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挖了个坑
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自己不太适合写耽美吧,其实我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可是觉得这本书写崩了,它不像一本小说,而更像是别的什么,写到两万多字真的很不容易。虽然没什么人看,还是觉得能开坑写书,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大家也是挺开心的。
第13章 入瓮
六月初十那天,宋家给小少爷办了极为盛大的满月宴,凡是青州城中稍有名的人都收到了请柬,可见宋建言是十分重视这个儿子的,因此都携了重礼重金前来祝贺。
至于四姨太,因为生了宋家唯一的男丁,虽不幸罹难,宋府却也极尽身后哀荣,尤其宋夫人,仿佛丧的是自己的亲姊妹,又说为宋家立了汗马功劳,停灵时竟连着三天一直守在四姨太的棺木旁,青州城的人将宋夫人是好一顿夸,直道这人是个善心菩萨。
临近晌午,外面陆续来了好多人,门房依次检验帖子并报上礼单:
城南华老爷赠一对白玉观音
秦司长赠长命金锁一副并五百两黄金
众人一边听一边送了帖子进门,直到日色正烈时,傅骁寒才姗姗来迟,人已进的差不多,两旁小厮争抢着要为他引路,正巧程遇春打着伞也来了,就是没人理他。
傅骁寒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屋里走去,邓副官路过他面前时,冲着他耳朵旁边低声说道:“少爷已将前尘往事尽忘,他是要继承傅家,作大事的人,你不要再缠着他了。”
傅骁寒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邓副官在程遇春耳旁呢喃着什么,样子很是亲密,心下不悦,便喊到:“邓副官,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跟上?”
邓副官向程遇春告辞,便匆匆跟上傅骁寒的脚步。
去时宋老爷正与一个人说话,看到他便热情地朝他招手:“贤侄,来,今日难为你百忙之中抽空来。”傅骁寒谦虚地一笑:“宋伯伯的邀请我是必定要来的,这位是?”说着看了眼宋建言身边的人。
宋建言道:“这是山西的刘总兵,是我多年的好友。”
刘三斯伸出手,宋建言示意傅骁寒握上去,可傅骁寒却将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不肯伸出来,道:“听闻刘总兵有意北上,看来以后可能战场上再见啦。”
刘三斯推了下眼睛,也不尴尬,只是慢慢将手伸回去,对傅骁寒笑道:“贤侄尚年轻,气么,盛了点,只不过做事却不可如此毛躁激进。”
这话听上去像是和蔼的长辈教导不听话的小辈,傅骁寒也不生气,“宋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
傅骁寒刚走,宋建言原本笑得灿烂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甩袖子,哼了一声“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刘三斯安抚道:“人之将死,何必与一个必死之人生气。”
宋老爷脸色稍霁:“对了,我家儿子还未取名,刘总兵读书读得多,不如为小儿赐名?”
刘三斯沉思了一会,忽然抬头道:“这孩子必是个福泽深厚的,就叫常瑞吧,希望他平平安安,瑞气绕身。”
宋建言向他道了谢,两人便没谈别的了。
初十天气甚好,戏台子搭在了露天的园子里,戏台子上依旧是咿咿呀呀,粉扇轻舞,一派祥和,但傅骁寒知道在祥和下面埋藏的是杀人的毒箭。仿佛盛世升平。
傅骁寒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只低头喝闷酒,众人只当他是父母新丧仍在伤心中,也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搭讪。
虽说傅家是青州第一大家族,掌握军政要塞,可傅绍嵘的英年早逝,傅骁寒往日的种种作为,都实在令人不敢相信傅家在他的手里会有所光耀,因此原先想要巴结傅家的人纷纷持着观望态度。
程遇春往日惯演《黛玉葬花》《霸王别姬》这一类戏码,于此种宴会的曲目不甚精进,只上一把,便下了台,任凭众人执意挽留讨要,也只是淡淡地道了歉,准备回戏园子。
傅骁寒忽然说要去散散心,邓副官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话来。
程遇春在后台卸妆,旁人都忙着演出,因此化妆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怎的,出门便撞到了傅骁寒,他低着头不知说些什么好,也许同他寒暄“今日的天气不错?”他长大了,也许是哪一天,也许是在傅绍嵘死去得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反正他觉得傅骁寒不像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感觉像是傅绍嵘却又不像。
那天傅绍嵘二话不说冲进房间就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他一个唱文戏的花旦力气怎么比得过常年习武的军人,他以为他这辈子的噩梦大概要从这一刻开始了。他挣扎不过,便任由他去了。可是,噩梦结束了,傅骁寒撞着日□□临,他从没有一刻像那时那么希望他的到来。
可是他误会了,他为什么会那么爱他?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付出那么多还心甘情愿?他们之间不是只有利益与肉体的联系吗?
“傅骁寒,你......”
“有事吗?”他回头问他,眼神淡漠疏离。
“我......”他想与他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傅骁寒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的,“我劝你赶紧离开,如今我所在的地方都是是非之地,你应该祈祷,这辈子都不要见到我了。”
程遇春的嘴唇发白,不是不喜欢他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被至亲的人抛弃。“傅骁寒,你是在恨我吗?”
“不”,他轻轻开口,吐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你不配。”
程遇春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眼里好像有眼泪在打转,果然人都是贱的,从前他那么喜欢他,可他就是不喜欢他,现在他喜欢他了,他们却再也不可能了。
“咦,程老板!我们又见面了!”回去的路上程遇春碰到了宋含芝。宋含芝一脸兴奋地拦住他,程遇春没办法只好无奈地停下来,朝宋含芝笑道:“才知道是宋家的大小姐,遇春失礼了。”
宋含芝背着手在身后,娇娇俏俏的,笑起来两个酒窝,程遇春想若是自己的妹妹还在,怕是也有这么大了。
“宋小姐要去哪?”
“哦,里头太闷啦,我出来透透气,咱俩这缘分,嘿嘿,又遇到了,这是你第二次来我家了。”宋含芝眼睛直盯着他,倒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又羞于开口告辞,一时间竟楞在了那里。
傅骁寒也没走远,忽然听到宋含芝的笑声,就回头看到宋含芝与程遇春高兴地说些什么。
该死,这个人,真是天生的妖精,男女通吃,本来决定再也不想看到程遇春一时间又忍不下心去了,纠结了好一阵终于扭头走了,回到席位上,却吩咐邓副官道:“宋小姐在院子里,你去将她叫来,就说我有事想要请教她。”
邓副官一头雾水,心想少爷刚从那边过来应该是看到了宋小姐,怎么不自己叫,反而多此一举叫自己去请?
等见了宋小姐,又明白了,自家少爷真是别扭。
宋含芝听了邓副官的话,也奇怪“怎么他还有事请教我?”便依依不舍地同程遇春告了辞。
结果见了傅骁寒,他一脸冷漠根本不像有事与她说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语了
第14章 鸣金
傅骁寒端了一杯酒,嘴角微扬,此刻人都在台下坐着。
“已同他们吩咐过了。”邓副官从后面走过来,附在傅骁寒耳边轻轻说。台上的一出戏将将谢幕,锣鼓声起,一个白脸高个子从出将里出来,走了几步。
宋太太确实一脸迷茫,这出是什么戏?也没听过啊。座中众人也是不解,却专心致志地看着。
戏中的主角的父亲被挚友背叛,命丧战场,又将矛头对准主角。情节跌宕起伏,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亦对戏里那个奸角心生鄙夷,都纷纷破口大骂。
“谁和这种人交朋友,真是自寻死路!”
“对!我死也不和这种人有攀扯!”
众人议论纷纷,宋老爷在一旁脸色煞白,傅骁寒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宋伯伯,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然而,宋建言看见他仿佛见了鬼一样,连喊了三个“你......你.......你”,傅骁寒看他要摔倒,伸手去扶,却被宋建言一把打开他的手臂,傅骁寒无辜地看着宋建言:“宋伯伯,是小侄哪里得罪了你了吗?”
刘三斯见情况不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却不好靠近,只远远看着。
傅骁寒一声轻笑:“宋建言,你一定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吧。唉,可惜了,我让你们失望了,其实我从前都是装的。傅绍嵘没看出你的反骨,我可早就看出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宋建言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被傅骁寒的三言两语就吓到了,在最初的惊慌之后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看着傅骁寒尚未发育好的身体,冷笑了一声:“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任我宰割?”
傅骁寒不怒反笑:“你指的是埋伏在宋府附近的那些人吗?邓副官。”
邓副官听了他的话道:“少爷,已全部伏诛。”
“这......这怎么可能。”宋建言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此时,傅骁寒再也不掩藏,突然掏出□□向天上打了两记,门口跑进来十几个兵,背上抗着□□,将众人团团围住。傅骁寒从后面走出来,又来了两个兵将宋建言摁住,宋建言大声喊道:“傅骁寒,你想做什么!你还有没有王法!”宋老爷此时风度尽失,头发贴到脸上,脸气得通红。人群中的刘三斯悄悄隐藏起来,伺机寻找一个突破口。
那些兵看见傅骁寒走来,齐刷刷喊道:“少将军好!”
傅骁寒指着人群中的刘三斯,叫了两个兵,歪着头说道:“把他抓起来。”
刘三斯闻言,瞬间怂了:“我是山西总兵,你们谁敢抓我!”两个兵被他的气势吓到,都不敢上前。刘三斯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傅骁寒,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做?别以为你傅家掌管着青州军队就可以为所欲为!”
刘三斯妄想挑起民愤,可傅骁寒怎么会让他如愿:“哦,是吗?那日出殡,你和宋建言都干了些什么,还记得吗?”
“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受宋老爷之约,前来贺喜而已!”刘三斯还在狡辩,傅骁寒轻轻一笑:“可笑,山西与我青州相隔数百里,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哼,就算这样,你这几个兵,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山西总兵!”
傅骁寒的眼中突然闪现出奇异的光芒“死了的山西总兵,还值钱吗?”他语速缓缓,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各位”傅骁寒声音变大,掷地有声“我傅家与宋家,算是世间,平心而论,我傅家从未有对不起宋家的一点!可是宋建言,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欺我傅家无人,欺我父母双亡,妄想联合外人夺我傅家的兵权!更想置我于死地!”
话说得十分煽情,在座的众人似乎都被傅骁寒打动,开始骂宋建言和刘三斯。
胜者为王,傅骁寒心中冷笑,要是如今被枪指着的是他,只怕这些人骂的就是他了。谁会知道,这样的局面是他以身涉险换来的,他只身入宋府,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各位请回吧,今日之事只当是个见证,只要诸位撇清与宋家的关系,我傅骁寒是不会为难各位的。”
众人听了,方才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纷纷告了辞,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场地只剩下傅骁寒和邓副官,还有十几个兵扣着宋建言和刘三斯。
“放开我爹!”宋含芝听了消息,心下十分焦急,同宋太太两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宋太太不让她去找傅骁寒,怕他一并算账,可宋含芝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私自跑出来找傅骁寒,正看到傅骁寒坐在庭院中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宋建言的脑袋,稍有不慎,便能将宋建言的脑袋打开花。
宋含芝“噗通”一声跪在傅骁寒面前,“傅骁寒,我爹他只是一时糊涂,看在......”话未说完,便被傅骁寒打断:“看在我们宋傅两家多年的情谊是吧,你爹要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他说着,泯了一口茶,啧啧赞叹道好茶,丝毫不看宋含芝。
“含芝,我不追究你,你是个好女孩。我母亲很喜欢你。”
宋含芝听了急得哭了出来,但继续求傅骁寒也是于事无补,跪在地上也不知该怎么办。
傅骁寒没理她,直接站起身来,回了傅府,邓副官领着十几个兵,押解着宋建言和刘三斯,从宋含芝面前走了过去。走的时候宋老爷哀求地看着宋含芝,死命挣扎,朝宋含芝喊道:“含芝,救救爹!救救爹!”
被关在监狱里好几天,宋太太贿赂了看守拎了食盒前来看望宋建言。宋建言在此处吃的都是些馊了的饭菜,狱里还到处是老鼠蚊子,不过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宋太太看了,眼眶不禁又红了,却不忘给宋建言布菜。宋太太知道宋建言喜欢吃扬州的大煮干丝,特地早起准备,又带了两碟精致的小点心,在酒庄打了十几年窖藏的好酒。
待到宋建言吃的差不多时,宋太太止住了哭声,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宋建言,直盯得他发毛。
“老爷,其实四姨太是我害的,本来,他不必死的。”
宋建言惊得忘了吞咽,手指着宋太太露出极惊恐的表情,突然又疯狂地抠自己的喉咙,仿佛要将刚刚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一样。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宋建言满目狰狞地死死看着宋太太,宋太太笑了一下“不过是我从药店买的耗子药,看把老爷您吓的。”她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宋太太开始收拾食盒:“老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我是那么爱你,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纳了多少个妾啊!我们的女儿,你给了她多少关爱?你只想要儿子,我生不出儿子,你就嫌弃我。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亲密调笑,看着你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抬人,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四姨太大着肚子,春花一样的明艳,可我却老了。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始终没有儿子吗?哈哈!”
宋建言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疯狂的宋太太叫道:“你这个女人!你一定是疯了!”
不过一会,宋建言感到一阵疼痛,眼睛,鼻子耳朵里通通流出黑色的血,喉咙里不断有咸腥的感觉涌来。
宋太太只是笑着,指着他:“老爷,你终于要死了!宋家将会是我们含芝一个人的了!哈哈!你放心,常瑞毕竟是宋家唯一的男丁,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地去吧!”
宋建言不过挣扎了片刻,就倒在地上,两腿一蹬,上了西天。
“宋建言死了?”傅骁寒手中拿着刚从北方传来的急报,邓副官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虽说宋建言必死无疑,可在他职责范围之内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实在让他羞愧难当。
好在傅骁寒并没有深究只是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他自己所赐,怨不得任何人。”
“那刘三斯呢?”邓副官问。
“活着终究是个祸害,择日枪决了吧。”
邓副官领了命便吩咐下去。
刘三斯被拉到刑场的时候还不停地告诉旁边的人自己是山西总兵,谁敢动他。众人又是一阵怜悯,都落到这般天地了,还不知觉悟。
“砰砰砰”连开了好几枪,刘三斯到处中弹,身上仿佛被凿了洞,汩汩的鲜血从枪眼里不住地流出来。又抽搐了几下,方才没了动静。
刘三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败在一个无名小辈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张辣么纯居然被锁了!!!!各位看官大人,给点评论嘛╮(╯▽╰)╭
第15章 初来
天没亮的时候,赵四门前一阵惊天的跑马声,听着动静像是有好几十号人,夹着风响陆陆续续向城门口行去。
赵四推了婆娘起来,说:“你听着这声音,总不会是进马贼了吧?”赵四老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道:“是马贼也不是你操心的事儿,大半夜不睡觉,你闲得慌?明早还要干活呢,真是。”屋里黑洞洞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睡梦中仿佛尘土飞扬,尽数扑在了自己脸上,怎么就那么真实。
六月里天气也逐渐的热了,只是程遇春依旧是一条长衫穿遍春夏秋冬,碎嘴的? 纷用瞧饺瘴奘裁聪玻雇切└鍪芯救艘谎馨男┫饰湃な隆?br /> 正说到前些时日傅少爷毙了那谋财害命的外省总兵,有人就插嘴进来道:“嘿,你猜我今朝听见什么了?傅家竟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座空宅子了!”有人问:“难不成你去过?”那插话的人“嗨”了一声,又道:“我自然是没去过的,不过这几日傅家不是正在风口浪尖么,他府里出来的消息自然比别人要多些,四周围观望的人多呢,哪需要我去专程蹲点守候,这消息么,便长了腿似的跟着你,不想听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