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花是郁金香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莫沉吟

作者:莫沉吟  录入:04-19

楚留香身形甫动,正自调息,剑气已袭体而来。
他怎么办?
他继续退。
他已退无可退。
澎湃的剑气,瞬间就笼罩住了楚留香的身形,竟要生生将他从空中扯下地面。
剑光
直指
咽喉!
蓦地,楚留香双臂一振,宽大的衣袖已展开,像展开了一双杏黄色的翅膀。他下落的势头顿时一挫,身体摇摇晃晃飘在半空。
剑气交织之下,嗤嗤连声,衣袖已碎为片片,散落半天的黄色蝴蝶。
楚留香双掌收回,合什,如老僧答礼。
青色的剑光映上他的脸,映上他的唇。
唇边有一丝笑。
花满楼的唇边有一丝笑。
他们两人同时在笑。
没有人看到他们同时在笑。
他们笑什么?
楚留香岂非必败无疑?
天地之间,龙吟般的嗡鸣声大作。
薛衣人的一剑,电光石火般点上了楚留香的喉头。他虽不想伤人,但此剑一出,便已收势不住。
薛衣人的剑法,从不是不伤人的剑法。
鲜血已无数次溅在他的衣衫上,衣上浸满了他敌人的血。
他“血衣人”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薛衣人决不想杀楚留香,但他现在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的眼中已燃烧着两团火,雨水浇不灭的火。
他的人就是他的剑,剑也是他的人。他已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一招中去。
这一剑,是他的道。
一剑证道。
“铮”的一声,龙吟立止。
一黑一黄两条身影,同时落下地来。
落下地,不是跌下地。
楚留香在地上站得稳稳当当,连趔趄都没有一个。他的唇边,笑容更深了些。
薛衣人眼中的火已黯淡下去。他收剑。
他收剑的动作很快,手上似乎轻了许多。
他收回的是一柄断剑,断得只剩一个剑柄。说实话,这简直难以再称为一柄剑。
断掉的剑身,就夹在楚留香左手的食中二指之间。
灵犀一指!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楚留香居然也会!
薛衣人沉默着,掷剑柄于地,长长地喟叹一声。
楚留香也同时将断了的剑身抛下,背靠上一棵树,剧烈地喘息。
他握掌成拳,指缝中渗着血。
要震断薛衣人的剑,不可能不付出代价。楚留香一招成功,气息却在胸中翻涌,几欲呕吐。
花满楼立刻走上前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握住楚留香的另一只手,将一股真气送了过去,帮助他调理着混乱的内息。
薛衣人看着地上的断剑和剑柄,突然仰头长笑,道:“好!好!好!”
楚留香勉力站直了身体,恭敬一揖,道:“多谢前辈容让。”
薛衣人望着他的脸色道:“你有没有事?”
楚留香笑了笑,道:“还好。”
薛衣人又看了看他的手,道:“你那一招……”
楚留香却看了一眼花满楼,道:“那是花满楼的绝技。我这七日以来,日日用功,也只学到了四五成。”
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七日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薛衣人的目光跳了跳,道:“七日?七日之功,便可抵挡我一剑,那花公子当日为何不用这一招?”
花满楼笑道:“我功力不足,难敌前辈一剑。”
楚留香也接上来道:“我能接下前辈的剑,靠的也不是功力,而是时机。”
薛衣人若有所思道:“时机?”
楚留香道:“这门指法固然需要内力超群,才可发挥效用,但真正讲究的,正是出手的时机与方位。只因一招既出,必有弱点,以强凌弱,才能事半而功倍。”
薛衣人凛然道:“我的剑法中,难道也有弱点?”
一提起跟剑有关的事,这位老者又专注起来了。
楚留香道:“原本也许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足以令我抓住机会。因此我们才精心设计了这一役。”
薛衣人道:“我们?”他看了看楚留香,又看了看花满楼,便露出恍然的神情。
花满楼会意地笑道:“楚留香曾说,我和前辈那一次交手,是他占的大便宜。这七日间,除了苦练那‘灵犀一指’之外,我们便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敌得过前辈的一剑,面对前辈时,又该用什么样的对策。”
楚留香续道:“前辈的剑法并无花巧无用的招式,出剑便直取敌人,但前辈的头脑决不死板,在判断局势的时候,也要比寻常之人敏锐得多。”
薛衣人道:“我不是要听你夸我的。”
楚留香笑道:“是。这也是前辈的一个特点,并不因对方示弱而有所轻敌,反而会趁此时机,迎头痛击。我开场便退,前辈果然没有放过我。”
薛衣人道:“我只当你是引我出剑,以轻功与我周旋拖战。”
楚留香道:“前辈和花满楼交手,已看出他的身法,而区区不才的名声,大抵也从这轻功上来。我们料到前辈一定会这么想的。”
薛衣人问道:“但是?”
楚留香道:“但是花满楼只引出前辈一剑,我们实在没有把握。而前辈既有了警惕,一剑无效,自然会再补上一剑。”
薛衣人道:“然而你还是退了。”
花满楼笑道:“那就是楚留香为前辈设下的第一个圈套。”
薛衣人怔了怔,道:“圈套?”
花满楼道:“既是对决,所谓先发制人,双方必然要出招争先。前辈出剑之快,当世无人能及,是以前辈自信定会抢到先手。然而就在严阵以待之时,对手却突然退却了,这时前辈是什么感受?”
薛衣人淡淡笑道:“他进固如我所愿,退亦无妨。若换了另一人,早已躲不开我这一剑。”
楚留香点头道:“我们相信这一点。但前辈剑术再高,仍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是人,就难免受到‘本能’的控制。”
花满楼不等薛衣人再发问,便续道:“这‘本能’就是对意料之外状况的反应。前辈反应敏捷,超于常人,但看到楚留香不进反退时,仍会有一刹那的停顿。任何一个人,在遇到与自己预料不符的状况时,都会有这种停顿。”
楚留香道:“而这停顿就是前辈的第一个破绽,因为此时前辈出剑,已不是按照自己的节奏。”
听到“节奏”二字之时,薛衣人的目光登时一亮,颔首道:“不错。你能说出‘节奏’二字,就说明你在武学之上的悟性,也已到达了化境。不过……”
花满楼道:“不过这么一个微小的变化,还不能令前辈的剑法出现明显的弱点。如果任凭前辈猛攻,那么前辈很快又能回到自己的节奏上去。”
楚留香道:“所以这时,我利用前辈的乘胜追击之心,抛出了第二个圈套……”
这一次不等他说完,薛衣人已抢先道:“你说的可是那满天花雨、飞花摘叶?”
楚留香目光一动,神色中流露出敬佩之意,笑道:“是。”
花满楼道:“我与前辈交手时,曾以树枝为剑,引动前辈剑气。这一招虽然得手,想必前辈也留上了神。”
薛衣人道:“我料到你定会告诉楚留香的。”
花满楼笑道:“所以这一招对前辈已无用,前辈定会着意凝聚剑气,使之不受外力激发。”
楚留香拊掌道:“但我的目标,正是这‘着意’二字。”
薛衣人猛地醒悟道:“剑法之道,在于自然天成,圆转如意,也就是你方才所说的‘节奏’。是以无招胜有招,无心胜有意,一旦心中着意,剑法便落了下乘。”
楚留香道:“这是前辈的第二个破绽。”
薛衣人思忖着道:“这两处累积在一起,已相当明显了。”
楚留香道:“而且前辈恰在此时发动剑气,意图出奇制胜。”
薛衣人摇头叹道:“我本以为击敌于未济,乃是妙招,如今看来,却是被你一步步牵着鼻子走,真是愚不可及!”
花满楼道:“并非前辈失察,而是我们已算准了前辈不是玩弄心机谋略之人,才敢大胆定下这样一个计划。正是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薛衣人又着意地看了看他,突然再次大笑起来,指着他道:“原来楚留香有你这么一位好帮手,两个人合伙算计我这老头子,我焉能不败!哈哈哈,焉能不败!”
他口中称败,笑得却极为欢畅。只怕他一生之中战胜了无数强敌,剑饮了无数颈血,也没有如此痛快地笑过。
他本以为站在剑道的顶峰,便注定了终生孤独,谁知此时却遇到了知音。
知音,的确比朋友、比敌手,都要更加难得和珍贵。
在薛衣人的笑声中,楚留香也不禁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此刻他得到的,是薛衣人的知己之情。
花满楼也要笑,却突然神情一动,跟着他的人便像一道电光掠出,直插向一株大树的树梢。
“来了!”
随着这简短的一声,他的身影已没入了枝杈54 看来那啥戏真要等所有事都解决之后了……不要打我【顶锅盖
我答应你们一定写个完整版的放微博!还有一个番外,粮食部分放单元末,隐藏小剧场放微博
【泥萌要相信身为一个无节操导演我自己也很喜欢拍和老楚衣服一样颜色的小电影的……
第二十章 机关算尽
黑沉沉的枝枒间,突然落了一阵雨。
黄叶的雨。
楚留香和薛衣人同时纵身而起,扑向那树枝摇晃得最猛烈的地方。
他们一个内息还未平复,一个已失去了长剑,但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花满楼和那暗处隐藏的人独自交战。
蓬的一声,树枝再度剧烈地摇动起来,枯叶纷纷而落,连细小的枝杈都被震断,竟是花满楼发了一掌。
这一掌没有打中任何人,但混乱之中,树丛间的黑影已不得已闪避开去。
出剑,是需要凝神的,但现在眼前树影晃动,树叶乱纷纷遮挡着视线,令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招,更不要说一剑命中。
而花满楼自己,当然不会受到这种影响。看不见,反而成为了他此时最大的优势。
楚留香跳上树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跟着他穿过树影,向那暗处的人直直撞了过去。
他赤手空拳,现在的内力还不及平时的一半,本来对方完全不必担心什么。然而这样的声势,尤其是三人夹攻的局面,令那黑影不由得胆寒。
薛衣人的速度,并不比楚留香慢多少。而他的好奇和愤怒,也比楚留香和花满楼更盛。
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一直躲在黑暗里,做着那些有辱剑道的行径的人,究竟是谁。
还未及到近前,他也一掌发出。
薛衣人的掌并不是掌,而是剑。
他以掌作剑。
即便掌上无锋,谁又能抵挡薛衣人的剑法?
那黑影立刻动了,连人带剑,直扑向花满楼。
他似乎看准了花满楼是三人中较弱的一环,意图在此打开缺口。
花满楼果然没有格挡,身形一挫,向后疾速而退。
后面已没有树冠支撑,是空荡荡的一片。
花满楼就像御风般从空中缓缓飘落。他两手负在背后,显得身形愈加修长挺拔,月白的长袍沾上雨丝,变为一种淡雅美丽的天蓝色。
他根本不像在躲,在逃。
他并没有在躲,在逃。
那黑影的一剑刚刺到半路,猛然脚下一实,踏上了地面。花满楼就站在离剑尖不过两尺的地方,微笑着。
一声轻响,黑影的身后也多了两个人。
薛衣人落地的时候还能听出动静,楚留香却比雨丝渗入土中还轻、还柔。
这一直在暗处掩饰着自己容貌身份的黑影,终于被逼了出来。
花满楼、薛衣人、楚留香,三个人从三个方向面对着他,他已无处可逃。
那黑色面幕上方的一双眼,蓦然闪出怨毒的光芒。
长剑疾刺!
刺向花满楼!
楚留香目光一凛,飞身上前,想要阻止这一剑,但他的指尖只差数寸,仍碰不到那黑影一丝一毫。
花满楼迅速地退后半步,肩背微侧,右手袍袖已卷出。
流云飞袖!
袖对剑。
是剑破了袖,还是袖夺了剑?
都不是。
就在衣袖堪堪拂上剑身之时,突然响起一声断喝!
“笑人!”
长剑生生停在了空中,几乎就停在花满楼的眼睫前。花满楼的半幅衣袖,也已缠上剑身。
黑影突然开始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被揭穿了最深最深的隐秘。
薛衣人慢慢地走上前,他脚步沉重,也像拖着千斤的锁链。
“笑人!”薛衣人深深地叹道,“你在我面前出剑,难道还想瞒过我么?”
黑影蓦地一摔,将剑摔在地上,跟着回手撕扯着黑色的外袍和面幕。外袍下露出了那鲜艳得刺眼的绿衣黄裤,而那张脸,赫然正是薛宝宝的脸。
薛宝宝嘶声道:“好!是你,就是你!你跟外人合伙来对付我!”
薛衣人望了望已拉着花满楼退开的楚留香,才缓缓道:“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薛宝宝猛然笑了起来。他仰面向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比他装傻的时候笑得还疯、还狂。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他大笑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薛衣人道:“你想要什么?”话音顿了顿,又很快地继续道,“无论你想要什么,都不应该做这种事。利用剑来满足私欲,乃是最令人不齿之举!”
薛宝宝冷笑道:“我又何必管你齿还是不齿?你永远不会懂,当无数的人命就操纵在你手中时,当你看到他们因为捕风捉影而瑟瑟发抖时,那种满足和愉快……只有那种时候,我才真正摆脱了你,成为黑暗中的王者!”
花满楼暗暗叹了口气。
薛宝宝果然是为了逃脱薛衣人这个兄长的阴影,才做出了那些恐怖无情的事。然而在这件事上,薛衣人又有什么错?
薛衣人是个纯粹的、崇尚剑之道的人,他也因这种纯粹,而登上了剑道的顶峰。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所能,都传授给了他的兄弟,但世上的“第一”,始终只能有一个人。
如果薛笑人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超越薛衣人,薛衣人又怎会刻意相让?
薛笑人仍然盯着薛衣人,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一字字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过得如此辛苦!我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兄弟,我所做的一切,只能是对的,稍错一点便会有人指责,说我给你抹黑。可是我做对的时候呢?又有谁来称赞过我一句?那是我本来就应该做到的,只因我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薛衣人没有回答,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也正正地盯视着薛笑人,但那眼光中除了疲惫,就是无奈和抱歉。
薛笑人所说的一切,他自然是了解的,但他并没有把那些事看得太重。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剑。
他也觉得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实际上是自己。
薛笑人却转头看着楚留香,咬牙道:“我只想知道,你又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楚留香道:“这不是猜,是推理。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毫无破绽的行动。”
薛笑人道:“哦?我如何露了破绽?莫非你跟踪我……”
楚留香摇头道:“我不是挨了你一剑,才开始怀疑你的。早在施家庄见到你的时候……”
薛笑人冷笑道:“眼下你当然可以尽情吹嘘你的先见之明!”
楚留香叹道:“你自以为装得很像,其实并不能骗过你的兄长,他一直都知道你心智如常,才会派你到施家庄去。”
薛笑人道:“你那时候又不知道我为何会在那里!”
楚留香道:“的确,所以我也被你骗过了,以为你要伤我,不过是个恶意的玩笑。直到你真正向我下了杀手,我看到你的眼神……那决不是一个丧失心智的人的眼神。”
薛笑人道:“就凭这个?”
楚留香道:“单凭这一点,我还是什么都不能断定。也许有些人疯了,他的恶意反而更重,他会毫不在乎地杀人来取乐。但我和令兄见面后,他却向我否认了这一点。”
薛笑人哼道:“所以你知道了我是真的要杀你。”
楚留香道:“我没有证据,只是有些怀疑。我甚至没有把你和那只‘手’联系在一起。但你实在不该对花满楼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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