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靖宇就是个新姑爷,恨不得把钱包掏空了,表孝心。
叶普头一回见蒋靖宇手足无措的傻样子,别提多高兴了,最后以两瓶茅台,一条白金项链结束了战斗。
叶普偷偷的把蒋靖宇买的项链换了卡,跟上回叶普去蒋靖宇家一样,自己买下来了。
裴云琴老两口住的是学校安排的房子,不大,八十平,可是确实寸金寸土的地方。叶普和提着大包小包的蒋靖宇刚上楼,叶普妈妈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裴云琴也是第一次正式认识蒋靖宇,打量了玉树临风的蒋靖宇,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儿子,都有点看不过眼。
把人迎进来,叶爸爸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蒋靖宇想要过去帮忙,被裴云琴叫下:“蒋大夫,您别去,叶普的爸爸就喜欢自己做菜,他想着给你们露一手,准备了一晚上。”
叶普也劝:“坐下吧,我爸就这点个人爱好。”
蒋靖宇只好坐下了。
裴云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着蒋靖宇倒的茶水问:“蒋大夫,我们叶普身上有很多毛病,希望你以后能多担待。”
蒋靖宇平静很多:“叶普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帮了我不少忙。”
裴云琴微笑着,改换了称呼:“靖宇,我跟你接触不长,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用心的孩子,我对你和叶普的事情很放心,可是我还是想问一些话,可能说的不太对,希望你不要生气。”
“没事,您应该的。”
“靖宇,你有想过,你们俩一辈子都接不了婚,也没有保障,而且还有可能被社会上的一些人排斥,对你们两个人的工作有影响,你想过吗?”
叶普对自己的妈提出的问题不满,想岔开话题,蒋靖宇却抢先回答:“想过,我在和叶普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我曾经也犹豫过,毕竟我们的工作都比较特殊,叶普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对于他来说更在乎这些,可是我觉得我能为叶普抵住这些事情。”
裴云琴微微皱眉,却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那如果,你们两个人必须有一方做出牺牲呢?比如放弃心爱的事业。”
叶普着急,跟自己妈对上眼,眼神都是抗拒的。
蒋靖宇很从容:“我会做出放弃的,毕竟叶普热爱着自己的职业,为此受了伤,我觉得他是热爱着这份工作的,如果一定要放弃,我愿意放弃。”
蒋靖宇说的真切,叶普眼眶有点热,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甚至他引以为傲的职业,叶普觉得值了。
叶普爸爸突然站在客厅围着围裙说:“我说你啊,就爱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知道啊,有空过来给我端盘子啊,真是的,我一个老头子,做了饭不说,还要端盘子,这要是搁在实验室,我就要骂人了。”
裴云琴擦擦眼角,走进厨房,叶普看自己老妈走远,抱着蒋靖宇蜻蜓点水的一吻,柔声说:“谢谢你。”
蒋靖宇揉揉叶普的头,也站起来,拉着叶普走进厨房。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老爷子爱喝酒,一看这三十年茅台眼睛都发直,蒋靖宇替他倒上,老爷子一直叫着说:“倒满,倒满。”
最后齐着酒盅边,倒了满满一杯。
裴云琴斥责着老爷子:“喝这么多,下午又要睡一下午了,血压会高啊。”
老爷子一仰脖,一杯酒下肚:“这是好酒啊,还不让多喝,人家小蒋是大夫都不说我,你在那儿说什么。”
蒋靖宇点着头说:“但是,最好还是少喝。”
裴妈妈占了上风,神气的说:“我这个二儿子说的很对嘛,不能贪杯。”
叶普在桌下和蒋靖宇握着手,静静享受着家庭的温馨,心情潮涨,就像屋中的暖气一样,暖和着心窝。
酒足饭饱,老爷子看着蒋靖宇谈起了生物科学,俩人很投机,整整聊了一下午,直到傍晚老爷子都可带劲儿的讲着,蒋靖宇像个学生听着指导,也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老爷子特别高兴,连说后生可畏。
裴云琴还想留他们俩吃一顿,可是叶普说蒋靖宇还要值班,就离开了。
出门前,老爷子突然站出来了,拉着蒋靖宇的手说:“叶普这个孩子我们没有尽到责任,我对他的愿望就是他能快乐,幸福,至于有钱没钱,那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从现在起他未来的人生我和他妈妈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相互扶持,同甘共苦。这条路不好走,可是既然你们选择了,就要咬紧牙关。至于孩子,只是生活中的锦上添花,并不是爱情里的绝对唯一。”
裴云琴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哭着说:“你们要好好的,妈妈爸爸永远爱你们。”
蒋靖宇和叶普的父母抱着,答复着:“我会一辈子对叶普好,我拿我的生命起誓。”
叶普和蒋靖宇坐上车,叶普突然哭了起来,蒋靖宇抱着他,明白着什么,这两位家人,对着叶普是最真心呵护的人,他们没有拿任何责任要求叶普,他们的愿望朴实平常,让叶普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人,一个快乐的生活,让他学会去爱,让他懂得追逐人生的幸福,让他放心的做一个他想做的人。
蒋靖宇想,他要穷尽这一声去爱这个人,让他一辈子都能温暖的被爱着。
第56章 元旦诬陷
元旦这一天,不限号的北京从市里堵到门头沟,反正是哪儿哪儿都堵,蒋靖宇跟自己妈说好了,错着时间明天再过去。
蒋靖宇和叶普一觉睡到九点,坐到床上想了半天,一致认为要吃饺子,反正北方人没有什么是一顿饺子不能解决的。
俩人商定了吃什么,就火速去超市买菜,蒋靖宇推着个车,在超市里跟着叶普晃悠,一圈下来,车子里都给填满了。
带着战利品,把钥匙往锁眼里一插,蒋靖宇就知道家里来人了,叶普看他不动:“怎么了?”
蒋靖宇嘘声说:“我觉得我妈来了。”
叶普往后退了两步,做好了撒丫子就跑的准备:“那怎么办?我?我去哪儿躲躲?”
蒋靖宇拉着他:“别,大过节的你去哪儿啊,大不了就说你来看我。”
叶普皱着眉头,苦大仇深,思前想后的模样,扭捏着说:“那能成吗?”
蒋靖宇倒是还淡定自如,把门锁一拧,拉开门,大厅里堂堂正正的正坐着老太太。
“妈,你怎么来了?”
蒋妈妈左手摘着韭菜,电视上还播着谍战剧,抄着嗓门说:“我这不是想着给你过来包点饺子吗。”
叶普被蒋靖宇扽着,拉近来:“妈,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叶普也过来了。”
蒋妈妈看见叶普走进来,还挺高兴:“叶普也来啦,那正好啊,快进屋坐啊,今儿中午留下吃饭啊,大妈包三鲜馅儿的,一个饺子一个虾仁的。”
叶普被大妈叫过去,回头瞅了一眼蒋靖宇把买好的肉馅和菜放在厨房里,自己坐在沙发上,想伸手帮忙:“您歇会,我来吧。”
蒋妈妈拿胳膊肘拦住:“别,你们这大小伙子,都手粗着呢,你就坐着陪喝水,看电视,跟当自己家一样,甭客气。”
叶普心想:我,我不客气,这家我比您熟。
蒋靖宇从厨房走回来,手里拿着两杯白开水,一杯给了叶普,一杯给了蒋妈妈,蒋靖宇接过蒋妈妈手里的半捆韭菜:“您喝点水,我来。”
蒋妈妈洗完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白开水,嘴里没滋没味的说:“叶普,你跟我们靖宇关系是不是挺好的,我挺少见靖宇把人领自己家来的。”
叶普喝了口水,压着自己的胆怯说:“我跟蒋大夫关系还可以吧,我不是蒋大夫病人嘛,自然近点。”
蒋靖宇不抬眼的抿嘴偷乐,蒋妈妈继续说:“不可能,大妈眼神还不老呢,靖宇从不把病人带家里来。”
叶普点头,不知道说什么,蒋靖宇接过话:“妈,最近心脏怎么样了?”
“就内样吧,还能怎么样。”
蒋靖宇把摘好的韭菜放到盆里:“您又说这话,得注意着点。”
叶普也接着说:“对,您这身体得注意,不能马虎。”
蒋妈妈笑着说:“放心,大妈身体没事,我这现在最大的毛病就是蒋靖宇找不着媳妇,他要是结婚了,我立马就好了。”
叶普讪笑着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蒋靖宇走出来:“妈!您过来拌馅来,我不会弄。”
蒋妈妈撇嘴,从旁边走过去,叶普摊在沙发上,蒋靖宇带着水滴的手从他脖领上摸上来,叶普打了个冷颤,仰着头倒着看他,蒋靖宇小声说:“我妈就是随口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
叶普握住他手,叹口气,一脸我也理解的表情,蒋靖宇看他妈没在,伏下头快速的蹭过叶普的唇边。
“你别闹,大妈就在厨房呢。”
蒋靖宇的手放在那里,叶普的热度温暖着他的手心,两个人对片刻的温存都不肯放过,直到听到厨房里的杂乱动静才肯罢休。
蒋靖宇回到厨房,叶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要做什么,发乱的脑子沉迷的靠在沙发上,手机的静音没有提醒他大事的发生,只是沉醉在假日的生活中。
蒋妈妈的手艺很好,包出来的水饺各个都是大肚子,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将饺子吃完,坐在沙发上,叶普的手机振动在茶几上,蒋靖宇看见是刘栋的来电,虽不满意,却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叶普,叶普接起来还未说话那边的语速带着迫切传进耳中:“叶普,你收到那个照片了吗?”
“什么照片?”
叶普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卧室了,蒋妈妈看了一眼,问蒋靖宇:“叶普这么忙?”
蒋靖宇握着水杯:“嗯,他们没有节假日,工作都是随叫随到。”
蒋妈妈感叹着辛苦,又往门口望了一眼。
叶普着急忙荒的从卧室跑出来,到门口换鞋,蒋靖宇走过来问:“怎么了?单位有事?”
叶普攥着手机,神情带着惧怕,不抬头:“嗯,我得去一趟,替我跟大妈道个歉。”
蒋靖宇替他打开门,送他到电梯,悄悄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安慰道:“没事,你路上慢点。”
叶普攒出个笑容,关上电梯门。
刘栋坐在公司的hr面前,看着桌面上放大版的自己喝醉倒在叶普身边的照片,叶普和蒋靖宇的接吻的私密照片,一共二十多张,高管的神情深不可测,叶普夺门而入,慌张的脸上带着汗珠,看来是跑上来的,喘着气,走进来。
“叶普,坐吧。”
叶普看着刺眼的照片,想抢回来,不是为他,只是为了无辜的蒋靖宇。
高管开门见山,指着照片:“叶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叶普舔舔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刘栋先开口:“我认为这个东西是假的。”
高管打断他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对公司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叶普稳定心绪才开口:“我知道,给公司带来了影响,我很抱歉,可是,这是我的私人生活,别人无权干涉。”
一位高管拿着刘栋喝醉的照片说:“刘栋,你是有老婆的,你也好这一口?”语气里的鄙夷谁都听得清楚。
刘栋辩解:“这是我喝醉了,叶普帮我送到家而已。”
“那这个呢?叶普?这个也是别人喝醉了?”
叶普面对着他们,挺着身子说:“没有,但是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高管的语气轻蔑:“是,这是你的私人生活,但是扰乱公司秩序就是不可以。”
刘栋看了一眼叶普,叶普脸色绷得僵硬,却不服输,腰杆笔直。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知道你刚刚做了一个关于医院的专访,反响很不错,公司也把你提到了台前,你现在是个公众人物,对民众是有影响的,所以,我们认为这个事情对公司的影响很不好,现在闹得职员们都人心惶惶的,我们建议,你先停职反省。至于刘栋,你也是个部门主管了,要注意影响,下不为例啊。”
叶普站起来,脸色发青,紧握着自己的裤线,一字一句的:“不用了,我承认我对公司带来的影响,我辞职。”
刘栋瞪大了眼睛,拨弄着叶普的右手,给他使着眼色。
高管松了一口气,笑容又摆出来:“那也好,反正你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报社抢着要你,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保证你可以找一份比这里更好的工作。”
叶普眼睛带冰的扫了一眼高管,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这些我能拿走吗?”
高管示意着随意,叶普把照片收到档案袋里,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高管面色立马变成了鄙视,对着刘栋说:“下回注意啊,不要什么人都沾,这个叶普刚来我就不看好他,没想到还是个这样带毛病的。”
刘栋被拍了拍肩膀,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想去给叶普道个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发呆似的坐在那里。
叶普从高管的办公室走出来,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小声的说语,从身后传过来,他不在意的握紧了手里的档案袋,走到自己的隔间。
本来吱吱喳喳的办公室,因为他一进来,瞬间鸦雀无声,叶普心里十分想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威严的一天。
自己桌上的东西很多,杂乱的文案散在桌上,本来坐在他对面的男性员工,故意似的躲到旁边的地方去,生怕是有什么传染病传染给自己。
叶普拿着箱子把东西往整理箱里放,听讲几个声音不大不小的故意说:“我就说他娘不拉几的,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就是个靠男人往上走的,当兔爷的命。”
“你说他哪儿能用吗?”
“那你试试去啊!”
“放屁,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
说完这句话,嬉笑声从旁边传来,叶普拉开抽屉,掏出去年出差瑞士时买的军刀,放在桌面上,继续收拾自己杂物。
那边的人见他没反应,继续说:“嗳,你说他那个专访,是不是就是靠那个找来的?”
“那谁知道啊?没准自己脱干净了爬人家床呗,要不然那个医生就那么亲他,他都不反抗呢。”
又是一阵散笑声。
旁边跟叶普关系不错的女同事,悄悄安慰:“叶普,你别搭理他们,他们就是嘴贱,你收拾你的。”
叶普冲她笑笑,显示自己的无所谓,突然刚刚在那边说话的人走过来指着叶普的箱子说:“嗳,你带干净了,别留下什么别的,给后来的人添腻歪。”
叶普冲着他走过去,脸上带着笑,身后的手里握着刀:“我带什么啊?你别在那儿指,你过来,给我拿出来。”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叶普的军刀跟风似的从他耳朵边划过来,吓得他一步没踩稳,坐在地上,破口大骂:“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被人上的东西,就他么拿个刀在那里瞎晃。”
叶普蹲下来,晃着花的刀,指着那人:“对啊,我是被人上,您呢?您人模狗样的被我这个被人上的的吓趴下了,您算什么?”
那人还想再骂,被人拦住了,叶普拿着刀插在他桌上:“孙子,记住了,别再让我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你一次,我他/妈拨了这身皮,也特么弄死你。”
叶普踹翻了他桌上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留个后身给办公室的众人。
第57章 被人监视
叶普把车开到小区的地下车库里,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只是呆着,还能让他平静下来。他突然有点后悔,干嘛那么冲动就辞职了,自己起码得找好下家才能辞职啊,头磕在方向盘上,别提多懊悔了。
不知呆了多久,叶普几乎是睡了一觉,被电话吵醒,不是别人是蒋靖宇打来的问他还在工作吗,叶普支吾的说是。
蒋靖宇听出来他的顿挫,疑惑的追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叶普却瞒浑了过去,蒋靖宇看出来他不肯说,只好作罢。
叶普坐着电梯到家,蒋靖宇已经去值班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叶普坐在电脑桌前,浏览着公司的应聘要求,准备好了几分简历投递过去。
受了严重打击的叶普连衣服都没换,躺在床上就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蒋靖宇这一边也不顺利,那位做了手术的老太太儿子来了,坐在老太太身边哭天喊地,说是把他妈给治坏了,闹了一个晚上,整个急诊都被他搅和的鸡犬不宁的,医院的书记亲自把蒋靖宇叫过去谈话。
蒋靖宇刚下晚班,坐在书记的老板椅上头的神经跳着疼,书记苦口婆心的说:“靖宇啊,你也是入职好几年的人了,怎么能让人代签手术通知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