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舸就明白了,如果真是陆思思说的这样,那么陆上清跟他哥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陆思思则是他爸和另一个人的女儿。于是苏云舸就问:“你妈妈是客厅里的那个阿姨吗?”
陆思思点点头。
苏云舸的大脑风暴就没停过,立刻反应到,如果陆思思是他爸跟现任妻子的女儿,那他爸的前妻是谁?两人离婚了?陆上清以前一直跟自己亲妈生活?这也说得通,?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蠖痈《痈瑁杉热蝗绱耍缴锨逶趺从质恰巴蝗弧背鱿值哪兀烤退闶抢牖椋剿妓家灿Ω弥烙姓飧龆绱嬖诘陌 K运赵启醇绦剩骸澳悄阒恢滥愦蟾缍绲穆杪柙谀睦铮俊?br /> 陆思思鼓着小脸,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极小声地说:“她……她在…在天堂……”
苏云舸愕然,死了?陆上清他妈死了?那陆上清应该跟他哥一样,一直跟着他爸生活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于是苏云舸有些急切地问:“这不可能啊,你二哥以前跟谁一起生活的?”
陆思思抿了抿嘴,小声说:“爸爸的弟弟……”
爸爸的弟弟?叔叔?为什么?苏云舸大脑脱机,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于是按下性子,决定慢慢诱导:“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陆上清会跟你叔叔一起生活,而不是跟你爸爸一起?”
陆思思立刻回答:“那会儿二哥太小了,爸爸忙,要照顾大哥,可是叔叔和婶婶没有孩子,也不忙。”
苏云舸就明白了,陆上清的母亲去的急,可能是难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总之陆上清还是个婴儿,不会是他爸忙不过来这个的原因,因为可以请保姆,应该是他叔叔或者婶婶没有生育能力,这才把陆上清过继给了他们。
稍微理清了脉络,苏云舸淡定了很多,接着问:“那你二哥为什么又不和你叔叔一起生活了?”
陆思思扑楞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真的快哭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叔叔和婶婶也去天堂了……”
苏云舸眉头紧锁,又死了?这么巧么?就算是过继了,陆思思也不应该不知道有这个二哥啊,怎么就是“突然”出现的呢?是陆思思用词不当自己多想了?于是苏云舸就问:“你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二哥的?”
陆思思点点头:“嗯,我不知道。我们以前住在新加坡,爸爸也不来中国,因为爸爸说叔叔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干涉。”
苏云舸这才恍然大悟,可能陆上清的养父怕陆上清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所以才故意不联系,陆上清的亲爹知道这一点,又娶了续弦,生了小女儿,所以干脆搬去了新加坡,也不联系了。苏云舸心里冷笑一声,真是自私的人性。
陆思思见苏云舸沉默不语,自己倒说了起来:“我们在新加坡住着,两年前才知道了叔叔婶婶的事情,那会叔叔和婶婶已经去世六年了。”
苏云舸瞳孔骤缩,呼吸一窒——八年前?十岁时父母双亡?独自生活了六年?六年里发生了什么?苏云舸来不及多想,陆上清曾经玩笑似的话却梦魇般地开始在他脑中回响——
“也是这儿。”
“三年前辍过学”
“我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自己去打了三年工,挣够了钱才能继续上学,你为什么辍学?”
“算了,你也节哀顺变吧”
“凡是能落脚的地方都能当成自己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
苏云舸觉得胸口似乎被堵上了,一口气怎么也倒不上来,胃里翻江倒海——追踪了两年的人竟然从未真正地认识过,自己还以为他只是个比较与众不同的小少爷。这个认知像是一个极响亮的巴掌呼在了苏云舸的脸上,他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第19章 流风回雪(二)
“行了,出来吃饭了。”陆上清突然推门而入。
苏云舸一惊,从思绪中摆脱出来,只见陆上清一身西装革履,翩翩君子温如玉,竟颇有男人风范了。于是苏云舸就笑得一脸风骚:“我清哥哥好帅啊。”
陆上清木然道:“给我正常的笑。”
苏云舸立刻收敛了一身的淫(hexie)荡,笑得四平八稳。
陆思思:“……”
……这人是有多贱呢。
毕竟是十八周岁的成人礼,晚宴十分精致丰盛,陆上清作为晚宴的主角,始终被围在中间,陆之义甚至格外开恩,让小伙子们开了香槟,但规定不许多喝,只能浅尝。
苏云舸果然毫不客气,风卷残云般横扫了大半的餐桌,彰显出了正在长身体的男人气魄,令陆思思叹为观止。
等大家都闹够了,是夜已深,陆之义便请苏云舸留宿一晚,明早再跟陆上清一起去学校。其实家里还有两间客房,可苏云舸却伸手一指陆上清,一脸乖宝宝样子地对陆之义说:“叔叔,我想跟我清哥哥一起睡。”陆之义对两人的友谊深感欣慰,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拿了套新睡衣和洗漱用品,就放两人休息去了。
于是一进房间,陆上清就横空一脚扫向苏云舸,昭示出极度的不满。苏云舸利落地往后一翻躲过一击,笑吟吟地靠在墙上看着他。
陆上清左手插兜,右手扶了扶眼镜,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苏云舸笑得一脸淫(hexie)荡:“入洞房啊。”
陆上清冷眼看着他,伸手冲窗户的方向一指,言简意赅:“滚。”
苏云舸笑得更灿烂了:“你赶我走,我就只能去找你爸,让他送我回家了。”
陆上清:“……”
……这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恬不知耻”么?
陆上清觉得多说无益,直接拿起一件白色睡袍就进了洗漱间,刷牙冲澡,完全无视了靠在一边的苏云舸。
其实陆上清是关上了门的,只不过洗漱间的门是玻璃的罢了。
陆上清双腿修长,身形舒展,偏白的肤色被热气度了层淡粉,动作从容优雅,透过玻璃门看去,颇有种云中观月的朦胧美感,苏云舸靠在门外,两目流光地欣赏着美男沐浴。
陆上清擦干身上的水,披上睡袍拉开门,面不改色地对苏云舸说:“我帅吧。”
苏云舸立刻笑着回答:“帅。”然后拿起另一件浅咖的睡袍也进了洗漱间,可惜陆上清看都不看就躺到了床上,所以苏云舸只好兴致缺缺地把自己涮干净了。
苏云舸洗完出来,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就贴着陆上清躺好,还扯过人身上的毛毯给自己盖了一半。
陆上清一把扯回毛毯,眼睛都不睁地掀掀嘴唇:“滚。”
苏云舸:“啧,小气。”
于是两人开始了不遗余力的抢毛毯游戏,直至苏云舸被陆上清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晃了一下,毛毯才被对方一把扯走了。
苏云舸好奇地捏起陆上清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仔细端详了一会才评论道:“你果然是个闷骚。链子还行,这项坠么……啧,审美观这么俗的人不多见了,把‘风流’俩字挂脖子的人更不多见,睡觉也不卸的人几乎绝了。这也挺重的了,你就不怕得颈椎病?”
这银色项链其实不能称之为项链,应该是个毛衣链的样子。链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十分光滑细致,项坠一横一竖,是个大写字母“T”,横有五公分,中间有道细细的缝,竖有十公分,上书“流风”二字,正反两面都有个豆大的“宝石”,一红一蓝,俗不可耐。
陆上清拍掉了苏云舸的爪子,重新把项链戴好,翻身睡去。苏云舸自觉无趣,扯过另一个毛毯也睡觉去了。
苏云舸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听着陆上清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竟朦朦胧胧地就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黑暗,苏云舸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头看去,握住他的竟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苏云舸无动于衷地顺着那只手看去,只见一个浑身伤口鲜血淋漓的女人趴在自己的脚边,只有一支胳膊一条腿,其余两肢都被砍断了,白骨露在外面,汩汩地冒着暗红的血,断开的肢体搭在她的身上,有种诡异的完整感。
“我……是我……”女人趴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苏云舸,嘴里不断呕出暗红的血块,长长的头发纠缠成一团,嘶哑地对苏云舸说,“杀…杀了他……”
苏云舸看着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女人似乎是回光返照,拼尽全力撑起了身子,苏云舸这才看到,她的两个乳(hexie)房已经被削掉了,露出红白相间血肉纠缠的肋骨,身下已是一摊血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撑起来的。女人用尽全力握住了苏云舸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刀,终于倒了下去,歪在地上血流不止,两只眼空洞洞地望着苏云舸,似乎是在说:“快跑。”
苏云舸从梦魇中摆脱出来,倏的睁开了双眼,入目而来的是一片黑暗,他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苏云舸一惊,卧室的灯却被打开了。
陆上清睡觉极其警醒,所以在苏云舸呼吸紊乱时他就醒来了,连叫了几声人都没反应,他就随手一抓,正抓住了苏云舸的手,来不及多想就赶紧开了灯,回头一看,苏云舸已经醒了,于是陆上清就不着声色松开了他,从床头柜上取来眼镜戴上了。
陆上清本来想说“睡不着就滚”,可突然发现苏云舸面如金纸汗如雨下,才微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苏云舸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才哑声说:“你睡吧,我先走了。”然后起来就利落地换好了衣服,头也不回地跳窗逃了。
第20章 流风回雪(三)
苏云舸不知走了多久,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登时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了很多。他百无聊赖地靠在路边的灯杆上,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
苏云舸皱着眉狠狠地吸了几口,企图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血液里不断翻涌着的嗜血暴虐却始终蠢蠢欲动。
这是个繁星满天月勾弦的夜晚,也不知道几点了,还隐约能听见人喝酒划令的声音。
苏云舸鬼使神差地抬脚向声源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他本能地知道那个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就像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一样。
苏云舸循着声音走到一间破庙前,他听到一堆男人在喝酒划拳,夜风穿梭在林叶之间,发出簌簌的响声,如歌如泣。
苏云舸靠近庙门,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庙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老吊灯,夜风一吹便摇摇欲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围坐一圈,中间有一个全身被捆绑还堵着嘴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是晕过去了。男人们的周围有一箱箱的啤酒,还有几把砍刀。这不可能是什么sm情趣,而是货真价实的绑架。
苏云舸觉得血液上涌,身体像被火烧了起来,肾上腺素瞬间飙升,然而在片刻的灼热感过去之后,他却笑了起来,笑声如鬼魅般阴恻冰凉,和着夜风便成了毛骨悚然的送魂曲。
庙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们一起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苏云舸,一时间竟都以为是见了鬼,瞠目结舌地没有动作。苏云舸身形一闪,一手拎起一把砍刀就冲了进去,趁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起刀落,刀刀致命地直劈后颈,只几个回身便劈晕了八个本就醉的晕晕乎乎的男人——他用的是刀背。
“别动!”最后一个男人拎起小女孩挡在了自己身前,手上还拿了把□□,直抵在小女孩的太阳穴上,歇斯底里地冲苏云舸大吼。
苏云舸身形一顿,双手一转,改刀背为刀刃,凝视着门口的男人冷笑道:“动手。”
那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动手?他让自己开枪?!
苏云舸步步逼近,阴冷地笑道:“杀了她,这样我就能杀你了。动手。”
男人觉得眼前穿着校服的小男生简直就是死神罗刹,根本不是为了救人才来的,而是单纯的嗜血!
有道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回男人是真怕了,他看了眼倒了一地的弟兄们,发狠地用枪指向苏云舸,咬紧牙关就要开枪,可就在这时,持枪的手腕却被一柄剑贯穿而过,直钉在门板上,再也握不住的枪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男人疼得惨叫一声,却被人直接捏着后颈捏晕过去了。
苏云舸眯着双眼看向那人:“你来干什么?”
那人拔出钉在门板上的剑,在那男人的衣服上割下一块布,利落地给他止了血,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拽着自己黑色耳钉的前端放在嘴边,轻声说:“银狐,银狐,我是血鹰,收到请回答。”苏云舸仔细看去,那耳钉的前端跟后端还连着一根金属丝,原来那耳钉竟是个微型通讯器。
苏云舸什么都没听到,陆上清却继续对着话筒说:“请转接白鸽,新丰村观音庙有绑架案,人质一名昏迷不醒,歹徒九人已制服,根据初步观察,其四人配有□□,自制弹药两盒,砍刀九把,同伙人数未知,一名歹徒受伤,请求增援。”
然后陆上清听了一会,又说道:“明白。”然后把耳钉还原,迅速把小女孩松绑,又用绑匪自己的衣服把他们绑了起来。
收拾停当,陆上清过去仔细查看小女孩的状态,确定了她是被□□捂晕的,除了绳痕外没有其他伤痕,才转身去清点作案工具。
等陆上清例行公事地做完了一切,才想起来还有苏云舸这么个大活人,登时气得胸闷,于是冷声对苏云舸说道:“死不是你这么作的,你倒不如去找棵歪脖树把自己吊死,不是更利索么。”
苏云舸不错眼珠地看着陆上清,哑声说道:“你是特工。”
陆上清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苏云舸低头轻笑,把手里的砍刀丢在一边,走到外面的草地上席地而坐:“你跟着我干嘛?”
陆上清:“看疯狗咬人。”
苏云舸就把烟摸了出来,抽出一根递给陆上清,笑得一脸风骚:“好看吗?”
陆上清看了他一会,就把烟接了过来:“疯子。”
苏云舸拍拍身边对陆上清说:“坐。”
陆上清就跟着过去坐下,用绑匪的衣服擦剑上的血迹。
苏云舸看得心痒痒,忍不住伸手去摸剑身,只觉得那剑清明至极,触骨生凉,绝对是把好剑,于是好奇地问:“你哪儿来的剑?”
陆上清不作理会,仔细把剑擦干净,才按下了剑柄上的蓝色“宝石”,剑身竟嗖地一声就缩在了剑柄里,然后陆上清好整以暇地把只剩下一个“T”字形的剑柄往银色项链上一对,正对上一个五公分长的壳,华丽丽地把一柄绝世宝剑挂成了一条毛衣链,苏云舸目瞪口呆。
陆上清:“我是个闷骚,把‘风流’挂脖子上,审美观低俗。”
苏云舸:“……”
……这人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呢?
第21章 家法伺候(一)
苏云舸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刚想哄着陆上清把剑借给他玩一会,就听陆上清说:“你先别走,警察马上就来了。”
苏云舸一愣,转头看去,就见那小女孩儿正站在破庙门口,一副想逃跑的样子。
小女孩儿看起来跟陆思思差不多大,一头凌乱的卷发,精致的公主裙污浊不堪,小小的身子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单薄。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周围还有爬来爬去的夜虫,精心梳好的发型散成一团,沾满了小虫子和枯草叶,她轻轻一动,发现绑住身体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借着鬼火似的灯光,小女孩看到坏人们被捆在观音像的脚下,个个昏迷不醒歪歪扭扭,还都光着膀子。小女孩经此一劫后仿佛瞬间成长了,她没有哭闹,而是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当她看到外面草地上坐着两个人时,就屏住呼吸想悄悄离开,没想到刚一接近门口就被发现了。小女孩没有害怕也没有轻信对方的话,而是淡定地审视坐着的两个人,只见开口说话的男人西装革履,却连头也不回,只用随意舒展的背影冲着自己。另一个矮个子的男生则是立刻回头,小女孩看到他还穿着校服。校服,应该是好人吧。于是小女孩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踏实了一点。
苏云舸见小女孩像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就极其温和地笑着说:“小妹妹,来哥哥这里坐,哥哥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