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东方说。
子车无奇说:“乖孩子是要听师叔话的,竟然不让师叔亲,那就是坏孩子了,师叔是要惩罚坏孩子的。”
东方又要翻白眼,不过子车无奇已经吻了下来,这回仍然是轻/触了一下,似乎生怕把他弄疼了。
东方感觉这样宠溺的亲/吻,其实比深/吻更要人命,感觉特别的温柔。
东方实在不好意思了,幸好就他们两个人,让别人看到就丢脸了,子车无奇不嫌丢脸,他都嫌丢脸。
东方因为不好意思,所以目光乱飘,一点也不敢看子车无奇宠溺的眼睛。不过就这么一瞟,他就看到了子车无奇的脸。
东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伸起手来,摸了一下子车无奇的脸颊。
子车无奇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怎么了?累了就再休息一会儿。”
东方说:“你脸上的伤……”虽然当时东方疼得几乎没什么意识,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记得的,他把子车无奇给抓伤了。
东方说:“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个障眼法有多敷衍?”
子车无奇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只是小伤,皮外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东方虚弱的点了点头,又说:“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想照照镜鉴。”
子车无奇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臭美什么,还不快闭眼。”
东方只见过江老蝉蜕后的皮,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而东方蝉蜕后的皮已经让日暮处理了,不处理恐怕让人瞧见了会有麻烦,所以东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皮。
东方有些好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而刚才子车无奇竟然吻了自己。
子车无奇瞧他睁着眼睛,就说:“你若是再不闭眼,那我们就来双/修罢。”
“双……双/修?”东方有点傻眼,说:“怎么……怎么又双/修啊,你也不怕肾亏,你都赶上夷玉了。”
夷玉那天天缠着唐风居双/修的模样,实在是把东方给吓着了,没想到子车无奇也是这般,更是吓坏了东方。
子车无奇说:“日暮说现在双/修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东方一听,就说:“那我要在上面。”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说:“那可不行,你的身/体太弱了,根本都坐不住,怎么在上面?”
东方听得有点懵,很快反应过来,说:“子车无奇!你这个狡诈的家伙,谁说我要坐上面了,我是说我要在上面,我要上你!”
子车无奇见他一下子就好像恢复了活力,忍不住都笑了,说:“这个也不行。”
“怎么不行了!”东方急了,说:“你这个卑鄙小人,好歹也让我上一次啊。”
子车无奇说:“日暮说你需要元阳恢复,所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享受就好了,要把我给你的元阳都乖乖吸收了才好,知道吗?”
虽然子车无奇一本正经,但是东方听的是满脸通红。
东方听不下去了,干脆闭上眼睛,说:“我有点累了,我还是闭眼睡觉罢。”
子车无奇瞧他闭眼,也就没有闹他,毕竟其实子车无奇也只是吓唬他一下。现在东方身/体太过虚弱,并不适合双/修,怎么也要等到天黑之后。
东方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套,闭上眼睛之后,竟然觉得真挺困的,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子车无奇仍然一直抱着他,东方虽然睡着了,不过下意识的抓/住了一片子车无奇的衣角,拽着手里,抓的死死的。
等东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点起了烛灯,子车无奇不在床边,屋里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日暮、夷玉和唐风居都过来了,围坐在桌边上说话。
他们本在说话,不过子车无奇忽然就站起来了,大家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东方醒过来了。
子车无奇见他醒来,连忙站起来走到床边,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东方说:“比刚才有力气了,好像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日暮也走过来瞧情况,说:“东方恢复的挺快啊,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太多。”
东方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了,感觉躺的有点腰酸,现在身/体又比之前好了太多,所以东方就想坐起来,不要一直躺在床/上。
他抬起手来,想要撑着往起坐,不过还没坐起来,子车无奇连忙扶住了他,说:“躺着不要动。”
东方说:“我想坐起来坐一会儿,后背都躺的发木了。”
子车无奇给他把被子掖好了,说:“等一会儿我扶你再坐起来。”
东方觉得好生奇怪,不过下一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躺在被子里,裹得很严实,恨不得密不透风的。他一动就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似乎什么也没穿,光溜溜的。
东方顿时不太好意思了,好在被子车无奇给按住了,不然这么多人在屋里,自己岂不是像在耍流氓?
东方赶忙躺好,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夷玉说:“当然是担心你呀。”
大家的确是关心东方,毕竟时间很长了,也不知道东方如何了。所以干脆吃了晚饭之后,他们就到了子车无奇的房间来。东方当时还在熟睡,不过看起来恢复的很快,大家就都松了口气。
日暮就将之前从冯九那里听来的事情,趁机告诉了他们,东方醒过来的时候,日暮也才刚刚讲完了。
夷玉就说:“你刚才一直在睡觉,错过了日暮说书呢。”
东方奇怪的问:“发生了什么?”
日暮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其他事情有我们呢。”
日暮简直就是想要憋死东方,分明就是有事儿,但是竟然不告诉他,这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东方干脆一伸手,就抓/住了子车无奇的袖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子车无奇最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不说明白,估摸/着东方是别想再好好休息了,就将日暮打听来的事情与东方说了一遍。
东方听着就奇怪了,说:“真是邪了门了,最近总有这么多怪事儿发生。那冯老是怎么得到蝉蜕术法的呢?竟然不只是忽悠了忘江苑的人练习,他自己竟然也联/系了?”
日暮也觉得奇怪,说:“不知道。按理来说蝉蜕的术法只有九日谷的人才知道,不论是江老还是冯老,他们的确都不是九日谷的人。”
东方又说:“还有那白姑娘,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冯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东西。”
冯少主哄骗白姑娘不行,还想要来硬的直接掳劫白姑娘,好在他们误打误撞的帮了忙。
东方说:“还有,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肉/身?这也着实奇怪。”
子车无奇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东方被分尸了,那么冯家的人是怎么把尸体找到拼凑起来的?还把东方的肉/身做成了傀儡。
东方眼珠子转了转,说:“必须想办法,既能惩治了冯家的人,又能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给套出来才行。”
日暮说:“都说了这事情我们来,你就好好休息,让无奇陪着你多睡些觉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听着日暮那话,总觉得非常的不纯情。
东方说:“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太多了,好像很有力气的样子。”
子车无奇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在不发烧,东方的脸色也恢复了起来。之前正午的时候,东方的脸还是斑斑驳驳的,一块肉一块血,不过此时此刻,竟然已经完好如初,之前那血粼粼的模样就好像子车无奇做的一场噩梦,让他心有余悸。
日暮说:“你这恢复的也太快了,看来还真是精神头十足。”
东方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生不如死,但是睡了一觉,突然就生龙活虎起来。而且他还惊讶的发现,真的像日暮所说,蝉蜕之后体/内的修为好像膨/胀了不少,一下子就变大了不知多少倍,东方以前根本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日暮说:“没想到你竟然是学蝉蜕的好苗子。不如这样,反正蝉蜕你都已经/学了,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不如就拜我为师,我可以继续教你蝉蜕的术法,怎么样?依我看来,你如果好好练习这门术法,没准两年都不需要,就可以超越子车无奇了。”
东方本来兴致缺缺,但是突然听到后半句,忍不住看了一眼子车无奇,又看了一眼日暮,说:“真的?”
日暮说:“这还有假?别看那些修仙世家的人对九日谷诸多不屑,但是还不是偷偷的在练九日谷的术法?”
东方有些心动了,不过要自己拜日暮为师,总觉得是日暮的阴/谋,毕竟日暮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像个世外高人一样。
日暮想教东方蝉蜕术法,当然是有私心的,笑着说:“哎,你要是拜我为师,无奇就变成了我徒/弟的媳妇儿,哈哈,听起来就酸爽。”
子车无奇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坏主意,不过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东方突然觉得媳妇儿这个词儿还挺不错的,就说:“行,那我拜你为师。”
日暮顿时大喜过望,说:“好好好,拜师茶就罢了,咱们不讲究那些虚的,小徒/弟快叫一声师父来听听,也叫你媳妇儿叫我一声师父啊,人家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
子车无奇根本不理兴/奋的日暮,站起来轰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要检/查一下东方的身/体,若是他没什么事儿了,我再带他去找你们。”
“诶?”日暮说:“别轰人啊,你还没管我叫师父呢。”
夷玉对于日暮也是鄙视的,干脆站起来,说:“那我们先回去,东方没事儿了再叫我们。哦对了,你身上的伤还需要纯青琉璃色才能治疗,有时间了我就把纯青琉璃色借给你们,你们双/修的时候正好用。”
东方觉得,大家提起双/修的时候都一脸正经,一脸大/义凛然的,怎么就自己一听到都会脸红心跳?
子车无奇将大家送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又走了回来。
东方终于不用缩在被子里了,感觉被闷的直出汗,把胳膊腿全都伸了出来,奇怪的看着子车无奇,说:“你要检/查什么?”
子车无奇笑着走回来,坐在床边,低头瞧他,说:“自然是检/查你的……身/体。”
东方听到子车无奇暧昧的话,顿时脸色更红了,说:“我已经全好了。”
不只是东方的脸,只是不到一日的功夫,皮肤竟然已经全部都愈合了起来,怪不得日暮需要叹为观止。
当年日暮第一次褪皮还太小了,所以几乎是用了九天的时间才把新的皮肉长好。后来随着他的修为膨/胀起来,新皮肉也长得越来越速度,到了如今,日暮发现自己恢复的情况竟然还没有东方第一次的快,怪不得要惊叹不已,还要上赶着收东方为徒。
东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毕竟他以前没有练习蝉蜕,所以不太清楚情况。或许是他从小到大吃的苦太多了,也练过很多旁门左道的术法,所以也不知道如何误打误撞就配合了蝉蜕的要领。
子车无奇见他没事儿了,着实松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东方的脸颊,非常的温柔,说:“你可把我吓坏了。”
东方被他摸得有点不自在,他知道子车无奇对自己好,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高兴的,不过还有点不好意思,被子车无奇火/辣辣的眼神看着,着实有点脸皮发烫。
东方咳嗽了一声,说:“你先让我把衣服穿上,这样太奇怪了。”
子车无奇笑了,挡住东方去拿衣服的手,说:“日暮说我们晚上可以双/修,现在时辰正合适,你穿上衣服也是要脱的。”
东方一听,脸色更红了,说:“修什么修,我已经没事儿了,现在不需要双/修。”
子车无奇说:“修为上不需要,那……身/体上需要吗?”
东方:“……”
东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子车无奇又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握奇公子竟然这般的臭不/要/脸!东方完全已经对他甘拜下风了。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说:“和你开玩笑的,你的脸好红。”
东方顿时就炸毛了,跳起来就要去臭揍子车无奇一通,不过他还没穿衣服,气势完全不行,没有压倒性,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东方只好忍了,连忙抓起衣服就穿上了,然后还到镜鉴前面去照了半天,又到水盆前面照了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他被鬼附身了。
东方端详了自己好久,发现和以前一模一样,完全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他这才放心下来。
东方根本没见过自己血粼粼的模样,但是子车无奇是见过的,如今再瞧东方好端端的,真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好,还是该难过好。想到九日之后东方又要遭罪,他心里头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东方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说:“你瞧,我没有哪里奇怪的了罢?”
子车无奇说:“没有,哪里都好端端的。”
东方说:“行了,我们去找他们罢,然后再去瞧瞧冯家的人到底还想搞什么鬼。”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好。”
东方抬眼就迎上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总觉得子车无奇就算只说一个字,或者一个字都不说,也不会让他觉得冷淡,反而满满都是宠溺。
他们两个人出了门,此时已经是半夜,外面很安静,很少有房间还亮着灯,基本上都已经睡了。
他们去找日暮、夷玉和唐风居。
夷玉一瞧东方,已经人模人样的了,就说:“你们好快啊,我以为你们会很慢,差点就先抽工夫双/修一下了呢。”
东方:“……”
东方说:“废话就别说了,我想去冯老的院子瞧瞧。”
东方的意思是,先去打探一下虚实,毕竟他们对冯九也不熟悉,而且冯九还藏得很深,若是冯九其实在骗他们,或者又是一个局就坏了,所以必须要先去看看才行。
日暮也同意,他早就想去了,但是碰上东方蝉蜕,他怕子车无奇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不敢走开。
大家都同意东方的说法,索性就一起往冯家的主院悄悄摸了过去。
还真别说,东方蝉蜕过一次之后,就非常能理解,为什么蝉蜕这么残/忍可怕,却有一堆人对它趋之若鹜。
东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就感觉体/内的修为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说比自己大限之前的修为还要厉害,但是也基本上差不多了。那如果再蝉蜕几次,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冯家的主院静悄悄的,弟/子和下人已经都休息了,也没有巡逻的,只是下了不少结界和阵法。
如今东方一瞧那些结界和阵法,竟然觉得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只需要一挥手,全都灰飞烟灭,一点动静也没有出。
他们很顺利的就进了冯家的主院,然后就看到远远的一处房子亮着光,应该是有人没有休息。
东方正想着,那是谁的房间,就听到“啪嚓”一声脆响,好像是花瓶之类的东西摔在了地上一样,顿时粉粹。
紧接着,那个房间里传来了江瑶水的声音,江瑶水的声音有些尖锐,喊道:“你……你竟然打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捅出去!让别人都看清楚你的嘴/脸!”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愤怒的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把后山的那个人藏到哪里去了?!”
49.五曰怨憎恨10
东方和子车无奇对视了一眼,这声音绝对是江瑶水和冯家少主在吵架, 而且吵得还挺激烈了。
而且他们提到了后山, 还有某个人……
东方的肉/身可就是从后山瀑布下的山洞里找回来的, 而且江瑶水去过那里, 肯定知道东方肉/身的存在。
东方眼珠子一转, 就明白了七八成,估摸/着是因为自己的肉/身没了, 冯少主要做盟主的春秋大梦一下子破灭,所以他开始气急败坏了。冯少主估摸/着也发现了江瑶水去过后山, 却不知道其他人也去过后山,所以还以为是江瑶水把东方的肉/身给藏起来了。
江瑶水听冯少主骂自己,也很生气, 歇斯底里的说:“我吃里扒外?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对你, 而你呢?你竟然这么说我?!”
冯少主冷笑着说:“你一心一意的对我?哈哈,真是个笑话,你就问问谁不知道你对那个云笈宫的握奇公子余情未了,还一心一意, 我没有休了你就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