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命人从金陵将秦芳川的两个小童带来了临渊城。
两个小童许久没有秦芳川的消息,还以为早被抛弃,此时再见秦芳川,竟然忍不住落下眼泪来,却又惧怕秦芳川脾气凶恶,不敢靠近。
秦芳川走过来,狠狠给他们擦了眼泪,“哭什麽!还不去给程盟主煎药!”
“哦。”两个小童抹著眼泪去给程漠煎药。
程漠有些好笑看著这主仆三人,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房间,能下床了也只是偶尔到院子里来坐坐。
武林盟的事务依然是由程肃在打理,而秦芳川到了之後,苏晴也只是每天有空来程漠院子里看看,让三个弟妹来陪他说说话。
真正照顾程漠的事情,大多是由秦芳川在做。
小童煎好了药,秦芳川亲自给他端来,见程漠坐在院中看书,於是也静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程漠把药碗接过来,将苦涩药汁一饮而尽,回过头来见到秦芳川正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看著他。
秦芳川容貌生得好,偏偏自己仿若不知,双目中情意满满都快溢了出来,看得程漠心里重重一跳,不由转开目光却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程漠知道秦芳川性格也算刁钻古怪,轻易不会信任他人,就不知自己是怎麽得了这美貌少年一片痴心了,想到这里,程漠心里阵阵柔软,抬起手来抚过秦芳川颊边雪白鬓发。
秦芳川牵起程漠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这一幕却正落入了苏晴眼中。
秦芳川初到武林盟时覆了面纱,苏晴一时记不起哪里见到这年轻男子,等到他在程漠这里住下来,苏晴见到他面纱下容貌,便立即记了起来,这就是那时在金陵时见过的俊俏书生,自称是浣星楼的人。
在金陵时,苏晴就觉得程漠与这少年不一般,到如今,她更是肯定程漠是被这清俊少年给迷住了。
苏晴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告诉程肃。她自己本身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当年一心要嫁给年龄与她爹相去不远的程肃,只觉得两人若是真心相爱,便是什麽也无法阻隔的。可是如今,她眼看著程漠恋上一名男子,心里陷入两难境地,既希望他能找到真心所爱白头偕老,又担心两个男子将来无儿无女不能长久。
苏晴心里难以决断,便也不去程漠院子里打扰两人,任由秦芳川专心一意照顾程漠。
眼看著程漠身体越来越好,虽然内力没有完全恢复,身体却已经完全无恙了。秦芳川只觉得心里阵阵瘙痒难耐,难得两人单独相处这麽长时间,却一直顾忌程漠身体舍不得碰他。
其实秦芳川心里还有顾忌,虽然从来没提起过,可是这麽久以来,他时时提心吊胆的是,程漠身上蛊虫已去,除了淫心蛊毒性的程漠,是否还能够接纳他。
若是程漠不肯,动起手来秦芳川自知不是程漠对手,倒是可以下药,令程漠神智迷乱,淫性再起,不怕他不就范。
只是这麽一来,就怕以後惹了程漠讨厌,得不偿失。
秦芳川心里为难,盯著程漠房间里那只灯芯发愣。
程漠本来坐在床边看书,见秦芳川发愣,於是将书放在手边,道:“时候不早了,你不去睡觉?”
秦芳川转头看向程漠,迟疑片刻,道:“可以睡这里麽?”
程漠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身边床铺。
秦芳川顿时心里一喜,神情却仍是紧绷著,做出不急不缓的模样走到床边坐下。
程漠手一挥,灭了烛火,脱下外衣躺上床去,秦芳川躺在他身边,与他并排睡著。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秦芳川伸手去牵程漠的手,掌心相触时,程漠五指轻轻弯曲,握住了秦芳川的手。
秦芳川欢喜不已,撑起身体,自上往下看去,见到程漠黑暗中隐隐可见的轮廓。
秦芳川低下头,吻住程漠的唇,程漠也温柔地回应他,两人长发纠缠在一起,一只手仍然紧握著。
见程漠没有拒绝,秦芳川总算是放下心来,细密的亲吻从程漠唇边往下滑落,他拉开程漠衣襟,亲吻著他结实的胸膛,柔软的嘴唇含住一边殷红乳尖吸吮。
程漠只觉得胸口一阵瘙痒,丝丝快感传来,忍不住低声喘息,一只手摸上了秦芳川的後颈。
秦芳川得了鼓励,更加卖力吸吮舔舐,然後以手指取代唇舌,指尖捏住程漠乳头,将轻吻一直落到程漠紧实小腹,舌尖探进肚脐打个转,然後抬起头来,看了看程漠。
黑暗中看不真切,不过两人此时都双颊绯红。秦芳川摆脱身上蛊毒後,身体比过去强健不少,原来苍白的肌肤也逐渐有了血色。
他情欲上涌,下身将裤子顶起,摇了摇头摆动一头白色长发,然後又埋下头含住程漠阳物。
程漠只觉得下体被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所在,忍不住撑著身体坐了起来,借著微弱光线看秦芳川埋身在自己腿间。
那快感太强烈,程漠忍不住绷紧了手脚,头往後仰,他甚至抑制不住,想要往秦芳川口中戳刺。
秦芳川抱著程漠双腿,尽量将口中之物含得更深,并用舌尖沿著茎端舔舐。
程漠许久未曾发泄,撑不了多少时候,便泄在了秦芳川口中。
秦芳川抬起头来,看著程漠的神情有些发怔,然後忽然喉结轻轻滚动,将口中精液全部咽了下去。
秦芳川道:“我要进去。”
程漠忍不住伸手抚摸秦芳川脸颊,凑上来与他亲吻,阳精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程漠道:“进去吧。”
秦芳川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然後脱去自己身上衣服,拉开程漠双腿,用手指沾著瓷瓶中冰冷液体,缓缓探入程漠体内。
程漠习惯了欢爱的身体很快便被秦芳川手指打开,有些疼痛,但是可以忍受。
秦芳川觉得扩张得差不多了,将瓷瓶丢到一边,扶住程漠大腿,将自己阳物缓缓挤进了程漠身体。
抽插并不太激烈,程漠耳边听到的除了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秦芳川急促的喘息声。
他忍不住撑起身体,更加方便秦芳川进出,而体内敏感处随著他的动作也一再被触及,已经软下去的阳物又逐渐硬了起来。
秦芳川用双臂托住程漠双腿,两只手绕到程漠後腰去抱他,程漠於是一只手撑著床,另一只手揽住秦芳川後背,与他绵绵密密亲吻起来。
到了後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泄了出来,拥在一处微微喘著气。
秦芳川也顾不得从程漠体内抽出来,身体往前压倒在程漠身上,程漠抱著秦芳川,任秦芳川在他耳边轻吻,闭上了眼睛。
清晨时,秦芳川出去让人打水进来,两人在房里清洗过後,才推门出去。
正好苏晴给程漠送糕点过来,见到两人从房里出来,也不点破,坐下来与程漠说话。
程漠见苏晴送来的桂花糕清甜细腻,於是拿起一个递给秦芳川。
秦芳川接在手中,细细咬了一口,然後看向程漠。
苏晴见到秦芳川神情,不由心底叹息一声,许多天的犹豫不决总算是做了决定。
苏晴对程漠道:“你既然身体已经好了,我和你弟妹便先回金陵了。”
程漠吃惊道:“苏姨要走?”
苏晴点头,“嫣儿想回家了,程海和程洋也该去学堂读书,你爹晚些天再走,你有了空,去与他聊聊。”
程漠应道:“我知道了,多谢苏姨。”
“谢什麽!”苏晴笑著起身,“有缘分才做得了母子。”她拍拍程漠肩膀,示意他们慢慢吃,然後离开了这个小院。
过了些日子,苏晴带著程漠三个弟妹先回了金陵。
上马车时,程海程洋都依依不舍,撩开了车帘跟程漠挥手。
程漠站在路边,微笑著向两个孩子挥手作别。
“驾!”车夫打马,马车缓缓前行。
苏晴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拎了回来,忽然感叹一声,对儿子道:“你们以後若有了儿子,送你大哥一个。”
程洋和程海都是一脸懵懂,“送给大哥做什麽?”
苏晴知道不能跟孩子多说,只含混道:“给你大哥做儿子。”
程海闻言,乖乖点了点头。程洋想了想,道:“我也要送一个给大哥做儿子。”
苏晴闻言,笑著揉了揉程洋的头,“傻儿子。”忍不住又是一声叹,然後劝自己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哪有那麽多操不完的心!自己这个做娘的,只有等到哪天纸包不住火了,程肃父子两个闹起来了,在中间周旋劝解了。
苏晴走後,程漠又寻了个日子,与程肃父子两人坐下来长谈一番。
经过水月教生死一役,程肃看开了许多,他不再提及慧寂与舒长华之事,只叮嘱程漠,是非大义不能忘。
程漠拱手应道:“儿子决不敢忘。”
程肃拍他肩膀,“武林盟在你手上,你要对中原武林负起责任来。”
程漠郑重点头。
过了近一个月,程肃也起程离开临渊城,回了金陵。
程漠正式将武林盟事务接管回来。他在书房里发现一摞信函,全是武林盟各门派慰问他伤情的信函,他连忙招人来问。原来这些信许久以前已经收到,程老盟主怕影响程漠养伤便没有给他看过,只自己一一回复了。其中有人要前来拜访的,程老盟主也全数谢绝了。
程漠翻看一遍,竟然发现其中还有云阳道派来的信件。字迹是子霄的,程漠认得,语气客气平淡,相信程肃的回信也是简单客气。
程漠将信握在手中,寥寥几句话反复翻看了,心里忽然起了想法,要亲自去见子霄一趟。
如今武林尚且算是风平浪静,水月教石宫被毁,教众无一人献身於江湖,仿佛连同整个石宫一起被埋葬了一般。原来蠢蠢欲动的各派江湖人士,也因为传说中的神行秘功被毁,程漠在水月教石宫为教武林盟众人而受伤,平息下来不少。
程漠对武林盟弟子简单交代几句,便打算独身上路去云阳道派。
秦芳川没有阻拦,只能看出有些不舍,程漠让他留在武林盟,等他回来。
秦芳川点头,“路上小心。”
秦芳川脱离了水月教,便是居无定所,浪荡於江湖,如今有了程漠,才愿意安顿下来。
程漠著弟子将武林盟一处空置偏院收拾出来,给秦芳川做药房。又嘱咐弟子照顾好秦芳川吃穿用度,一切听从吩咐,只武林之事不许秦芳川过问,若有要事,一律飞鸽传书给他。
程漠骑马从临渊城往云阳山去。
想要见子霄是突然起意,可是上了路,程漠一个人静下来细细思索,倒是隐隐有些不安。
就像那时秦芳川来到武林盟,惴惴不安却又不敢提起的心情,程漠身上蛊毒已解,那麽他们之间本来的维系似乎便断了。
秦芳川的不安程漠如何会不懂,可是人非草木,不管起初相遇是何种境况,到了如今这种境地,又怎会无情?便不说他们拼了性命为他去杀蛊王,只是摆在眼前的那一份真心,程漠又怎能辜负得起?
唯有子霄,程漠始终觉得心里不安。
此时已近腊月,到了云阳山下,空中开始飘飘荡荡下起了小雪。程漠将马寄养在山脚客栈,朝著半山腰爬去。
举目望处,四周山顶尽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山路两旁,草木之上都是薄薄一层积雪,到了山腰,道观大门外,两个小道士道袍内裹著棉衣,脸颊也冻得发红,见了程漠都露出高兴笑容来,“程盟主。”
程漠停下脚步,笑著回礼,“二位道长好。”
一个小道士问道:“程盟主是来找掌门的吧?”
程漠点头,“可需要为我通报一声?”
另一个道士连忙道:“程盟主来了便不需通报了,只是掌门如今在後山凌清峰禁地闭关,盟主若想见他,需得让清虚师兄去通传。”
程漠有些微怔,子霄闭关,也许短时间内无法出来,自己这一趟说不好便是白走了。
他仍是谢过两个小道士,进去见了清虚。
子霄闭关,云阳道派以其师兄子暇道长为代掌门,而大小事务,则多是由子暇的大弟子清虚在做主。
清虚向来崇敬程漠,再加上在水月教时曾被程漠救过性命,更是敬重夹杂著感激。他听闻程漠要见子霄,连忙道:“我这便去替你通传,只是师叔闭关,若不是大事,他未必会搭理。”
程漠道:“我知道。这无妨,只要通传过了,他不愿出来便罢了。”
清虚於是向子霄传了话,他只能向子霄传话,却得不到子霄的回应。
两人站在凌清峰禁地前面,寒风凛冽,刮得脸生疼,面前是一条细长索桥,索桥对面便是一座独峰,那就是子霄闭关之地,一道石门紧紧闭著,一动不动。
等了足有两个时辰,清虚回头道:“程盟主,不妨先随我回道观吧。”
程漠上前两步,看到峰顶往下不远处山崖边有间小木屋。他伸手指了,对清虚道:“我想暂时住在此处,再等些时候。”
清虚随他看去,劝阻道:“这峰顶天寒地冻,这间小木屋根本挡不住风,程盟主还是随我回去,过两日我再替你通传师叔一声。”
程漠摇头,笑笑道:“习武之人何惧严寒,我再等上几日便好,清虚道长不用为我担心。”
清虚又劝了几句,见程漠坚持,便只好应了。回去道观内,派人送来炭炉和棉被,又特意著人送了两套厚重棉衣来。
程漠在凌清峰上住下,真如清虚所说,天寒地冻,终日里没事看著对面子霄闭关的禁地,自己也不知道还在等待著些什麽。
足等了有五日,子霄始终没有出来。
程漠盘算著日子,打算最後再等一天,若是子霄不出现,明日便下山了。
晚上,小木屋里即使烧著火炭也如同冰窖。程漠睡得不死,到了半夜,感觉到身边似乎站了个人。
程漠猛然睁开眼睛,那人一口朝他胸口袭来。
程漠一拍床板,身体跃起往後翻窗而出,房间里的人追了出来,手中长剑不曾出鞘,只挑起一捧雪拍在程漠脸上,趁程漠闭眼之时,揉身而上制住程漠脖子。
程漠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将脸上的雪甩下来,看著面前的人道:“闭关几月,武功精进不少。”
子霄放开他,回身往前走去,“你没尽力。”
程漠连忙追上去,拉住子霄手臂,唤道:“子霄!”
子霄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问道:“怎麽?”
程漠被他问得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紧拉著子霄手臂不放。片刻後,他伸手抱住子霄後背,将自己的胸口与他紧紧贴在一处。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片片落在两人头顶。
程漠又唤了一声:“子霄。”
白天扫干净的地面积起一层雪,落在两人身上的雪也渐渐来不及融化,越来越厚,程漠几乎以为自己快被积雪盖住的时候,子霄总算是回应了他。子霄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子霄转过身来,伸手将程漠推倒在雪地里。
程漠用手肘撑起身体,仰头看著子霄。
子霄一手握著长剑,半跪下来,问道:“程漠,你想要我怎麽样呢?”
程漠没料到子霄会这麽问他,紧闭著唇,似乎忍耐许久,才转开目光,说道:“和我做。”
子霄语气平淡,道:“你的蛊毒已经解了。”
程漠仍是道:“我想要。”他说这话时,虽然脸颊泛著红,但是神情却因为难堪而紧绷著,目光始终落在远方。
子霄沈默片刻,终究没有继续问下去。
程漠见他不说话也不动作,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向他腿间伸手。幸好子霄并没有推开他,任程漠握住他腿间阳物。
程漠握住那物摩挲片刻,直到在手中硬了起来,才跪起身子想要去解子霄裤子。
却不料子霄并没有任他继续,而是伸手将他推倒,抬起程漠一条腿,将他长裤拉了下来。
程漠急促喘著气,身下一片冰冷,可是没有反抗。
子霄拉开他双腿,没有扩增也没有润滑,便这麽直接顶了进去。刚进去一个头时,只觉得又干又紧,难以动作,於是一用力,将自己完全埋进了程漠的身体里。
程漠只觉得身体被用力撕裂开来,疼得厉害,张开嘴来呼吸时,又只能感觉到天地间一片冰凉。
子霄毫不留情,大力抽出又用力撞进去。
程漠撑不住身体,後背躺倒在雪地里,很快变得湿润冰冷。
然而後穴的痛楚很快便缓和了,身体早已经熟悉的触感,一次次顶撞著身体内最敏感的深处,使得程漠在寒冷中察觉到了丝丝快感。快感蔓延开来,融化了身上的冰雪,很快连呼吸都灼热起来,随著呻吟从口中逸出阵阵白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