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瞬间给自己啪了一巴掌,哭唧唧的老老实实伺候胃大|爷。
搞得自己满脸灰炭色的抹黑,姜林才把胃小精安抚好。他拍拍肚皮:“你大|爷的,终于暖起来了。”
他刚直起身子,一道风风火火的影子就冲了过来,要揪住的他的衣领。
大|爷饱了,有力气了,才不会给你们这些土瘪孙子欺负,哼。
脚下一个错步,侧开了来人的无影爪。他冷着脸,定睛一瞧。
嗬,他道是谁呢,原来是几天没来刷存在的柳波涛,怎么,现在是想补刷,所以就带了一身火炮来吗?
柳波涛语气咄咄逼人:“你昨天跟大壮哥结缔了,是吗?”
姜林:“……”,我还想去找你问问,怎么一晚上的时间,高大壮的软萌图标又给我亮了三分之一。
柳波涛大叫起来:“你说话啊!”
姜林:“……”,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来搞鬼了?
“什么结缔不结缔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装什么傻啊”,柳波涛指着姜林身上的衣服,情绪崩溃,声音哽哽,“这、这件衣服,是大壮哥前几年就开始准备的。”
“我以为它会穿在我身上的”,柳波涛怆然,哭得像个孩子,“我|日日盼,夜夜盼,十年了啊,整整十年了啊。”
十年?不管怎么看,柳波涛也就给十七八的样子,那岂不是……
卧|槽,堪比现代10后啊。
想想现实世界中自己帅草般的十七岁,两厢比较后,姜林长叹:“早恋不好。”
柳波涛怒吼:“只会夺人所爱的强盗,你懂什么!”
姜林懵逼,他一个没恋爱过的俊小伙儿,什么时候成攻上|位了别人的小三?老子不发火,个个都拿老子当个病猫哄是嘛。
他讥笑出声:“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大壮哥哥呀,你跟我撒波,有用吗?”
“你稀罕的,也许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呢。”
冷不丁瞧到姜林唇边的艳景,即便明白那是对自己的讽刺,柳波涛心神还是被恍了下,心里不禁暗自猜道:难不成大壮哥是看上了这狐狸精的姿色,才与对方结缔的吗?
“你不稀罕他,那你把大壮哥还给我,还给我啊”,回神的柳波涛神情肯切,肺腑之音,“你离开他好不好,你离开他,我发誓以后看到你绝对绕道走。”
“哼,子不可教。”你发|马蚤|都没用,你求错人了啊小崽崽,你有本事让六爷改变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我分分钟离开给你看,不用你说,我立马滚滚得远远,看见你们我也绝对绕着走!
可惜啊,你没本事,我也没本事,都是一群废鱼,就别想有的没的了。
姜林表示他已经看透了世间本质,抖抖衣袖上的尘灰,迈步离开。
瘫坐地上的柳波涛,狠狠瞪着姜林的背影,那目光极其阴狠,恨不得扑上去啃食其血肉方才罢休。
路过正堂,见高大壮撅着个大屁|股扭啊扭的在擦地板,辣得姜林眼睛有些疼。
他低头,再朝后一撇,瞅到一串串小调皮执拗地跟在他身后,姜林讪讪,余光瞥到难得没出门的勤劳大蜜蜂好像没注意自己这里,姜林赶紧一溜烟跑回屋子。
换衣服换鞋子,拆头发,重新随便一绑了事。
把自己捯饬好后,姜林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他瘫在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榻榻米上,开始唉声叹气,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姜林抓狂,他昨晚到底干了啥事情,把那个黑大块给刺激到任务进度倒退的程度。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不出个一二三的姜林汪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上辈到底欠了谁啊,老天爷要这么对他。
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都白活了!白活了!姜林痛心疾首。
脑门一磕一磕地砸在软乎乎的榻榻米上,他无声哀嚎:让我去死吧,去死吧,死了算了,谁他|妈|的都别来拦我,谁拦我跟谁急,急红眼发起疯来,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咣——啪——”
姜林愣愣地看着碎成几片菱形的瓷器,然后摸|摸蜿蜒而下的液体,那点红粘到他指尖上,刺得他眼睛发疼。
柳波涛站不远处,背后恍若开出了大|片的灿烂花朵,只见他环胸笑吟吟地道:“我看你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就帮了你一把,不要太感谢我,我是个善良的人。”
虽说这张脸美得太过帅得不明显,但是,老子从没来就产生过哪怕一秒钟要划花的念头,你他|妈|的,胆子肥出苍穹,想成神了是吗?老子成全你。
脸露狰狞,姜林霍地扑了上去,反手就是一大耳瓜子,粗碎一口:“卖你麻批的善良的,进别人房间之前就不懂得先敲门吗?啊!你先生教你的礼仪都喂狗了吗!”
刚骂了一句,姜林头皮立马出现一股电意,当下情况系统突如其来的警告让姜林动作慢了一分,导致他右眼挨了一框。
柳波涛眼里泄|出黑气,脸上露出阴晦,他恶声恶气说:“你不是想死吗,我只是在帮你啊。”
拦住踹他裤裆膝盖,柳波涛五指成爪带着破空之声挠向姜林面容,不是很在意那张脸吗,那就把它刮花好了,看你们还怎么在意他,阻止我和大壮哥在一起的都死|光光了才好。
姜林抬手一挡,刚换上的衣服袖手被划拉出五条指痕,他右手快速给柳波涛肚子来了一拳,头朝对方下巴狠狠往上撞,姜林背后惊出冷汗,这小子不会也是身负武功的吧?那一爪的架势,绝逼是要他不瞎也得残的节奏呐。
没等柳波涛反应过来,姜林脚下一撩,绊倒对方,同时自己也压了上去,死死箍|住,不让柳波涛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妈的,这村子绝逼是个妖村,一个两个的通通深藏不露。
姜林朝外头张嘴,喊:“高——唔!”
知道姜林的意图,柳波涛这才回劲,他心爱的大壮哥哥在今天没出门。
手脚被困住,挣不脱,情急之下柳波涛下巴上提,堵实了那张他恨不得撕烂的臭嘴。
眼睛瞪得大大的,姜林一脸见鬼样,这小子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他往后仰,拉开距离,再喊:“大壮——唔!”
“滚——唔!”
“进——唔!”
“来!!!!”
喊完后,姜林眼里铺了血丝,唇角被磕得红胀。
柳波涛怒极,一股不知明的力气斥荡在他体内,刚才挣不开的禁锢,现在扑腾几下就弄开了。
反作用力之下,此刻变成姜林下柳波涛上的姿势。
殷|红的蛛蛛网在那张精致的脸上蜿蜒,姜林表情屈辱,活像被欺负的一朵小白莲。
柳波涛凶神恶煞,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以上,是高大壮一打开姜林房门就跃入眼帘的场景,他怒急攻心,目眦欲裂原地暴吼一声:“柳波涛你在干什么!”
柳波涛长长吸了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头面对向门口的男人,说:“我说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信吗?”
高大壮阔步上前揪起柳波涛的衣领,拎小鸡仔似的把人拎了出去。
一大|波狗血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洒了来。
他抹了把脸,擦去挡视线的血渍,狼狈站了起来,踹几脚倒在地上的榻榻米,泄泄几分心口的郁气。
姜林碎了一口,妈的,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搞得空气都智障了,老子打小到大就没这么尴尬过。
第11章 书生家的采花贼11
姜林闭眼躺在重新摆放好的榻榻米上,右眼框疼得他眼皮一抽一抽的,额头也痛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那一爪子的狠劲弄得他手臂肿了起来,倒是没见血。
那小子真是下了狠手啊,比上次掐他脚板还要严重。
高大壮给他家夫君擦药的动作停了下来,凑上前在那发紫的眼框边轻轻地呼风。
姜林身体一僵,擦药就好好擦,这样子像话吗。
他抿唇的力度重了几分,心里直哼哼,看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老子就暂时不治冒犯之罪好了。
但是。
“这一屋子的红色,是什么意思”,他突然睁眼,像被清水冲刷过一样的瞳孔蕴着幽幽冷光,声音若珍珠落盘清响,“昨晚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你给说道说道,可好。”
手指猛然攥紧药瓶,高大壮不自然地笑笑,他不知道姜林是真忘了,还是在挖苦他,但一想到他家夫君昨夜的狠狞模样,高大壮喉结明显地滚了几滚,他一语带过:“昨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昨晚是洞房之夜,除了行夫缔之礼之外,夫君认为还能做些什么?”
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瞧那样子就知道是在撒谎,姜林不信,向系统查询证实:“小六儿,你快告诉我,这大块说的都是大瞎话。”
666说:“对对对,这大块头在一本正经地瞎说大实话。”
姜林拧眉:“别闹,现在是上班时间,正经一点,被你上司知道了肯定又拿这事儿来扣你工资。”
666说:“……”,我真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了喔。
姜林说:“别憋着,说话。”
“高大壮没说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系统机械音的卡顿感好像更重了一些。
闹脾气?啧,小孩子就是不能惯,一天不管,三天就给你上房揭瓦了。
拿过药瓶,手臂的上伤他能自己上,虚虚一挡高大壮要过抢手,他嗓音清浸了凉水一样清冽,说得毫不可气:“还可以什么都没发生啊。”
“瞎闹了大半天,我饿了”,姜林语气理所当然。
对他冷淡且颐指气使的态度,高大壮并未生出任何的不满,反而乐颠颠应了下来:“好,我这就去做。”
屋只剩下姜林一个人的时候,他眼泪落了下来。
他捂住嘴巴,泪滚滚的无声哽咽:“不是说好了,咱不包办婚姻的吗?”
666疑惑:“这婚不是你要自己结的吗?我记得你还说过要把高大壮操得腿合不拢,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姜林打着哭嗝:“你口中说的那个人那么残黄暴,根本就不是俊帅仙气范儿的我,要想骗过我,你好歹也编得像样点啊,连敷衍也不屑了吗?”
666说:“……”
姜林又开始抽泣:“六爷,你不爱我了。”夭寿了!你有别的姜了!你外面有姜了!
666说:“……”
姜林咬唇,泪噙噙:“你走!”你在外面有姜了!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你外面有姜了!你不爱我了!
666说:“……”
姜林掩面哭:“憋叨叨!”你不爱我了!你外面就是有姜了!能辣几滴眼泪的你说!
被涮了一脸表情包的666就静静的关爱智障,连六个点的略都省了,直接心里默默地说:小祖宗你玩得开心就好。
姜林两眼生无可恋,在榻榻米上软成一滩。
十天后。
天还未亮,鸟儿就在院子里那棵上叽叽喳喳地叫个没完没了。
屋子里书桌上点着一根半指长的烛火,烟笼的暖光下,一个樅外用功的壮硕影子映在窗户上,头时而摇摇晃晃的,时而转向床|上,看到心爱之人脸颊鼓鼓的,也不知道梦到什么让他置气的事情,影子的主人低沉沉地笑声溢了出来。
姜林牙齿磨得霍霍响,妈的,不知道老子昨晚熬夜啃小说了吗?
大早上就笑得那么马蚤,想勾引谁呢。
老子脑子绝逼是被智障传染了,才会摊出半房间给这假愣子当书房。
他蓦地起身,捞起枕头就砸过去,声音如入冬酷寒:“去把树上的鸟都抓了。”
既然看不下书,那去抓鸟玩吧。
扯过被子,带头蒙上。
高大壮捡起地上的枕头,拍拍几下灰尘,放在姜林床头,他瞳光闪动柔光似水,嗓子一如既往的低沉沉,音量放轻缓:“好,只要是你想的,我总会给你办到。”
滚滚滚!
没眼力见,再瞎嚷嚷老子就你赏一轮飞毛腿!
来到院子里的,高大壮脱下显得碍事的外衫,只剩下白色里衣,撂下鞋子,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桂花树它即使长得再茂盛,也掩盖不了高大壮的体重,它哀痛舍去一根长势极好的枝桠。
落地闷响,惊飞了好几只小小鸟。
黑黝黝的脸憋出了一层红。
爬墙的柳波涛刚探出个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心头蓦地一紧,手上用力,脚下一蹬,跨上了墙顶。
跳下两米多的高的墙,触到地上的刹那,脚板窜上一股震人的麻意,刚走了一步路,柳波涛脚裸就挨崴了下,他紧紧闭上眼狠吸了口气,忽略脚下的不适,大步走了过去。
“大壮哥,你在干什么呢”,柳波涛伸手要拉坐地上的高大壮,眼底深处蕴着浓浓的疼惜,“看你不小心的,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打掉柳波涛手,高大壮自己站了起来,他黑着张脸,重声粗气说:“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过让你没什么事别老往我家跑吗?”,要是他家夫君误会了,又有得闹了。
柳波涛心里忽的泛起丝丝委屈,声线有缕颤意,他拿出说词:“今天不是桂榜日吗,我是找你一起去县里的。”
手指大门口,高大壮说:“我家大门这个时辰可是落闩的。”
“我这不是怕吵着你休息吗,没想到这个点你也起了”,柳波涛讪讪地摸|摸鼻子,他转着生硬的话题,声音小小地说:“我可以和大壮哥一起吗。”
“不经主家意,是为窃贼”,并不吃对柳波涛这一套的高大壮面色板起,语气不愉,“先生给你的圣贤,都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出脑袋了吗?”
柳波涛嘴唇嚅嗫,神色透出苍白,别人千句万句恶言,也抵不过他放心尖上的人一句的不是之语:“我、我我、我没有……”
“啪——”
一只黑布鞋飞到高大壮后脑勺,作用反弹力,弹到柳波涛脚边。
心尖尖上的人被打了,柳波涛哪能忍,他一声怒:“西门克你太过——”
一只鞋印在柳波涛视野里疾速放大,他眼前一黑。
“啪——”
翻天鞋印带着磅礴的气势夯在柳波涛面上,鼻梁貌似下塌了一分。
“聒噪。”
甩出这俩字,拿掉支窗杆,窗板pang的一声,隔绝那两簇喷火灼人的光束。
世界安静。
高大壮抿抿嘴唇,目光闪闪,给跟着遭殃的人道歉:“抱歉,让你见笑了,回头我再收拾他。”
不管装得多凶,那眼底深处的汩|汩柔情却瞒不了柳波涛,眼睛一下子变得酸酸涩涩的,他连忙低头。
但转念想到方才姜林对高大壮态度,他的机会不是又大上一些了吗?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时日,高大壮就会把给人给休了呢。这么一通想下来,柳波涛好受了很多。
“如果你急着去看的话,你就先自个儿去吧”,高大壮出声打断对方的沉默,手一抬,指着大门口,说,“门在那边,不送。”
看见高大壮身影消失在拐角,柳波涛想提脚跟上,与他解释,他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呢,柳波涛苦笑。
随之柳波涛心里的执念发了酵般膨|胀,牙齿在下唇啮出了血印,十年的感情就要他这样放下吗?
绝、不、可、能!
厨房里的高大壮并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给一颗小小的黑煤菌浇了肥料。若姜林看到了,只怕也是要长叹一气,这孽得作的,啧啧。
下两餐的饭点,他可能赶不回来做,高大壮怕饿着家里的一老一少,就多做了些吃的在蒸笼里热着。
又在另一个灶囤烧了一桶热水。
弄好后,给他爹拿了一份给送去。
往正堂去的时候,见柳波涛一步不挪地杵在原地,眉间隆|起一个小山包,刚想斥对方几句,又想起姜林的耳朵灵得很,高大壮只得快步到他爹屋里头,嘱咐一番他今天白天不在家,姜林昨晚太累了,现在还在休息,没事别去扰了他。咳咳,他没敢说姜林起床气颇大。
“嗬嗬晓嗬嗬得嗬”,老爷子发音艰难,然后叮嘱儿子:“嗬嗬早去嗬嗬嗬早嗬嗬回嗬。”
高大壮点点头。
老爷子十二年不见起色的痴病,在他家夫君来了之后,就以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他家夫君说不定是谁专门派来给的福星呢,这么想着,高大壮心里对他家夫君的爱意又浓稠了好几个度。
给姜林留了个字条。
高大壮这才跟柳波涛赶往县里去。
太阳正顶,榜文牌前,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