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还没有解气,他手一松,就像是扔垃圾一样,直接把原时扔在了地上。
原时的血顺着耳根流下来,被那一耳光抽得耳鸣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尤其是自己的腿,就跟断了一样似的,不再属于自己。
原时咬着牙躺在地上,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吼叫:“啊——”
他的额角爆出青筋,渗出点点汗珠。
头上快要爆炸的疼,让他忍不住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抠着地板,抠得指甲缝里鲜血淋漓。
原成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两个字:“垃圾。”
原介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立马蹲下身将弟弟扶起来,望了他爸一眼说道:“您下手也太狠了点,老二这正生着病还没好……”
“没用的废物!除了给我惹事之外,就再没什么长处。”原成哼了一声,瞥了原时一眼说,“不能为我们原家争取利益的废物,要着也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时艰难的睁着眼睛,眼球里全是红血丝。
他努力的仰着头,看着原成说:“爸,对不起……”
“滚,别叫我爸!”原成说完又要抬脚,却被原介挡在了前面。
“事情既然出来了,就要解决。您把他打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哼。”原成摔了门大步走了出去,就目前而言,原介在这个家里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原成走了后,原介才把弟弟给扶到沙发上,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过来给他瞧瞧这些伤口。
原介坐在一边面带担忧的看着,医生用碘伏擦洗他弟弟头上血迹。然后开口问了句:“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老头子手劲儿挺大,身体……握草,你他妈下手能不能轻点!”原时一句话没说完瞪了医生一眼,疼得一抽,血顺着他耳朵根子往下流,看着挺吓人的。
原介瞪圆了眼睛,感觉不妙。于是他便站起身来,走到原时跟前,抬起他半边的脸仔细的瞧了一眼。
耳朵上没有伤口,可是血还是不断的流下来,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痕迹。
“原先生,您请让一下。”医生绕到原介前面,打开随身携带的笔式手电往原时的耳道里照了照,摇了摇头说,“右耳可能会失聪。我建议带他去医院里治疗。”
他说的这句话,原时没有听清,偏着头问了一句:“什么?”
原介皱着眉头说:“老二,我带你去医院看下。”
“不用,哥你先去看看那些破事儿怎么处理,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也行。”
原时说完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一样,不听使唤。
原介不容拒绝的把他拉起来扛在肩上,塞进了车里。
把他给送到了医院,原介才放心离开。
这个医院里静得要命,原时呆了一会儿睡着了,醒来真是无聊得紧。
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举目四望都是白色。
原时憋得实在太厉害,准备打电话叫顾远来陪陪自己。
这时候,手机刚好响了一声,一条备注为“陈墨云”的短信发了进来:约吗?
原时勾起唇角,编辑了一条短信把地址给人发了过去:人民医院,V102。
陈墨云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东西,塑料装的小碗,打开是热气腾腾的羊肉手撕面。
“没吃饭吧?”陈墨云边说边把碗端到他的面前去,在他床边坐下,夹了一筷子送到人嘴边。
原时张嘴咽下:“好吃。”
陈墨云也没怎么跟他说话,就这么默默喂了他半天,直到一碗面见底。
原时抽了一张纸擦嘴,然后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说:“我去刷个牙。”
他腿上的伤是皮外的,没有多大事儿。就是脑袋疼得厉害。
陈墨云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按住了他的胸口,声音沉沉的说道:“用不着。”
说完这句,他就俯身咬住了原时的唇。
辗转反侧,在他唇齿间舔舐。灵巧的舌头入侵原时的口腔,与他的舌头勾缠在一起,分泌出甜美的汁液。
原时火气正盛,经不起半点的撩拨,很快的他开始想要反客为主。但是很可惜他现在浑身使不上力,陈墨云微微向前一压,轻轻攥住他的脖子,压制着原时处在被动状态。
原时第一次这么接吻,莫名觉得很爽,于是便伸出舌头享受着陈墨云的服务。
陈墨云的手拂上他的脖子,轻轻舔了两下。
用舌尖挑开了两粒扣子,轻轻在他胸前的两点打着圈。
原时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儿,燥热难耐,脸也红的吓人。
他体内此刻好像隐藏了一座火山,想要陈墨云冰凉的肌肤来降温,想要被撕开,被释放。
陈墨云一扬手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地上,从外套兜里滚落出一盒黑色包装的药盒,上面写着黑寡妇三个字。
陈墨云眯着眼睛,将原时身上宽松的裤子褪下。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臀部上用力一捏,看了一眼目光迷离的男人厉声命令道:“跪下。”
此刻的原时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满脑子都是要填补那份躁动不安的空虚,想要给自己滚烫的身体降温。
他顺遂的跪下,咬着嘴唇,深邃的眼睛半眯着,扬起脖子,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直到陈墨云狠狠的进.入,他才拧着眉毛叫了一声疼。
陈墨云反手捂住他的嘴,眯起眼睛嗤笑一声:“你可真骚。”
原时舒服的闷哼了一声。
“爽了?”陈墨云饶有趣味的扳过他的脸看,“做0的感觉怎么样?”
原时没回答他,表情中痛苦与欢愉交织。
陈墨云狠狠的顶了两下,引得他不由吼了两嗓子。
“看清楚了,是谁在操.你。”陈墨云抬起他的脸,跟他那双含着兴奋泪花的眼睛对视。
“说,是谁在操.你?”
原时脸上一失平时的嚣张神情,被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所代替。
“是……你。啊啊——啊哈。”
陈墨云拍拍他的脸,哼了一声:“别光叫,含住了!”
*默念三遍,和谐友善爱国敬业富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补更的,但是觉得卡在这里刚刚好。本来打算在微博放开车细节,但是自从有个大大出了事以后,我就不敢在微博开车了。吓得我把以前的也删了,有想看的给我购买截图,我会一一私发。
等我完结了就去开个网配甜文啊。最近真的好想写甜文啊啊啊。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补个甜甜哒小番外吧,番外与正文无关,也跟剧情没有一毛钱的联系。来来来,咱们买正版的小朋友们悄悄的看,哼,盗文狗可没有番外。
陈墨云过生日那天,刚好是周一。
原时醒的时候,他早去上班了。
周一的工作量特别大,上周剩下没处理完的事情,堆积下来够他忙的了。
一直忙到晚上六七点钟,陈墨云才匆匆忙忙的跑去站台前等公交。
等车的空当儿,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各种社交软件,都定时给他发了祝福语。陈墨云一一点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心里一阵没由来的失落。
今年没有收到一份生日礼物,包括原时,都好像忘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他中午给自己发短信的时候,陈墨云就期待着他能说一句生日快乐,或者是别的。
没想到他就一句:“加班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陈墨云不想像是故意索要礼物一样,向原时开口说:今天是我生日。
他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还用得着人提醒吗?
陈墨云叹了一口气,走上了那辆空无一人的公交车。
这个点儿的公交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坐,有点不可思议。
走了半程,这车就停下来了。
车门自动打开,师傅扭头看他说:“终点站到了,下车。”
“不是,师傅。这里是江滨路啊,我记得这趟车的终点站不是玫瑰公馆小区吗?”
“改路线了,下车吧。”
陈墨云奇怪得不得了,只好抓起自己的公文包下了车。
刚下车,一只脚还没有落地,他就被一个怀抱给包围了。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双脚腾空,被抱起来转了一个圈。
“啊。”陈墨云吓得尖叫连连,声音里带着笑意,“原时,别闹。”
原时将他放下了,却没有松开搂在他腰上的手。他把脸凑近了,贴在陈墨云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阿墨,生日快乐。”
陈墨云只觉得脖子上痒丝丝的,嘴角弯了弯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满足的吸了一口说:“嗯。”
“你过来看我送你的礼物。”
原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跑到了江滨路旁边的大桥上。
“你快看。”原时紧紧握住他的手,把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揽。江边的风有点大,陈墨云被他用大衣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他话音刚落,天空中就绽放出一朵朵烟花,绚烂非常,一瞬间就把整个城市的夜空全都照亮了。
从江水的这头到那头,一溜排的烟花就像是突然间盛开的花朵,疯了一样往天上窜。整条江都映照出这璀璨夺目的光,世界在此刻亮如白昼。
陈墨云只觉得心脏骤停,满眼满心都是美丽。
“喜欢吗?”原时低头贴近他的脸庞。
还没等他回答,原时就含住了陈墨云的嘴唇。陈墨云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应他。
俩人被烟花包围在天地中间,温柔缱睠,低声喘息。
“喜欢得不得了。”
我爱你如同这个深深深深的吻,也只有你才是我全世界独一份的惊喜。
第43章 ..文.学.城
激烈的活动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原时的体温渐渐褪去, 身体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可是他的那颗心, 依旧抑制不住的狂跳。
他瘫倒在病床上,敞着领口,一只手垂在床边, 睁着一只眼睛看陈墨云背对着他穿上衣服。
夕阳光线透过来,陈墨云抬一抬手, 理了下衬衫。许多透明的纤维, 无数细小的尘埃, 围绕着他,在他身后飞舞起来。
那些渺茫如同不存在的纤维,在一瞬间,拥有了一种超越生命的美感。
原时嘴角扯了扯,轻笑一声,他突然觉得这像是电影里的某个场景。
镜头拉远成全景, 躺在床上满身是伤的男人, 看着另一个人毫不留恋的走远了。
那人从他身上轻轻的跨过去, 就像是跨过一条窄窄的溪流。
直到病房的门被打开, 光线涌进来,陈墨云从门缝里只给他留下一个坚决的背影。
挺悲哀的啊。低到尘埃里去了吧。他连回头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你。
“呵。”原时哑着嗓子, 从发出一声低沉的嘲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突兀的响起来,原时从桌子上拿起来,按了个接听键。
“老二。现在有人在跟踪我,估计是萧家的人。你找点人来趟……”
原介话还没有说完, 手机便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两个身穿着黑衣的汉子,从角落里扑过来。原介矮身往旁边一歪,一记勾拳自下而上砸在了黑衣人的下巴上。
黑衣汉子捂着淌血的嘴,吐出了几颗黏着血丝的牙齿。
另一个汉子见势不妙,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黑胶棍,对准了原介的肩膀劈将下来。还好原介反应极快,闪避开了。如果不是因为穿了一身西装,他闪身跳开的姿势可以更漂亮。
这时,刷刷刷从背后又窜出来四五个黑衣汉子,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个个手里都拎着一条黑胶棍。
原介瞳孔不可抑制的放大,识相的举起了手放到头顶说:“有话好好说。”
于是他便被带到了老体育场,一间废旧的乒乓球室里。
几张石头砌成的球桌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盯着原介看了一眼,将眉毛一挑:“荣幸啊,原大少爷竟然肯给面子来见我一面。”
原介皱着眉哼了一声:“少装了,看你这架势,我今天如果不来,说不定说被乱棍打死。”
“我们见一面,就这么难吗。”萧笙眯着眼睛,抬起脚向原介走过来。
他的眼睛里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亮,像极了一种动物——狼。
萧笙拽起他的领带,往自己身前一拉逼着原介直视自己的眼睛。
俩人面对着面,距离不过二寸。
原介皱着眉怒目而视:“萧笙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想要。”萧笙将原介往乒乓球桌上一按,双手撑在他腰侧,俯身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我想要你。”
“你他妈想都别想!”原介按着桌子站起来,推开萧笙。
这个变态,无赖,死腹黑。
真是日了□□了驴日了整个动物圈了,原介胸口一阵闷,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
萧笙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看,如同在看一只猎物:“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你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手上。”
原介由于长期在军队里锻炼,练出了一身的肌肉,一身西服更显得他人挺拔英气,犹如一棵笔直的白杨。
“今年正好是换届年。各种不良风气,都需要重新整顿一遍。政府现在在抓典型,而我手上收集了你弟弟所有违法经营的证据。”
那个叫做陈墨云的人,倒是有点意思,做事滴水不漏,把原时整个公司的财政明细都给摸了个底,刚不巧原介也是投资人之一。
听完萧笙的这番话,原介倒吸了一口气。
当初他弟创立公司,说要出去吃饭庆祝一下,酒席上一群人搂着脖子喝得开心,他也有点忘乎所以。一挥手就给老弟投了个一千万进去,当时存着点侥幸的心理不会有人发现。而且他们家那会儿风头正劲,他爷爷是一代开国元勋,他爸又在中南海。谁敢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得罪他们家?
谁想后来,原爷爷去世,又换了个新领导人。
世道说变就变,谁也不可能永远风光下去。
原介眼神暗了下去,紧紧握住了拳头。
坚定的看向萧笙:“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萧笙勾唇,一抹邪恶的笑容在嘴角漾开:“我这人说话从来不会重复第二遍。”
*
隔了两天,一行人在法院又见面了。
原介坐在原时旁边,看着一身伤疤穿了件黑t的弟弟。
这阵子原时真是瘦了不少,黑色衣服把他整个人包裹得更加瘦削,青皮头上还有一排儿缝合线,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以前原介总觉得自己这弟弟流里流气的,往街上一蹲都可以去收保护费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经历的事儿不少,让他变得更成熟了点,虽然现在看着也不怎么正经,但是身上更多的却是落拓不羁,而不是流氓气。
原介为他的这一改变感到惊喜,同时也注意到弟弟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对面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青年,不舍得移开一寸。
那青年长得白净斯文,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场。
甚至原介顺着看过去的时候,那人还淡淡一笑,冲原介打了个招呼。出于礼貌,原介也冲他笑笑。
笑完以后,他发现斜前方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直射向他,躲都躲不开。
萧笙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假正经。
原介不屑的嗤了一声。
散庭的时候,萧牧揽着陈墨云离开。
原时快步跟了过去,一把拽住陈墨云的袖子。
萧牧回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却被当做空气给无视了。
“松手。”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陈墨云盯着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开口说道。
原时挑眉笑笑:“你他妈脚踏两只船?”
陈墨云甩开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萧牧的腰边。
他毫不犹豫的向前走了,压根没有理原时。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当真呢。”
我跟你玩玩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脚踏几条船。
第一次被人这么践踏在脚底下,原时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辣苦咸,各种滋味儿交织。
陈墨云不用回头也知道原时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最受不了别人不待见他。说白了,这人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