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白不以为意地回头看向王振坤,“王先生,刚才那位拿着刀想要伤害谚非不成还把谚非从那么高的露台上推下来的人,好像是您的千金吧?”
王振坤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她丢尽了我们王家的脸!我王振坤没有她那样的女儿!她……我根本没允许她来参加晚宴,没想到她自己……”王振坤发觉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法推卸责任。如果可以他真想勒死CANDY,凭什么沈仲秋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天之骄子,就连收养的小儿子现在也是地位非凡了,而自己的这个女儿不把他害死就不罢休?
凌少白笑着,不发一言。
“雷文诺先生……”王振坤的额上冒出了冷汗。
“我说了,谚非是我的学生,而且是我唯一的学生。如果不是这里有一个泳池,他从那个位置头朝下被人推下来,你说会怎么样呢?”凌少白的语气是平淡的,但人们却在他的笑容里真正了解到所谓“魔鬼”的含义。
就在此时,CANDY的惊叫声传来,众人齐齐抬头,看见她被两个黑衣保镖强迫坐在了露台的边缘。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保镖一左一右按出她的肩膀,只要用力就能将她推下来。
凌少白拍了拍手,勾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了!好了!演出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游泳池里传来放水的声音,不知道谁将水闸打开要将泳池的水放光。
凌少白仰着头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说:“CANDY小姐,你说我数一百下的时候,你从那上面跳下来,这个游泳池里还有水吗?”
众人骇然,王振坤睁大了眼睛顿在那里。任谁都没有想到凌少白会真的要CANDY的命。
王振坤的人赶了过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凌少白打了个响指,按着CANDY的保镖开始数数。
“王先生,现在派人上去救您的女儿还来得及。不过您刚才对我说您根本没当她是您的女儿,那也就无所谓我把她推下来,是吧?”凌少白在王振坤的肩膀上点了点。
沈谚非着急了,向前迈出一步,“凌少白你发的什么神经!”
沈静云却一把将他拽回来,皱着眉头盯着凌少白,思索着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凌少白保持着背对沈谚非的姿势,“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百倍奉还。”
随着泳池水面下降,CANDY的尖叫声更甚,宾客们都看向王振坤,他伫立在那里真的没有派人去救CANDY的打算。
而CANDY再也忍耐不了,一声尖叫之后自己从露台上跌落下来,“砰——”地一声掉进水里,巨大的水花声令所有人侧过头去。
凌少白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来CANDY小姐比王先生您更有决断力啊!与其等到泳池的水放光不如在还有足够承受冲击力的时候跳下来!”
CANDY狼狈地爬上岸来,匍匐在凌少白的面前。全身上下滴滴答答。没有人去扶她,她被凌少白的目光压迫着爬不起身来。
“看来今天的晚宴是没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凌少白耸了耸肩膀,“王先生不介意我先离开吧?”
“怎么会!让雷文诺先生在晚宴上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王振坤万分抱歉!”
“您要抱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差一点死在令千金手上的沈谚非。不过王先生,您的女儿如果神经有问题就应该去好好疗养,再不行就专人看护,这样随便就到公共场所会给大家造成麻烦的。”凌少白轻描淡写地一说,王振坤却连连点头。
“至于碧水云天的项目嘛,我个人确实挺感兴趣的,这两天我们一起喝茶探讨一下对这个项目的投资吧。”
凌少白说完便大喇喇走向酒店的出口,所有人目送着他的背影,他就像是慵懒的君王,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送走了凌少白,王振坤赔笑着来到沈谚非的面前。
“世侄啊!真是对不起!CANDY的神经确实不大正常,雷文诺先生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送她去个安静的地方疗养,绝对不会让你再受惊了!”
王振坤的意思是要将CANDY拘禁起来。
“爸爸!你说什么?”CANDY要去扯王振坤的衣袖,对方不留情面地将她挥开。这令CANDY更加绝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沈静云!你这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对沈谚非……”CANDY的话还没说完,王振坤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她再度摔倒在地上,手肘滑了一下,整个人趴下去,比起刚才更加难堪。
“你真是疯的厉害!人呢!还不把她给我送走!这么多客人在这里,还嫌她丢脸丢不够吗!”王振坤的话音一落,就有王氏的保镖一左一右将CANDY架起来。
CANDY挣扎着还要继续叫嚷,保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走。
这一场风波完全搅乱了碧水云天的项目介绍,但是凌少白那番话表明了梅迪奇财团对这个项目的注意,他一旦投资这个项目的价值将成倍剧增,谁不想趁机分一杯羹。
沈谚非侧目望向沈静云,他想要借机提高对碧水云天掌控权的计划只怕要落空了。凌少白杀出来,打破了局面。
沈静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中的冰冷令沈谚非惴惴不安。
“静云……”
“王伯伯,谚非全身都湿透了,我先带他离开。”沈静云话刚说完便转身离去,不给王振坤反应的时间。
沈思博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按住了沈谚非的肩膀,“你要带他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回去他的公寓,难道让他跟你回沈家吗?”沈静云扬起眉梢一声冷笑。门童将车开到了面前,沈静云半带强迫地将沈谚非按进车窗里。
“你干什么!”沈思博的怒意明显,扣住车门要将沈谚非拽出来。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刚才在晚宴的露台上你对他做了什么?啊?沈思博你怎么不回答了?”
“我做的事情,你没做过吗?只怕比我做的还过火。”沈思博仍旧牢牢按住车门。
沈谚非的太阳穴疼的厉害,这两个一向冷静的男人现在所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幼稚,他忍不住低吼了出来,“我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可以回去!”
说完,他推开沈思博和沈静云,砰地将门关上,拧动车钥匙,沈静云的百万豪车就这样被他开了出去。
后视镜里,是沈静云和沈思博看着自己呆愣惊讶的样子,沈谚非心中顿时爽了起来。他们总想为他决定一切,而沈谚非想要去哪里,只有他自己可以决定。
全身湿答答还裹着酒店的浴巾,沈谚非很快就乐极生悲了。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沈谚非停在红灯前,一个交警走来敬了个礼,敲开他的车窗。
“先生,麻烦您出示一下驾照。”
沈谚非顿时凉了半截,驾照?他的驾照还在公寓里的某个小角落生灰呢!
“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带驾照。”
按道理这样的豪车必属于有权有势的人,交警都懂得潜规则不会拦他才对啊。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那么请您下车测试一下酒精。”
“测试酒精?”沈谚非呆了,他脸不红开车也没有S型怎么会想到测他酒精。再一想,哪有人开着豪车披着浴巾还全身湿答答的?交警搞不好还以为他是之前喝多了才掉到水里去的呢!
当对方拿着酒精测试仪接近自己的时候,沈谚非愈发觉得悲催了。刚才在晚宴上,自己被那些小姐们灌了好几杯红酒,虽然不至于醉倒,但是明显超过了驾车的酒精含量。
果然,交警看了看仪器,冷着声音说:“先生,您已经构成了酒后驾驶,必须跟我去一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们身旁,车窗摇了下来,闲适的嗓音响起:“谚非,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怕着凉吗?”
第54章
“凌少白?”沈谚非愣了愣,这家伙不是先行离开了吗?
凌少白瞟了一眼那个交警,打开车门,长腿迈出,风度翩翩的精英模样,将一张名片递到对方的面前。
“这位是我的朋友,我先带他回去了。如果有任何问题,请打这张名片上的电话。”凌少白打开车门,将沈谚非拉过去。
“先生,这恐怕……”
“没有什么‘恐怕’。我不喜欢给我找麻烦的人,除非他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凌少白轻笑了一声,沈谚非不肯坐进车里,他强硬地按下他的脑袋将他塞进车内。
对方的力气太大,沈谚非扑倒在后座椅上。凌少白迅速坐进来,砰地将门关上,车子扬长而去,将交警甩在后面。
“你干什么!”沈谚非转身狠狠推开凌少白的肩膀,对方撞在车门上,眯着眼睛唇上的笑意不减。
“你今天穿西装的样子真好看。”
“放我下车!”沈谚非冷下脸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凌少白强迫他上他的车。
“啧啧啧,我刚才可是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你对我怎么这么冷漠啊?”凌少白伸手揽过沈谚非将他挤入自己的怀里,但是沈谚非却再度将他撞开。
“说吧,你参加这场晚宴的目的是什么?”沈谚非双眼中满是戒备。
凌少白吸了一口气,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吗?除了借由这个晚宴露脸,并且看见你被众多上流社会的小姐们簇拥着的场景之外,还能有什么目的?”
“你是梅迪奇的CEO,大名鼎鼎的魔鬼代言人,多少人被你假装真诚的样子欺骗了?”沈谚非好笑地抱着胳膊,“我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后的那一个!”
“你在生气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吗?对于我而言凯勒雷文诺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凌少白才是我的名字,我将我真正的名字告诉你却被你理解为欺骗了,是吗?”凌少白仍旧用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他。
“啊哈,你在那些人面前说的多好听啊,我是你的学生!其实你只是想要挑起我与思博还有静云之间的矛盾罢了!因为你的目标是亚洲商界,沈氏还有华天是不是成为你的目标了!你今天的亮相没那么简单,你是来试一试水深的!你想要面对面地接触你的对手,激怒他们,寻找机会扳倒他们,让他们成为被你征服的对手之一!”
沈谚非一口气说完那段话,车厢内骤然沉静,凌少白仍旧笑着,只是眼神有了些许不同。
“嗯,你长大了,谚非。在监狱里的时候,虽然我教了你很多,但唯一没教你的只有‘心机’。因为我知道这样东西是学不来的,只有被人算计了,被人绊倒了,才会明白。”
沈谚非冷漠着不发一言,他知道除非凌少白肯,否则他是下不了车的。
“你吃到一个蛋,觉得好吃,不用去想生蛋的母鸡是怎样的。同样,我教你那么多,每一分都是真心的,你又何必介意我到底是梅迪奇的CEO还是凯勒雷文诺呢?”
“我介意的是你的目标是沈氏还有华天!”
“那是我的工作,我觉得自己完全是以客观的态度面对沈氏和华天。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在意他们啊。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其他人。信誓旦旦的你到头来还是心软了?又或者他们对你的百般呵护让你幸福过了头,所以曾经的伤痛早就忘记了?”凌少白好笑地问,“你可真是个孩子,其实他们和我在里子里都是一样的,甚至于可以比我更残忍,你要不要试一试?”
“疯子!”沈谚非咬牙切齿。
“其实从你选择他们之一的时候,战争就已经开始了。你内心深处很清楚,但却假装不知道。不妨就由我来为你揭开序幕?”凌少白的脸上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态,沈谚非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我要下车!”
“从前我对你太宠爱了,对你有求必应,所以你觉得无论你想要什么做什么,我都会顺着你对吗?那就从今天开始让你明白,真正的凌少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凌少白仍然在笑,只是笑容里多了森冷的意味。
车子一路前行,沈谚非在这死寂中慌了神,不顾一切地想要撞开车门。
凌少白死死扣住他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猛地将他按入自己的怀里,他低下头吻住他的唇。沈谚非毫不留情地咬住凌少白的下唇,对方则伸手扣住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强势而霸道的亲吻,像是要杀了他一般。
沈谚非撕扯着凌少白的衣领发丝,要将他这个人撕裂不可。
砰地一下,他被对方按在了座椅上,凌少白的亲吻越发狠戾,那条白色的浴巾可怜地滑落在了地上,湿了的西装被凌少白像垃圾一样扯下来,拽开他的衬衫,狂热地亲吻着沈谚非的胸膛。
“放开我!妈的!凌少白你听见了没有!”沈谚非叫骂着,手掌几乎将凌少白的脸按变形。对方捞起跌落在车厢里的领带,利落而不留情地将沈谚非的两只手腕捆住。
沈谚非的膝盖顶上去,凌少白的手掌将他隔挡住直接顺势抬起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想干什么!你他妈想干什么!”沈谚非拱起背,全身紧绷。
“干我两年就应该干的事情!”凌少白拽住沈谚非的裤子……车子里温度有点低,凌少白喜好低温,因为利于思考。但是此时空调的冷风却让沈谚非颤抖了起来。
“关了空调!”凌少白低喊,司机不发一言遵从命令。
“你这变态!我杀了你……”沈谚非的气势被凌少白低下头的吻堵住了,……
“唔……”被对方吻着无法开口说话的沈谚非发出闷哼声,屈辱令他皱起眉头肩膀颤抖起来。
……
凌少白抬起头来,诧异地盯着沈谚非,对方终于可以呼吸了,双眼锐利到要将凌少白戳穿。
“怎么这么紧?沈静云没上你吗?”
沈谚非闭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嘴唇却不可自已地颤抖着。
凌少白看着沈谚非的表情,哑然失笑,“原来真的没人进去过。早知道这样我会对你好一点。”
沈谚非猛地抬头撞在凌少白的额头上,对方向后倒的瞬间沈谚非一个翻身双手敲打着车门呼救。凌少白有些发昏,按着脑门,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将沈谚非拽了回来,按住他的后脑狠狠压在座椅上。
沈谚非仍旧挣扎着,凌少白的心情却很好。他揉了揉沈谚非的头顶,笑道:“沈静云可真是把你当宝贝啊,不然怎么忍的这么辛苦舍不得上你?但是我凌少白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
“我不是东西!凌少白,你明不明白!”沈谚非冷冷开口。
“我明白。但是这世上的一切,如果没有一定要死死握在手中的决心,就很有可能会失去。这一点,我比沈静云要强的多。”
车子越开越远,离开了城市喧嚣,驶向前往郊区的公路。一排排树影张牙舞爪掠过车顶,沈谚非的心越发冰凉。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家。”凌少白淡淡地说,“既然我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自然要有一个家。”
沈谚非很快明白过来凌少白所谓的“家”是什么意思。
方圆数十里独门独户,凌少白的豪宅可谓遗世独立。在车子驶入铁门的瞬间灯火通明。
车子停在了豪宅门前,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凌少白眯着眼睛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叫嚷着要下车吗?”
那模样像是在说“看啊,我有多宠你”。
沈谚非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刚才不是要死要活的一定要下车吗?”凌少白扬了扬眉梢,“或者你比较喜欢跟我在车上做?”
沈谚非狠狠一脚踹过去,凌少白侧过身拽住他的脚踝,从另一侧下车,顺带将沈谚非拖了出去。
“他妈的!凌少白!你到底想怎样!”
凌少白将沈谚非扛上肩膀,大步走入厅中。和沈家不同,偌大的豪宅里没有一个佣人,刚才灯会打开竟然是司机遥控的。
一直将沈谚非扛上楼,凌少白踹开卧室的门,将沈谚非扔在了床上。
那一刻,沈谚非愣住了。
这间卧室的布置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和当初他与凌少白所待的监狱一模一样,除了监狱铁窗被简洁大方的欧式窗台取代。
凌少白笑了笑,解开自己的衬衫,那动作性感而危险。
沈谚非咽下口水,翻身下床,冲向门口,凌少白一把拽住捆着他手腕的领带便又将他扔回床上。
“你可真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