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先生闻了闻那茶,清香中还缺一点味道,无奈的摇摇头旁边的杀气让人没办法好好品茶。“你这样瞪着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那人冷哼一声,“那你去和他说说啊!公子交代过我,不能让他伤心!你是没看见他看见那匣子的样子,悲痛欲绝的真是见者伤心,我差点就去拦着他了!”
白先生叹一口气放下香茶,“可是我从未与樊殃见过面,突然跑过去告诉他公子没有死,他也要相信啊。”
那人冷哼一声,“你别落井下石,这件事虽是公子交给我,但是你也别想脱离关系!”
“好吧好吧~”白先生点点头,“我去告诉他。”
“还有一件事。”那人急忙拉着白先生,“公子传令,适当时候杀了寥雅,晋王的几万人马已经埋伏在京城外百里的地方,整个京城严阵以待,宫谦无时间顾及公子的假死,万万不可让寥雅回京!”
白先生思索一番问道,“雅夫人回京又如何?她的百人暗杀再强与那几万雄狮相比算得了什么?”
那人轻笑一声,“谁告诉你死的只有寥雅?”
“什么?!”白先生为之一震,“宫大人也要?”
“自然。”那人得意的勾了勾白先生的头发,“宫家可是将军出身,乱贼入京他再不乐意也要披甲上阵,晋王虽说和廖家是合作关系,但他才不管宫谦是不是寥雅的夫君,只管杀之。寥雅已经得知消息,她必定马不停蹄赶回京城,救走宫谦,公子可没办法在那万急的时刻还要分心去杀两个麻烦。”
白先生一点没有注意到那不规矩的手再自己身上乱摸,完全沉浸在了思考中,“那你要帮我,雅夫人不好对付,我怕……”
“当然~颜堂主要是知道我什么也不做会罚我的。”那人突然亲了白先生一下,“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吧,我去拖住在暗处的百人暗杀。”说着在衣襟伸手狠狠的揩了一把油。
白先生猛然回过神,豆腐已经被吃干净了,无奈的摇摇头。
雅夫人看着手中的纸条暗骂一声吩咐道,“罗嫂我们速速回京,晋王引兵入京竟然不告诉廖家!他是不信任廖家吗?”
罗嫂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安排,怒火中的夫人是不能招惹的。
几匹快马,一辆马车已经离开牟封城,可是更多的眼睛已经牢牢顶住他们,只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雅夫人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满心思的都是晋王的儿女,定是他们偷走了自己的富海仙居!麻烦的人物层出不穷,死了一个又来一双!既然晋王态度如此不合作,那我也不必看什么情面,找时间杀了他们姐弟二人!
“夫人,我们已经快到吉城了,马匹实在跑不动了,不如休息几个时辰,再继续赶路?”
雅夫人听着外面声音,从牟封城到吉城算算也有几百里了,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到吉城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是!”
雅夫人掀起帘子,昏暗的林子里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透过小窗户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自嘲一番,自己何时如何这么多疑了。
放下帘子,雅夫人在马车中点起一盏烛火,可是马车猛的波动了一下。
雅夫人皱着眉头,“发生何事!”
除了自己声音的回声再无其他,马车还在极速前行,再也没有颠簸的感觉。耳边只听到嗖嗖两声,雅夫人急忙低头,两缕头发来不及躲避就落了下来。
雅夫人轻笑一声,一掌劈开马车从中跃出,红艳的长裙如同喷涌的鲜血从马车中炸开向四周飞去,躲在暗处的黑衣人被那裙角碰到,只觉得浑身气血翻腾内力不受控制,筋脉逆流惊呼都来不及便死了。
雅夫人得意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来着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又一波黑衣人从周围蹦出来,长刀一挥砍去那惊人恶心的裙摆,“毒妇,我们来取你性命!”
雅夫人不怒反笑,自己随行的侍卫和罗嫂都是信得过的人,他们已经死了,看周围怕是百人暗杀也被拖住了,定是身边出了奸细,那人是谁呢?自己离开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此刻自己的替身应该还牟封城,他们如何得知?
“你们不说,那不要怪本夫人不客气了!”寥雅低吼一声,飞身到一个黑衣人身边掐住他的脖子,“本夫人只需微微用力,你整个脑袋都会爆开,不如告诉本夫人你主子是谁,就留你全尸如何?”
黑衣人抽出长剑刺向她的腹部,寥雅冷哼一声一脚踹开他,“既然你们如此不识趣,本夫人就把你们全部杀了!”
单手夺过那长剑,内力充盈整个剑身,周围的积雪都被那内力震的纷纷掉落。
“嗬!”昏暗的森林中只看到阵阵剑影,武器相交的碰撞声。
白先生看着那雪地中扎眼的红色,没想到雅夫人这么强,我们这边已经死了十几个人,她连一点伤都没有。
“不是我说,你的人没有我们谷中人手一半强。”还是那人,他正和白先生躲在暗处观察着。
白先生无语的挑挑眉毛,“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
那人得意的看了白先生一眼,“我这脸怕寥雅太激动,别忘了另一个任务,挑破离间啊。”
白先生摇摇头,拿出早准备好的□□贴上,“我走了。”
一脚踹向旁边的大树,上面的积雪纷纷落下来。
寥雅刚逼退一处攻击,再一看头上的落雪实在无暇顾及,值得用剑甩来一些。
“毒妇~让我来会会你!”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背后逼近。
雅夫人立刻长剑脱手,借着落雪的遮阳想要偷袭那个声音,着一剑可是带了十成功力!
“诶哟~夫人错了~人家在这边~”那声音如同鬼魅,轻飘飘的跑到了自己的耳边,那短短的哈气吹着耳朵,浑身上下都是恶心的感觉。
“混蛋!你在哪?!”雅夫人急忙转身,那声音又不见了,若不是耳朵还有那暖意,简直是遇鬼了。
“人家不喜欢女人就是这个原因~粗暴不说,还这么笨~唔~啊~”
那声音听着实在欠扁,说话就说话,□□什么?
寥雅合时受到如此侮辱,早已经气的青筋爆起,浑身内力都冲到剑上,只要她找到那人所在,定将他碎尸万段!!
“诶呀~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你找不到,自己出来好了~”
飒-
寥雅立刻抬手,那进攻手法实在古怪,竟然有一种应付不了的错觉!这个人是谁的人?
只是短短几秒中,两人就已交手三招,不分胜负!
“你是谁的人!”
那人轻呵一声,“你真是讨厌~我们是见过的!你竟然把人家忘的如此干净~”
寥雅脑中不停的思考,手中的剑速也不见减慢,此人到底是谁?
躲在石头后面的某人拿出怀中的油纸,中午买的包子都硬了,饿死了。没想到白先生看着一脸的正派样,模仿起那娘娘腔尚情倒是有模有样,声音也这么像!咬一口包子,饿了吃东西就是香!不过白先生有一点没注意到,那娘娘腔怎么可能穿夜行衣,他骚包死了!
白先生突然闻到一股味道,这不是中午的包子味吗??他干嘛呢!
寥雅注意到黑衣人身形迟钝了不少,趁机一掌袭向他胸口,白先生猛然回过神就要躲开那掌风,她轻笑一声一把扯下他的黑面纱。
“是你!”寥雅惊呼一声,晋王对她下了杀手?!
白先生立刻假装捂脸,“毒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昏暗的天空朦胧不可见,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天上要已经备下了一张玄铁打造的网,密密麻麻的钢针镶嵌在那网上。白先生一脚踢在寥雅的膝盖处,飞身退出网下。
“晋王!!!晋王!!!”
寥雅来不及躲闪,密林之中便响起凄厉的叫喊声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蹭蹭手上的油,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喊道,“喂!拖不住了,百人暗杀赶来了,速战速决!”
白先生点点头,那被铁网包着的寥雅如同血人一般,呼吸都是有一下没一下,要是嘴中还在咒骂……
白先生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她活不了了,撤!”
临走时白先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通红的眼珠子如同夜叉一般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活不了了。
脚下动作一停,拿出腰间的一个小药瓶。
“喂你楞什么!我都说了他们快到了!”
“虽然你现在挺惨的,但是我依然想这么做。”白先生打开小药瓶,一股腐臭的味道从里面穿出来,“这个可以化尸,你不用怕,我只用一点点,在你的脸上。”
铁网中的雅夫人惊恐的看着那小药瓶,可是插在身体中的钢针让她动弹不得。
“啊!!!!”
那人听着后面林子的惨叫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白先生还有这个恶趣味。”
☆、第60章
“启禀主子,宫夫人昨日匆匆离开之后于吉城外五十里处失去踪迹,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除了留下一片打斗的痕迹。”
宫羽听着仆人的禀告思绪又跑到了樊殃身上,他还好吗?
“你退下吧,我知道了。”
宫羽看着那被摔坏的匣子,曾经那里面就放了自己弟弟的头颅,杀了自己弟弟的人确实自己的母亲……如此荒谬,如此荒谬。
停在那门口良久,抬手敲门的勇气被愧疚吞噬的干干净净,他会不会恨我?如果他恨我,我会更恨自己,如果他?6 挛遥以敢庾载匦蛔铩H绻梢韵闹心呐乱坏愕耐纯啵乙苍敢狻?br /> 叩叩叩-
樊殃猛然打开门平静的看着宫羽,“你来了。”
宫羽来不及收回的手有些尴尬,“你还好吗?”
樊殃笑了笑,苍白的唇让他看起来竟然有些疲惫,“我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突然饿了,准备去觅食你就来了。”
“吃的,有!有!”宫羽急忙点头,知道饿就好,“你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我知道你一定会饿的,所以一直准备着吃的。”
樊殃点点头,“谢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宫羽看他笑的那么勉强,担忧可是又想逃跑,“饭菜可能凉了,你稍等一下。”说着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
樊殃看着他离开的样子浅笑了一下。
快过年了,大街上别提多热闹了,人来人往的,结束一年的辛苦带着老婆孩子出来逛逛庙会,买买年货,小日子也会过的红红火火。
顽皮的孩童拿着炮竹专往人多的地方跑,时不时扔一个把来往的路人吓一跳,他们再笑嘻嘻的跑开,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样子。路人一看到他们那调皮的模样,火也就发不起来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去捉弄下一批人。
樊殃已经被鞭炮炸好几次了,从吃惊到白眼,最后气的干脆跟着那群小孩一起恶作剧。现代人就是会玩,那藏鞭炮的本领把那群小孩深深的折服了,让那群小孩直呼老大。老年版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屁孩将牟封城的居民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哈哈哈!”樊殃一把抱起最小的一个孩子跑出人群,“快跑快跑!”
一群小屁孩跟着樊殃嬉笑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老大威武!!”
刚被捉弄的一个中年汉子无语的看着樊殃落跑的背影,那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玩这个??
“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樊殃带着小孩们躲进一处小巷,“真是多久没这么运动了,身体都快生锈了!”
“老大你太厉害了!”一个脸脏脏的小男孩开心的拉着樊殃的衣服向小伙伴们炫耀,“刚刚你们只知道跑了,肯定没注意到陈伯的反应,他都蹦起来了!哈哈哈哈~”
樊殃得意的仰着头,“没见过吧!这种玩法也就你们老大我了!对了你们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老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会饿的不得了。”
一个小丫头拽了拽樊殃的衣服,“大哥哥我知道,我爹爹特别喜欢有人来他们家的酒,总是回家的时候买来喝!”
“名字虽然怪怪的,有酒喝也成。”樊殃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那老大我喝酒去了,你们去玩吧!”
小孩们点点头,要喝着又冲到了那热闹的大街上。樊殃有些羡慕还想继续玩下去,可是肚子实在是饿了,别鞭炮没吓到路人,自己饿晕吓到路人那多可笑。
樊殃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一路寻去见得一处露天的酒馆,因为下雪才勉强搭了一个棚子,人也不多,但是那酒香在此处留可以闻到了。
樊殃学着电视剧里侠客的样子,豪气万丈的大手一挥,“老伯!来一壶热酒!二两牛肉!”
“好嘞~客官慢用!”老伯急忙为樊殃擦擦桌子,呈上一壶正冒着热气的酒和牛肉。
樊殃凑上去闻了闻,香辣的酒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拿出酒杯为自己满上,咬着牙喝了下去。
“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一个和自己一样浑身毛茸茸的男子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没地方坐了,我们拼桌怎么样?”
樊殃无语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到处都是空桌子,明显是想搭讪,不理他。
“咳咳!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印堂发黑面容憔悴定是有烦心事,故而,故而来开导开导你!”那人直接坐在了对面,拿起樊殃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樊殃震惊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反应,原来他不是想搭讪只是想蹭酒,“你怎么就知道我烦心事,别乱讲话哈,我开心死了!”
“嗯~辣!”那人明显被酒给呛到了,“装什么装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手里一直握着一块小石头,我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那块石头你最好藏起来!”
樊殃警惕的看着这个人,披风下紧握着小石头的手藏在背后,“你是谁?怎么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认识你吗?”
大人大笑几声,“我姓白,叫白烟,这下我们就认识了。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夺走它。”
樊殃站起身,拿出银子扔给老伯,“结账。”
白烟急忙拦住樊殃,“你起码等我说完话再走啊,这顿酒我请了如何?”
白烟突然得意一笑,“我认识那石头原本的主人,并且我知道那石头原来的主人在哪。”
樊殃浑身一震,喉咙中发出一阵像是自嘲一般的笑声,他在痛恨,痛恨自己。“这石头的主人已经死了,你这个骗子真好笑。”
“你怎么就知道这么死了呢?”白烟见他如此决绝,急忙开口道,“他那么喜欢骗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骗人呢?”
“他……”他永远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得意样子,永远一副世界之高深莫测只在人之莫测的作为,永远一副诸之污浊为我独清的狂妄,人前高雅人后流氓,一纸折扇一书烟花,轻点笔墨于心浪迹天涯,若说心住一人,那便是此生牵挂。
“他骗了我,那真好,再会吧。”
“请等一下,我知道你不会信我说的话,你看这是什么。”白烟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送到樊殃手中。
“在你来此时曾戴着一双金色的物件,那是什么不需要我多介绍什么,你一定比我知道的多,这次你相信了吗?”
“金色蕾丝美瞳。”樊殃看着手中的折扇,着是宫染的,他没有死吗?“混蛋,他在哪?”
白烟看他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人气着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樊殃一把揪住白烟的衣领,“他在哪?我问你那个混蛋在哪!!他不死老子要杀了他!!”
“你冷静你冷静!”白烟不好意思的对着其他客人笑了笑,“他现在有点忙,实在抽不出身,他说你要是急着去杀他,就先去丰城等他,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就洗干净脖子让你杀,这是地址。”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樊殃平静的看着白烟,他不是在骗自己,宫染……他真的没有死,可是心中再也开心不起来了,为什么让自己体会这种死心的感觉之后才跳出来告诉自己没有死。心中突然有点委屈,有点想爆他菊花,小皮鞭什么的通通伺候上,把他吃干抹净再把他甩了。
白烟奇怪的看着樊殃,“你为什么不开心?”
“开心,我当然开心。”樊殃仰着头憋回眼泪,“又下雪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替我告诉那混蛋,洗干净菊花等我临幸他。”
鹅毛大的雪纷纷的飘了下来,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他黛色的披风在朦胧的雪景如同尘世的一抹烟尘,仅仅只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如此脆弱可又如此坚韧,他在等,他一定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