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怎么能那么勾人呢?
顾家臣的呼吸混乱,慢慢朝他的男人靠了过去,吻上了他的前端。
干柴烈火,一触即然。
浴室里的水声响彻,顾家臣死死的抠住浴池边沿,手指用力太大,指节根根发白。他混乱的喊叫着,两条腿被任啸徐架起在肩膀上,结合的部位发出让人羞愤的声音。
这一轮的任啸徐特别持久,持久而强势。顾家臣被他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浴池沿上,臀部高高翘起。任啸徐的手用力捏住两片臀瓣,深深的顶入。每一下的冲撞都那么深,让人沉迷,让人不知所措,让人疯狂。神志溃散,快感从脚趾蔓延到头顶,就要冲破心脏那层心包膜,把满是欲望的血液洒向四面八方。
“家臣……家臣……我要你……”
任啸徐大力的抽动,腰上的肌肉因为持续的用力而坚硬发烫,像烙铁一样深深烙在顾家臣的身体上,两腿之间,还有内部。
“啊……啊……不……”顾家臣受不了,在他身下无力的挣扎,扭动的臀部却进一步刺激了爱人,得到了更疯狂的回应。
“我……我操……你……他妈的……啊……”顾家臣开始叫骂,进而求饶,几乎是哀求着在他的身下哭喊。
任啸徐把他的身子抱了起来,让他背对着坐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的,把顾家臣往上顶,顾家臣的身体,整个上半身都露到水面之外,上下的过程中,身体拍打着水体,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巨响。
顾家臣双手紧紧按在任啸徐的手臂上,身体要被刺穿了一样,叫喊着。他知道任啸徐快了,这个姿势比较不容易射进去,他这样很贴心。只是……你这混蛋为什么老是不戴套呢!
这次在水里也就算了,上次在床上,为什么也……啊……啊……
思绪很快被夺走,顾家臣感觉到滚烫的液体冲击着他的内部,强大的兴奋感,让他瞬间也喷薄而出。
几乎是完全虚脱的跌回到水里,顾家臣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任啸徐也虚脱了,没有力气去扶他,于是放任小家伙整个人没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迎面扑来,顾家臣来不及闭眼,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四周的光线在水里交接成奇异的光影,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画卷,在顾家臣面前展开……
任啸徐双手摸到顾家臣的下巴,用一个抢救落水人员的标准手势把他的头部托起来,露出水面。好在高潮来临的时刻顾家臣屏住了呼吸,所以刚刚一次溺水,并没有把他呛到。他趴在任啸徐身体上,身体瘫软得和池水浑然一体。
“哈……哈……”顾家臣喘息着,有气无力地抗议,“你要谋杀亲夫吗?”
“呼……嗯?”
“你要搞死我了……”顾家臣想要揉揉腰,却连一个手指头也没抬起来。
“哦……”
“你把我……弄死了,没人帮你带孩子了。”
“你都死了,我还要什么孩子……”任啸徐宠溺的抬起一条手臂搂住他,“你要是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啊啊啊……我的腰!
晨光熹微的时候,顾家臣被腰酸背痛折磨得辗转反侧。他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爬上床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累了,谁知道还有一个更累的。任啸徐大概是出力太多的缘故,整个人泡在浴池里不肯起来。
顾家臣看见自己的皮肤都泡皱了,不得不硬撑着腰爬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把任啸徐哄起来的,大概红军熬二万五的方法都被他用上了,这个男人才从浴池里起来,两个人彼此扶着挪到床边,连身体也来不及擦干,就栽进被窝里去了。
到床上才发现床单被套都换掉了,但是顾家臣没力气问,睡到凌晨被腰疼弄醒了,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任啸徐在他们洗澡的时候,按铃叫乔琳上来整理的。
顾家臣的脸瞬间就红了。基本上他们住到牡丹城之后,乔琳就没收拾过这么……这么混乱的摊子。唯一一次搞得可以和这次媲美的,是那回他们俩吵架了,好像是因为爸妈升职的关系……还是什么,反正扯到了分手,把任啸徐气得,狠狠干了他,把他给弄伤了。那次是安执事来收拾的房间……
啊啊,一世英明毁于一旦。顾家臣一边叫嚷着腰疼一边想,我那清纯玉男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任啸徐就睡在他身边,看上去睡得很沉。顾家臣忍不住想要踢他一脚,一动腿,后面就一阵酥疼。
能睡着真好啊……顾家臣想。昨夜满室春色,他不知道一夜之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黑夜,是那么安静。
第189章
顾家臣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个睡觉的姿势,才在晨光破晓之时入眠。日光从另一个方向照射进来,让人有些不习惯。二楼虽然装饰和一楼一模一样,但毕竟房间的方位不同了,阳光照射的角度也不一样,顾家臣下意识的举起手来挡住眼睛。
耳边响起一声震动,任啸徐的声音悠悠入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和嘶哑。
“嗯?这样,我马上到。你先把人照顾好……等我来安排。”
顾家臣挪动着翻了一个身,他不大习惯听任啸徐讲电话,不知道该不该避嫌。
身边的被子拱起一角,冷冷的空气灌入,顾家臣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伸手旁边去捞,捞到一只结实的手臂。任啸徐俯身吻住他,道:“你好好睡。”
“嗯……”顾家臣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的问,“你就要走了吗?不多睡会儿?”
“刚刚接了个电话,有点事要处理。”任啸徐松开他,起身开始穿衣服。
又……有事要处理?顾家臣皱着眉头心想,昨天晚上做得那么累,今天早上却走得这么早,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的身体撑得住吗?明明前几天才发过高烧的……
可顾家臣也知道肯定留不住人。他依依不舍的缩回去睡觉,任啸徐换好衣服,在心上人的额头上吻一吻,柔声道:“我走了。对了,你……身子疼的话,让保姆再呆一天吧,等你好了,什么时候想她走,你自己决定。”
“嗯……”顾家臣发出糯糯的鼻音,轻轻点点头。他抓着被子翻过身去继续睡,感受着那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消失不见。就像高傲的轻盈的猫,那是从不谄媚与臣服的步伐。
明媚的春光跳跃在顾家臣的睫毛之上和眉宇之间。这是新的一天,看来是个艳阳天。阳光像是心上人温柔的手,轻轻爱抚着他的脸庞。顾家臣感受着这一丝温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顾家臣按着腰坐起来,睡久了头疼,肚子里空空如也,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顾家臣尝试着动了动腿,发现后面不是很疼了,只是腰……又是这个腰!他觉得应该去看看医生了,说不定是以前念书还有工作的时候,坐办公室坐得太久,搞的腰肌劳损了。
后面伤了躺两天就能好,腰伤了可怎么整?他才二十五岁,真得了什么肩周炎颈椎病腰肌劳损,将来老了可怎么办呢?他还想着老了之后,和任啸徐两个人去安静的海边小镇居住,每天推着他的轮椅去海边散步呢。
翻身起床,顾家臣在丝质的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天鹅绒的居家袍,梳洗过后,他扶着腰慢慢从楼上走下来。楼梯走到一半就发现小朱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转悠,顾家臣顿时不悦,沉下脸来道:“小朱……把他放到小床里。”
“啊?哦……”小朱有些尴尬的把连城放进他的婴儿床。顾家臣扶着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又让小朱把连城的小床推过来放在他面前。
“这么小的孩子,整天都是睡觉的,睡的时间越长,身体长得越好,你不用抱着到处走,要让他安静的睡。我看着他就好了,你回你的房间吧。”顾家臣淡淡说。
“啊?可是,小孩子……一会儿尿了什么的……”
“我会照顾。”顾家臣一脸你不要这么小看人的表情。
“哦……”小朱讪讪的走开了,心想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温文尔雅,笑靥如花的顾先生,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冷淡?是……昨天晚上和少爷闹了什么别扭么?不过她也没纠结,伺候了那么多家庭,多古怪的主人都见过,早已经学会了不要多管闲事,言听计从。
只是,明明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人心善变,为什么有时候还是会心酸呢?
只有乔琳最老实,她从千里之外的菲国而来,带着一颗单纯的赚钱的心,有着最置身事外的态度和最训练有素的技巧,做得一手好菜,并且从不多言。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听不懂多少中文。她到中国大陆来没多久,就一直是在任家工作的,这家里交流基本都能用英文。就连这个被大家嫌弃看不起的,少爷的平民小情人,都是个英语六级的主儿。
哦……不,现在应该叫少夫人了。乔琳收拾房间的时候,见到过那一张满是英文的证书,知道家里这两个人已经登记了。
任连城正在熟睡,顾家臣就着牛奶吃了些面包和鸡蛋。沙发上的一处开始闪光,钢琴的前奏响起,顾家臣先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昨天把手机放沙发上了。于是把身子挪了挪,拿到手机,按下接听键。他希望是任啸徐给他打电话来,结果却不是。
“喂?”
“家臣!”
多日不曾听到,冯霖的声音还是那么潇洒。那潇洒的声音携带着往事,在顾家臣的脑海里穿城而过,呼呼生风,带给他一瞬间的恍惚。
“嗯?冯霖?怎么了?”
“你这些日子哪儿去了!”冯霖的声音略带责备。
“我……你还不知道么。”顾家臣苦笑着。
“真被你们家那位爷藏起来了?你呀!你也太乖了点,他让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不知道的,这些日子我……唉,算了,不说也罢。”
顾家臣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些事,绑架,暗杀……都是过了很久之后,想起来才觉得后怕的事。当时人都被吓傻了。只是这些事能说给谁听呢?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不过是当八卦听一听,说上两句敷衍的话而已。他不怀疑冯霖是真的关心他,可是,诛心而论,他会怀疑冯霖关心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任啸徐?他口里所谓的“那位爷”。人心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身处的环境是这样,有些事情无从选择,无关风月。
“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家臣岔开话题问。
“哦……对,你不知道?当然,也不是我们的事儿,隔壁省H市的事儿,我听说的,听说沈玉汝被抓了,你知道吗?”
“沈玉汝……沈,沈玉汝?!”顾家臣猛然反应过来,沈氏的哥哥,啸徐的舅舅,沈玉汝?!他怎么会被抓?
他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卷宗,那份不翼而飞,又消失了最后几页的卷宗……有关沈玉汝的口供。
“他怎么会被抓?什么罪?”
“呵呵,什么罪,罪大了。贿赂众多高官,大量逃税,垄断茶叶市场,破坏市场经济秩序,涉黑……反正啊,多了去了。哦,对了,还有买凶杀人。反正一大堆。上面很重视啊!现在H市内部全乱啦,你知道吗?当然,都是隔壁的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你就当八卦那么听一听就好了。”
“……”顾家臣沉默了一会儿,道,“冯霖,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方便啊。你放心,我办事儿还能有什么差错?”
“你好像很高兴嘛。”顾家臣冷冷的问。
“啊?我……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你一直是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我先问你,这件事,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风声?哈哈,已经是满城风雨啦,你不明白吗?人都抓了,案子也立了,H市检察院都把案子往省上移交了,你说呢?”
“上面是什么态度?”
“严惩不贷!”
顾家臣正想继续发问,又一个电话进来了,他跟冯霖讲了一声,让他等一等,然后切过去接了另一个电话。
“家臣?”
“啸徐?怎么了?!你舅舅……”顾家臣一听是任啸徐的声音,赶紧问。
“你知道了?没什么事,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的。你放心。”
“我知道,我是说……”
顾家臣有好多想问的。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可能会有多复杂,冯霖跟他说的第一条就是贿赂,牵扯了那么多高官,这不是政治的内斗,就是高层想要清理门户,或者调整各方势力的举动。只是,这么大个事儿,事先肯定要酝酿许久的,不可能没有走漏风声……任啸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会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昨夜……还能和自己如此缠绵?
“这件事有点复杂,等回来我再和你说。我先告诉你,一会儿,小蓝会带着一个人到我们家来,这段时间你记住,该干什么干什么,千万不要荒,不要露出一点破绽,知道吗?”
“啊?我……我知道了。”顾家臣回答了这一句,任啸徐就匆匆把电话挂断。
电话又切回冯霖的那一通。
“讲完了?”
“嗯。”
“那我继续说八卦吧。你知道吗?这件事的导火索,是咱们这边流出去的,不知道是谁流出去的,反正,那边这么乱,不知道上头会不会连带着我们也一起收拾,搞得咱们这儿也人心惶惶,也不会去追究这点小事了。不过也说不准。你知道咱们俩的那个案子不?我被捅了的那个?”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案子就是我手上的。”
“就是那个!那疑犯的口供,牵扯到之前的一桩陈案。说他是受一个沈姓任氏的指使。我靠,谁不知道那案子的死者是任常华的情儿?西南还有哪个沈氏敢指使他去做这种事啊!后来查出来是沈玉汝。我一开始以为是任常华他老婆呢!你说说,这件事……哎呀,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家务事啊……你看我这张嘴!”
“不妨……你继续说吧。”
“唉,家臣,我也是听来的。只是啊,谁能想到呢,你说是不是?这种豪门八卦啊……你就堵不住那些媒体的嘴,还有老百姓,谁不喜欢这种八卦啊……不然你上网去看看,都吵疯了!你这几天都干啥啊,没上网吗?你们家那位又折腾你了?”
“这几天有点忙。家务事。”顾家臣略带讽刺的说。
“哦……也是,你老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那是贵人多忘事。哪儿像我们,平民老百姓,闲着没事儿也只能上上网说说八卦。”
“……你继续。”
第190章
“哦,说道哪儿了?对了,说到疑犯的口供,家臣,当初你不是说那卷宗不见了几天么?我们都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可真是狠啊!要不怎么说,政治这趟水太深呢,那关键的证据,都得留到关键的时候拿出来。要是当时这案子就这么审了,指不定沈玉汝拖个什么人出来顶罪,就是了。听说警方和检方,盯沈玉汝,盯了好多年了……啧啧,到现在,该搜集的证据都搜集好了,再弄个导火索一点燃……那是大火烧竹楼,一发不可收啊!他还有能耐躲?你说是不是……啊,你和沈氏的关系应该不好吧,怎么你声音听起来不舒服呢?”
“没什么……”顾家臣伸出两只手捏着鼻梁,“我只是不想落井下石。”
“你心肠好啊……”冯霖感慨,“你啊,被他养着是对的,真的。我说心里话,你别觉得有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环境,你就是个宜室宜家的,适合被圈养的。让你出来搅和这回事儿,你受不了的。真的。”
“我知道。”
“所以啊,你们家那位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就照着办,知道吗?照办,他绝对不会害你的,知道吗?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推你入险境的,他恨不得自己帮你挡刀子,所以,你把他交代的事情,都好好办,知道吗?”
“冯霖!你是不是……”
“好了,我就说到这儿了,啊,我挂了,你小心,知道吗?这几天,千万要小心!”
“冯霖——”顾家臣还想追问,电话那头已经是忙音。
顾家臣呆呆的放下电话,目光凝滞在指尖的那个小机器上。刚刚的对话复读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怎么会这样?
任啸徐这几天这么忙,都是因为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