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崴说:“怎么的?进来一边吃水果一边说说?”
王斯刚要点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大咖到》的声音,想起当时节目里的各种暧昧,昨晚的梦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王斯清了清嗓子,说:“不了,太累了,洗洗睡了,明天还要去片场呢,回头再聊。”
王崴耸耸肩:“好吧。晚安哦。”
“晚安。”
王崴关上门,王斯松了口气,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今天收到的两张名片,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大律师。王斯的手指摩挲着名片上凸起的汉字纹路,心中暗自神伤,什么时候能像人家一样那么事业有成呢。
正在出神,忽然收到了妈妈的信息,又来要钱了。王斯把手机扔到一边,无力的躺在床上,房间里灯火通明,窗外夜景宜人,心里却荒凉得没有边疆。
这一个晚上,睡得还不如和王崴挤在一起舒坦。
第二十七章 任远凯的小迷妹
由于最终集需要制作大量的特效,《狐的报恩》最后两集必须连着一起拍完,以便给后期留出时间。整个剧组都进入到了与时间赛跑的状态,连演员对白都忍不住加了速,几次NG都是因为台词说得太快。
王崴心中隐隐地有些兴奋,这部折磨了自己三四个月的剧集终于要结束了,他有一种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
只是又苦了王斯,最后两集他的戏份有一半都是打戏,一天到晚被威亚吊在天上,六月的天还要穿着装酷耍帅的黑色皮衣。好在平时健身打下了底子,纵然有些不适,还不至于支撑不住,可是乔可馨却中暑晕倒了。
剧组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讲乔可馨团团围住,有人递降温宝,有人给扇扇子,有人倒绿豆汤,有人嚷嚷着让大伙散开通风。王斯解开威亚,也连忙上前关心,王崴却一把拉住他,说:“你脸色咋这么白?你没事吧?”
王斯被王崴这一拉扯,脚步竟有些虚浮,一下靠在了他身上,王崴一阵紧张,正要喊人,王斯连忙抬手阻挡,说:“我没事,喝口水休息休息就行,可别把我整得那么娇气。”
王崴想了想,明白王斯的用意,便扶着他到一旁休息,朱家萌和杨小旭连忙上前帮忙,王崴说:“你俩别咋呼,就在旁边正常聊天一样,别让别人看出他不舒服。”
王斯听言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
休息片刻,王斯恢复了一些体力,乔可馨还是没有什么好转,导演看了看时间,只得安排替身先拍,王斯不得已又背上威压飞上了天。
五天后,最后一幕终于杀青,王崴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而幸存下来,王斯则像是被剥了一层皮,阳寿都折了几年。王崴本以为杀青之后会有个什么散伙饭庆功宴之类的,结果导演还要盯着后期剪辑,根本没人提这一茬,只得悻悻地和王斯上了回家的车。
王斯在车上一路昏睡,王崴却因为终于摆脱了这个闹心的工作兴奋得难以入眠,玩了一会儿手机之后觉得无趣,可是又遇上堵车,到家遥遥无期,最终不得不玩起了自拍。
拍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又挪到昏睡的王斯旁边,将王斯的脸也收进相框里,自嗨地各种装酷耍帅扮鬼脸,然后又用app给王斯添上各种奇怪的贴图配字,乐此不疲,忽想到王斯说自己跟个小孩儿似的,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几声。最终挑了一张最搞笑的发了微博,心满意足的也睡了过去。
车开到了家,两人挣扎着醒过来,身子却更觉得沉重,恨不得到家就立刻扑到床上再睡上十几个小时,等电梯的时候都丧眉搭眼的,也没人愿意开口说话。电梯门一开,却见几个工人模样的走了出来,王崴忽然想起正在装修的1901,心中一阵烦闷,明天势必又不能睡懒觉了。
出了电梯,却见1901大门洞开,里面传来家具挪动时的摩擦声响,还有小孩子喊“加油”的声音。两人走到门口顺势往里望了一眼,只见到秦陆川身穿一身运动衣,正大汗淋漓地挪动着冰箱,旁边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姑娘,一边拍手一边喊着“爸爸加油”。王崴见秦陆川实在太过吃力,忍不住开口道:“秦律师,用不用帮忙啊?”
秦陆川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门口,一脸的窘迫:“啊……那麻烦你了……我还真是搬不太动……”
王斯实在筋疲力尽,本想事不关己赶紧回家睡觉,可见王崴这么热心,也是不好意思先行一步,只得和王崴一同进门帮忙。
小姑娘听到王崴说话,也转过头来,她呆呆地望着王崴,眼睛追随着他一路从门口到了冰箱跟前。王崴顾不上她,只一心帮秦陆川挪冰箱,三个人一起用力,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王崴拍了拍手,四顾了一番,说:“挺快呀,都装完了?”
秦陆川说:“是啊,装完有两三天了,这是找个周末搬进来,结果搬家公司的人走了才感觉哪哪位置都不太对,自己又挪了半天。”
王斯也环顾四周,诚恳的称赞道:“装修得真别致啊,家具也很漂亮。”
秦陆川笑笑说:“有学建筑的朋友,帮忙设计的。”
王斯点了点头,心想:一定很贵。
王崴终于注意到一直没有移开视线的小姑娘,蹲下身子笑着说:“小姑娘真漂亮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您是不是远凯呀?”
王崴一愣,心想这小姑娘也太懂礼貌了吧,居然还知道说“您”,然后笑道:“你还知道远凯呀?对呀,我就是远凯。”
小姑娘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转身跑到秦陆川身后,抱着他的大腿,羞怯的望着王崴,忍不住抿着嘴笑着。
秦陆川扭过身子对小姑娘说:“你咋了?”
小姑娘仰着头,低声说:“他……他是远凯……!”
秦陆川一脸迷惑看向王崴,说:“不好意思啊可能有点认生?平时不这样。”
王崴站起身笑笑:“没事,还有什么要帮忙搬的吗?”
秦陆川说:“没了没了,都弄好了,谢谢啊!”然后又对小姑娘说:“珊珊,去给两个叔叔倒水喝呀。”
珊珊听完,连忙跑向茶几去倒水。王崴忙说:“不用不用,没事我们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刚搬完家还要收拾呢。”然后看向正在倒水的珊珊,说:“哎呀小姑娘真乖呀,好可爱!”
正说着,珊珊已经倒好了水,摇摇晃晃的端着两杯水走来,王崴和王斯连忙上前接过,王崴看着珊珊说:“你叫珊珊呀?你几岁了?”
珊珊红着脸说:“五岁半!”
王崴笑了笑,说:“你喜欢看电视呀?”
珊珊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秦陆川一眼,又摇了摇头。王崴被逗得大笑几声,王斯也看珊珊实在有趣,问道:“那你认得他是远凯,认不认得我是谁呀?”
珊珊歪头看了看王斯,说:“您是封飞吗?”
王斯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竟有些吃味,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是呀,你喜欢远凯不喜欢封飞呀?”
珊珊又看向王崴,害羞地点了点头。
王崴笑着站起身,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对秦陆川说:“那我们回去了。”
秦陆川再次道谢,王斯也跟着放下了杯子,和王崴朝门口走去,忽听到后面珊珊叫道:“远凯叔叔!”
王崴回过头,笑着说:“怎么啦?”
珊珊抿着嘴憋得满脸通红,最后鼓起勇气道:“我喜欢您!”
王崴开心得不得了,说:“我也喜欢你呀,以后来叔叔家玩。”
珊珊又憋了半天,说:“您能不能当我的小爸爸呀!”
“啥?”
第二十八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秦陆川飞身扑过去,一把捂住了珊珊的嘴,讪讪地笑着说:“童言无忌。”
王崴愣了愣,笑着说:“你这闺女真逗,连你这个爹都不要啦?”
珊珊扒开秦陆川的手,挣扎着说:“不是,我爸爸是大爸爸,您是小爸爸!”
王崴听得一头雾水,秦陆川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王崴疑惑地笑笑,点点头和王斯出去了,又问王斯:“啥意思啊?”
王斯打了个哈欠说:“不知道,小孩子嘛,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说着摆了摆手朝1901走去。王崴耸耸肩也准备回家,忽想起明天的安排,便问道:“你明天去公司吗?”
王斯说:“去,贾哥说有几个新戏要谈,你也要去吗?”
王崴点点头:“我要开始录新歌了。”
王斯说:“那还蹭你车了哦,几点走到时候跟我说一声。”
“OK。”
第二天一早,王崴和王斯就赶到了夏新,一个因为终于回到了自己擅长的音乐领域而兴奋不已,一个因为要面临几个新戏的抉择有些忐忑,两人默契地互相鼓励几句而后各找各妈。
王崴敲开何菲的门,何菲正在打电话,王崴老老实实地等了五分钟,何菲挂掉电话后,开口道:“怎么样?”
王崴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什么怎么样?”
何菲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说:“拍戏感觉怎么样?”
王崴诚恳地摇摇头:“我觉得自己真干不了这行。”
何菲点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然后又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王崴说:“我还是唱歌吧。”
何菲却不接话:“这个剧的机会公司付出了巨大的成本,但是你带来的回报实在太少了。”
王崴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何菲又说:“你的合约是每年一张专辑,但是出专辑这种事公司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王崴想了想说:“我可以拍广告。”
何菲笑了一声,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拍广告的收入有几成归公司你很清楚,难道你自愿上交?”
王崴心想:也不是不行……
何菲决绝的说:“商演。”
王崴默默点了点头,商演就商演,在哪唱歌都是唱。
何菲接着说:“还有真人秀。”
王崴一愣:“真人秀赚钱吗?”
何菲说:“真人秀不赚钱,但是赚人气。带动你的专辑销量,结束后趁热开演唱会。”
“演唱会?!”王崴吃了一惊,“我个人的吗?”
何菲托着下巴问:“你不想开?”
王崴有点激动:“当然想开啊,哪个歌手不想开个唱!可是……个唱也很难赚钱吧?”
何菲挽了一把发丝,说:“所以你要明白,这次演唱会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公司可能就要慎重考虑下次的续约了。”
王崴心中咯噔一下,他一直没有料到,自己的唱歌事业其实暗藏这样的危机,更没想到因为自己一部剧没拍好,会让形势如此急转直下,沉重地点了点头。
何菲说:“好了,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录歌,商演我尽量少安排一点。专辑制作好后宣传期和节目录制时间可能会重叠,要辛苦一些。宣传期之后商演会多点,同时要开始准备演唱会。你的身体和心里都要做好准备,明白吗?”
王崴忐忑地点了点头,何菲说:“那你去找郁彬吧,专辑的事还是听他的,我不插手。”王崴忙战战兢兢地起身告辞,直奔音乐总监梁郁彬的办公室。
王斯找到贾连宇的办公室,贾连宇正捧着手机看股票,见王斯来了,笑吟吟地让他坐下,也像何菲一样问了问拍戏的感受。
王斯只说打戏有点辛苦,别的倒也没啥,这个人物自己感觉掌握的还可以。贾连宇点点头,称赞了他几句,继而说道:“现在收到了好几个要约,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王斯笑道:“不用问我啊,我都听您的。”
贾连宇说:“以前咱们是单打独斗,我给你拿主意,现在在夏新了,你也算起来了,也该自己有点想法了。”说着将几份资料拿给王斯,“你慢慢看,仔细考虑考虑。”
王斯笑着接过资料翻了翻,四部电视剧、一部电影、一部真人秀,王斯心中暗叹:好像真的红了哦。仔细看了一番后,王斯开口道:“您怎么说?”
贾连宇放下手机,说:“我就说你心太重,我怎么想、公司怎么计划那都不用你考虑,你就光说说你看了这几个的想法。”
王斯想了想,说:“从我的角度说,我当然想拍电影的,但是怕自己现在水平不行,拍电影的话露怯。这几个剧吧,其实那个古偶我觉得还算有把握,那两个都市剧我是个人不太感兴趣,这个年代戏……我也是怕演不好。至于这个真人秀,没太看出来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贾连宇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倾向于这个古偶和电影,对吧?”
王斯说:“嗯,但是还是看您和公司怎么安排。”
贾连宇说:“公司这边呢因为刚签了你,所以并不着急收益,还是希望你稳定发展。宣传剧期间上的这些综艺呢,效果都还不错,所以有考虑先用这个真人秀维持一下人气,这个节目也是DFC今年准备主打的节目,想跟《智者胜》争收视的。电影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是风险比较大,如果表现的不好可能会黑的很惨,只不过错过的话机会难再得。总体上来说,还是打算让你再拍两部偶像剧,然后慢慢接一些正剧,之后再挑战电影。”
“好。”王斯点点头,“听您安排。”
贾连宇说:“那就接这个节目和古偶了,节目可能已经进入准备阶段,剧还需要筹措一段时间,你再等我通知吧。”
“行。”王斯答应后,正准备告辞,贾连宇忽然又说:“上次和小文总吃饭怎么样?”
王斯想了想,说:“这个文总还挺有意思的,也没让我喝酒,也没在那吹牛逼,倒是一直跟我聊天,还问我八卦,感觉一点都不像个老总。”
贾连宇说:“这个小文总其实是文和的老文总家的公子,去年刚回国,慢慢要接手他爸的产业。这人脑子挺好使的,不过心思好像不在文和上面,倒是对文化娱乐方面很感兴趣,以后有了资本搞不好会成为这个领域的一号人物。”
王斯点了点头,说:“唔,是个人才。”
“另外,”贾连宇补充道,“你这次的代言是他一手促成的,要不以你的咖位还接不了文和的代言,明白吗?”
王斯又点点头:“那我得好好感谢感谢文总了。”
贾连宇盯着王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脑袋是咋长的,人家看上你了你看不出来?”
“啊?!”
第二十九章 小文总和小爸爸
贾连宇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斯说:“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挺机灵的,怎么这段时间脑子这么不好使?”
王斯显然受到了惊吓,说:“贾哥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贾连宇笑笑:“我开这玩笑干嘛?”
王斯结结巴巴的说:“我跟文总……这……怎么可能……?”
贾连宇笑道:“你跟他不可能?那你跟谁可能?王崴?”
王斯唬得要跳起来:“更不可能!”然后想了想,说:“我跟谁也不可能啊!”
贾连宇见王斯咋咋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不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人家喜欢你又不是要吃了你!”
王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事已经完全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畴。贾连宇待他冷静一会儿,开口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把他当成女的不就完了么?一个女老板喜欢你,你愿意就跟他处,不愿意就拒绝。”
王斯激动地说:“我肯定不愿意啊!”
贾连宇笑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我看这个小文总是个讲理的人,他再找你不行你就明说,反正广告也做了钱也结了,就差一个代言活动去参加一下就行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王斯听了贾连宇的话,竟觉得有些道理,好像自己反应过度了一样,他挠了挠头,不知该作何反应。贾连宇又说:“明天下午代言活动去站台,小文总肯定也会去,之后肯定还要一起吃个晚饭,你自己拿捏吧。”
王斯不是没有遇到过喜欢自己的男生,毕竟模样摆在那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靠近示好或者直接表白的,他礼貌地回绝后也就罢了,只是这位小文总一来是客户老板,二来也是大大的帮了他的忙,三来第一次接触还觉得人不错,他还挺想和他交个朋友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却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