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任啸徐腿也软了,坐在一旁休息。
他松开手之后,顾家臣就像一只死去的章鱼一样从洗手台上滑下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都没有力气去把自己嘴里的校裤弄下来,光着两条腿缩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被人家撕烂了。
他的手往后面一摸,摸上来一手白白的粘液还夹带着血。顾家臣虽说也十五六岁的人了,可他天生害羞,连个撸管子还没学利索,哪里见过这阵仗?一心只以为自己要死了,躺在地上就细细地哭起来。
第7章
任啸徐看到顾家臣哭了,眉头一皱,厌恶道:“你怎么又哭了!”
顾家臣不说话,咬着他的校裤只管哭。
任啸徐一把把他嘴里的校裤扯下来,又扔给他道:“你能先把裤子穿上么?害不害臊!一个大老爷们儿学人家哭!”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来沾湿水,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顾家臣觉得委屈,心说你把老子屁股都撕了,老子不敢打你,你还不准老子哭!
他平时是很斯文的,不说脏话,这回也忍不住了。屁股疼得起火。
他也觉得不穿裤子不大好,要是真死了,这么光着屁股死,他都没脸下去见祖宗。就拿起校裤来理一理准备穿,谁知刚把腰支起来,就牵扯得后面的伤口裂开了,吃了疼,冷汗就又下来了,眼泪也滚瓜一样往下落。
任啸徐见了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多看了两眼,突然觉得心里一紧。
顾家臣本来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会儿嘴巴里没了东西堵着,五官都归位了,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清秀。加上那些冷汗挂在额头上,又有泪光点点的,更显得雨带梨花楚楚动人,任啸徐心里竟然烫热起来。
他也觉得自己不对,总归是自己把他上了。顾家臣绝对是第一次。如果他上了个女孩子,人家是第一次,他好歹还要哄上两句,这会儿却对他这么凶,是有点不公平。于是他就靠过去揽顾家臣的肩膀,想安慰安慰他。
谁知道顾家臣被他的手一碰就跟被电打了似的,浑身一抖,赶紧挪出去好远。任啸徐也吓一跳,他刚刚还一动不动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这会儿被自己一碰却弹出去这么远!
顾家臣也觉得奇怪,但是他想着自己还能这么动,应该死不了吧!就赶紧忍痛穿上裤子,一步一顿地跑出去了。一刻也不想在这些混蛋身边多呆!
现在正值课间休息,顾家臣一溜烟跑进教室,就发现大家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顾家臣这才想起20班就在厕所边儿上。刚才他在厕所叫那几声,大概是被听到了。
本来在第七中,排号越靠后的班级就越不招人待见。清华北大那都是一到五班包办的,剩下的还有几个奥赛班,再来就是从R市的贵族小学直升上来的,然后就是艺体班。排在十几号的班级就基本是交钱进来的学生了,像顾家臣这样尴尬的角色,只能排在最末的20班。这个班地位最低,它不在厕所边上,谁还在厕所边上呢?
顾家臣低着头一蹭一蹭跑到座位上,脱下自己的校服把两个袖子在腰上系住,好让衣摆盖住他的屁股。
刚刚那一摸,确实是见着血了。他平时上课,偶尔会有女孩子四处借校服,原因就是来例假,裤子上不小心沾了血,让人看见太不好意思了,就拿一件校服来系在腰上,刚好能挡住。如今他也只能如法炮制,顾不得别人怪异的眼光。
他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两个手臂里,心想,刚刚算怎么回事儿?那混蛋到底干什么了?他也觉得那是个不规矩的事儿。学校里谈恋爱都不让,虽然对他们几个二世祖,有些规矩都不算规矩,可是在操场牵个手给逮着了都要记过,那他被任啸徐用那话儿戳了这么半天,该是个什么处分?
顾家臣想想就觉得心悸,脑子里缓缓回忆起寝室那些同学说过的话。
他知道男孩子对女孩子能做的最下流的事情就是这个,虽然平常都能听到爸爸嘴里骂脏话,可他一直不知道那个“日”是什么意思,现在可算知道了!果然那是骂人的话,原来被“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那些人动不动就说“日”你妈,也太狠了!
想到这里,顾家臣给惊出一身冷汗来。
自己可不是被任啸徐给日了嘛!那个狗杂种!
顾家臣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造次。
他在这里都念到初三了,不是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诨名。程忆周在他心里是最好的,人最规矩,绯闻最少;季泽同就不说了,那就是个混世魔王!别的不看,就看自己被任啸徐欺负的这一个钟头里,有他守在门口,厕所就没一个人敢进来,就知道他有多大威力了。
至于那个任啸徐,顾家臣素来只知道他家里很有钱。因为他来这所学校读书的时候,坐了一辆当时在R市还很罕见的加长车,而且居然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专门来采访他。他一直是学校的传奇人物。可这个传奇人物今天居然对自己干了那么下流的事情,顾家臣觉得自己整个世界观都要颠覆了。
他默默地扇自己一个耳光,心里骂道:“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不去招惹这几个人就好了嘛!也不过就是饿几顿饭,又饿不死人!偏偏看见程忆周桌子上那一堆的排骨红烧肉,就把自己馋的魂都没了!守着人家吃了几顿,却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他一边数落自己,一边觉得疼痛从屁股下面直烧到后脑勺了。他心里说坏了,既然流了血那一定有伤口,伤口发炎了要感染的,于是他又站起来往办公室走,想跟老师请个假回去,反正他浑身也在洗手台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上弄得湿漉漉的,老师说不定以为他又挨打了呢。
谁知他请好假,一钻出办公室门,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起头来看,正是任啸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季泽同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顾家臣赶紧往回缩,却被任啸徐一把拉住了就往外面拖。
“我看你流血了,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任啸徐一边拖着他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顾家臣听说要去医务室,让人家看他受伤的地方,觉得丢脸死了,扭着任啸徐的手臂不愿意去。
季泽同在旁边打了他一下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你死了也没人管!我们好心好意拉你去检查检查,搞的像要吃了你似的!”
顾家臣已经吓得要疯了,不知道跟着这几个人走还会出什么事,在走廊大肆挣扎,像小孩子不愿意打预防针似的。闹得一堆人都从教室里跑出来看,最后任啸徐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敲晕了才算了事。
顾家臣那个时候觉得任啸徐真是他人生最大的劫难。
厨房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个菲佣端着一壶烧开的水跑出来,冲着书房喊“Master(少爷)”。
这是钟离昧要的水,他走哪儿都是要喝茶的,大约一进门就要了滚开的水。菲佣把水送了,又咚咚咚回到厨房去。
怪不得任啸徐说在家吃饭,原来他叫了佣人过来。这个黑而胖的女菲佣叫乔琳,本来是在任家本宅工作的。任啸徐出来住之后就让她开外差,定时过来打扫,有时候也让她做饭。
季泽同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然后又软软地倚在另一边的扶手上。
“我说你也奇怪,你老爹要升官你就让他升!他周围那拨小人再不服,能弄出什么大事来?我看你是想太多,瞎操心!”季泽同懒洋洋地躺着,指责顾家臣道。
顾家臣不说话。
父亲和周围同事打破头要争的位置,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科级。这种级别的小官放到这三个大少爷面前简直比芝麻绿豆还不如,现在却让他们来费口舌谈论这件事,就好比让汉语词典的编著者跑去做高考字词解析题一样。
罪过罪过,顾家臣心中默念。
父亲也太不懂事了,怎么会把电话打到程忆周那儿去呢?他也不敢问,估计是父亲打程老爷子的电话,秘书挡下来之后,又觉得晾着不大好,这毕竟是“恩人”后代的电话,所以就告诉程忆周了。
父亲单位上那拨人大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
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基层官员文化程度普遍是不高的,顾家臣的父亲是个本科函授毕业,都算那群人当中有文化的了。他现在虽说是在R市周边工作,却也是在郊区的一个基层单位,这样的地方最尴尬,高不成低不就,那些人自诩有点文化,却都把心眼放在相互打压上,常常背地里你踩我一脚我打你一耙。父亲自从来了就没省过心,时常在家抱怨事难做,任难当。
这样的单位如果你往上走了一步,就得罪一大片人,还都是些背地里动手脚的小人,顾家臣的意思是犯不着去招惹那些东西,让父亲在位置上混满了就退休回去享清福,这有什么不好?谁知一片好心反被当作了驴肝肺。
季泽同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顾家臣的想法?他说这话不过是在挖苦。
这么多年,顾家臣也习惯季泽同的话里带刺了。
第8章 (删改版)
他们这伙人是时常要在一起聚一聚的,这些家伙就像花样男子的F4一样,因为家庭的原因,从小长在一起,一分一秒堆出来的实打实的关系。
聊得差不多,季泽同他们几个起身要走,程忆周去书房叫钟离,这孩子是他带出来的,他要负责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顾家臣听到季泽同跟任啸徐说话,大概是说他们晚上在老北京玩儿,让任啸徐吃了饭也去,具体玩什么也没听清楚。
他们说的老北京是一所顶级会所,它在南方有唯一的一间分店,就开在这山映水掩的R市。
一时之间人客具散,只剩任啸徐和顾家臣两个在客厅里。
乔琳在厨房做饭,她做西餐,厨房里听不到笃笃的切菜声,只有煮汤的咕嘟声和牛油在煎锅里的滋滋声。
顾家臣站在客厅往窗外望。
左边是R市的繁华,右边是后山的清丽,两种景色交杂,拼接出一种别样的美。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路面上华灯点点,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站在这个高度看下去,像是一只只萤火虫摇亮了尾部,开始出来寻朋引伴了。
顾家臣吹着风,嘴角酿起一丝暖暖的微笑。
突然背后一阵温热,任啸徐的手搂了上来,环住顾家臣的腰把他圈在怀里。
“乔琳还在!”顾家臣也不挣扎,只是低声提醒。
“她一早就知道,不会说什么的。”任啸徐把头压在顾家臣肩膀上,沉吟道。
“你说说,你晾了我多久了?”任啸徐的手在顾家臣身上游移,手指勾了勾他的皮带,嘴唇在他耳边摩挲着,又吹了口气。顾家臣觉得身子有些酥了,就把整个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任啸徐身上。他往后贴去,身体自然就感觉到任啸徐的一个部位已经微微隆了起来。
任啸徐的手在顾家臣腰部游移,摸得顾家臣呼吸急促,正等着他进一步动作,任啸徐却突然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顾家臣身后突然一凉,托住的力量也消失了,身子微往后仰,头偏过去,就看见乔琳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而任啸徐早就走到餐桌边去了。
顾家臣有些做贼心虚地也走过去坐下。
任啸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跟你说了没事,她从不多嘴多舌。”
“我知道,你的人自然都是很规矩的。”顾家臣柔声道,他心里虽然蛮在意被人看到,可脸上还是恢复了那种文质彬彬的模样。
“可不是,就你不规矩!为个破房子就晾了我一个礼拜!”
任啸徐一边说一边悠悠地切了一块肉放到嘴里。任啸徐习惯了在餐后喝汤,中餐西餐都是如此。
“你没有装修过房子,怎么知道装修房子有多累?你的铺面和这儿都有人帮你弄!”顾家臣道。
“所以我不是说让人过去帮你?你又不愿意!要不是我脾气好,早把你那房子给你拆了。”
顾家臣低头不答,看着盘子里的肉排,心想,有你这种想法还算脾气好?他摇着头,也切了一块肉嚼了嚼,发现并不是牛肉,有些疑惑。
任啸徐看着他,暧昧地笑了笑。
“这是鹿脯,才从法国运来。”他嘴角邪魅地勾起,弧度夹带着满满的情色味道。
顾家臣脸一红,切肉的动作明显缓慢了。
“都给我吃干净了,不许剩!”任啸徐命令道。
鹿肉属于纯阳之物,补益肾气之功为所有肉类之首,故对于新婚夫妇和肾气日衰的老人,吃鹿肉是很好的补益食品。至于任啸徐……大概是想小别胜新婚吧。
饭毕,乔琳在厨房叮叮咚咚地洗碗,顾家臣却被任啸徐一步步逼到卧室。门一关,顿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响动,只剩下两个人吃呼吃呼的吸气声。
任啸徐很等不及,连个小别之后试探性的吻都没有,两个手抚上顾家臣的检察官制服,手指飞速翻动,忙忙的就给他宽衣解带。
他一边脱去顾家臣的外套,纠缠着他的衬衫扣子,一边把他抵到床边儿。床高刚好到顾家臣膝盖,任啸徐轻轻将他的腿一顶,顾家臣就跌到床上。任啸徐顺势跪了一条腿在他旁边,手上也把他的扣子解得差不多了,翻身压上去就啃在他胸前。
不知道是几天没做,还是刚吃的鹿脯的关系,任啸徐持久得惊人。做到最后顾家臣如同置身云海,太阳照的他浑身的汗,他似乎是躺在云朵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在任啸徐的床上,那一个人正一呼一吸地压在自己身上喘气呢。
两个人出了一床的汗。任啸徐趴在他身上缓缓挪动,把手伸到下面去,揭下套子来,“啪”一声扔在地上。
顾家臣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欢爱过后,人就懒下来了。顾家臣琢磨着一会儿还得拷上个闹钟,不然明天早上上庭迟到了,可就惨了。他休息了一会儿,待呼吸匀净下来,腰也恢复了知觉,就挪动身体去拿他的上衣外套,从衣兜里摸手机。
任啸徐也缓得差不多就了,就起来去冲了个澡,然后围着浴巾出来,擦干了头发,往衣帽间找衣服去了。等到他换了一身衣裳出来,顾家臣也冲了澡正准备回床上去睡觉,被任啸徐一把拉起来就叫他换衣服好出去。
顾家臣身子还是软,撒着娇说他明天要上庭,让任啸徐自己去,好歹放他一马。
任啸徐只冷笑着问:“到时候要是他们给我安排陪床的,你也无所谓?”
顾家臣懒懒地说:“你回了不就行了。”
“回了那不是驳人家的面子么?”
“带着我就没人给你安排了?明明都知道你任二公子应酬从来不要陪床,这会儿谁又去趟这个雷!”顾家臣不悦道。
一句话被拆穿,任啸徐有些不耐烦。
“你去不去!”任啸徐霸蛮地说,抓着顾家臣手臂的手一发力,顾家臣只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捏断了,少不得服软。
“我去……”
老北京会所坐落一环路,虽在尘嚣之中,却也远离尘嚣之外。
绕过星光广场那一大片金光闪闪的劳力士、古琦之类的广告牌,左转,往一环路南段方向开不长的一段路,就能看到一栋高而奢华的建筑。
大门竖着四根顶大的黑色大理石柱,柱子前面有皇城一般庄严宽阔的阶梯。把车钥匙交给迎面而来泊车的西装革履的服务员,顾家臣跟着任啸徐乘小电梯到大门口,经理领着他们从VIP专用通道走往今天的会场。
顾家臣还是看了会场边上的解说才知道这是一个拍卖会的会前party。顾家臣只知道这个行当里,钟家是翘楚,他们家是老道的古董商,清朝后期就开始往外国销售中国瓷器,发的家。
今天在任啸徐家里书房蹲着看书喝茶的那个钟离,就是钟家的小孙孙,钟老爷子疼他比所有的古董都厉害。
R市最高规格的拍卖都是钟家打主场,这回多半是别的商人想搭顺风车,所以特地开了个会前趴体,笼络笼络R市的有钱人。
进入会场的口子上,一边摆了一座雕花插屏。到底是拍卖会的会前趴体,估计也想营造古典的氛围。
那两个雕花屏风嵌着的瓷色玻璃上,画着两个穿旗袍的民国大美人。她们趴在浴池边上,沐浴用的粉红花瓣撒了一地。两个美人衣衫半褪,小露香肩,表情慵懒而妩媚,旗袍开衩的地方露出一段肤如凝脂的美腿。那时候的女人是没有现在这样的内衣的,所以她们乳房的轮廓都清晰呈现在旗袍之下,顾家臣看了,脸色微红,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