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圣上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至于贾赦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在京城而投靠其他的皇子,徒臻并不是很担心,首先,且不提贾赦给他送的百万家产,就将两人绑在同一条船上了,就说贾赦是一个聪明人,大皇子只一个领军打仗的料,太子殿下暴戾,三皇子迂腐,五皇子没有那个心思,六皇子愚笨,七皇子八皇子更别提,早已经被圣上剔除那个位置,除非前面的几个皇子都死了,他们才有机会,否则,免谈,这些点,徒臻看得非常明白,贾赦也看得明白,如若等圣上死了,他还想如现在一般,除了他登基,别无选择。
贾赦可不知道,四皇子已经谋划得那么远了。
圣上有了决断,所以,开战的命令马上就下达下去了,户部和兵部的官员还未回到京城又开始忙碌起来,贾赦也是户部的,也没逃离忙碌的命运。
这次回京,原本想走水路的,但因为发生战事,又只能走陆路,贾赦真心想翻个白眼,他不晕车也不晕船,但是他还是希望做船,坐马车,真心比过山车好不了多少。
因为贾赦难受,和来时一样,他直接坐在龙撵上,同样,在马车上就要陪圣上下棋,贾赦这段时间也被虐了不少。
等圣上的龙撵到了京郊,太子一早带着官员在此候着了,不过离京城越近,贾赦就没在龙撵上坐了,第一,京城周边道路已经平整了不少,马车也没那么颠簸了,第二,贾赦如若太子接驾的时候,他从龙撵上下来,那场面有多尴尬啊。
太子接到圣上,首先自然是一顿寒暄,太子说父皇辛苦,圣上说太子监国辛苦,场面还挺温馨的,实际双方怎么想,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贾赦在接驾的人员里面看到了贾代善,贾代化离去后,贾赦觉得,贾代善也老了不少,毕竟宁国府都在守孝,贾代善一人在朝中支撑,着实有些辛苦,而且他还比不得贾代化老奸巨猾,他的手段也并不高明,早先圣上在,日子还好过些,但是太子监国,太子一党自然风头日胜,此消彼长,贾代善倒是有些不得志了。
而张大人,因为是太子太傅,妥妥的□□,太子监国,身为太子座师,自然是春风满面,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看到自家岳父这个状态,贾赦着实还有些担心,都说人越老越精,自家这个岳父,越老倒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同张大人一样,春风得意的还有太子的外家,何鹏辉大人也是春风得意,这两人是□□最重要的背后力量,贾赦想到,第一世,自家岳父被抄家,何鹏辉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等于□□一夕之间,全部崩塌,后,太子孤注一掷,最后被圣上赐死,或许当年曹公形容贾家的那句话,也能放在太子身上。
第126章
贾赦回京,自然是先回自己的王府,张氏一早带着三个侍妾等在门口了。
“王爷回来了”王氏面上带着笑,给贾赦行礼,她也许多天没见过贾赦和贾瑚了,自然是想念的,早前贾赦去金陵考试,那时候张氏已经生有贾瑚,每日心思都在贾瑚身上,而且有贾敏陪着唠嗑,还有王氏,虽然试试和张氏比,张氏那时候也没太多功夫思念贾赦,忽然贾赦和贾瑚都离开了,王府就留她一个主子,倒是觉得有些寂寞了。这是女人的通病,心思永远在自家丈夫和儿子身上。
“起吧”贾赦笑道。
“母亲”贾瑚也笑眯眯的,一把冲进张氏怀中,可是他人矮,只抱到张氏的腿。
张氏也怕贾瑚摔倒,连忙也扶着贾瑚,道:“瑚儿这次出去倒是长大了不少”。
“是么?瑚儿觉得自己学到了好多东西,父亲说,因为瑚儿的知识多了,所以个头也长了,所以瑚儿以后要多学东西,个头才长得快”贾瑚把贾赦哄他的话告诉张氏。
张氏点了点头,道:“对啊,所以咱们瑚儿要多读书”。
张氏和贾瑚在那里上演母子情深,三个侍妾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走上前来道:“王爷回来了,一路辛苦,路上可安好,王妃和我们都担忧着”小思开口道,两位白姨娘也附和着。
“还好”贾赦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冷,他并不想看到这三个女人,因为他无法面对这三个女人,他不想碰这三个女人,是对张氏以前的承诺,但是对这三个女人倒是不公平,这三个女人早被打上他贾赦的标签,而她们,身为女人,自然是想生儿育女,以后好有个依靠,可是她们有了孩子之后的后果也是极坏的,庶子和嫡子争夺家产,反目成仇的事还少么?贾赦想到这里,无比怀念第二世,那里一夫一妻制真的挺好的。
小思见贾赦回应了她,顿时心中欢喜,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张氏□□来了,道:“王爷久久为归,以后有的是时间,王爷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定是累了,且先去梳洗休息一番,妾身已经准备好了酒宴,晚上咱们一家人吃顿晚饭”。
“你安排就好,瑚儿,咱们去洗澡睡觉了”贾赦也不赖烦和这些女人玩争宠的戏码,直接叫了贾瑚离去。
“好,爹爹”贾瑚蹦蹦跳跳的就随贾赦去了,即使他们是皇族,但是一路快马加鞭,他们也是没怎么洗澡的,自然是感觉身上不太舒服。
“王妃真当贤惠”小思恨恨的,好不容易王爷肯应和她了,结果还被王妃搅合了。
张氏老神在在的说道:“思侍妾,本妃知道你聪明,但是你也得心疼心疼王爷,一路舟车劳顿,王爷自然是辛苦,肯在这里和我们应和几句,已经是王爷脾气好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晚上家宴么,到时候思侍妾有的是时候和王爷唠嗑,何必急在这一时”。
“那就借王妃吉言了,妾身告退”思姨娘强压自己心中的怒火,谁知道现在被王妃打断,王爷还乐不乐意和她唠嗑,早前王爷对她可是完全不理不睬的。
“你们两个真无用,这么好的机会,还被思侍妾抢了先”等小思离去后,王妃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瞪了白矾和白前一眼。
“奴婢是怕王爷像以前那样,对咱们不理不睬的,让思侍妾笑话么”白前无力的反驳着。
“我抬举你们,你们也要自己争气,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你也知道王爷不喜欢你们,那平日你们怕丢脸,都躲得远远的,不去表现你们自己的好来,王爷会忽然改变心意喜欢你们么”张氏气道。
两位白侍妾面面相觑,纷纷低头道:“王妃教训得是,奴婢受教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好好想想晚上怎么和王爷说话”张氏无奈道。
“是”白矾和白前然后就告退了。
等两个白侍妾离去后,张氏脸上的生气一下就缓和了,她并不是很生两位白侍妾的气,两位白侍妾成王爷的姨娘是最早的,但是这个姨娘是荣国公夫人提拔的,就王爷和荣国公夫人的关系,这根刺一直在王爷心中,但是因为当时她怀孕,这两位伺候王爷有功,王爷即使不喜欢她们,只要她们不犯事,王爷也不会亏待她们两个,至于这个思侍妾,就凭借她是荣国公夫人赐的,王爷就注定不会喜欢,她主要在乎的就是选秀进府的那些人,如若思姨娘自己看不清身份,让她在这些人身上吃吃亏,她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张氏倒是淡然了,直接去安排晚上的晚宴,她可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贾赦到底从小生活在京城,这段时间去江南,吃的都是南方的菜,他感觉自己的嘴都快淡出鸟来了,而且张氏和贾赦生活这么久,早已经摸清贾赦最喜欢吃什么菜,自然,晚宴上,都是贾赦爱吃的菜,贾瑚的状态和贾赦差不多,所以晚宴上,贾赦根本没空搭理其他人,只埋头吃吃吃,吃完后,贾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有点撑,于是她跟张氏交代道:“我晚上去你那里,现在和瑚儿到处走走消消食”说罢,就拉着贾瑚离去了。
张氏见贾赦不羁的模样,也觉得有些无奈,瞧瞧别的王爷,做什么都恨不得端得高高的,自家王爷呢?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潇洒不羁,不好听呢?就是没见过世面,可是这位呢?每日面圣,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最后只能有返璞归真来形容。
“好了,王爷出去消食了,把咱们倒是丢在这里了”张氏无奈道。
“王爷这是真性情”聪明的人想的就多,思侍妾觉得贾赦刚刚在晚宴上,只顾着吃饭,即使王妃说话,也就搭理几句,王妃怕是失宠了,她觉得现在倒是一个好时机,如若趁着王妃失宠,自己能得了王爷的宠爱,再生下王爷的孩子,那到时候她也未必不能母凭子贵。
张氏笑了笑,她和贾赦相处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性格,王爷吃饭向来认真,虽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王爷的目光大部分都会在食物身上,等他用完饭后,你和他说什么,他的脾气都很好,这个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了。
贾赦回京后,便开始忙碌了,圣上已经决定向西北开战了,这倒是比第一世早了许多,第一世,贾赦记得和西北那边开战还是好多年后的事情,那时候四皇子已经继位,圣上已经成了太上皇,后来史侯因为那一战命丧西北,史家一门二侯的格局出现,而史鼒因为自己夫人难产而亡,自己也吐血而死,徒留史湘云一个人活在两个叔父家中。
就在贾赦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来找他借钱,而且借钱的还是他岳父家,贾赦眯着眼睛有些不明白,所以即使贾赦忙得再厉害,还是抽时间去了自己岳家。
“王爷,你怎么来了”老张大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女婿是他做的最对的一次选择,不过现在西北打仗,户部真是最忙的时候,怎么的有空过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岳父大人,借一步说话”贾赦的表情凝重,道。
老张大人沉吟朝政这么多年,见贾赦这个模样,怕真是有重要的事和他说,于是他连忙将人带去了小书房。
等到了小书房,贾赦和老张大人让下人都在外面候着,然后开门见山道:“岳父是太子太傅,朝中的一品大员,而且小婿也知道,因为您是太子太傅,是天然的□□,但是太子上位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岳父大人总得注意一下吧”。
“怎么说”老张大人被贾赦说的有些懵。
“今日贵府去户部借银,而且数目是两万两,两万两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户部也能拿得出,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即使是北静王府,这段时间也没找户部借银,如若岳父大人真的手头紧,大可以找小婿,女婿也算是半个儿子,您和小婿说,小婿自然会给您筹齐,但是现在去找户部借银,是否太过不理智了”贾赦啪啪啪的打脸,他算是知道第一世,张家是怎么灭亡的了,都是自找的。
“小婿是否弄错了,老夫怎么可能这段时间去找户部借银,虽然张家比不得王府,但是也不缺这两万两银子啊”老张大人一脸错愕。
贾赦直接把借银的单子递给了老张大人,道:“岳父且自己看,上面可盖了你的印章”。
老张大人结果单子,发现上门确实是他的印章,顿时整个人,冷汗都冒了出来,西北打仗,即使是京城的纨绔子弟都有所收敛,只在自己府中胡闹,轻易不肯出去,现在他居然跑去户部借银,这究竟是谁要害他。
“事情小婿已经压下来了,还好这事是本王负责的,岳父还是好好查查吧”贾赦见老张大人的神情,怎么会不知道,老张大人被别人摆了一道。
“多谢王爷”老张大人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好,这事被贾赦压了下来,如若让别人知道,参他一本,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圣上会如何看待。
“罢了,本王去看看岳母大人,若岚十分想念岳母”贾赦说完就走,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起这样的岳父,虽然知道庶子也是儿子,但是却伤害了若岚和三个大舅兄,这让贾赦早不复以前对岳父的尊重。
第127章
贾赦见到张母的时候,张母正在陪三姑娘绣花,听闻贾赦来了,她连忙让三姑娘躲在偏屋去。
“王爷,你今日怎么得空前来,现在西北打仗,正是忙碌的时候”张母起身行礼后,让丫头给贾赦倒了杯茶,放在贾赦面前。
“看岳母,再怎么忙,也是要来的”贾赦笑了笑,直接坐了下来。
“就你的嘴甜”张母被贾赦哄得笑嘻嘻的,随即见贾赦的神情有异,便喝退左右,问道:“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王爷但说无妨”。
贾赦不由得赞叹自家岳母,还真是会察言观色,不过她能辅佐老张大人,一跃成为太子太傅,还是内阁阁老,没有一点本事,那还真是笑话,就比如周云起和黎昕,不都折在了后院之中,老张大人有今日的成就,与这位岳母大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贾赦把今日张家去户部借款的消息告诉了张母,还把老张大人的反应也告诉了张母。
张母听完后冷笑,她比贾赦更了解张家的情况,老张大人的印章都是他自己收起来的,但是绝对没有离开他那间书房,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绝对只能是家贼干的,如若是外贼,拿到老张大人的印章,只会去做借款这样的事情吗?而且借的金额还并不大。
“这事岳母也必须醒着点神,现在是非常时期,尽量少找些事,圣上对这一仗看得很重”贾赦提示道。如若要实行西北新政,那么这一仗就必须要赢,这事有圣上亲自盯着,即使是太子,也不敢在此事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母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老身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如若母亲不忙,就去王府陪陪若岚,这些天,本王不得空,瑚儿又去上书房学习了,她一个人在王府,倒是没说话的人”贾赦道。
“自然,有王爷这句话,老身就会经常去叨扰的”张母笑眯眯的。
“那好,本王还有公务,先走了”贾赦说完就告退了。
等人走了,丫头才进来,三姑娘也才从偏殿出来。
“我们继续绣吧”即使贾赦来和她说了这么大一个消息,张母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只教三姑娘功课,早前她把府中管家的事,都丢了出去,那些个姨娘倒是为了管家之事争论不休,但是不管是谁管,她的这份肯定是不会少的,毕竟她在张府经营了这么多年,除非把张府的老人尽数赶出去。早前是她自己丢的,现在她要拿回来,自然不能主动去要,这会打她的脸,她要让老张大人求着她,求着她来管理这个家。
过了五天,老张大人终于来了,他见张母非常有闲情逸致的教孙女女工,火就蹭蹭蹭的向上冒,但是看到老妻平静的脸,火又下来了,化作尴尬。
再尴尬也没办法,现在是他求人,老张大人这些年在朝堂中如鱼得水一个很关键一步就是,张母把他的后院打理的非常干净,老张大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张母收手,那些妾室目光格局又小,短时间管理一下或者负责不重要的事,倒是还行,可是说道人情往来,节日礼单,这些妾室就有些懵圈,今年正好快过年了,而且今年还不同往年,如若张母不接手,怕是张府要丢一个大丑,所以不管有没有出现这事,张母当时肯把管家的事物丢出去,她一早也料到,老张大人会求着她重新管家。
“夫人,府中近来发生?1 氖虑椋愣剂私饬税伞崩险糯笕说降资侨ǔ迹诔茫嘶首油跻运皇强涂推鋈蝗盟褚桓雠伺庾铮牧成系故怯行┕也蛔 ?br /> 张母冷笑一声,道:“大人怕是有些健忘了吧,妾身早已经不管家,如何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母没有让三姑娘离去,见见府中这些阴暗面对她以后有好处,就比如她自己的女儿,交了她如何管家,如何处理人情世故,但是后宅的阴暗却让她知道得太少,还好女婿是一个有心的,否则,女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听到张母这样说,老张大人脸上更加挂不住了,他看了看三姑娘,道:“三姑娘先出去,我和你祖母又话要说”。
张母有心让三姑娘在这里听听看看,但是她到底是小辈,如若她阻止了,只会让三姑娘为难,她到底心疼三姑娘,道:“你先出去吧,等下再叫你”。
三姑娘松了口气,长辈吵架的时候,她们这些小辈是最为难的,帮哪个都不对。三姑娘听自己的祖母让她出去,她便离去了。
等三姑娘和这些丫头离去后,老张大人总算是自在一些了,道:“夫人,早先是我不对,还请夫人原谅我,重新把这个家管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