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衣服一动,亓官临白突然停下脚步,抖了抖。伸进手在某只动物尾巴上捏了捏。马丹,不要以为变小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怀中安静不少。他肚子很大,所以穿的很宽松,本来不喜欢穿裙子的亓官临白也不得不套上一件类似于长裙的衣服。束胸部分在肚子之上,这样子怀里的“小家伙”不会被束缚到。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淡定。”一条道走到底,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亓官临白挑眉,淡定这种词可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能说出口的。转身就见加文站在自己身后,她身上穿着粗糙的兽皮裙子,不再像在巫殿时那么高贵圣洁,生活和惊恐将她折磨的比同龄人老了更多。而加文怀中抱了一个婴儿,那婴儿看到亓官临白目光看向他,突然龇牙笑了笑。
一口尖锐的小牙,微红的眼睛,充满恶意的目光,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呵呵,杀了你,我的孩子就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就能回去了。”加文低喃着,而她所说的话一字不差都进入亓官临白耳朵里。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是一个穿越者。
现代灯红酒绿的生活早就浸入加文的身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半老头子能给她带来肉.体上的安慰。虽然触手PLAY也很刺激,可这个孩子不就是瞎玩的下场吗?
还是回去保险。
亓官临白明白这个女人的想法。被控制也是心甘情愿,他看到了加文抱着婴儿发抖的手。叹了口气,自己作的跪着都要接受结果啊。
那婴儿啊啊叫了两声,不大的石洞中突然出现了别的生物粗粝的呼吸声。亓官临白定睛一看,眼睛闪着红光的野兽缓步将他包围起来。
那些野兽显然已经被饿了很久,腹部凹陷,嘴边口水耷拉下来,焦躁地低声吼叫。
亓官临白不动声色将手伸到腰后。那里有他的武器,一根漂亮的小魔杖。
“怎么?害怕了?”加文哈哈大笑,用恶毒厌恶的目光看着亓官临白。“一个男人大了肚子,真是恶心。”
呵呵,老子怀孕碍得着你什么事。
“害怕倒是不至于,我伴侣会救我。”加文既然是现代人,应该看过哈利波特吧?那魔杖拿出来会不会被看出异端?
不过很快他的烦恼就没有了。因为他怀里的鸡崽儿突然啾了一声,还非常不满地从怀里跳到他肩头。仰着脖子(?)甩着脑袋应该是憋久了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
聚集在他身边蠢蠢欲动的野兽们突然躁动,一个个往后退,摇晃脑袋眼睛中红色闪烁着。
亓官临白将一切看在眼中,手指在白团团柔.软的肚子上戳了戳,倒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本来是不放心将白团团自己留下,这小崽子似乎能感受到什么,只要把它拜托给谁马上啾啾叫的凄厉,嗓子都要叫破的架势,还扭扭歪歪往他这边飞,小翅膀没拍两下就掉到地上。
最后傻爸爸和傻妈妈无奈,只能将鸟儿子揣到怀里。崽儿倒也听话,一直用暖呼呼的小肚子窝着一直没动弹。
婴儿不满,挥动着手臂啊啊叫着,他指甲尖锐无比,挥动间将加文的脸颊划破。
亓官临白注意到加文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她身上脸上的伤口很多,新出现的伤口不似鲜血的红,而是淌着浓稠的黑色液体。
“你,都不看看自己的脸吗?”亓官临白有意无意眉头紧皱似嫌弃往后退了一步。“哦对,这个世界没有镜子。”
“镜子?!”加文睁大眼睛,抻着脖子看向他,“你知道什么,你是谁?!”情绪激动导致臂弯缩紧,婴儿非常不满,干干脆脆给了他.妈一爪子。
加文愣了愣,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只有满手黑色里面有诡异流动般物质的液体。
女人的尖叫突破天际,分了好几个高阶,直接飙出海豚音。亓官临白不得不捂着耳朵,再往后退一步,就连野兽们也不堪其扰纷纷退却。
不过女人没叫多久,就捂着脸嘿嘿笑起来。
???
在场众人/众兽满脑袋问号,这个女人是不是吓病了。又哭又笑好可怕QAQ。
“我的脸毁了,”加文脸上已经不流黑色脓液了,可能是因为太浓稠所以反而不会流出来。“把你的脸换给我不就好了吗?”说着贪婪的目光定在亓官临白脸上。
卧槽不仅情绪出了问题,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吧?!亓官临白打了个寒颤,细小的鸡皮疙瘩簌簌簌爬起来敬礼。
“我知道你丑,但是我这么帅你是学不来的。”亓官临白眨眼,身后突起的破风声早早就被注意,身体一晃将背后一只似虎有翼的野兽攻击躲开。
“啾!”白团团十分不满,本大爷在这儿居然还敢放肆。
金羽,能压制野兽吗?世界意识似乎没有提到过,鸟儿子有这个功能亓官临白还是挺高兴的。然而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白团团的叫声作用很明显,有几只野兽已经往后退了,眼中红点不时闪烁,而剩下的野兽红色更甚,利爪磨地马上就要扑上来。
还是太小了吗?“恶意”加重了掌控能力,婴儿时期并没有完全的记忆,完全是凭借着直觉驱使行动。这才更难办了啊。
硕大的肚子让他动作不再灵活,亓官临白咬咬牙,能撑到现在肚子才开始疼,儿子们还是好样的啊。
“啾啾啾。”白团团早就不再只用声音威胁,嘴.巴里小火苗吐出来,别看火苗小,粘在身上就甩不掉,而且越着越旺。那些野兽的皮毛沾上一点就会变成一个大火团,哀嚎声不绝于耳。
亓官临白看了一眼望不尽的隧道,祈祷空气会多一点,不然就他鸟儿子这打法,对方还没死绝呢,他们就因为缺氧一起死掉了。不过“恶意”应该也会一起死掉吧?毕竟现在是兽人的躯壳……?
“鸡哟……”喷火正愉快的白团团被捏住喙,没喷出来的火苗堵在嘴.巴里。
“好了儿子,再烧咱们都别想活。”一部分野兽已经散发出烤肉的味道,再加点孜然辣椒盐枝末就可以直接吃了……我在想什么。亓官临白揉揉头。
“啊啊!”“恶意”见抓不住他,尖叫着,手掌中突然伸出黑色触手缓缓向亓官临白摸来。
“不好意思,我不玩触手PLAY。”亓官临白尽力躲开,然而触手太多,只好将别在身后的魔法棒拿出来。巫力在其中的晶体流转作用在魔杖顶端,巫力比直接使用省力不少。
加文看到那根魔杖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就是你!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回去了!”来自异世的灵魂,和她一样的灵魂,恶意所承诺的就是抹杀他,加文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fofofo,这个大姐脑子有坑,这么久才发现。而且“我不是来自异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因为不知名因素,快被穿越成筛子了,要说纯粹的异世界灵魂,除了他哪个都是╮(╯▽╰)╭。
不过失去理智的女人无法讲理,亓官临白所能活动的区域渐渐缩小,干脆给自己先套了个巫力屏障。
就在他套上罩子的一瞬间——背后传来一声撞击。
亓官临白马上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山洞中出现几个歪歪扭扭宛如丧尸走路的兽人。
而地上有碎掉的土刺,应该就是刚才对他的攻击。
麻烦了。肚子一抽一抽的,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恶意”让人将他绑过来却不直接绑到面前,反而让他自己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现在却是摸到了些思路。
因为它的控制距离有限!
那些兽人的控制要更精准,现在的“恶意”无法做到,只能让人将他放在那里。只有这一条通道必然会走过来。
而那时候的“恶意”在做什么呢?
……
易川看着床上大着肚子的伴侣,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他从一群野兽的攻击中将伴侣救出来,还没说一句话,对方就喊着肚子疼。易川马上将伴侣安置到空闲的屋中休息,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肚子好疼。”瘦弱的雌性在床上蜷缩着身子,额头布满汗珠,可怜兮兮的。“易川……”
“我去给你倒水。”避开伸过来想要抓住他的手,易川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对了,你午饭想吃螃蟹吗?”
“当然可以啊。你做的我都爱吃。”说罢微微笑起来,笑容看起来清秀不少,加上脸上的汗珠,柔弱之感迸发。想必是个雄性都会心疼不已。
易川眼神闪了闪,答了句好,转身出了门。
外面的野兽似乎退却了,不过也只是睁着血红的眼睛蹲在城墙不远处。就像在看着罐头中的美味一般。城墙上战斗的兽人们得到暂时休整,至少他们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去看,一架架高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推到城墙之下。那东西比城墙高出一些,有一个类似勺子一样的装置,紧接着雄性们将圆滚滚的石块搬过来,放在这个新东西的旁边。
野兽们在休息。他们也需要休息。而现在野兽退却的距离却是刚好让投石车大显身手的时候!
“勺子”被拉下来变成弓起的半圆状,一块块石头被装载到投石车上,力大的兽人拉住“勺子”垂下的绳子,在上面给出指令后突然放手,石块飞出去,直接向着野兽群攻击。
鲜血四溅。野兽群躁动着,却被一块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成血肉。
城墙上一阵欢呼,他们看到了野兽们眼中的胆怯和退意。
一面大鼓被抬上来。这也是亓官临白的意思。
所谓鼓舞士气,没什么比现在更合时宜的了!
第111章 没标题的一章
111.
……
“咚, 咚,咚”厚重的声响从城墙传遍原野的每个角落。听到鼓声的兽人们心中不免产生一种天地之间的豪气, 热血和夕阳相互映衬。击鼓兽人肌肉暴起, 十分有技巧地捶打着兽皮鼓面,手臂肌肉的线条紧绷, 力量美被诠释彻底。
圆滚滚的太阳悬挂天边, 光芒在汗水和血水混合下微微闪烁着光。
所有人眼中光芒重新活了过来,之前冗长的战斗而消耗的体力在战鼓声中突然变得充足。
先是有人吼叫着,紧接着兽人们叫声连成一片, 响彻天际。就连城墙外的野兽听到都退后三尺。
埃蒙舒了口气, 他已经被替换下去几次,还是耐不住战斗的欲.望跑了上来。现在听到鼓声,全身的力量都回来了。他师父当时提出这一点时,没人在意,毕竟不过是打鼓而已, 大家更注重战斗。
现在埃蒙才了解了师父的用意。
不过鼓声只敲了一段就停止了。被鼓声驱逐一段距离的兽群遭到了投石车的攻击, 兽群骚动着, 土地被刨出一道道痕迹。而且兽群有了退意!
发现这一点后兽人们欣喜若狂。
马上有人跑到易川所在地方告知这个消息。在他们看来战斗力最高的易川无疑是队长的存在,在易川的带领下众人更能发挥自己的实力战斗。
“……兽群退……”兴冲冲的人脸色尴尬,冲进去时都快乐现在就多想找条缝埋了自己。
床上两人上下互看, 易川一只手攥着床上人的头发。两人同时回头,然而报信的人已经逃跑了。
易川冷笑,手掌用力,如果那人还在, 就会发现被易川拽着的人已经毫无生气,此时头皮已经被拽下来,黑漆漆的胶状物质……甩甩手,刚才那一击这玩意应该已经“死”了。按照伴侣的说法,肉身死亡,寄生的“恶意”也会随之失望,除非找到了新的寄生体。
可现在这里只有易川,易川身体被一层风能力包裹着,急速流转的风让任何东西都无法近身。
刚才听到“螃蟹”的时候他就明白那种异样是什么了。亓官临白怀孕初期螃蟹也吃的很少,显怀之后更是寒性的东西碰都不碰了。这“人”显然不知道螃蟹是什么。
想到自己在城墙上感知到事。易川脸色越发凝重,他的伴侣究竟在哪儿。
……
洞穴中,隐隐约约的鼓声冲破土地,亓官临白捂住一边的伤口,肚子在疼,鸟儿子在颈边啾啾叫着似乎在担心他。
魔杖散发着光点,小光点飘动在屏障中,将被野兽攻击形成的裂痕补全,然而裂痕越来越多,小光点补了这道那边裂开,亓官临白都能看到对方焦急的样子了。
“好了。”伸手将那些光点抓回来,他想起在巫殿时见到的那些光点,应该是出自同源。
“你跑不掉了,你跑不掉了。”加文神经质般的低语,婴儿不满,拉住她的手,啊啊叫着。“你饿了?”加文割开手腕,却见自己的身体中根本没有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浓稠的液体。
婴儿发出哭闹的声音,手伸向屏障中的亓官临白,尖锐的嗓音要刺破耳膜。
亓官临白捂住白团团的脑袋,虽然不知道鸟儿的耳朵在哪儿……
玛德还有声波攻击,这波亏了。
巫力护住的耳朵渐渐有湿润感,疼痛变成麻木,眼前的景象重重叠叠不知道哪儿是主体。就算这样,亓官临白睁着眼看到了那些□□控的动物们红光闪烁,刚才似乎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撑着被噪音干扰到脑仁炸裂,亓官临白快速把要变成豆花的脑花归拢原位。世界意识曾经告诉他现在的“恶意”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最虚弱”指的应该是对被寄生体的操控。
他(它?)一直坐在加文手臂上,亓官临白甚至有种两者黏连在一起的感觉。黏连这个词……亓官临白疼痛万分在内心给自己点赞。
婴儿像是叫唤累了,半倚在加文手臂上喘气。亓官临白瘫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耳朵里流出血,殷红的液体落在地上变成黑色的一滩。
空气里淡到几乎闻不见的血味儿刺激到婴儿,它扭动身体想要靠近血源,力道之大,加文几乎抱不住他。即便如此婴儿也依旧稳稳坐在她手臂丝毫没有掉落的意思。
亓官临白撩起眼帘,传说中的狮吼功名不虚传,他现在全身都疼,巫力屏障在一点点土崩瓦解,不过野兽们倒是像忌惮什么不敢靠前。
手掌被毛茸茸的小东西顶了顶,亓官临白动动手指抚.摸鸟儿子。那些野兽眼睛中还有红色,暗淡很多,至少已经遵从本能不再攻击。
脚步声渐近,亓官临白握紧手中的魔杖,心中突生一股莫名悲愤的雄壮感。也许是对危险的预警?
魔杖表面有凹凸不平的“疙瘩”,却也很光滑,摩挲了一下,亓官临白想起今天(也可能是昨天,被绑到这里后就不知道时间)和易川说好要给他做一顿好的晚饭。
肚里的孩子现在也像听话了,不再抽痛。
亓官临白悄悄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
头顶上洒下阴影。婴儿现在听起来稚嫩的声音咿咿呀呀叫唤,带着嗜血的冲动。
就在这时,亓官临白突然暴起,原本看上去臃肿不便的身体犹如以前那般轻巧。手中魔杖亮起一个光团,直直砸向加文和她手中的婴儿。
这比电影里面好的就是不用念咒语!光团飞过去,亓官临白快速后退,顺手给自己捂了两个罩子,鸟儿子叽叽喳喳在肩头蹦跶,比那乌漆墨黑的婴儿好听多了!
“啊!”加文惨叫一声,那光团直直砸在她身上,而她手臂则以一种扭曲的,正常人无法做出的角度将婴儿送到身后保护。
啧啧,没砸到吗?感受体内充沛的能力,亓官临白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加文已经被完全控制,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加文的意识还存在着。
加文像一个破布娃娃,身体被光团炸开一个大口子。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要掉不掉的落下,黑漆漆的,好像是内脏的某些东西啪嗒落在地上,加文没有痛觉,只知道自己身体破了个大洞。
婴儿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啊啊叫着,那些野兽的眼睛红起来,散发着幽光。
亓官临白吐出嘴里的一口血,不知道他的血有什么作用,“恶意”似乎很觊觎他的血液。
“吃掉他,吃掉他。吃了他你就是世界的主宰了。”加文毫不在意自己残破的身躯,她另一边的躯壳似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下一秒就要折断一般。
“想吃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亓官临白快速后退,他刚才一瞥,那些野兽们眼睛中已经不似之前血红,它们大部分有了自己的意识,越是厉害的野兽越保留自己的意识,而且还残存着原始的对更厉害野兽的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