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主人家太心急了,若再等上一个月,那时坐在这朱紫阁品的,可就是明前的雀舌了。”
“呵呵,毕竟年纪大了,有些等不及了。”
“该等的还是要等,有的时候等不及,就是致命的。”
赵尔文脸上一直带着笑,可和晏冷的话里却带着机锋,“哦?小朋友莫非想要鱼死网破吗?”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他能把晏冷留下,他们都心知肚明,不管是罗福助也好,他赵尔文也好,谁都没有那个胆子敢把晏冷真的留在台州,他这话不过是在提醒晏冷,曾兰东还在他的手上。
虽然赵尔文不知道晏冷要曾兰东具体做什么事,他之前给晏冷的纸条还带着试探,而今天晏冷来了,他便已经确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曾兰东对于晏冷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价值,至于能从晏冷这儿得到什么好处,那就要看他赵尔文的手段了。其实在赵尔文的心里,对晏冷其实还是有一些轻视的,无他,只是晏冷实在是太年轻了,想他二十岁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刚刚来到城里的农村娃。这么多年,他见过许多天才,所以,他不相信晏冷会想那些报纸上说的那么厉害。当然,如果他要是知道,连罗福助都没能从晏冷那里讨得好去,他就不会再这么想了,可惜赵尔文并不知道。
面对着赵尔文的威胁,晏冷却摇摇头,“鱼一定不会死,网也不一定会破,不过若是一张小小的破渔网偏要去捕那虎齿鲨,那结果就未必了。”说着,在棋盘上下了一字,这时,整局棋已经迥乎不同,东南方所有的白子全都成了死棋,可犹如画龙点睛,放眼天下,整片白龙已然成活,大局已定。
“我纵横江湖已经快40年了,活了也整整一个甲子了,年轻人,为何你就偏要和我过不去呢?”如果可以,赵尔文并不想要招惹晏冷,不是猛龙不过江,晏冷就是一条过江龙。“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为何一到台州,就找我的麻烦?”
“道上的兄弟都尊称您一声‘赵哥’,外人也都称呼您一声‘赵爷’,何况竹联帮势大,我既然来到了您的地盘,又怎么会和您过不去?”晏冷打了个太极,混元如意,可话里却又隐隐地在将箭头指向了别处。
“你到底和罗福助谈了什么?曾兰东在我手上,他给你的条件我也能给你,何必丢卒保车?”堂堂竹联帮的老大竟然在晏冷面前不得不服软了,谁让晏冷拿捏到了他的痛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古往今来都是这般,如果阿扁上台,他竹联帮将要面对长达4年甚至是8年的打压,而此消彼长之下,天道盟和四海帮将会雄起,到那时,难道还要竹联帮仰人鼻息活着吗?他赵尔文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该是这样,实在太不甘心!
“这话赵爷可是问错人了,我只是开出了条件,至于他们答不答应,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我可是还被蒙在鼓里,如果赵爷知道了的话,倒是要给我先透露透露。”晏冷就像是一条浑身滑腻的鱼,完全不着力,任赵尔文是威逼还是利诱,他都毫无反应。而曾兰东的事,他也是只字未提,好像丢的这个卒子无关紧要一般。
“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却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之前的养气功夫好像全然消失了一般。
“这个嘛……赵老,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商人嘛,无利不起早……”
“你说话,我放人。”赵老头儿觉得有些憋屈,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晏冷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对于罗福助的一切攻击他都做了准备,而晏冷就是唯一一个不能踢出局的变数。
晏冷显然是早有准备,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信封,“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赵尔文无奈之下,只得叫人把曾兰东带了过来。
晏冷端详片刻,发现曾兰东非但没瘦,反而还胖了一圈,显然赵尔文这里伙食不错。
“童叟无欺。”晏冷把信封递给赵尔文,然后把曾兰东护在身后,以防赵尔文临时变卦。
而赵尔文拆开信封之后,一张脸勃然变色,满是惊怒,看着晏冷,显然正在天人交战,他真想把眼前这人永远留在朱紫阁。可显然,当他看见自己胸口处有一个红点的时候,他只得强迫着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尔文清楚地知道,晏冷要的,他给不起,而晏冷,他惹不起。
纵横叱咤江湖四十年的黑*道大佬,站在这美轮美奂的朱紫阁,脸上却全是颓废和怅然。
难道是天要亡他赵尔文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回 黄雀
这一边赵尔文陷入了对未来的绝望和不甘之中,而另一边,罗福助却是坐不住了,直接找到了朱紫阁,却没想到晏冷早在看见他的时候,就带着曾兰东从另一边下去了,并没有和罗福助正面遇见,这当然是他故意的,如果他带着曾兰东在这里就撞见了罗福助,那这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还怎么唱下去?
而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晏冷和曾兰东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看着成確把人带走,刚好避过罗福助和赵尔文的耳目。没有了一个大负担的晏冷终于松了一口戏,到这儿,这后半场戏,就算是正是开锣了。
罗福助可是名副其实的台州黑*道大佬,可这时候明显不是估计什么面子的时候,他们黑*道中人信奉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莫须有的面子,人在道上,求的只有命和钱,谁给钱,谁是祖宗。显然,为了晏冷这一块肥肉,罗福助也不惜颜面,这是要到朱紫阁和赵尔文争人了,这件事,他是决计不会想让的。
而冲上楼的罗福助“刚巧”碰上了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晏冷,一脸的错愕,“你怎么会在这儿?”
晏冷一摊手,“不然我这时候应该在哪儿呢?”
罗福助这时候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这些弯弯绕绕,他又不是神仙,他根本就不知道晏冷到这里来根本就没有和赵尔文谈判,他做了这么一出戏,不过就是为了逼着罗福助和他背后的阿扁同意他的条件而已。而事实上,晏冷也已经成功了。
来的时候,罗福助急急忙忙,回去的时候,却是和晏冷并肩而行,老大气场十足。
“你能保那位上位?!”罗福助紧紧拽住了晏冷的手,用眼神逼问着晏冷,似乎是想要看看晏冷是否是信口开河。
“我说的是保证会让他上位,而不是我保他上位。再说,我们的生意不是还要靠那位来兑现吗?”晏冷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罗福助的手中抽了出来,语气淡淡,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办法?”事关重大,罗福助也不肯轻易相信,一定要晏冷说出个子丑寅卯才算罢休。
晏冷显然打太极的功夫炉火纯青,只轻轻一拨,便叫罗福助无法再逼问。
“晏某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说白了,无利不起早,罗盟主难道是要提前支付余款来当做消息费吗?”
无奈,罗福助只好放弃对晏冷的逼问和试探,毕竟他们已经签下了协议,是白纸黑字的合作伙伴了,他倒是不怕晏冷坑他一回,毕竟晏冷有一句话他是举双手赞成的,不管是黑是白,他们想要的只有利益,如果晏冷出卖了他,在背后捅刀子,他身后的那位下台,对于晏冷来说根本就毫无益处,他相信晏冷这种人,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至于晏冷会不会已经和赵尔文达成协议,他是根本就不担心,这次他们谈判的主要焦点在于那位的上台,是政治上的较量,而赵尔文根本就没有可以和那位一较高下的人物,他凭什么来满足晏冷的条件?所以,罗福助虽然不知道晏冷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够让那位稳稳地上位,可是从心底里,他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晏冷的力量他是知道的,不管有没有徐将军相助,晏冷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生力军。
而心情莫名有些轻松起来的罗福助提出了一个让晏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提议,去渔人府吃酒,顺便认认脸,去见见他手下嫡系的几位。
晏冷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罗福助此举想必定有深意,老而不死是为贼,他从不会低估别人的智商,也不会高估自己的手段,他只是实事求是。再说去见见罗福助的嫡系部队也没有什么坏处,只要罗福助不是个脑残二百五,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设下鸿门宴的,就算是他在席间提出什么要求,他也未必会答应。他晏冷又不是罗福助手下的小弟,想要抽身,他总归还是会有办法的。
原本已经答应了罗福助去吃个饭的,可这时,岑歌的电话打来了。
“晏冷,我现在身无长物了。”一句话,就把晏冷吓了一跳,忙问,“你在哪儿?”
“你别急,我在王府大街路口。”岑歌向旁边看了看,“这边还有一个渔人府,挺大的建筑。”
晏冷听见岑歌这么说,就知道事情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于是一边看着路,一边听岑歌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事情很简单,岑歌今天的目的地是迷人港,本来是去欣赏这边大海的风光的,却没想到,遇上了一伙流里流气的人,在欺负一个少年。于是岑歌当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问过了那个少年之后他才知道,他和这些人都是一个村子的,只不过少年虞山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在打渔的时候被大海吞噬了,这么多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平时一直都和几个同病相怜的小伙伴一起生活,相依为命,之前这伙流氓本来总找他们的麻烦,但是他们当中最大的那个学过几年粗浅的拳脚功夫,护住了他们,还把那些流氓给教训了一顿。可惜,前些日子,他们大哥说是去了迷人港对面的村子借点布料给三子做件衣服,剩下的料子还能给大家衣服上打几个补丁。没想到,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大哥一直都没回来,而那些流氓一直咒骂他们大哥死在海里了,而且还变本加厉。小虞山趁着他们不注意,这才跑了出来,却还是被这几个人给堵在了这里。
岑歌和这些单纯的少年们不同,他一听便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这些个流氓肯定知道他们的大哥在哪儿,不然不会看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而最大的可能是,就是这些流氓害了他们的大哥。
只是这些话他却是不能对虞山说的,不然他怕这些少年们去找这些流氓们拼命。看着虞山芦柴棒一样的身体,岑歌就知道,这些年,虞山他们一定备受欺压,才导致的营养不良。
因为岑歌救了他,还打跑了石阿六那些人,所以,虞山带着岑歌和jessens回到了他们那四面漏风的基地。
加上虞山,这破屋子里一共有十一个少年少女,都无比拥挤地睡在了一条炕上,炕的几个角落还放着碗,从梁上和房顶上留下来的水滴滴答答地滴进了碗里,看得岑歌一阵沉默心酸,而jessens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看见这些孩子这可怜的样子,他们都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于是,岑歌和jessens把身上的钱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只留了两张公车票的钱,可没想到,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路过站点对其视而不见,硬生生坐过了站。结果堂堂一代武学大师和一代枪王就这样迷茫地站在了路口,完全找不到方向。想要取钱,周围却连一个银行的影子都没见到。无奈之下,岑歌只能给晏冷打了电话。
正在说话间,晏冷所坐的车也已经停了下来,看着窗外建筑商三个赫然的大字:渔人府。
罗福助听晏冷的电话听了一路了,成精了似的罗福助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看着晏冷下了车开始寻寻觅觅,于是开口提醒道,“渔人府还有一个东门,在王府大街,从这里穿过去……”
话还没等说完,结果晏冷就直接跑了过去,看得罗福助有些无奈,也有些怀念,当初他和阿然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吗?年轻真好啊。
罗福助先进了渔人府的大门,示意等在门口的吕调阳继续等着晏冷,不可冒犯,必须有礼,就先上了楼,跟手下这些亲近人交代了一番,左不过是晏冷于他而言十分重要关系到天道盟未来发展云云。
从小道穿了过去的晏冷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对面的岑歌,于是飞快地跑了过去,想要给岑歌一个巨大的拥抱,结果却被岑歌给闪了过去。这一下扑了个空,差点没闪着晏冷这把老腰。
晏冷抬头一看,却看见岑歌正揶揄地看着他,也不免挠了挠头,差点忘了,之前岑歌郑重地向他提出,不能在公共场合举止过分亲密。
于是晏冷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岑歌,“这就是一个无比单纯的拥抱而已,你太狠心了!”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少年老成阴险毒辣的晏冷却完全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朝着岑歌撒娇,看得jessens一阵恶寒。
“你怎么到的这么快?”岑歌知道晏冷今天是去朱紫阁了,从那边坐公车的话没有这么快,打的的话却没有看见晏冷从车上下来,实在是让岑歌有点惊讶。
“对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请我吃饭,还要认认脸。”说到这儿,晏冷却是一脸笑意,“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吃饭不?”
岑歌一点就透,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渔人府?”
“正解!”
岑歌绝倒,和晏冷刚听见岑歌在渔人府对面的时候一个心情,谁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晏冷和岑歌带着jessnes就那么进了渔人府,而且是从眼前的这个东门,而不是罗福助让吕调阳等着的西门,很显然,晏冷是根本就忘记了这个请客的老头还有等在西门的可能,就这么直接进去了,要是这老头知道晏冷的想法和刚才对他的评价,恐怕会直接吐血三升而亡。
他只是觉得认认脸以后好办事而已,才请了晏冷到这死贵死贵的渔人府来吃饭,谁想到晏冷竟然对他的评价是发神经的糟老头,怕是罗福助会欲哭无泪吧。
不过幸好,罗福助并不知道自己在晏冷心里是这么个形象,完成了一项合作的罗福助显然心情不错,给晏冷介绍着他的这些亲近人。
罗福助的这些嫡系显然没让罗福助丢面子,没让罗福助介绍,而是自报家门,毕竟让大哥介绍小弟,成何体统。
只这一下,却让晏冷对着这坐在罗福助下首的第一人高看了一眼。
“五湖四海皆是朋友,在下沈懿,蒙江湖兄弟抬爱,忝为七狼中的老大,绰号黑狼。”说着,敬了晏冷一杯酒,先干为敬了。
晏冷也没扫他的面子,喝了一杯,却在心里暗道,这台州的酒淡得像水一样,当年李白斗酒诗百篇若是用的这样的酒,怕是诗仙的文采也要大打折扣了。
“在下吕调阳。”
“叶峰。”
“蒙干。”
“严齐。”
“殷何尔。”
“……吴朗。”吴朗明显情绪有些复杂,对于晏冷,他实在是有太多想法。
晏冷多看了吕调阳一样,脑海中开始回放,想起刚才在西门那边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等在了那里,而刚才迟迟才来,晏冷已经明白了什么,于是举杯遥敬吕调阳一杯。
对于岑歌和jessens,晏冷没有过多介绍,只是调笑自己是陪太子读书,想来台州的人是岑歌,瞬间让岑歌的地位在罗福助的眼中蹭蹭蹭地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他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晏冷的一个朋友罢了,结果没想到,晏冷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他对岑歌的身份着实好奇了起来。
可不管之后他对岑歌的身份怎样旁敲侧击,晏冷都闭口不言,活着打个哈哈的就过去了,就是没有说岑歌到底是什么身份,给罗福助气得。而饭后,他原本想去拉上岑?5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枵馓跸撸俏辉鎏硪环职盐眨疵幌氲剑彼腥瞬獒璧蛋傅氖焙颍匆晃匏瘢蛭厦嬗么蠛熳中醋牛琣级机密。知道这个消息的罗福助,着实不敢去得罪岑歌了,台州近年形势一直有些紧张,若是招惹了大陆再插一脚,这次大选估计也要搅和了。
这其实就是晏冷的目的,有了曾兰东的反面例子,晏冷愈加地不能让岑歌也重蹈覆辙,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开始捧高岑歌的身份。
当一个人的身份只是你看的到的层次,其余的人都会有一试究竟的心理,可若是这人的位置已经彻底消失在你眼前的时候,他们便再也提不起暗算这种小伎俩的心思了,而晏冷打的就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