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花是郁金香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莫沉吟

作者:莫沉吟  录入:04-19

楚留香愣在那里,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行事确实是姬冰雁的风格,宁可自己被朋友误解,也会理智地选择对朋友最好的一条路。
花满楼又道:“姬老板……一直是你的好朋友……”
楚留香这次就打断了他,温和地笑道:“我们也还是朋友,是么?”
花满楼却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
楚留香看着他合上眼帘,露出平和的神态,便不再敢去打扰他。这样的花满楼,实在让人感到敬重而又怜惜。
直到楚留香认为花满楼已睡熟了,正在想办法找人帮自己离开的时候,花满楼才轻轻地说道:“是的。”
◇ ◆ ◇
花开花落,秋意渐深。楚留香在江湖上消失了已将近五个月。
在这五个月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传说过他的死讯,而更多的人则反对这种说法。就连一个三天没讨来一文钱的乞丐也会突然信誓旦旦地说,他在某个月明星疏的夜晚,看到了楚留香的身影。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因为说这话的人根本没见过楚留香。而楚留香既然来去如风,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向一个乞丐通名报姓的。
但这样的传言却越来越多,只因大家都喜欢去相信它。
那个曾捣毁石观音的沙漠巢穴、独闯神水宫、剿灭蝙蝠岛的楚留香,怎么可能轻易地死掉?
甚至连他去行刺海上霸主史天王的事迹,也被人拿来当作他没死的证明。好像人们已忘了,当初他们曾为这件事指责过楚留香,而这也成为楚留香最后消失的主要原因。
至少有一个人还没有忘。
沈天君坐在他的书斋里,对着一盏烛火沉思。
比起春天夜晚的温存,秋夜总是显得过分清冷萧杀,令人油然而生寂寞之意。
但沈天君想的并不是这种伤春悲秋的事,他想的是楚留香,和江湖中的各种传言。
世上的人总是健忘的,他们只记得自己喜欢记得的,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但沈天君不是这种人。
他固然对那个传奇般的楚留香也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当他联合各大门派传讯江湖,对楚留香下了诛杀令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犹豫。
只因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他既然掌握着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楚留香确实是个为祸江湖的奸人,就不会容忍这种人再活在世上。而他所作的决定引发的后果,他早已准备好面对。
只是现在的局面,虽在他意料之中,还是令他感到了一些烦躁。
楚留香在江湖中的影响委实太大,一时间难以消除。而真正的楚留香已死,更给了宵小之辈以可乘之机。这就像是一湾水池,池底的淤泥被挖开后,虾蟹便开始成精作怪,将整个池水搅浑。
沈天君思索的,就是如何对付这群虾兵蟹将,让江湖的池水重新澄清起来。
他认为他对这江湖有责任,就像他接手已没落的沈氏家族时,便觉得自己有着令家族再度崛起的责任一样。
这样的人,合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赢得世人的敬重与爱戴。
但他却连一个侍从都不带,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
夜已深,似有风,烛火明灭。
沉思中的沈天君猛地长身而已,沉声喝道:“谁!”
一个鬼魅般的人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书斋的角落里,只有投在墙上的长长的影子,才能证明他是活人。
沈天君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烛火在掌风下摇曳得更加厉害,那个身影也就变得扭曲不定,似在躲闪。
一掌落空。
那身影似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好厉害!”
沈天君收掌喝道:“休再装神弄鬼!你……”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猛地伸手,扯落了身上黑色的外衣。而他里面所着的蓝色袍子,竟像比黑衣更加幽深几分。
沈天君像被烛光刺目一般眯起了眼。
对面的蓝衣人轻笑着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承蒙沈大侠关照。”
沈天君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说反话。若要报仇,直接动手便是!”
蓝衣人却没有动手的意思,找了把椅子笑吟吟地坐下,居然还叠起了腿,悠然道:“沈大侠不叫人来,便已是关照了。”
沈天君一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似想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半晌方道:“沈园虽非大内禁苑,也不是一般人能闯得进来的。楚留香,你深夜孤身入我书斋,究竟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天君:你深夜孤身入我书斋,意欲何为?
楚留香:我要把你嘿嘿嘿……
【快滚
【你开创了一个新cp你造吗?……
第二十五章 对质
在沈天君的印象里,楚留香仍然是那个初出茅庐、却已名震江湖的如风浪子。他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他的身边少不了女人,但没有女人会待得过七天。他可以因为一言之诺,就爬上最险的山峰,去摘绝顶石崖上开放的扶桑花,也会因为一个赌约,潜入戒备森严的沈园,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中堂的匾额。
匾上“不忧”二字,是沈天君的父亲手书,取“仁者不忧”之义。因此这匾虽未必价值连城,却是沈园最为珍贵的宝物。
尽管三天之后匾额便被还了回来,但沈园上下还是没见到楚留香一点人影,刚刚接手沈氏家业、百废待兴的沈天君,也就这样被刚出道的楚留香大大削了颜面。
这不是沈天君认定楚留香有罪的理由,却是沈天君永远不会对楚留香产生好感的理由。
然而面前的楚留香,却没有沈天君记忆中那种飞扬的神采,他坐在那里,沉静得像一湾不见底的潭水。他的唇角带笑,目光也含笑,但他整个人的样子,却像是经历了无数令人再也笑不出来的事。
沈天君可以体会那种感觉,只因他自己在重振沈氏家族的道路上,也不止一次地经历过那些事。但他想不出楚留香遇到了什么,这本应是上苍眷顾的天之骄子,如今竟带着一种寂静得宛若死亡的态度。
楚留香却望着沈天君笑道:“这里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沈天君眉头跳了跳,冷冷道:“你觉得我召集江湖门派与你为敌,是公报私仇?”
楚留香摇头道:“你不是那种人。”
沈天君再次冷笑道:“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
楚留香道:“你若想除掉我,这些年来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沈天君道:“现在也还不迟。”
楚留香道:“你真的认为我有罪?”
沈天君目光一闪,道:“原来你是为此事而来。”
楚留香笑道:“你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何必冒险跑来找你夙夜谈心!”
沈天君也不生气,缓缓点头道:“当初看着你跳下悬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这几个月你又不曾在江湖中出现,世人多数以为你已死了,你正好借这机会脱身,为何还要回来?”
楚留香道:“只因我不甘心。”
沈天君道:“你还是来报仇的?”
楚留香道:“不是。你我之间,没有仇怨,只有误会。”
沈天君冷笑道:“你来我这里,就是想逞三寸不烂之舌,让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楚留香道:“这件事花满楼已做过了。你若不信,我再说也是枉然。”
沈天君道:“那位花公子倒是对你赤胆忠心,事事都替你挡在前头,只是他现在……”
楚留香不等他说完便道:“花满楼也没有死。”
沈天君的面上似也掠过一丝惊讶,缓缓道:“花满楼没有死,你也没有死……你们早已筹划好了,用这种方式消除威胁,现在却又跑到我这里来……”
楚留香摇头道:“不是的。”
沈天君道:“什么不是?”
楚留香道:“虽然说起来有些丢人,但我确实什么也没有筹划。若非我还有几个好朋友,这次一定吃了大亏。”
沈天君道:“胡铁花?”
楚留香笑道:“他还不知道。我真怕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连鼻子都要被他打扁了。”
说着,他好像很珍惜地摸了摸鼻子。
沈天君哼了一声,道:“难怪胡铁花从江湖洗手,却做起生意来!”
楚留香奇道:“他做生意?”问完这句话,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禁捧着肚子喘气道,“胡铁花做生意,只怕赚了一两银子,倒要花十两去买酒喝,现在万福万寿园只怕已被他败光了吧!”
沈天君道:“他用的不是金家的钱,而且也没有赔钱。”
楚留香怔了怔,道:“老胡会不赔钱?这简直像是公鸡会下蛋,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稀奇!”
沈天君瞥了他一眼,道:“只因他要赚钱,所以他就能赚钱。”
楚留香道:“他为什么要赚钱?”
沈天君道:“为了找你。”
楚留香立刻明白了。
在最近五个月里,他和花满楼都被姬冰雁安排住在秘密的地方,绝少与外面接触。他们除了养伤,一切情报都是姬冰雁派人打探,再报与他们知道的。
这是姬冰雁的本事,也是他多年经营的结果。
但这样的消息渠道,胡铁花是没有的。所以胡铁花如果想打听楚留香的下落,就必须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楚留香没有把自己的事通知胡铁花,是为了不让他受到自己的连累,但胡铁花却还是没有抛下楚留香不管。
楚留香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一个人一生中只要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就足以感到欣慰。
他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沈天君会告诉自己这些事。
尽管沈天君对他一直十分冷淡,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但也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没有叫人来捉拿他,更没有把他赶出去了事。
楚留香思索着,渐渐又多了些信心。
于是他道:“我今天来这里的事,你可不可以暂时保密?”
沈天君冷冷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只因我想从你这里查起。”
沈天君的眉梢高高地扬了起来,道:“查?查什么?莫非你还想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楚留香笑了起来,道:“你若不是也怀疑这一点,为何会与我说了这么多闲话?”
沈天君不动声色道:“你以为那些是闲话么?”
楚留香道:“不是么?”
沈天君负手踱了两步,才道:“自从你十二年前来去沈园如入无人之境,我便训练了一批人……”
楚留香的神情蓦地一动,不由转头向窗外望去。
外面夜色正浓,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映着月色微光,像一道道幽蓝的鬼火。
沈天君继续道:“无论我身在哪里,只要一声号令,这些人便会出现。他们的武功都不算太高,但他们的包围,至今还没人逃得出去。”
楚留香知道沈天君说的是真的。
沈天君不是大言欺人的人,更不是开玩笑的人。
所以他这次恐怕很难再走出沈园。
但楚留香却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看着沈天君道:“我若不想逃呢?”
沈天君淡淡道:“以进为退,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伎俩?”
楚留香摇头道:“我说过,我不甘心,所以我一定要向你问个明白。”
沈天君道:“你要问什么?”
楚留香道:“你说我通倭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沈天君的眉梢跳了跳,道:“你当真想说服我,你是无辜的?”
他们两人分别问了一句话,却都没有回答对方。但他们彼此的意思已很清楚。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不然,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来你这里自投罗网。”
沈天君顿了顿,才沉吟道:“你上过蝙蝠岛,是么?”
楚留香一怔,道:“是。”
他没有想到沈天君最先问的会是这个问题。在众多江湖人的眼中,他行刺史天王就是通倭最好的证据,而朝廷的通缉令也证明了这一点。
沈天君突然笑了笑,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意外。”
楚留香道:“我只是不知你为何会这么问。”
沈天君道:“史天王的事,花满楼已给了我个解释。我想你自己来说也不会更清楚了。”
楚留香道:“既然如此,你……”
沈天君不等他说完便道:“但花满楼也有可能受到你的蒙蔽。”
楚留香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道:“这……我真的很像大骗子么?”
沈天君道:“你莫忘了,江湖中传说花满楼已死的时候,你并没有出现。”
尽管知道花满楼现在安然无恙,楚留香的心里还是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手揪紧了。他想到在花满楼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一点帮助,就不仅是心痛,还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还有什么权利去说自己是爱花满楼的呢?
沈天君不等他开口便已问道:“向花满楼下手的是什么人?”
楚留香呼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恐怕和我的事有关。”他眨了眨眼,才明白沈天君的意思,反问道,“你觉得是我干的?”
沈天君漠然道:“不像么?”
楚留香又说不出话来。沈天君对他自然是有成见的,但他当时的态度确实也给了人怀疑的可能。
沈天君道:“如果花满楼真是受你所惑,你在蝙蝠岛上的事倒也可以解释。”
楚留香想了想,便恍然大悟。
在蝙蝠岛上所发生的一切,他和花满楼、胡铁花,以及高亚男和金灵芝都是完全知情的。除此之外,那些妄图在那海上销金窟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的人们,已全部死于自相残杀。
而这些知情人,无不和楚留香、或者楚留香的朋友有着密切的联系。既然楚留香已被怀疑,那他们的话就无法取信于人。
唯一算作是局外人的华真真,此时已是西华山派的掌门,说话的分量也比较重。但她又没有全程目睹蝙蝠岛上的事。
沈天君继续道:“如果你想自证清白,首先便要说出,在蝙蝠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留香无奈地苦笑道:“你不会认为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吧?”
沈天君道:“至少,你是去找蝙蝠公子合作的。”
楚留香的心中猛地一动。
他当初对蝙蝠公子的说辞,的确是寻求合作,而且他也带去了数件价值不菲的珍宝,以示诚意。但这本是他和花满楼与胡铁花商议好的计划,知道这种说辞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
蝙蝠公子原随云已死,这件事沈天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沈天君似看出他的疑问,缓缓道:“神农玉壶冰琴,云南永子,苏轼的‘临王羲之讲堂帖’,颜辉的‘水月观音图’……”
楚留香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这琴棋书画四件珍玩,正是楚留香大张旗鼓盗自江南富商、带上蝙蝠岛、借以和原随云谈合作之事的筹码。
沈天君冷冷一笑,望着他道:“我派出去的人,在东瀛大名那里见到了这四样宝物。这便是你勾结蝙蝠公子,盗取中原珍宝卖与异邦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小标题上那句话确实是倪匡本人说的。有人说他把阿朱写死了,倪匡大大表示六月飞雪啊!23333333333333
第二十六章 无法脱身
楚留香真是惊讶极了。他盗取的这四件珍玩,在从蝙蝠岛返回之后,就已交还到原主的手中。即便那几位富商主人对楚留香心存怨恨,不肯向他人吐露实情,但那真正的宝物又怎么会流落到东瀛去?
这些事莫非又是那“幕后的人”做的!
楚留香思索着,缓缓道:“原随云也已死了,我是否与他合作,你又如何确定?”
沈天君目光闪了闪,道:“原随云虽已死,蝙蝠公子却说不定还活着。”
楚留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天君道:“原随云是蝙蝠公子,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而已。”
楚留香道:“但华真真……”
沈天君道:“华真真从未进入过蝙蝠岛,不是么?”
楚留香顿了顿,又道:“高亚男……”
沈天君冷笑道:“华山派的开革弟子,所言怎能取信?”
楚留香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就是不相信任何为我证明的人就对了。”
沈天君却凝视着他,缓缓道:“不是我不相信,是你该如何让我相信。”
楚留香突然意识到,沈天君说得对。
只因沈天君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对楚留香的追杀,从来就不是因为两人之间过往的恩怨,只是因为他觉得“应该这么做”。就像楚留香从一开始调查海上浮尸、到调查蝙蝠岛、以及前去刺杀史天王一样,都出于一种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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