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无语,这孩子太会折腾人了吧…
“跟谁姓不都一样吗?”
花相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下黯然,他爹跟他说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而他,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选花?”
上官落问他。
“花,化,化羽成翼。”
那孩子却开口,背脊挺直,没有丝毫避讳。
他虽然小,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相反,他很机灵,身上并不只有野性。
他是被山里的野狼带大的,野惯了,后来被猎户从林子里带出来,不会说话,从山里出来的见过的人,看过的事,虽不多,也不少,足以让他看清一些东西。
而且,他来这城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偶尔会跑去书塾外听先生说课。
“诶,这孩子…”
齐尘倒有些惊奇,这么小的孩子,还懂化羽成翼?
上官落笑了:“可以,但这些话你只要记在心里就好。”
他也是这般傲慢过,锋芒毕露,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也变得沉稳,不再心浮气躁。
“话说的再多,也得靠行动来证明。”
花相秋出声打击,上官落夸了就够了,他还是打击吧。
“相秋啊,你这个做爹的还是要多培养他…”
齐尘慢悠悠的说着,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爹,没办法,孩子不跟他阿…
“爹…”
花成翼转头,收敛了那股子野气,乖巧的跑到齐尘身前,就那样叫了一句爹。
齐尘嘴角抽搐,这孩子存心跟他作对吗?
“我不是…”你爹…
“没错他也是你爹。”
花相秋笑眯眯的蹲下身子,搂住花羽成的小小肩膀,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就见那孩子惊异的点点头。
以齐尘的耳力,哪能听不见他说的什么?
“花相秋!!!”
这怒吼顿时传出老远…
远在一丛林奔跑的小贼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只见他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后,才小声嘟喃道:“我去…嗓门这么大,我还以为追兵到了呢!…算了,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嗯,最安全…嗯…就这样。”
小贼这样想着,立刻掉头离开……
“噗…不闹了不闹了。”
看着齐尘炸毛的样子,花相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花成翼好奇的看着他们,即使他心智再成熟,也不会想到短袖这一说吧。
花相秋笑而不语,齐尘看他那模样,一脚就踢了过去。
……
生无可恋的回到王府,齐尘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作了什么孽,路上,两个大男人一直在争论谁才是孩子他爹…他真想瘫地上,拽都拽不起来的那种…
那白狼现在也都成了那小家伙的跟班了…
他前脚刚踏入王府,就有一个脸色凝重的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齐尘一愣,认出这人是自家皇兄的暗卫,看他的脸色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受他影响,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上官落眉头一挑,他自然也发现了不对,自知他们有事,也就没有跟上去,而是带着孩子朝王府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齐尘带着暗卫来到一个房间,关好门窗,然后自个坐在桌前,目光定定的看着暗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说吧,什么事?”
“今日宫内一直有大大小小的骚动,贼人非常狡猾,声东击西分散我们的人手,我们分成几小队也没能追到他,而他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后,成功偷去了玉玺…”
“哗啦!”
齐尘手一个不稳,手中的茶杯立刻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块,可他却顾不上了:
“什么?宫中原本的防范那么严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分散个注意力就能被偷了?”
“当看守的那些人被发现时,他们已经昏迷,是被药物所至。”
暗卫也郁闷的很,他们根本没想到,那人是冲着玉玺来的啊…
而且这次偷的人也够机灵谨慎,居然连一点印记什么都没留下,这让他们无从查起。
“只是昏迷?没死亡?”
齐尘疑惑的重复道,谁有那个胆子,敢潜进皇宫?而且,潜进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得需要很多的勇气和胆量,更别提偷玉玺了…
暗卫低头,道:“无一人死亡,不过宫内的人却昏迷了大半。”
“皇兄呢?没事吧?”
齐尘皱眉沉思,会是封煞阁的人吗?
“皇上并无大碍。”
……
第53章 风波起1
“这件事,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一向对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齐尘,此刻也不得不焦急,那可是玉玺阿!
如果落入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手里,那就真的麻烦了…
“这事的只有皇上和属下几个亲卫知道,其他有关消息已及时被封锁。”
暗卫诚恳的说着,玉玺对一个帝王来是说十分重要的,这是一个象征,就如同一个将军的军符,没了军符,就不可能调动兵权,除非所有兵将都诚服于你。
可是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怎么可能会有全权诚服的?
“你…算了!还是我自己进宫去吧。”
齐尘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一点马虎。
跟府里的管家和上官落打了和个招呼,便和暗卫急匆匆的赶往皇宫。
不过他越想越觉得疑点太多,玉玺摆放的位置何其隐秘,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被找到呢?
宫中看守的暗卫都是皇兄一手栽培至今,实力不用说,怎么随随便便就中了别人的计?
就算中药昏迷,怎么可能全部都昏了呢?
经受过特训的暗卫感官何其敏锐?提前应该能感应到什么,是他们老了?还是防备太松懈?
在他思索的期间,马车已经成功进入皇宫,一路上,繁华景色无心观赏,匆匆来到御书房,推门而入,就见齐问苍坐在里头,愁眉不展。
“皇兄!”
齐尘叫道,将他飞至九天外的思绪给召唤回来。
“你来了!”
齐问苍终于回过神,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夜已经告诉你了吧,玉玺被盗,宫里到处找不到那人的踪影…”
“放心,周围已经有了布置,不会有人听到的。”
似乎是看出了齐尘的疑虑,齐问苍又说了一句,
“进行全城大范围搜人吧!”
齐尘也叹了口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是他无缘无故的遭遇了刺杀,被下药,然后是封煞阁走向灭亡,再然后是玉玺的丢失,当然,如果算上大婚当日新郎被劫,还被男人压,今年怪事还真的就多了去了!
他实在是心力憔悴…
再这样下去,他非的心塞至死不可…
“这样做恐怕会引起百姓骚乱的。”
齐问苍眉头一挑,大范围搜索会导致百姓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就说某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逃了,只开放北城门,并要求全城戒备,不要胡乱收留不明人士。”
齐尘只能耸耸肩,他们也不知道偷了玉玺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这样还要怎么找?
齐问苍黑了脸,因为齐尘说的倒是轻松,而且还丝毫没有负罪感:“这不也跟前一个选择没什么两样吗?而且只是一个杀人犯,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你这是嫌事不够大。”
“我们已经提醒百姓做好准备,只要心里有准备,就比没准备好。水越深,就得越浑越好,我们这些年的作为别人也看到了,这回就要让他们摸不清。”
齐尘说的理所当然,总不能在别人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闯入别人家里嘛,当然,就像齐问苍说的,他总是嫌事不够大。
不过要说有个丧心病狂的逃犯,百姓恐慌,自然也会提高警惕,便不会胡乱收留外来人,他们逐个排查,这小贼要是无处藏身,在盘龙城内引起一点点骚乱或注意的话,那他就无路可逃了。
这些年他们的除去异党的手段实在防不慎防,这水越浑,对他们越有利。
齐问苍皱眉沉思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对齐尘说道:“也只能先这样了,我再让夜在城中安排监督的暗卫。”
齐尘也只能点头,然后陪自家皇兄看盘龙城草图,议论贼人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发现玉玺被盗后,四方城门被换了批人,开始了严密的警戒,他们心里有数,虽被吩咐了是杀人犯出逃,但看这个气氛,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
正常情况下,拿着玉玺的贼一般都会慌,然后想逃的越远越好,逃远远的,然后再找一个无人地带藏起来,至少等风波过去后再出来。
但看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揪出来的了。
所以,齐尘也不会想到,贼人会藏在谁的身边。
夜都说贼人很狡猾了…
不一会,两人就相对而坐,手中各抓着一把棋子,一人一颗,投入前方5米开外的架子上的竹筒之中,每投一颗,就道一句猜测。
这是他们处理比较严重事态的一种习惯,总结自己的猜测,再结合他人猜测,将自己发现和他人的发现连在一起,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线索,或者衍生预防措施。
只是那竹筒旁散落白子两颗,黑子一颗,是刚刚投偏散落的,竹筒中,已是有半筒棋子了…
……
第54章 风波起2
余晖默默,红霞染天,察觉天色已晚,齐尘不做多留,告别齐问苍,坐上来时的马车,打道回府。
这件事依旧没有头绪,封煞阁的余党已经有上官落的人盯着,而且,若是他们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放任那些中药的暗卫活着。
说起来,封煞阁的覆灭,跟他们皇室也有间接的关系,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放弃这个可以打压他们的好机会。
但要说是叶嫣然的清风小筑做的,也不可能,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
如果除去那些得罪过的人,也就是偷走玉玺的,另有其人。
“上官落!”
回到王府,齐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上官落查,以他的势力,做这种事应该不难。
扯开嗓门就喊了一句后,他却愣住了,如果上官落接近他是别有目的的,以他的实力…那么…
但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他还不离开?
他的怀疑,也没错,毕竟过了那么久,还回来找他说爱他,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他才不是什么冲动且会自作聪明的人。
找管家询问了一些事情,齐尘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然后便朝一所景色不错的院落走去,上官落在那里陪着花成翼,他给孩子安排的院落很好。
身份地位越显赫,居住的地方就越广阔,里面院落就越多,地形就越复杂,而他的王府,算不得大,却很精美。
而府邸之中的的院落,也分中低高等,地位越高,住的离府邸中央更近,齐尘住的听雨轩便不用说了。
听雨轩最大,然后是梅,兰,竹,菊四大院落,再然就是十六楼兰,其他还有下人住的下房,还有中低高等的客房。
花园各处,亭台水榭各几处…
可以看出他王府占地面积之大…
花成翼就被安排在莞竹院,坐落王府东角,四大院落之一,莞竹院。
刚来到莞竹院,就看见门口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站在那里,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花羽成额头有细小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一把绿色的木剑,看模样应该是刚刚才做出来的。
应该是上官落在教他练剑吧。
“才去多久,就想我了?”
上官落戏谑的笑着,他知道齐尘找他有事,可是他就是高兴,这证明什么?这证明他已经开始正视自己,开始将自己纳入他的世界中了。
“谁想你了?”
齐尘猛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花成翼,一本正经的说:“我跟你爹有事谈,你自己练习吧。”
说着,就给了上官落一个‘快跟上’的眼神,随后自己转身走在前面。
上官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一个不大的湖亭上,齐尘这才站定,转身看他。
“事情很严重?”
上官落先开口了,他知道齐尘很难开口…
毕竟,他才确认这关系没多久,自然很难习惯,再者就是他俩虽然做了那事,但终不如他很花相秋那么多年的情谊还有默契。
小时候虽也相识,但也只是萍水之交,在一起到现在也才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嗯,顺便确认一下我能信你吗?”
齐尘眉头一挑,毫不避讳,直接问出口。
“你信我我便可信。”
上官落目光灼灼的看着齐尘,他这人不可信,除了对他。
齐尘与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才微微一笑,移开目光,道:
“你是血隐楼楼主,那你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上有什么有关于元清的特别密令悬赏?”
“密令悬赏?”
上官落一挑眉,然后沉思了一会,摇头道:
“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青龙会告诉我的。”
“宫中丢失了重要的东西,贼人至今还未捉到,封煞阁那里有你盯着,不可能是他们,叶嫣然也不可能…”
“所以你觉得会是密令悬赏?”
齐尘点头,江湖朝政两不干,但有些人除外,就是那些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
这是规矩,拿了钱,就该帮人把事办了,即封煞阁血隐楼也是如此,不过他们是负责暗杀。
“能拿走宫内东西还没被抓住的,也只有那个人。”
外号夜遮天,江湖上有名的三只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偷不到的,而且,越是难偷的东西,他越喜欢。
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东西,你再怎么防着,最后还是会被偷走。
因为他在盘龙城,这城里有他的不少手下,这动静,不可能是团伙作案,那只有夜遮天这个常年都是只身一人,独来独往,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人了…
所以……
第55章 风波起3
“如果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我想,这事就可能不止偷盗这么简单了。”
上官落皱眉,目光深沉的看了看齐尘,以他的敏锐,大概也能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正如上次的封煞阁事件,每一件事情都充满不稳定性质,即使站在第三者,或旁观者的位置也不一定能看得清。
齐尘挠挠头,顺手抓起自己的一把黑发在手中把玩着,假如,让一百个人站在一起,让他们来分析同一件事情,难道,这里面就可能有九十八个人的看法不同。
看似麻烦荒缪,但若将这些人的想法结合起来,说不定还能环环相扣,得出最大的可能性。
不过,他现在不想去想了。
如果真找不到玉玺,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备玺,但他们可以炸降,到时候他们自导自演,来一出玉玺失踪戏,暗地宣传玉玺失踪,只是皇兄不知道同意这个冒险的决定不?
而当人们相信玉玺失踪后,过个几天再找回,但其实原先的玉玺本已失踪,当朝臣听信谣言,听说玉玺找回来后,一些多事者必定会要求验货,到时只需要拿出备用玉玺,便足以。
趁着这个机会,除去乱臣,而那贼人拿着的那个就会被认定为赝品,他再怎么拿出手,都是死路一条…
一箭双雕!
到那时,看,只看能不能诈出那贼人!
齐尘的思绪在此刻千回百转,瞬间理清楚了这件事的本身情况,还有利弊,以及几种有可能发生的各路走向。
一旁的上官落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被盗走的是啥,但看刚才那个暗卫的表情,只知道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如果是能要人命的东西,那这件事就必定能将许多人拖下泥潭。
“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少管为妙!”
上官落开口了,只见他眼神闪烁着种种光芒,有锐利,有深沉,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齐尘沉默,然后缓慢的点点头,明明不喜欢那个牢笼,却还要替他操心,明明不用上早朝,天天游荡在江湖,却还关注着宫里的消息,他也觉得自己多事了。
两人的谈话就这样简单,却充满种种复杂情绪,这几日,齐尘进宫的次数明显少了下来,每次去,说的话也不多,一直掌握着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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