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点头,声音更破碎了:“嗯,我们在一起了……”
说着这句话,他又哭了起来,哭得伤心又委屈,沈苑的心也跟着碎了又碎。
现在听到他活学活用,沈苑先表扬他:“很听话,应该奖励。”
阮泽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直白的看着他,算账也算的很明白:“我想你亲我,奖励的一次,还有中午的一次,总共亲两下。”
“我还没说完。”沈苑脸色严肃,“中午在郊区赶不回来,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一次,今天早上说了一次,中午还打电话问你吃饭没有。胡乱栽赃,惩罚你,亲两下没有了。”
阮泽很不开心,路上又跟沈苑说了好几遍“我生气了”,沈苑也没理。等到了粤菜馆,服务员迎上来问:“您几位?要包间还是……”
“要包间。”阮泽非常积极,对服务员说:“我们要小包。”
沈苑不说话,脸上表情也不变,十分顺从的跟在阮泽身后往包间走。服务员刚点完菜退出去帮他们把门关上,阮泽就凑过来拿头顶着沈苑的胸膛,不依不饶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生气了……”
“唔。”沈苑拿手揉他的耳垂,刚碰上,阮泽就一抖,沈苑忍不住笑出来,握着他半张脸让他仰头,悄悄在心里舒服的叹息,总算亲上了。
第二十六章
林媛媛期末考试得了第一名,林立跟孙芳赶在年前带她去上海迪士尼玩儿了三天,沈苑就和阮泽陪了三天。上次林立回家就跟孙芳说了他俩的事儿,这回见面,沈苑面对孙芳,颇有点儿见阮泽娘家人的紧张。
孙芳也确实不放心。这事儿她虽然比林立接受的快,但在她心里,阮泽是自家人,又是那样的性格,所以饶是她再相信沈苑的为人,还是管不住自己要担心。
然而相处了三天,孙芳发现这两个本来性格相差百八十里的人,在一起却奇迹般的合拍。沈苑爱逗个乐子,阮泽不像林立总打击他,回回都是最捧场的。跟在沈苑身边,阮泽才活泛了些,眼睛里也有神,虽然大都是沉默看着沈苑的。
孙芳以为他俩大概也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了,还跟林立说,这样也挺好的,要是给沈苑配一个一样能说的,估计都得自说自话,谁也不听谁的。
回家前一晚,他们退掉酒店住到了沈苑和阮泽家,晚上在家里吃火锅,在过年之前最后聚一次,也方便第二天沈苑送他们去机场。
吃完饭只有林立一个不干活的,他在客厅跟林媛媛看动画片,沈苑和阮泽在厨房刷锅洗碗,孙芳收拾餐桌。垃圾袋用完了,她去厨房问问阮泽家里有没有备的,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说话。她先听见阮泽问的一句:“今晚吃的东西,你什么时候买的?”
沈苑声音很低,还带着点儿讨好:“中午,你跟媛媛睡午觉的时候。”
“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也想去超市。”阮泽很气愤:“我都多久没去了?你就是故意的,专挑我睡着的时候。他又说:“我生气了。”
洗碗的声音停了,沈苑哄他:“不生气,下次带你去。”
“我不信,要不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有火锅料,根本不知道你去过超市。前面洗菜的时候,你还说油麦菜是昨天剩的呢,剩的有那么多吗?”
天地良心,孙芳根本没听过阮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里面沈苑认错态度良好,阮泽却不管,还在细细碎碎的念叨他。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话,孙芳就没避开,走过去问:“阮,家里还有垃圾袋没有?你刚拿给我的用完了。”
阮泽稍愣了下,赶紧从湿着手的沈苑怀里出来,收了脸上埋怨的表情,出来对孙芳说:“应该有,我去找一下。”然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跟沈苑撒娇可能被孙芳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还冲孙芳笑了一下。
沈苑也站在厨房门口笑,孙芳才看见光沈苑手湿着,袖子卷起来是在洗碗的样子,眼角余光看见四个人造了一顿饭垒起来的碗和盘子,心里好笑,敢情他把阮泽拉进去就是为了让看他洗碗。
最后一晚,沈苑自己都不知道,他让孙芳彻底放下心,是因为这顿挠得他心痒痒的训。
林媛媛休息了,四个大人不急着睡觉,坐在客厅聊天。孙芳挨着林立,阮泽挨着沈苑,先说林立那边公司的情况,林立说这回回去就差不多该放春节的假了,有两个单子挺好的,但是没接。
沈苑就说不着急,把手上的好好收了尾就行。说着说着,又说到他俩身上,林立不避阮泽,直接问沈苑:“快过年了,你怎么打算的?”
沈苑一直把阮泽的手放在他大腿上玩,闻言答的很轻松:“今年我爸妈还是出国跟大哥过年,我俩就在这儿,也没几天了,就先不说,不然愿意不愿意的,见不上面白担心。过完年我俩一起回家。”
林立说:“也是。”
沈苑捏了捏阮泽的手心,“你家那边,我听阮泽的。”
他们讨论自己跟沈苑的事,阮泽的脸就红了,听沈苑这么说,他放在沈苑腿上的手回握了沈苑一下,然后低着头,轻却也肯定的说:“那回完你家再回我家就好了。”
沈苑笑着摸他头:“嗯。”
晚上躺进被窝里了,沈苑还记着刚才阮泽不高兴的小样子,他从身后抱住阮泽,亲他的脖子,说:“你怎么连发脾气都不会?”
阮泽被他又亲又摸弄得浑身细细的打颤,“我才没发脾气。”
“胡说。”沈苑的手从前面伸进他的睡衣,按着他小腹往自己身上贴,“刚才是谁撒娇被他嫂子抓包了?”
沈苑的手很坏,尤其喜欢欺负阮泽胸前的两个小红点,阮泽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腕,吸着气说:“不知道……”
沈苑翻身压住他,彻底把扣子已经全部解开的睡衣剥了下来,色情的顶胯蹭阮泽,是个实打实的流氓样子:“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第二十七章
沈苑在端午前后被家里集中火力催了一个月的婚,可他负隅顽抗,誓死不从,连“只是见面谈谈”都坚决拒绝,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沈苑要把他爸妈这种做法掐死在萌芽状态。
最后这场催婚以相亲对象订婚,沈苑答应回上海的分公司上班告终,双方算是一胜一负打了个平手,沈爸对他也没多少怨言,快过年了,家里出国前打电话惯例问他去不去,沈苑惯例拒绝,那边也没说什么,只说他马上而立之年了,要成熟一点。
公司定在腊月二十六放假,但其实提前两天就没什么事了,阮泽乐的不上班,早早在家歇着,可财务上还有些帐没清,所以沈苑二十六号还得去公司。
阮泽把他送到门口,两个人搂着亲了亲,比起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来,家里很暖,还有阮泽,沈苑也不想去上班了,他这样想,就有些嫉妒阮泽,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没有放开阮泽,反而把人抱到鞋柜上,掐着腰又深深吻了上去。
阮泽怕弄乱他刚整好的西装,自己也愿意的很,就垂着两条胳膊,仰头轻轻的回吻。沈苑暂时亲够了,也不敢太过火,最后在阮泽嘴上嘬了嘬,拿拇指揉他嘴角,“在家等我。”
“嗯。”阮泽被他亲的眼眶有些红,他停下动作了才敢伸手抱他的腰,点点头:“我炖猪蹄,还要卤鸡腿和鸡爪,后面露台上那块毯子今天也得送去洗,不然干洗店要关门了……”
听他絮絮叨叨的数家里要干的活,沈苑心里又暖又倦怠,哪里还想出门,但还是抬手揉揉阮泽的头发,“毯子等我下班回来去送,太沉了,你先别动。”
阮泽坐在鞋柜上,大概跟沈苑说了快十分钟话,期间亲密动作无数,实在没办法了,他收紧圈着沈苑腰的手,把下巴支在沈苑肩上,凑近他耳朵说:“再不走,晚上回来的更晚。”
“坏蛋。”沈苑骂他,又跟他蹭了蹭脸,这才拿起包出了门。
家里要干的活儿确实很多,这是他们俩一起过的第一个年,阮泽哪里都不想凑合,过年要吃的东西,一样只弄一点,但是一样都不能落下。
沈苑去上班之后,阮泽就一直在厨房,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孙芳在那边教他做酥肉。阮泽本来就会做一点饭,学起来也顺手,还能跟林媛媛忙里偷闲聊一会儿天。林媛媛很喜欢阮泽,用她的话说,是“除了爸爸和妈妈之外,全世界第三喜欢。”林桥和余薇薇问她:“那爷爷和奶奶呢?”她苦着脸想了一会儿,说:“你们都那么老了,怎么还跟年轻人放在一起比较?”
阮泽往面里加好酵母粉,对电话那边的林媛媛说:“你该叫我小叔,不能叫哥哥。”
林媛媛看着动画片,手里还霸占着手机,不让她妈妈讲话,不高兴的说:“为什么?对门的胖子也叫你哥哥。”
孙芳立刻制止她:“媛媛,不可以叫人家胖子。”
这也不让叫那也不让叫,林媛媛更加不高兴了,孙芳把她抱到怀里,柔声哄她:“那是外人,叫什么都行。可是你叫哥哥不是乱了辈分了吗?”
林媛媛不知道什么是辈分,还是生气:“怎么你们个个都要来说我?爸爸说,妈妈说,上次沈苑叔叔说,现在哥哥也说我了。”
阮泽奇怪:“沈苑什么时候说你了?”
“就上次去上海啊,去你们家那天,他还说只要我改口叫你叔叔,过年可以给我三个红包。”
孙芳和阮泽都不知道这事,想想又都明白了,孙芳笑着说:“你长的太显小,沈苑有危机感了。”
阮泽想象一下沈苑偷偷摸摸贿赂林媛媛的样子就有些好笑,心里甜甜的,不知道该回答孙芳什么,林媛媛又继续说:“我想起来了,沈苑叔叔好奇怪,还说以后他是我小婶,当时我想问妈妈,后来就忘了。妈妈,为什么哥哥要叫叔叔,叔叔又变成小婶了?”
可怜的孩子被复杂的家庭关系搞晕了,孙芳笑的停不下来,倒是阮泽臊的手忙脚乱找借口挂了电话,自己站在面盆前红了脸。
阮泽被林媛媛说的“小婶”两个字扰乱了心,心跳快的不正常,明明一动不动的站着,却要大口喘气才行。他洗了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电视墙的边框是一条很窄的镜面,阮泽从里面看到自己红着的脸,又想起昨晚,沈苑一边摸他下面,还一边一本正经的问他:“你怎么这么能脸红?太可爱了,好想咬一口。”他说着好想,就真的咬了上来,阮泽想到这里,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被沈苑轻轻咬过的地方,突然就难耐起来。
他急着出门找沈苑,起身才闻到自己的满身油烟味,只能耐下性子,上楼洗了一个细致的澡。
写字楼里原本也不剩几个人了,又正好碰上午饭时间,就显得更冷清,阮泽一路晕晕乎乎的过来,敲沈苑办公室门的时候,手还在发抖。
沈苑没想到他会来,惊讶了一下,但是明显很高兴,边把他让进门边说:“怎么现在过来?吃了饭没有?”
阮泽一反常态,也不回话,只是拽着沈苑袖子往里走,沈苑让他坐在沙发上,要去给他倒水,却被阮泽拉住,“你坐下。”
沈苑坐下,这才看见他表情不对,脸板着,两只手绞在一起放在大腿上,坐的很直,看起来很紧张。
沈苑伸手摸上他的脸,“怎么了?”
阮泽往他跟前凑了一下,两个人腿挨着腿,这样还不行,阮泽又伸手盖住沈苑放在他脸上的手,身体前倾,靠在了沈苑肩上,额头贴在沈苑颈侧,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苑确定他不是不开心,就暂时不着急了,阮泽紧贴着他,他就索性把人抱到腿上圈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却出奇的好。这一上午,沈苑其实都在想阮泽,这会儿抱着他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又过了一会儿,沈苑动动被阮泽按在脸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想我?”
阮泽先摇头,又点头,弄得沈苑笑着问:“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跟你做.爱。”顿了顿,阮泽突然这样说。
沈苑抱着他的力气大了些,呼吸也有一下停顿,然后粗重起来,阮泽又说一遍:“我想跟你做.爱,今天晚上,好不好?”
沈苑想说好,但是喉咙发紧的厉害,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阮泽就往他怀里缩,拿额头蹭他脖子,还把发烫的眼皮也贴上去,不安的抖动的时候,长睫毛扎的沈苑从皮肤一路痒到了心里,“不答应我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沈苑回过些神来,努力压下心里燃起的那团火,声音有些哑:“答应你。”
阮泽清晰的感觉到了沈苑硬硬的顶着自己屁股的东西,他不害怕,但是很羞,只能僵着身子伸手圈住沈苑的脖子,头依然枕在沈苑肩膀上,小声说:“现在不可以,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下,要等到晚上才行,在……在家里做。”
“嗯,在家里做。”沈苑下意识摸着阮泽的头发和脸,重复阮泽的话。他觉得很焦躁,但他抱着阮泽,又感觉非常平静,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心里互相撕扯,每一方都来势汹汹,不知道下一秒谁会获胜。
两个人没敢接吻,阮泽从沈苑腿上下来之后,连手都没有牵,怕碰一下就分不开了。沈苑想送他下去,阮泽没让,沈苑又要给司机打电话,阮泽说:“我开车过来的,而且,我还要买东西。”他不敢看沈苑的眼睛,垂着头说:“你下班就回家,什么都不用买。”
沈苑忍不住了,伸手想抱他,却被阮泽后退一步躲开:“我先走了。”
最后还是给沈苑抱到了,沈苑把他拉进怀里,低下头用力亲了亲他耳朵:“我尽量快一点回去。”
阮泽的脸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嗯。”
不让逛超市,阮泽最近重新拾起了发短信这个爱好,他人走了,一路上汇报的短信就没断过。
——我下楼了。
——开车了。
——买了五大盒避孕套,还有润滑液。
阮泽前脚出门,沈苑后脚就后悔了,一个电话把几个会计交上来,手里的工作平摊下去,每人加了百分之十的奖金,老板就开始放年假了。等阮泽给沈苑发完“我要洗澡了”的短信后十分钟,沈苑就进了家门。
阮泽还在照着说明书清洁自己,就听见沈苑在敲门:“阮泽?你在吗?”
阮泽没想到他说的快是这么快,手一抖,瓶子里的东西就洒了一小半,他控制着声音尽量让自己别发抖:“我在。”
沈苑大概知道阮泽为什么要锁门,又由此想到此时浴室里阮泽的样子,那股燥意就让脖子上的领带的存在感愈发明显起来。他拽开领带,去书房取了卧室的备用钥匙,再回来开了卧室门。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断,沈苑推门进去的时候,阮泽刚好做完了最后一遍清理,沈苑的下颌绷得很紧,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很凶,他走过去把阮泽抱在马桶盖上坐着,自己站在淋浴下冲澡。
水流过沈苑漂亮的肌肉,阮泽就有些挪不开眼睛,他红着脸咬着嘴唇,眼神来来回回扫过沈苑的身体,就是不敢长久的逗留。
他刚才用来清理自己的东西就在洗漱台上放着,沈苑挤沐浴露的时候,还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阮泽的脸随着沈苑的这个动作轰的烧了起来,再也不敢看人,头低的下巴都杵在锁骨上了,偏偏腿间的东西一点不老实,因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翘越高,让阮泽更难堪,又怕被沈苑看到,只能偷偷用手和胳膊去挡。
他的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苑就洗好了澡,走过来抱他起来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搂住了沈苑的脖子。
沈苑身上已经擦干了,只有头发还滴一点水,把阮泽压在床上的时候,水珠正好掉到阮泽嘴唇上,阮泽就伸出舌头把它舔了进去。沈苑眸色沉沉,跟阮泽贴的愈紧。
阮泽早已经熟悉了沈苑那个东西,但此时被他热烫的顶着,却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下意识就想逃开,可沈苑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用胯部和胳膊结结实实的桎梏着他,不让他躲开一毫米。
沈苑也看出阮泽紧张的厉害,当即有些后悔拖了这么久才做,他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背上,让阮泽稍微感觉安全一些,才像之前那样低头亲他。亲吻是习惯的,阮泽一直闭着眼睛,被亲了好久才忘了一点害怕,肯伸手抱沈苑的背了,也肯主动舔一舔沈苑的舌头,最后终于睁开了眼,虽然视线还是向下,不敢看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