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偷吻我。”
男人的气息是那么的灼热,而沈敬亭明白,自己的气息肯定比吴殊的要来的更加激烈。
如果可以,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但是他只怕等吴殊清醒后,对方会责怪他乘人之危,所以,所以他才会刻意与男人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要知道主动的孩子才有肉吃啊,傻瓜!”吴殊笑着说着,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沈敬亭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看着沈敬亭呆住了,吴殊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想要一本正经,却不知道因为感冒鼻音加重使得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可爱地开口道:“没办法,你不敢来,那只有我来了,谁叫我是你的偶像呢,只能身体力行地来教你了。”
茫然中,沈敬亭丝毫没有察觉到吴殊逐渐逼近的面孔。
那样的炙热的吐息、那样清晰的呼吸声,让沈敬亭觉得自己的胸膛都仿佛要被灼伤了一般。
而他面前的人,是吴殊。
眼镜撞到吴殊脸上的那一刻,一切理性又再次回来。沈敬亭望着吴殊,胸膛里砰砰乱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似乎是觉得眼镜碍事,吴殊啧了一声,然后伸手将沈敬亭的眼镜给摘了下来,任意地往一旁一丢,就听得砰的一声,而沈敬亭也觉得一瞬之间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吴殊的唇覆上了他的嘴唇,起初还是浅尝辄止,到后来就越发激烈了起来。
男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和他自己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像是有魔力的香水一般,引诱的人难以自拔。
沈敬亭管不了别的了,他一翻身,顿时便把男人重新压到了身下,情形顿时逆转。吴殊的面色顿时唰的一下变红,伸手似乎想推开他,他却更加激烈地吻了下来,让人的身体忍不住微微绷紧,灵魂仿佛一瞬间出窍了一般。
“叔叔,你这是在玩火。”
沈敬亭的嗓音听上去沙哑而又低沉,像是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情不自禁地卷进去。他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而眼神却饱含热情,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顺着男人背部的中线往下抚摸着。
男人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只能趁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张开口喘着气,他眼神迷离地看向沈敬亭,竟然没有制止青年更进一步的行为。
是啊,也许从开始吻沈敬亭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在玩火*了。
十指相扣,肢体交缠,当青年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青年的手,而青年也用力地收拢了五指。
床单上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痕迹,很快又被身体抚平,别的一切都感觉不清晰,唯有感官刺激和欲/望格外真实。
全身上下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男人因青年的动作而忍不住微微扬起脖子,而沈敬亭又立即咬了上去,只是并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啃噬般地咬着。
一切,仿若海洋般汹涌,而又犹如烈火般灼热,几乎让人觉得快要溺毙在快/感之中。
当情感的浪潮达到巅峰,所有的感情难以自抑地迸发而出后,他们滚烫的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
男人微微喘着气,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连起身去拿水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口不断喘息着。
而青年却微笑着低下头来,还不等吴殊反应过来,他就又吻上了男人的嘴唇,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自己的嘴里,让男人那干涩而又有些疼痛的喉咙感觉微微有些舒服了起来。
“叔叔。”
他哑声喊着男人,堪比模特般线条流畅而又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吴殊,另一手则紧紧搂着男人的腰不肯放手。
吴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裸/露的后背正贴着男人那线条完美的胸膛,沈敬亭滚烫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却又不敢随意地乱动,因为他们两个是如此紧密地贴着,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别抱这么紧,我又不会跑。”
一说话吴殊便被自己那嘶哑的声音给吓到了,意识到自己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他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沈敬亭却是轻笑一声,将头埋在吴殊的脖颈之间,蹭了蹭,又吻了吻,然后才轻声说道:“可是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怕我不抱紧你,你就会不见了。叔叔——”
青年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饱含浓浓的深情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即使吴殊没有看见沈敬亭的表情,他都能猜到沈敬亭此刻脸上肯定是一副犹豫迟疑的表情看向他。
青年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地开口问道:“你后悔吗?”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等待他们的还有很多。
短暂的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喜悦后,沈敬亭又有些担忧和害怕起来。
毕竟,他所爱的人一直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让他无法确定男人是否是真的愿意把一起都托付给他。
他略微有些焦急地看向男人沉默的侧脸,对方才像是开玩笑一样地慢悠悠开口道:“我当然后悔啊——”
男人说着,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沈敬亭,然后才继续说下去,“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这么说你会有什么表情。”
拳头默默地握紧,青年沉浸在夜色中的目光微微锋利了起来,他看着那个笑的相当开心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叔叔,看来你精力还很旺盛嘛?还有心情跟我在床上开玩笑?”青年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头狼一样地重新压在了自己的猎物身上,漆黑的眼里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吴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不该挑战沈敬亭的,顿时有些懊恼起来,但面上还是丝毫不输气势地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男人恶狠狠地吻了下来,双眼里透着一丝恶劣的光芒,语气让人浮想联翩地、一字一顿地重重说道:“重、振、夫、纲!”
第89章
事实证明,开玩笑是可以的,但是地点不应该是在床上。
所以在第二天吴殊和沈敬亭下山之后,白枫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吴殊,看来你真病的不轻啊。”
昨天沈敬亭只是说吴殊生病了,所以他们需要在山上留宿一晚,然而今天白枫在山下接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却忍不住挑了挑眉,“不是说只有吴殊生病了吗?你又是怎么搞的?”
他看向带着口罩间歇咳嗽着的沈敬亭,又瞥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吴殊,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吴殊尴尬地笑了两声,抬头瞟了一眼沈敬亭,有些心虚地说道:“可能是昨天他太照顾我了,所以我一不小心传染给他了。”
是啊,真的是相当的照顾,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照顾到了。
吴殊心想着,面庞又微微有些发烫起来。
而沈敬亭却一边咳嗽一边轻笑着,丝毫没有病人病怏怏的样子,相反还带着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别有深意地说道:“昨天我们还深度交流了一下,真是让人受益匪浅呢。所以说白枫你也别担心,我一点亏都没有吃。”
他说完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笑的更加愉悦了。
吴殊觉得要不是白枫还一脸状况外的表情看着他们,他现在就想挽起袖子上前去扯沈敬亭的脸了。
吃亏?
沈敬亭有什么吃亏的?痛的、哭的、喊的可都是他啊!
吴殊挑了挑眉,刚好这个时候他所坐的航班已经到了,因此他干脆直接冲白枫和沈敬亭道了声别,然后便转身准备登机了。
“叔叔。”
才走出几步,就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拉住了自己,还没回头,就听到沈敬亭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禁让吴殊回想起了某些暧昧的片段,心跳有些加速起来。
“这个给你,好好注意身体,我们回公司见。”
他轻声说着,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吴殊的手里,然后冲着男人笑了笑,招了招手,跟在白枫身后去另一个登机口了。
直到青年走出老远,吴殊都还觉得他的气息萦绕于自己的身侧。
良久,吴殊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朝自己的手中看去,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瓶润喉片……
吴殊:“……”
操——
吴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生平三十年终于忍不住在心中说出了他第一句脏话,送给昨天那个还和他进行深度交流的臭小子——沈敬亭!
……
一年又走到了尾声,伴随着新的一年越来越近,娱乐圈中所有人的心也都悬了起来,因为新一年的影帝影后即将诞生,而明年的娱乐圈的局势也会因本年度最后一个季度的金像奖颁奖典礼而变幻莫测。
所有人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样,但是却又和平常不一样。
当盛皇将成为今年金像奖最大投资方的消息传来后,原本还向沈敬亭表示祝贺的艺人高管们纷纷突然闭口,而之前因人气大跌而逐渐淡出公众视野的薛奕然却开始出席各种活动,以一种相当高调的姿态出现在媒体面前,仿佛影帝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公司里的人原本还指望能看到沈敬亭、薛奕然两虎相斗的场面,个个都把目光死死地盯在这两个人身上,想看看沈敬亭会怎么应对这件事,可谁知沈敬亭就像是根本没听过这件事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终于有个多事的人忍不住了,在青年面前刻意提到这件事,想要看沈敬亭的反应。然而,青年却只是淡淡一笑,表示如果薛奕然拿到影帝,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会替薛奕然祝贺的。
此话一出顿时让人浮想联翩,却又拿不准沈敬亭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争取?还是真的放手不管?
然而,不管外面传的多么神乎其神,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谁也不会想到正主此刻正在如临大敌、疑惑不已地——
盯着桌上那个做失败了的蛋糕。
是按照配方做的啊,怎么做出来的蛋糕的口感一点都不松软?
沈敬亭纳闷地看着那个竟然连一个洞都没有、吃起来硬邦邦的戚风蛋糕,陷入了沉思。
吴殊抱着一个大纸箱放到了桌上,见沈敬亭还在盯着那个蛋糕冥思,忍不住笑了笑,走上前去把那个装着蛋糕的盘子抽了出来,放到了一边,道:“你怎么还在研究蛋糕,快来帮我整理整理粉丝寄来的礼物,我还要回信呢。”
沈敬亭哦了一声,但满脑袋里还是那个蛋糕。
要说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前几天吴殊过生日的时候,沈敬亭给吴殊做了一个蛋糕,吴殊吃后表示念念不忘,强烈要求沈敬亭给他再做一个,所以今天他到吴殊家里来的时候顺便就给吴殊又做了一个,可谁知就变成那个鬼样子,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蛋清没有打发?叔叔,我让你帮我打蛋清的时候你打到干性发泡了吗?”沈敬亭一边开始拆吴殊粉丝寄给吴殊的贺卡、礼物,一边向吴殊询问道。
吴殊点了点头,刚想说是啊,突然就想到蛋清打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就跑去接电话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好像……没有……”
得出答案后的沈敬亭才终于回过魂来,帮吴殊拆着礼物,一边吐槽某些寄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正有一言没一言地和吴殊聊着,一个包装和其他礼物完全不一样的礼盒进入了沈敬亭的视野,让青年微微有些好奇地把那个盒子拿了过来。
那是一个包装相当精致漂亮的礼盒,用包装纸仔仔细细地包着,上面还系着蓝色的缎带,一看就知道是被主人十分认真包裹起来的。
沈敬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对这个礼盒十分在意,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手指情不自禁地轻轻在缎带上一扯,蓝色的缎带便落到了桌子上,像是一条蔚蓝的河流。
包装纸拆掉后便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拿在手中却沉甸甸的。沈敬亭动作略微有些急促地打开了盒子,还没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先有一张贺卡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青年弯下腰,伸长手臂捡了起来,眼神飞快地在上面一瞥:
贺卡上写着几行相当漂亮的英文,沈敬亭只依稀看见了“deariris”、“r”等单词。
还不等沈敬亭说话,吴殊一抬头就看见了青年手中的贺卡和面前的礼盒,飞快地伸手将贺卡从青年手中抽了出来,然后伸长手将盒子拿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敬亭,笑着说道:“这个我自己来拆就行了。”
沈敬亭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但是刚刚其实他已经看清楚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和其他粉丝的礼物不一样,那个礼盒中装着的是一枚cartier猎豹系列的胸针,是cartier今年为八十年前在英国发生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爱情故事而推出的纪念款,几乎和当年被温莎公爵送给公爵夫人的那枚胸针一样——
由白金制作成为猎豹,眼睛是梨形的黄色彩钻,而最珍贵的则是那出自克什米尔的顶级矢车菊蓝宝石。
在遥隔八十年后的现在,虽然新款的猎豹眼睛换成了芬达石,而那颗蓝宝石也不是重达152.35克拉的顶级克什米尔蓝宝石,但仍然是价值不菲的顶级奢侈品,更因其中隐含的爱情故事而被各大豪门贵族买来作恋人们之间互赠的礼物,只在国外的时尚圈内小范围流传,能拿到这一纪念款的人绝对非富即贵。
而沈敬亭能知道这枚胸针的来历,也是在参加某位娱乐圈中呼风唤雨大人物的结婚纪念派对上才有幸见了一次,所以才认了出来。
可是这样一枚价格昂贵、意义深远的猎豹胸针却被混在了一堆粉丝寄来的礼品中,就仿佛在送出它的主人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物,不值一提。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起初还是仿若银针一般打到巨大的落地窗上,后来就越来越大,一颗一颗硕大的雨珠被狂风疯狂地吹的撞到透明的玻璃上来,粉身碎骨、支离破碎。
而这变化无常的天气也映照的沈敬亭的脸明明灭灭,捉摸不透。
墙上的挂钟砰砰砰地响了六下,在这安静的室内听得格外清楚。吴殊慢慢地站起身来,板凳刺啦一声外后一退,他一边喃喃道都这个点了,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敬亭,道:“今天谢谢你了,晚上我还有事,今天就这样吧。”
沈敬亭的心忽然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的感觉。他猛然站起身,竟然没有意识到他语气有些尖锐的质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他紧张地盯着吴殊,似乎希望对方能感受到他的异常,可是吴殊却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也不是很晚啊。”
一阵淡淡的失望在沈敬亭的心中弥漫开了。
他神色复杂地咬了咬嘴唇,黑色的眼睛像是夜晚里深沉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变幻莫测。
许久,他突然轻笑一声,明明心中已经沉重到无法呼吸,面上却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他看向吴殊,开口道:“真巧,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也有事。”
吴殊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敬亭的异常,说了句是吗,然后便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那些粉丝寄来的礼物他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贺卡也是,唯独那个系着蓝缎带的盒子被吴殊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单独拿进了房间了里去。
桌子上顿时变得空荡荡,除了一开始的那盘蛋糕什么都没有了。
蛋糕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正如沈敬亭此刻寂寥的神情。
吴殊从房间里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想到沈敬亭还坐在椅子上,有些惊讶地说了声,“你还在啊?”。
然后他的视线移到了那盘蛋糕上,只当是沈敬亭还在意着那个做失败了的蛋糕,唇角微微往上一勾,不以为意地伸手准备去拿,“你怎么还在看这个做失败了的蛋糕啊?做失败了就再买一个呗……”
吴殊刚想说其实做失败了也没关系,他同样喜欢,因为这是沈敬亭专门给他做的。
谁知,不知道这句话中的什么触到了沈敬亭的神经,青年面色一冷,直接拿过了盘子走到了垃圾桶前,将蛋糕甩了进去,冷冷地说道:“是啊,不过就是个失败的蛋糕,丢了就丢了,你随时都可以去定做一个更贵更精致的。”
吴殊似乎没有想到沈敬亭竟然会直接把蛋糕给丢了,脸色有些惊讶和不满,嘴里还十分可惜地念叨着:“你这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