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完本[古耽]—— by:公子于歌

作者:公子于歌  录入:05-27

竟跟他猜想毫无二致,画的正是丰神俊朗的孟元君。
孟客古道热肠,为人热忱,既然答应了白青雨,果然将那住在外头的朋友给接了回来。
孟老爷见家里多了一个痴呆儿,便问:“这又是谁?”
“小塘。”孟客道:“他是靑弟的朋友,托我照料。”
孟老爷看了看那个小塘,生的十分秀美,虽然是个男人,却没有喉结,便知道是和白青雨一样,是个阉伶:“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孩子,竟也被祸害了。”
“所以是个可怜人。你别看他痴痴傻傻,却会下棋,一旦下起棋来便安静的很,且棋艺精湛,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客儿,我知道你一向仁善,见那白青雨身世坎坷,又与你有总角之好,你可怜他,有心相帮,可外头如今传的这么难听,你是不是也避避嫌?我听跟着你的小厮说,昨夜那个白青雨又做噩梦,夜不能寐,所以将你叫去了?你知道外头如今都如何传你们么,说你们日则同行,夜则同息,如同做了夫妻一般。你尚未娶亲,落下这等名声,以后可怎么办。”
孟客闻言笑道:“外头不管怎么传都不要紧,父亲难道还信不过儿子么?”
“所以我只是说你几句要你注意,也并未拦着你。只是落花无情,未必流水无意,你虽然光明磊落,那个白青雨心里也是如此想么?他可是个阉伶,只怕取悦男人,是他……”
“父亲,靑弟不是那样的人,他温文尔雅,性子沉静,比寻常读书人还好礼知节,外头那些议论,不过因为他是个阉伶罢了。可是他当年被拐,我也有责任,若不是我带他出去玩,又一时贪看把戏将他忘了,他或许也不至于被人掳走。他有今时今日的境遇,也有我的过错……”
孟客说着神色便黯淡下来,似乎颇为自责:“你看他容色出众,才艺卓绝,若好好地在白家长大,此刻便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儿郎,何至于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孟老爷叹了一口气:“此事你已经自责多年,但这何尝是你的过错,那时候你们日日出去玩,谁能想到就那一日发生了意外……罢了罢了,你这愧疚已成心魔,若不让你照顾他,只怕你终生难安。只你知道分寸就好了,不要给祖宗门楣抹黑。还有一件,你与白薇的婚事,该早日定下来。那孩子温柔贤淑,如今外头流言那么多,她还肯嫁你,你与她早日完婚,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再者和白家结下这桩姻缘,也方便你照顾白青雨。”
孟客点头:“这些父亲母亲做主就是。”
孟客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他和白家小姐白薇定亲的时候,在青州城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39.201704
孟少爷的事情, 显然深深地刺激了白青雨。白青雨晚饭也没吃,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面。顾槐送了晚饭到他跟前, 他也不肯吃。
白青雨从前很喜欢用各种理由叫孟客过来, 有时候天黑了也不放孟客走。但这件事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强求过孟客来。孟客来的时候,他便笑脸相迎,孟客不来的时候,他就一心一意地陪伴着他买的那些小狗崽。
“你看这些狗,多听话, ”白青雨一边喂那些狗吃肉一边对孟客说:“还是畜生好, 你对它好, 它便对你好, 眼里也只有你。”
白家的狗,吃的比寻常百姓还要好,顿顿大鱼大肉地伺候。这些狗也争气,一个比一个长得快。白青雨显然以前是训过狗的, 这些狗在他手里训练的异常听话, 只是小的时候还觉得一个个毛茸茸的很可爱, 个头长开之后,便看着有些可怖了。这些狗虽不咬他,却不听他的话,只听白青雨一个人的, 若不是需要喂食, 顾槐轻易不往那些大狗跟前去。
这一天夜里, 顾槐睡的正深沉,忽然听到了一阵狗吠声。他慌忙爬了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往白青雨屋里跑,谁知道刚跑到院子里,就见一个人从白青雨屋里蹿了出来!他也不敢追,只急着看白青雨,便冲到屋里,喊道:“少爷,少爷。”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感觉到白青雨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带着一股热气。他赶忙追了出来,却见白青雨衣衫凌乱,赤着脚奔跑在庭院里面。他见白青雨往屋后跑,自己犹豫了一会,一扭头去追那歹人。
那歹人跑到墙头底下,顾槐看见那墙头上居然还骑着一个人,下面放着一个梯子。那人喊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他那屋子后头养了一群狗,你聋了,没听见?”
“有狗你怕什么?”
“狗一叫,这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难道还会有人多管闲事?”
“那人比狗吓人,他娘的,谁睡觉会在枕头底下藏把刀!”那人说着便往梯子上爬,就在这时候,突然几个黑影从顾槐身边蹿了过去。刚拿起棍棒的顾槐吓得立在原地,就听那人喊道:“狗,狗狗,狗追上来了,六少,你快点!”
但是已经迟了,那被唤作六少的人刚摸着梯子,就被那几条已经长成的大狗扑倒在地上。随即那六少就哀嚎起来,叫的分外惨烈,吓得那墙头上骑着的人一个劲地喊:“六少,六少!”
顾槐赶紧拿着棍棒跑过去,却不敢近身。那几条狗性子烈,撕咬的异常厉害,那六少转瞬便没了声音。血肉被撕咬咀嚼的声音听的人豆皮发麻,那墙头上骑着的人,吓得直接跌到墙外头去了。
顾槐瑟瑟发抖,想把那几条狗给撵走,却又不敢上前,忽然察觉自己身后来了一个人,赶紧回头看,正是白青雨。
白青雨提着一盏油灯,幽幽地看着那几条狗在墙根底下啃食。灯光一照,顾槐便看到了那六少的一条血肉模糊的腿,吓得手中棍棒落到地上:“少爷,少爷,人死了!”
白青雨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道伤,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显然是被这六少抓的。他蹲了下来,说:“这人该死。”
那几条狗啃了好一会,这才纷纷停了下来,灯光照着它们满嘴的血污,直看的顾槐心里发颤。那几条狗刚吃了人,似乎也有些疯癫,看着他的眼神想看着一块肉。顾槐爬起来躲到白青雨身后,白青雨却毫无畏惧神色,蹲着问说:“这是你们头一回吃人肉,人肉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这六少原来是城西陈家的小儿子,第二天陈家便来要人了。顾槐心里发虚,道:“什么六少,没见过!”
“你少不承认,昨夜我跟六少一起来的,眼看着他被你们少爷养的恶狗扑倒了,还能有假?”那说话的眉眼轻佻:“快把六少给交出来!你们家少爷呢,给我们出来!”
“我家少爷不在家,出去了!”
“肯定是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了,给我进去搜!”
顾槐一个人,哪里拦得住这么多人,这些人冲进白家,却没找到六少的影子。
“我早说了,没见过什么六少。”
“我和他一块来的,怎么会没见,定是给你们家主子养的这些恶狗给吃了!”
恶狗吃人,这实在有些骇人听闻,只是无凭无据,也找不到尸首,又有孟客从中周旋。孟客擅辩,六少家里的人去告官的时候,就是他凭自己在青州的人脉和口才搞定了这件事。六少失踪,成了一桩疑案,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爬白家的墙头了。
但是白青雨却似乎受了惊,在家里又接连修了两道墙。孟客看着一道墙又一道墙地盖起来,神色疑惑。
“我问你,那个六少,是不是来过白家?”他私下里问顾槐。
顾槐是极其钦佩孟客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不否定也不承认。孟客神色骇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槐觉得孟客应该是猜到了,犹豫了半天,将这事告诉了白青雨。
他原以为白青雨会怪他没有及时否认,不想白青雨却道:“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
“我……我怕……”
“你怕他知道了,怪罪我?”白青雨歪着头,坐在?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盖懊杌孀诺で啵夏凶臃嵘窨±剩副时愎蠢粘稣嫒说纳裨侠矗凶湃溃骸拔矣惺裁醋铮咳瞬环肝椅也环溉耍巳舴肝遥共恍砦易员A耍空庋亩袢耍槭蚨味疾豢上АN业瓜肴媚愀嫠叽蟾纾纯此鞘裁捶从ΑK宜担庖簧皇蓝蓟の抑苋幕埃胰缃穸疾桓倚帕耍每梢阅谜饧率允运!?br /> 顾槐也不知道白青雨这话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所以并没有告诉孟客。
可是不久之后的一天,孟客突然上门,并把他支了出去。顾槐从未见过孟客那样的神情,他一向丰神俊朗的脸庞满是阴霾,再不见从前半分温和如玉的模样。他心下忧虑,便悄悄躲在院子外头,听见孟客和白青雨的争吵声,不多久,就见孟客气冲冲出来了。
“孟少爷,孟少爷。”他在后面叫,孟客却再未回头。
他只好转了回来,去看白青雨,就见白青雨在地上坐着,头发披散,看见他,便笑。
“少爷……”
“你看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少爷……”
白青雨忽然面目狰
40.201704
顾槐讲完这些,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苏翎先发了话:“那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再可怜,也改变不了他往咱们门上泼血,差点害的咱们全都喂了行尸的事实!”
刘惠儿小声说:“就是, 何况他还为了养行尸, 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你说你家少爷和孟元君是因为一次争吵决裂的, 他们俩又是为什么吵的, 你可知道?”容探问。
顾槐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白青雨, 好像是个很作死的人, 没事就爱试探孟元君对他的心意, 或许是他故意告诉了孟元君那个六少的事,你想,那个孟元君可是个正人君子, 以为六少的事只是旁人污蔑, 所以帮了他, 知道真相之后, 感觉自己成了半个杀人凶手,就此和白青雨翻脸, 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白青雨,多年的阉伶生活, 早已经让他的思想扭曲了, 大概心里总不安定, 所以没办法轻易相信一个人。也因为此, 在孟元君死了之后悔恨交加,所以才越来越变态的吧。
“少主,这个白青雨,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怎么想?”
“我?”苏翎说:“依我说,他虽然可怜,但他现在在外头干嘛?说不定正在猎杀无辜百姓呢。刚我问那个顾槐,他主子放着那么狗不喂给孟元君,为何非要杀人,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主子考虑的长远,如果喂狗,狗杀完了,依他的身手去哪弄人?倒不如留着狗去杀人,有了那么多恶犬,什么人杀不到。你听听这话,像是人说的么!这样的人,比行尸还可怕。”
容探扭头看向李牧,李牧道:“要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白家三道墙,还有一群恶狗,要杀他,的确不容易。
“他要是一直在白家窝着,那自然不好杀他,可他不是要给孟元君弄吃的么,总要出门吧?我就在他门口守着,等他出来,一箭射死他!”
“苏翎说的是个法子,”容探道:“只是咱们真要杀他么?”
“这样的恶人,你还心疼了?你忘了他三番两次要杀你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们,我们几个恐怕早就喂了行尸了。虽然顾槐说他救我们是为了杀我们,可到底还是把我们好好地给放出来了。这样,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如果他改过自新,就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还在滥杀无辜,咱们也只好为民除害。”
“只咱们俩去么?”苏翎问。
“怎么,你杀不了他?”
苏翎道:“我只是……”
“只你们两个,肯定不行。我也去。”李牧道。
李牧的确比陆广野和范行之更合适。
“老师傅肯让你去么?”容探问。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容探和苏翎互看了一眼,心想,看来老师傅骂的还不够厉害。这个李牧,当面应承的比谁都坦诚,如今也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只是容探却不想老师傅担心,何况他们这趟出去,想要近身杀了白青雨显然是不现实的,要想杀白青雨,只能靠苏翎手里的箭,只要苏翎去了,跟着的人越少越好。
苏翎道:“依我看,只咱们两个去就行了。人去多了也是无用,反倒来回不便,目标太大,容易被行尸发现,也容易打草惊蛇。”
“那你得听我的,咱们先埋伏在白家外头,看看他是否还在杀人。先别动手。白青雨既然已经变态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确定把握,不要惊动他。”
苏翎点头:“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容探和苏翎第二日天色微亮便瞒着李牧他们偷偷出了门,一路小心翼翼避开行尸,来到了白家大门外头。
容探看了看,见白家隔壁早已经是断壁残垣,那有一截墙壁没有倒塌,倒正好可以隔着一点人。
他们在那蹲守了半天,却也不见白青雨出来。苏翎小声道:“该不会他一天不出来吧?”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白家大门微微发出了一声声响,紧接着,就见一条狗从门里蹿了出来。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容探激动地抓住了苏翎的手。
只是他很快就激动不起来了,因为那条狗直朝他们这里而来,而且跟着的还有一条。苏翎猛地站了起来,拔箭就射了出去,正中那第一条狗的眼睛上,那狗哀嚎一声,撞在了断墙上。
但第二条也在瞬间一跃而起,扑了过来。苏翎想要再射,已经来不及了,容探一把抓过他往后一扯,手里长剑便刺了过去,直接刺穿了那条狗的肚子。
容探惊魂未定,紧张地看向周围。那狗的哀嚎声已经惊动了周围的行尸,他一把拉住苏翎:“快走。”
幸好他们趁着周围的行尸赶到便已经远离了那两条哀鸣的狗。行尸群一拥而上,那两条狗没叫唤几声,便被啃食的没有了气息。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残垣底下,看着那群骇人的行尸,大气都不敢喘。忽然容探拉了一下苏翎的胳膊,示意他朝白家大门口看。
苏翎恍然看去,吓得一个激灵,竟抖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那白家的大门开着一条缝,而白青雨就倚靠着大门,盯着他们看。那脸蛋依然绝美,披散着头发,却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行尸都没有发现他,他倚靠着门,神情恣意,似乎毫不畏惧。苏翎心下来气,拔出箭来便射了过去。只是白青雨自然不会干等着他去射,箭只射在了大门上,发出“噹”的一声。而白家的大门已经紧锁上了。
“他怎么发现的我们?”苏翎低声问。
容探仰头往上看,就看见了白家的那座楼台。他记得顾槐曾经说过,他们主仆俩就是坐在那上头,看见了远处的孟家。白青雨肯定也是在那上头,看见了他和苏翎。
“他昨夜在咱们门前泼血,想必就知道咱们会来找他寻仇,恐怕在那高台上等了咱们一夜了。真是好险。”
“这一回看来不杀他都不行了,”苏翎说:“他已经发现了咱们,势必要抢在咱们前头下手。”
他们两个都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一趟出来的有些冒失了。
这个白青雨,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对付,不知道是否埋了什么陷阱给他们。他们正想着,忽然看见那大门又动了一下,苏翎立即拔箭在弦,并示意容探躲在他身后。
结果那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等看到从里头出来的人,容探赶紧拉住了苏翎。
出来的并不是白青雨,而是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年纪,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塞着,双手被绑在身后。但是有一点很清楚,这女孩还是个活人,不是行尸。
“他娘的,白青雨这个畜生。”苏翎骂了一声。
容探只觉得背上发凉,白青雨他要用这个小女孩做饵,逼着他们现身去救人!
白青雨依旧在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死死地盯着他们看。苏翎大概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纵身一跃,就翻身越过残垣,果不其然,就在他跳过去的瞬间,便听见从白青雨嗓子里发出的尖细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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