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和林海护着徒禛,好在徒真因为朝政疏于练武,但本身武功仍可自保,情况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就在这时,贾赦和林海同时感觉一阵心慌,贾赦更是传来一阵心疼,就在二人心思恍惚的一瞬间,人群里冲出一个汉子,一把刀直奔贾赦后心刺去,贾赦堪堪避过致命处,被插了一刀,林海回神一掌打死这男子,抱住贾赦护着徒禛往回赶,好在这时徒禛的身边已经聚满了保护的人。
贾赦处理好伤势,正要和林海回府,却接到林峰传来消息,快点儿回去看贾代善最后一面。贾赦只觉得心神欲裂,赶紧和林海往荣国府赶去。贾赦到的时候,贾代善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看到自己的爱子终于回来了,脸上才露出笑意,贾赦发现贾代善三盏魂灯已经都灭了,能挺着见贾赦已经是贾代善用毅力支撑着自己了,贾赦真的无力回天了,只能让贾代善暂时提起气力,贾代善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贾代善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担心自己的爱子未来会不会受到委屈,他先是拉着贾赦的手,对着旁边的堂兄贾代化说:“大哥,我走以后,您要帮着我照顾好我的赦儿啊。”看到贾代化点头答应了,才放下心的对贾赦说:“儿子啊,爹爹去找你娘了,你不要太悲伤,爹爹想你娘想的心都疼了,只是当年答应你娘要照顾你,如今你也大了,海儿对你也好,爹也放心了。爹走以后,你不要去结庐守孝,送爹爹和你娘合坟后,就回来在府里给爹守孝就好。早前儿,爹爹的私房已经把应该给他们的都交到他们手里了,剩下的都是我儿自己的,顺溜是值得信任的,东西他都会帮你归弄好的。”贾赦哭着道:“爹,我只要爹爹。”
贾代善喘口气,接着道:“我儿难道要爹爹闭不上眼睛吗?”贾赦赶紧擦干眼泪摇头,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继续往下流,贾代善艰难的抬手摸着贾赦的脸,看着贾赦身后的林海,嘱咐道:“海哥儿,我儿被我娇惯得任性的很,爹爹求你以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啊。”林海赶紧点头答应,这时候贾代善已经不行了,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看着贾代化说:“大哥..帮我..递折子...给..给贾..政求个...小官。让他...他..出...”贾代善随着没说完的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贾府霎时哭声震天。
林峰讲了当时的经过,就在这边传出刺杀皇上的消息的时候,贾代善那边也乱成了一堆,一群人推推挤挤的,不知道是谁死劲推了一下贾代善,一个拐子抱走了贾瑚,贾瑚因为和林海学习武功,抽冷子给了那人一下,拐子松手的时候,贾瑚从桥上掉了下去,贾代善急忙跟着跳下去利用内功快速接到贾瑚,不知道是哪里飞出的匕首直奔贾瑚,贾代善为救贾瑚,又在半空中,只能转身以身体护住贾瑚,爷俩落到湖里时,林峰才赶到就起爷俩,可是那匕首却正好插在贾代善的心窝上。
所有人都以为是刺杀皇上的刺客正好认识贾代善,知道贾瑚是贾赦的儿子,所以才要杀害贾瑚和贾代善,包括贾赦和林海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有贾敏暗地里满脸不甘,王夫人可惜的同时,也很庆幸,没有人怀疑事情的真相,只是,因为贾代善的丧事,贾瑚不得不送到公主府去,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太难了。
事情出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把小史氏忘了,可能贾代善最后想起来了,却也没来得及交代完,小史氏竟然在贾代善去世时,以未亡人的身份出来招待来往祭祀的诰命们,好在她现在没有诰命在身,而贾赦的夫人乃是护国长公主,在小史氏刚一蹦跶出来,就被护国长公主以身份不够给撵了回去,只允许她以贾代善未亡人的身份跪答谢礼。而一应事物,护国长公主都交给了贾代化的妻子和石氏全权处理。小史氏恨得不行,第三天就以哀思过重起不来床的借口不出来了。
遵照贾代善的意思办了贾代善的身后事,贾赦回到荣国府为贾代善守孝,每日抄写佛经,教养贾瑚。林海被夺情留用,贾敃和贾敐也带着各自的妻子回来给贾代善守孝,贾赦让他们可以去他们原来的院子里住,只是二人都拒绝了,只是各自回府,为父守孝,贾赦也不去勉强。
春去秋来,一晃就过去了三载,贾赦已经除服了。如今贾赦的次子已经两岁多了,长得玉雪可爱,只是完全不像贾赦,倒是有七分像三公主,是孔思秋的心头肉,得了太上皇的眼缘,没事儿就叫去行宫伴驾,给太上皇逗趣儿。跟贾赦并不亲,贾赦按照贾代善活着的时候给取好的名字贾琏入了贾家族谱。
小贾琏两个月出生的贾珠,身体很是孱弱,但却很爱学习,也算是聪明,两岁多就能将三字经背下来了,虽然贾瑚和贾琏的表现都比贾瑚好,但是这两个孩子可都是贾赦用灵果在出生的时候就给开智的,是不能算作正常的情况。原本,贾赦觉得大人一千个不好,孩子也是无辜的,贾赦就要给贾珠看看,结果小史氏当啷来了一句:“你可不要将大人间的过错算在孩子身上了。”贾赦转身再不提给贾珠调理身体的事儿。
第42章 贾敏的婚事
贾敏十七岁了, 在古代已经是标准的大姑娘了, 长得貌美如花,小史氏也是真疼这个闺女,琴棋书画都是比照着贾政的标准请的名师教导的,使得贾敏一身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 这样的贾敏却至今无人问津。
一来贾敏的母亲小史氏是太后下旨摘掉的诰命,二来老国公早就声明贾敏不可以国公之女的身份出嫁, 三来现任荣国公贾赦根本不承认贾敏是自己的妹妹。贾敏现在能说出去的身份只是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的妹妹,完全没有联姻的价值。而且贾政的官职还是贾代化遵照贾代善遗嘱,替他上折子求来的, 而当今虽然看在贾代善的面子上给了官职, 但也只是无限接近闲职的位置, 贾政还与跟皇上私交甚笃的贾赦交恶, 所以贾政以后几乎没有升迁的可能性。
原本的四王八公之类的姻亲故旧, 贾赦接任荣国公开始,除了几个性情相投的小辈儿以外,都在逐渐的疏远, 比如贾赦与石智勇的关系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但与承恩公府却只是面子情, 不远不近,真有事, 看在石智勇的面子上, 贾赦绝对帮忙, 但平时下帖子请客之类的, 贾赦从不参加。以至于这些人慢慢的都和小史氏来往了起来,但是,就算如此,小史氏一提到贾敏的亲事,就都赶紧找借口或者岔开话题,或者急忙推说有事先走。
小史氏急得不行,一与小史氏交好的人家,实在喜爱贾敏颜色和才情,就委婉的透露出,若是同意贾枚做妾,自己家一定按照良妾的礼,让自己的嫡长子纳了贾敏,但做正妻绝对不行。毕竟最起码贾敏出嫁时连荣国府正门都不开,只能从小史氏的梨香苑那边临街的门抬出去。小史氏也找贾赦闹过,可惜贾代善早有交代,小史氏不配贾赦这支请安,贾赦直接把长公主请来,看着小史氏学了半个月的规矩,让小史氏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谁叫她如今连个诰命都没有,见了位比亲王的护国长公主却不知道磕头请安。
可是,不管小史氏怎么折腾,除非嫁入商人家,做商人妇,否则,官宦人家都不会要贾敏,即使是继室也不行,她的名声太差了,不说别的,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买猪苗,得先看老母猪。她娘怎么对待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的?偷盗夫家御赐物品给娘家,就这两条,正经人家就不会要她。做妾,小史氏怎么肯?她自己姨娘那么跋扈个人,平时见到正妻,那该下跪下跪,该请安也得请安,生下的孩子永远低嫡妻的孩子一头。
就在小史氏都绝望了,都想同意贾敏嫁入商人家的时候,贾政兴奋的跑了过来,对小史氏和贾敏说:“母亲大喜啊,雨村的妻子去了~”小史氏不悦的道:“胡说什么那?他妻子没了,你恭喜我什么?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贾政赶紧道:“怨我没说清,是雨村兄妻子去了,同意迎娶妹妹,雨村兄家祖上也是官宦人家,只是败落了,好在他本人学识过人,殿试五十八名,现在在通州知县,明年有机会升知州,到时候我们家帮着活动一下,那事情还不十拿九稳的?到时候他怎么的都得对敏妹妹好。”
小史氏一听可不是吗?到时候自己找找关系,帮他坐上知州,他敢不对敏儿好?只是到底委屈了自己的敏儿,好在那贾雨村确实才华横溢,长得也一表人才,虽说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但他至今仍无子嗣,日后敏儿嫁他后,给他生下个一男半女的,他还不得好好供着敏儿?正乐呵的小史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可是政儿啊,那贾雨村也姓贾啊,这同姓不通婚啊。”
贾政道:“母亲,这同姓是不婚,可贾雨村祖籍河南跟咱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再说妹妹这情况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贾兄又是个风雅的,日后他二人琴瑟和鸣也是桩美谈啊。”小史氏虽然不喜贾政如此看低贾敏,但心里也明白贾政说的是实话。
贾敏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什么都不想说,嫁不了海哥哥,那么嫁谁都无所谓,这贾雨村好赖不计,也算是矮子堆里拔大个了。贾敏是无奈的,自己早就没有名声了,好人家都不会要自己,有时候想出家算了,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没法忍受那清苦的日子,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死了就干净了,可是当年自杀一次后,自己再也不敢尝试那个滋味了,自己怕死,很怕,所以只能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
王夫人看着虚伪的娘三个,一边为人家妻子给贾敏到地方而窃喜,一边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妹妹,有能袋你们别让贾敏嫁人家啊。王夫人是看不上贾敏的,贾敏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看不上王家女儿无才便是德的教养,也不想想自己的名声,你有什么可清高的?还有贾母,她觉得这以后老太太只能让他们这支养老,那贾母的钱财就都应该归自己的子女,结果贾母竟然可劲的填湖她那个嫁不出去的女儿,又请嬷嬷又请先生的。
要王夫人说,不如直接嫁个大盐商还能多换些钱回来,那才是真格的。只是王夫人说的不算,贾母是她的婆婆,贾政又是个孝子,老太太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所以王夫人只敢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
贾赦没去关注贾敏的亲事,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转过年,贾敏带着十里红妆嫁给了贾雨村,贾敏的嫁妆是张氏在的时候就分出来的,王夫人看着贾敏丰厚的嫁妆心里很是不悦,这些都应该是自己的珠哥儿的。老死太太也不想想,她以后得用谁去养老?难道还指着她女儿给她养老?
越想越生气的王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醒来才知道自己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只是因为贾政并不经常进王氏的房里,最近又一直忙着贾敏的事儿,也就没太注意,没等王夫人对自己怀孕的消息高兴多长时间,贾政书房里的丫鬟周氏也爆出三个月的身孕,大夫把脉说十有□□是个男孩。贾母一听,直接做主提为姨娘。可惜没过两个月,周姨娘小产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小手就像鸭蹼似的连在一起的男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应该就是王夫人做的,可惜没有证据,而且王夫人肚里还有个免死金牌在那呢,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之后,原本花一样娇俏的周姨娘变得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贾政也渐渐地远了周姨娘,没多长时间就把她忘到脑后了。只是,同时贾母也将自己的心腹丫头八哥儿给了贾政做姨娘。八哥本是贾家家生子,只是贾代善死后赵家都投靠了贾母,贾赦好人做到底,知道了后就命人将赵家从上到下的卖身契都送给了小史氏。
贾赦也没有时间去管小史氏他们那些烂眼的事儿,因为江南盐业出了大事儿,差点引起民乱,好在石智勇及时镇压了下去,但是,也因此,江南又一次进行了大清洗,官位空出了一大半。徒禛无奈,只好对林海说:“如海,朕就将江南交给你了,准你和贾赦便宜行事。”林海对徒禛保证:“林海必为陛下守住江南,甄家休想继续猖狂!”徒禛扶起林海承诺道:“如海放心,顶多十年,朕一定彻底掌握这个国家,到那时,我们四个再好好相聚,一起喝个痛快!”
贾赦拿出几个精致的玉瓶,交给徒禛,一脸肉疼的道:“你可省着点儿用,炼制的药材实在不好找,用点儿少点儿,反正你也认字,我不就不说了,药啥作用看药名就知道了,...”徒禛对贾赦是真的无奈,却也高兴,他是唯一从始至终都拿自己当做徒禛而不是皇上的人。
翌日,皇上下旨:封林海为正二品江南巡抚,右都御史兼巡盐御史,即日上任。封贾赦为钦差大臣,代天巡视江南,领正二品俸禄,赐龙泉宝剑一把,手持金牌“如朕亲临”,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时年林海将将三十岁。
林海和贾赦要去江南任职,林峰和石氏自然请旨跟随,三公主和孔思秋想了想也决定一起去江南,权当散心了。小史氏再次提出:“你们都去了江南,府上无人照看,不如让政儿媳妇帮着管理府务吧。”
贾赦直接拒绝了,随后,三公主派自己的贴身嬷嬷和张氏留下的老嬷嬷,共同管理公主府和荣国公府,若有拿不定主意又来不及通知自己和驸马的事儿,就去找隔壁府上的贾代化夫妻帮着拿主意。小史氏恨得不行,又说:“政儿的院子实在太小了,妻妾儿女越来越多,你们又去了南方,不如让政儿搬去东大院,不然空着也是空着。”
贾赦冷笑道:“父亲活着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若是嫌院子小,大可搬出去,实在不行,也可搬去你当初住的庄子,那里随便你折腾。”小史氏气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父母在不分家吗?我还没死那,你就容不下你的兄弟了吗?”贾赦道:“这些话可是父亲亲口所说,若有不满,大可去父亲坟前抱怨,正好我娘也在那呢。”小史氏气的浑身发抖。
贾赦他们坐船往扬州去了,贾敏发现自己的梦境似乎和现实有着诡异的重合,却也无法。贾敏的生活并不是很美好,贾雨村固然爱她颜色和年龄,更喜她嫁妆丰厚,只是贾雨村与他的妾室娇杏是有真感情的,之前承诺要给她扶正也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为了前途,为了光宗耀祖,不得不违背誓言,娶贾敏为继室,心里始终亏欠着娇杏,也就更纵容着娇杏了。
贾敏看着这一切,对比着梦境中的一切,心里越发的苦涩。贾敏对贾雨村没有感情,又有娇杏在中间搅和,贾敏待贾雨村也就越来越冷淡,做为标准的士大夫,贾雨村觉得贾敏只要给自己生儿育女,管理家业就行了。贾敏和贾雨村夫妻关系很是冷淡,直到贾敃丁忧期满,被派到通州做了知州的时候,降到了冰点。只是到底忌讳着贾府势大,不敢做的太过,只是除了初一十五,都是和娇杏一起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林海到扬州是有官邸巡盐御史府的,但贾赦做为代天巡视的钦差大臣是没有官邸的,正常情况,贾赦是要住在官府驿站的,好在贾赦在这里有当年结契时得到的被抄家的大盐商的宅邸,大盐商都有的是钱,所以把宅子修得美轮美奂的,所以林峰夫妻和三公主还有孔思秋都很满意的住进了这里。贾赦和林海就住在了巡盐御史府。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相比于贾琏黏着三公主和孔思秋,对林峰和石氏也是真心喜爱,对贾赦和林海却只有尊敬而言,贾瑚却只跟贾赦林海二人亲近,顶多是跟林峰比较亲近一些。好在贾瑚和贾琏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因此,贾瑚和贾赦二人生活,贾琏确是三公主他们的开心果。当然,几个大人是绝对不会错待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林海来到江南就开始忙上了公务,因为是刚到,又是空降的官员,难免受到掣肘。但贾赦对此并不担心,他很清楚林海的能力,所以即便是林海遇到什么样的刁难,贾赦都没有用金牌帮他开道,这是林海的战场,他只要信任他,帮他稳定住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了。当然,林海也不会辜负贾赦的信任,只用了短短的几个月就将局面摆平了,至于一些大的刺头,相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了。因为林海已经暗地吩咐人手去着手准备露天晒盐池了。
第43章 贾赦打拐
林海忙着公务, 贾赦闲极无聊带着贾瑚和贾琏观察民生,顺便吃扬州特色小吃,爷三个走一路吃一路, 优哉游哉的,走到一趟人烟稀少的街道, 坐在贾赦脖子上的贾瑚小手指着一边的胡同对被贾赦抱着的贾琏说:“弟弟,你看那个爹爹是怎么对待孩子的?不听话就使劲揍, 然后扔到麻袋里拎着,你再看, 咱们爹爹都从来不这么对咱们, 所以你得孝顺爹爹。”贾琏想了想,使劲点点头,抱着贾赦吧唧亲了一口,正要回吻两个儿子,突然回过神来, 贾瑚这话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