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应该尽快逃离这个人。黎远把腿弯起,趁贺时琛失神之际重重地顶上了他的小腹,快而准,根本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贺时琛吃痛,禁锢着黎远的双手也微微放松,就在这个时候,黎远像一条灵活的小鱼一样从他的身下溜走了……
摆脱了牢笼的黎远连忙手脚并用的攀上了岸,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更衣室跑去。管他什么老总、什么破合同都见鬼去吧,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疼痛让贺时琛皱起了眉,黎远那一脚很用力,没留一点情面。小腹的地方传来隐隐的钝痛,可当他看见黎远那圆翘的小P股随着双腿的摆动晃动着的时候,疼痛逐渐被另一种感觉代替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下身传来的酸胀肿痛的感觉让他几欲疯狂,让他几乎想要把跑远的青年捉回来,然后……
冰冷的池水无法浇熄身体的热度,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疯狂的青年的气息,鼠蹊部位已经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贺时琛让身体滑入水中,对黎远的感觉变得越来越鲜明,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情感在呼之欲出……
黎远以最快的速度擦干了身体换好了衣服后,在管家先生诧异的目光下猛地5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冲出了这个地方,就像身后有野兽在追逐一样。他在夕阳下狂奔着,直到跑出了这个小区才停下。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想起来,他把文件袋给忘在那了!
算了,他连总裁都揍了,还管什么合不合同呢,明天就等着领观博的辞退信吧,估计在那之后,乘风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出公司吧,到时候又能看到陈思明欠揍的得意嘴脸了。
他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说不出的郁闷笼罩在心头,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贺时琛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再次想起了父亲的话,和一直让他感到困惑的一件事。
他决定去找林清越,今天是周五,林哥应该不住学校而是回到父母家,所以他直接给林家老俩口打了个电话。
由于黎巍然工作繁忙,黎雪和他都是在林家父母的眼皮底下长大的,被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爱,这也是心高气傲的黎雪为什么会嫁进林家的原因,不过谁能知道,这桩可谓门当户对的婚姻维持了仅仅不到半年就支离破碎了。林家卖掉了为他们购置的新房,只因为那会勾起林清越无限的痛苦回忆。
对林叔林婶,黎远同样有深深的愧疚,姐姐的事让他在他们面前无地自容,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后来等林清越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了,两家才恢复了走动,林家都是知书达理知识分子,从不会把过错转嫁到无辜的黎远身上。
林家对他的到来表示很欢迎,并且告诉他为了迎接林清越回家,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去品尝。他们的热情让黎远的心情好了许多,坐上公交车就往林家所住的小区出发。
来到小区门口时,他意外地看到了一辆豪车正在往小区里开。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他从小在这玩到大,还不知道这里住着这么富贵的人呢。
那车的方向似乎和他一致,来到林家所在的那幢楼后熄了火。他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打开了另一侧的门,林清越出现在黎远的视线里。
而那个笑得一脸温柔,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林哥肩膀上的男人,不正是那个会变脸的讨人厌的薛言么!
第20章
林哥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了,而且还坐了他的车子回家?
黎远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总觉得这人看林哥的眼神十分古怪,而且他两面三刀的样子也让人不爽。不过林哥曾经说过薛言的过去比较复杂,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由于离得近,林清越很快就看到了黎远,热情地冲他打招呼。薛言在看到黎远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双眼微眯,变成一种防备的姿态。
黎远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他也没兴趣知道,直接忽视了薛言走到了林清越面前。
“林哥,我来啦。”
林清越冲他点点头,“嗯,上去吧,爸妈等着呢,”然后他又转头对薛言说,“小言,你也上去吧,我爸妈做了不少吃的,一起吃一口。”
薛言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林老师,你们吃吧,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林清越也不再挽留,挥手和他道别,“嗯,路上开车小心。”
薛言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却突然把手放在了林清越的鬓角处,粗糙的指腹拂过了他的发丝,还在他颈间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
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让黎远都看呆了,没想到林清越却一脸淡定地问道:“小言?”
“有片树叶。”薛言的手指上捏着一片十分细小的枯黄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谢谢。”
“林老师,那我走了,祝你周末愉快。”
看着薛言的车拐了个弯消失在小区里,黎远拽了拽林清越的衣袖说:“林哥,他这人怎么……”
林清越早已料到黎远会觉得奇怪,搂过他的肩拉着他上楼,说道:“今天住下吧,我跟你说说他的事,上次就想告诉你的。”
林德勤和曹梅早已布下了一桌丰盛菜肴等着他们,黎远也不是空手来的,水果和干货装了两大袋,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把林家老俩口当成了亲生父母来孝敬。
一顿饭吃得黎远心满意足,贺时琛给他带来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他还主动要求帮曹梅洗碗,让曹梅取笑了一顿:“就你?我还心疼我们家的碗呢,你们姐弟俩都一个……”
曹梅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赶紧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黎雪也是在她眼前长大了,她一直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后来成了自己的儿媳妇更是疼到了骨子里去,从没让她干过一点家务活,没想到对方就是那样报答她的。
可黎雪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早就深植进了骨髓无法抹去,让老人总在不经意间把她的名字脱口而出。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尤其是林清越,他极不自然地别过了脸,擦拭着餐桌。黎远连忙把话题转移开来,“我洗碗不行,切水果总行吧,你们等等,我今天买的芒果个头又甜,来,你们尝尝!”
林爸也帮着打圆场,他跟黎远两个人一唱一和好不容易才把这篇给揭了过去,四个人收拾完后又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房睡觉了。
期间黎远一直在留意林清越的神情,他生怕黎雪这个名字又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虽然这几年林清越表现得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清楚姐姐给他造成的伤痛,那也许会伴随他一辈子,变成不可磨灭的记忆。
林清越极力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眼底的没落还是出卖了他,就连黎远都看出来了,更别提自己的父母了。时隔五年,他依然做不到完全忘记黎雪,她的背叛不仅带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还带走了他全部的男性尊严,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带走。
这对任何一个男性来说,都是无法忘却的羞辱,就像烫红的烙铁,一触摸就会感到皮肉烧焦的疼痛。
在林家的时候,黎远都是直接和林清越一张床的,这里有他专属的被褥和枕头。父亲在世时把绝大多数的关爱都倾注在了黎雪身上,黎远总是被忽略的那个,他在林家受到的重视远比在自己家要多得多,所以在黎远未成年前,这里一直是他最常来的地方。
他和林清越并排躺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就这样默默地入睡,让林清越自己把这一关渡过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电话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林清越接起电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恩,要睡了……小远跟我一起……没关系,我们从小就睡一张床的……早点睡……晚安。”
连黎远都听出了他在敷衍对方,不过对话有点奇怪,林清越应答的内容好像一个出轨的丈夫被妻子捉奸在床而百口莫辩。
“林哥,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薛言。”
“……”这种妒妇般的问题居然是出自人高马大的薛言之口,黎远哑然。
倒是林清越终于找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你一定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吧,那我跟你说说他以前的事吧。”
“好。”其实黎远已经好奇了很久,因为无论在谁看来,薛言对林清越是带着一种强烈的独占欲的,而且他似乎把林清越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不让别人靠近。只有薛言一人反常也就算了,偏偏林哥也很配合的样子,一点反抗都没有。
“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在十年前……”往事在林清越温润清朗的声音中娓娓道来。
“什么!他以前是个神经病!!!”刚听到开头,黎远就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望向林清越。
林清越被“神经病”三个字给逗笑了,“准确地说是自闭症、狂躁抑郁性、以及偏执性抑郁症。”
“啊?”黎远的嘴巴张得很大,一瞬间心里有一种罪恶感,他不该讨厌一个精神不健全的人,那是对病人的歧视,“那他现在看上去很正常啊。”好吧,和那些病症比起来,他承认现在的薛言就算奇怪也属于正常范畴。
“嗯,在我当他的家教那段时间里治好了。”
“这么说,是林哥你把他治好的?”
林清越摇摇头:“不完全是,我只是在思想上引导他,配合医生进行治疗,也许有我的功劳,但不完全是。”
“他真的已经完全好了吗?”黎远化身成好奇宝宝,脑子里有无数问题等着林清越帮他解开。
“我说不清楚。只知道在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就被他父母带到了国外,这其中……可能还有我的原因……”说道这里,林清越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黎远追问道:“是什么原因?”
林清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决定把实情告诉黎远,“他原本的各种精神疾病被治好后,又产生了一种新的病症。”
这次黎远没有再发问,他怔怔地看着林清越,等待着接下来的内容。
林清越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就是对特定某个人的极度依赖和疯狂占有欲。”
第21章
“对特定某个人的极度依赖和疯狂占有欲?”比起震惊,更让黎远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罕见的病症,他不懂精神疾病的分类,可真的存在这种情况么?
林清越听出了他话中的质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薛言的确表现得像医生说的那样。”
“等等,”黎远挨近了林清越,“那个所谓的特定人物不会就是……”
林清越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我出现的时机吧,让他在精神上出现了某种依赖感。不过你放心,这种独占欲是不带任何情色方便的含义的,根据医生的做法,那近似于一个懵懂的孩子对属于自己玩具的占有欲。”
真的是这样吗?
黎远感到怀疑,从薛言的态度来看,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而不是当年十四岁的少年,显然无论是体魄和精神,完全已经是正常人的标准,甚至还要超出。
“那他这种异常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说这几年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来找我。只是最近出现了一点意外,他请我帮他度过这段时期的难关,之后他会离开,像十年前一样远渡重洋。”
怪不得林哥会如此纵容自己的学生对他放肆……
黎远心中总有一股隐隐担心,事情似乎不会像林清越说的那样顺利,而对方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放开。
毕竟是两个男人……这事听上去有点惊世骇俗……
两个男人……
黎远突然想起了今天来找林清越的目的,不过一想到那个问题,他就有点犹豫,他曾经侧面向林哥打听过,不过每次得到的都是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
“林哥、那个,我、我有事想问、问你……”
一听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在紧张了,林清越拍拍他的肩,“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在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就是那个……”黎远迟疑了一下,脑海中又出现了贺时琛那张让他感到无比危险的脸庞,这个问题藏在他心中很多年了,他十分渴望能够得到答案,“林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爸这么讨厌男同志?发生过什么事吗?”
他的话一说出来,房间里就陡然安静了下来,黑暗中,林清越的笑容僵硬住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枕在脑后,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
“林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我爸就连去世前都抓着我的手让我答应找一个女性成家生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千万不要和同性发生感情瓜葛。他为什么会这么痛恨同性恋者?”从小到大,发生过太多黎巍然由于对他保护过度发生的事故,而其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对方表现出了对小黎远的好感。而在黎巍然看来,无论哪种好感是否出于正常的目的,都被他扼杀在了摇篮中。所以黎远感到迷茫,父亲似乎对其他方面都不闻不问,唯独在这一点上保护过度,导致他在父亲去世之前,身边都没几个同性好友。
“小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是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么?”
林清越不答反问,让黎远措手不及地涨红了脸,他似乎又感受到了贺时琛那沉重而浓郁的男性气息,强势而霸道地包围了他。
“没没没、没有,怎、怎么会,哪有这么容易会碰见基佬啊,哈哈……”
“小远……你别多想,黎伯伯也许只是看不惯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黎远已经被这样的答案敷衍过很多次了,他感觉到真相一定十分惊人,然而除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晓那个答案。
“林哥,你……”
他没能把话说完,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林清越的手机狂震不停。
他拿起手机,心想谁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当他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人名字时,脸上的意外之色消失了。
“怎么了小言,不过刚打过电话么……什么!你在楼下!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又是薛言那小子,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和林哥同床共枕的事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半夜地就来找茬。
“林哥,我去跟他说!”这样下去林清越还能不能有自己的人生了,带着这么大个拖油瓶哪个女人敢跟他交往,恐怕稍微靠近就被薛言的阴狠眼神给吓得魂不附体了吧。
“别!”林清越挂上电话后拉住他,“我去跟他说吧,你这么冲动,别跟他打起来,那小子打起架来跟怪物一样。”
黎远还想说什么,不过被林清越制止了,他简单地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准备下楼,“黎远你先睡吧,我去把他劝回去,我的话他还是听的。关于那件事你别多想,黎伯伯真是太想让你找个好女孩为黎家开枝散叶而已。”
扔下这句话,林清越就匆匆离开了房间,留下黎远一个人懊恼地躺回了床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泄般地说:“又是这样!”
黎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正在他睡得不省人事之时,朦胧中感觉到身旁的床铺震动了一下,觉得大概是林哥回来了也就没在意,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黎远的周末就这样开始了,他在林清越的床上醒来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决定把那些不愉快的全部忘诸于脑后。天无绝人之路,他才23岁,还有的是机会。他宁可失去这份工作也不愿被上司任意调弄。
想通后的黎远度过了一个称得上十分愉快的周末,早上陪林爸林妈去公园散步、打太极,中午跟林清越去钓鱼,晚上约了好友常鹏飞和周傲天吃夜排档聊天。周日干脆在家狂睡了整天,醒来时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点没有饱睡后的满足感,只因在梦中总有一个可恶的人在烦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