚刚没入他的筋脉之中就被绞成了碎片,要不是展枚收手得快,恐怕也要被那滚动翻涌的灵力网牵扯进去。
展枚试图封掉他的气脉,但江循此时的修为已经远超过他数倍,几下点按均告失败。
他急得额上都生了汗,单手把虚弱的江循箍在怀里,一点也不熟练地抚摸着他的肩膀,动作僵硬得要命。
江循抬起袖子来,挣扎着试图把自己吐在展枚肩膀上那摊血擦干净,眼神飘飘忽忽的,好像竭力想确证眼前的人的确是他熟悉的朋友:“……枚妹……”
展枚:“……是我。”
听到这声回答后,江循却更迷糊了,竟然作势想把展枚推开。
展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用脚尖捅了捅展枚的腰眼。展枚打了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了,动作幅度极小地敲了下江循的后脑勺,像以前一样抗议道:“……别那么叫我。”
江循终于放心了,身子一软,趴伏在展枚身上,微微抽搐了几下,身形以极快的速度缩小,原本贴身的一身靛蓝色衣衫瞬间松松垮垮地垂坠在地。
很快,就只剩下一只虚弱的白毛小猫,趴在展枚的肩头上气若游丝地呼吸着,连抬起爪子的力气都没了。
——在生命遭受极限威胁的情况下,江循的身体会发生相应的应激反应。
初入曜云门中温柔乡之毒的时候,他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这次的情况更加严重。
应宜声这些年一直用衔蝉奴的神魂碎片修炼,灵力与他同出一源,结果便造成了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后果,江循毫无防备,一时间哪里招架得住?
即使为自保化出原形,他的伤却依然难以治愈,只能弱弱地张着小小的三瓣嘴,一声一声地凄声叫唤。
而展枚是真的懵了。
这只小白猫,他曾在某夜去找玉邈的时候见过,玉邈当时表示“这是我的猫”,他还默默眼馋了很久。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软软萌萌的小东西真的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却慌了神。
……这这这个就是江循的本体?所谓的“衔蝉奴”?
他从来没抱过这么暖这么小的东西,又天生横练一身硬骨,那云朵一样乖巧的小家伙害得他手都颤了,他浑身僵硬地扭过头去,双手摊开,难得地满脸慌张:“焉和……”
乐礼也傻了眼,虽然早就从玉邈那里知道了江循的真实身份,但真正看到江循从人形变成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崽,也难免会有巨大的心理冲击,唯有展懿反应最快,很是速度地提着江循的后颈,放入了自己怀中。
展氏的软硬骨法,展懿皆修习到了大成境界,转换圆融如意,江循一挨上他的胳膊,就像是趴在了海绵上,那柔若无骨的酥软指掌,让江循忍不住伸出嫩嫩的爪子环抱住,依恋地蹭了蹭。
展懿冲还在发愣的展枚丢了个眼神:“还不快走?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我们对上能有几分胜算?”
三人均不知江循为何会受伤,但也知道情况严峻,容不得犹豫,展懿单独御剑,展枚和乐礼共乘一剑,刚刚上剑,展懿便下了令:“往上谷去。”
乐礼一怔,但稍稍一思忖便了然了:“好。”
悟仙山在南方,附近并无什么修仙大派,地处相对孤立,而东山玉氏、博陵展氏、上谷乐氏和朔方殷氏四派相隔不远。
相对来说,东山玉氏和上谷乐氏,就直线距离而言,和悟仙山最近。
推书 20234-04-15 :对我开嘲讽的人都》: 《对我开嘲讽的人都会被穿越》鱼子米卡文案:路维亚的飞船掉到了地球,然后,他获得了一个地球人身份这个身份的主人是一个小说作者,有无数深坑待填,坑里有很多读者扎小人为什么呢?因为地球人好奇心太重,进了他的飞船,出不来了_(:з」∠)_没能源的路维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