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听了李老的话不由心中一颤,砰砰跳起来。李老无疑是他最为重要的秘密之一。莫名暴露使得他一时心难静。琢磨着应对方法。
李老并非是唯一感觉眼熟的人。徐可用了点小手段,强视玉树,心中也是同感;‘这,为何感觉如此熟悉呢?’细下心来仔细回想。正当他出神的时候,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怒吼:“贼子勿逃
!!!还我宝砚!”声言未落,便有数十条火龙席卷而来,正是那清尚宗的元婴门人。徐可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那火焰的温度,更感觉其中凶恶万分,和现存的五行火术不同。强行要说就有点后世煞火的模样。
徐可感觉没错。这火焰非是一般灵气运用。而是清尚宗一位火系灵根的金丹弟子走火入魔后自焚的火焰。当时那弟子自五脏开始阴燃,连烧了七十日,便化作飞灰。哪成想那火焰脱体而出,数百日不熄,连连伤人。沾之不灭。经门中大能所言,此焰乃是杂炼了怨,怒,恨。天生便以此为燃料,故而不灭。却也不知为何产生。但根据五行分析来看火焰乃至净,人身为炉,用怨,怒,狠淬炼了同等性质的火焰。徐可所想的后世的煞火也无疑是此理,不过手段越发繁琐而已。
但是此刻见那人使出这等火龙就足以见威力。数十条火龙飞翔直扑老叟。
提着谷中和徐可的老叟也不客气,面色凝重,把一脸褶皱也凝在一起,看起来颇为狰狞。他一把扔出徐可谷中,身体一闪,直面火龙。
徐可被扔出去的时候就御剑起来,一时无恙。谷中到是立马前往玉树了。
徐可看着老叟的行为,不由的倒抽一口气。这煞火可是麻烦,即使是后世的他在没有专业应对的手段和法器时也不敢直面应对。
本来按徐可所想要完的老叟却是一扇袖,掉头以后背对之。令徐可不可置信的是,那火龙直扑到老叟背后,随后消失。就好像是入泥海一样,没入消失。
不过徐可没有惊讶多久,他还是看见每次火龙打击老叟就不由退半步。说明的确这也造成了伤害。可是这般也的确不符合徐可的认知,他马上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假如现在就有应对煞火的方法,为什么还会输掉那几次战役呢?’
无论徐可多么疑惑不解,战斗是结束了,那老叟将最后一条火龙直接引向全力向着这里赶来的元婴大能。“啊!”只听一声惨叫,迅疾而惨烈。一个火球便从半空掉落。看来是怒极伤智,竟连元婴都没有逃出。
徐可被尖叫惊起,就看见这番场景连忙喊道:“不要!停下!”
老叟只是充耳不闻。
徐可心中感觉不对立马喊道:“此火不凡,速离。”原来这煞火以人怨,怒,恨为根,要是拿它杀了人便会吸收这些变得更加狂烈。而且最为可怕的是往往所杀之人的实力越强这火便越可怕。老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数十个拳头大的蓝色晶体脱手,每一个都从天空倾倒着大水。这水发幽兰,冰冷彻骨,见一滴落地,分明凝结一片冰霜。但对于那火来说却是无碍,火焰在冰上,水上燃烧着,而且顺着这些东西的表面快速流窜着。
据火球掉落不过刹那,下面的草原已成火海!坚土壁在水火交融中,咔咔作响,一片一片都在掉落着,裂缝,间隔,不断扩大,终于轰的一声被水冲毁。
老叟连忙收回,对着徐可说:“这个情况是人已醒了。我就先走了。你可自便。”说着连带晶体和人都是瞬息间消失。
徐可有点目瞪口呆,这般情况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了?不过他看着因为没有冰海压制的火焰愈演愈烈也就御剑而行。直奔玉树。
一道身影闪出,正是祁简溪。他皱着眉看着火焰,取出一个小瓶。轻描淡写的御使出,便见所有的火焰像是有灵性一般,翻滚倒卷着流入瓶内。
一个时辰前,玉树大殿。
“呃,咳咳、”那人醒了。
即墨然连忙上前为其把脉,只感觉肺有些损伤。握针以引阳气便是无碍。
“呵,到是做了个好梦。”那人悠悠地说着,一点都不像是经历了生死大劫的人,莫名无所谓的很。他看着即墨然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他一样说道:“你是谁呢?这里是哪里?”的确奇特,这位魔尊的确奇特。即墨然这样想着。
因为他的话是单纯的疑惑,或者说是纯粹的疑惑。要知道平常人无论做什么总是无法注意力和行为完全集中,就是分神。即墨然也仅是能压抑杂念,在行医时的确能做到。但面前的人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灵力,看上去软弱做不到任何事情。但就这份专注已经足让即墨然赞叹。
“我是来行医的,是阁下的夫人所邀。此处也应该是尊夫人的居所。”即墨然从实回道。
那人乍听出了神,转念说道:“我并未,”连忙停顿,说道:“青絮呢?”像是有些慌乱。即墨然也应答道:“青絮我是不知,可如果说是这颗玉树的元神我就知道。”
魔尊眼神一横,一种无需言语的威压就弥漫开来。即墨然感受这种别样的感受,这威压与一般的威压不同,这威压十分简单,只是简单告诉一个人你该死了。毫无歧义,也分外简单。即墨然发觉可能是产生了无解,说道:“我只是来行医,尊夫人由我的医术主动要求救治你。至此我也只能和你说说缘由。”一边想着‘□□动人智,可谓愚。’一边为着自己的情况叹息。
魔尊像是恢复了初见的平静,轻轻招手各处的冰镜上泛着七彩。即墨然有些许察觉但魔尊很自然地坐在冰壁上等着即墨然开口。
“因你的症状棘手,并非凡体肉身之过,乃是神魂的问题,我采用大针入魂。尊夫人魂化入体,我所见的只有你醒来。”即墨然从容说道。其实他是挺早就知道那个女子是魂魄。首先此处明显是个特殊居所,像是桃花林等,必有真身依托。其次那个女子行路飘飘,且能在不知不觉调换徐可,布置强大的幻法。这些都是验证。最后让即墨然确认这个念头的就是女子是整个身躯都随着大针进入了魔尊体内。这恰恰证明女子仅为一抹魂魄,更何况这片天地唯一的事物就立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魔尊像是相信了即墨然一样,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一会儿痛苦地摇了摇头。许久之后对着即墨然说道:“有人闯进来了,不是现在的我能应付的。”
即墨然表示惊奇,转念一想,以前见到的自成天地五一都是大能。可此方的主人——青絮给即墨然的感觉仅仅是飘忽不定而已。于是心中微定。
见魔尊又说道:“这玉树暂留于你。我他日再来取。”说罢身化一阵雾气,了无生息的消失了。
此刻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大殿是真正摇摇欲坠起来,即墨然御使清风准备拉着何漾正要外出。
不过,‘何漾呢?’即墨然记得谷中将其放到大殿偏处可现在居然不见了?!
虽然即墨然是还在翻找,可大殿却坚持不了那么久,一道裂口从大殿上方开启。即墨然被逼无奈只得上升。
待法器上升才发觉不对,‘原来如此。’即墨然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这般美景。大殿上面是白玉树的树冠,上面每寸每片都是洁白的玉牌,而最上面就是一轮明日,原来在外看见的都是错误,此方的太阳是长在白玉树上的。
‘不,应该是此方白玉树的果实竟然就是这太阳!!’即墨然多次观察后这般确认到。这让他大开眼界。
就在此刻,远方传来一股恶息,即墨然神念感觉到了恶念和火焰。不由凝心。这白玉树就此时化作青光,投入即墨然身体。哪知青鸢环佩幻化青鸟,将即墨然牢牢圈住,不留丝毫破绽。青光几次投入无门。于是索性将即墨然和青鸢全笼罩起来,奔向一方。
另外一边,当谷中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见满地废墟。不见有何踪影。他拉下一张脸,神念全出,囊括此地,一寸一寸的搜查着。
说来也巧,那包裹即墨然的青光正是朝着祁简溪的方向飞去。
祁简溪自是远远地看见,掏出一副图画来,那图是白宣,不见有何留痕。但往外一抛便有千般吸引,青光远在天际,竟然逐渐被吸入。像是被拉扯一样,逐渐斗力,祁简溪见挣扎加大,便运转着灵力。说来也奇特,祁简溪灵根似乎有了什么变化。灵力也是不同平常,竟然展现着透明,什么都不见,但力量极大。
眼见青光被纳,祁简溪送了一口气。哪知正在此刻,青光分化吸引,竟然将祁简溪也吸入其间。
画中世界。
祁简溪目可视的就是一片白茫,此画卷名入迷。乃是一方大家的作品,虽然归他拥有,但他从未仔细专研过和他现在所有的器具一样。因为这些都是那个人的,徐可实在不想回忆。
他就这样走一走,其实他也仅仅知道这画有拘物之能。具体还有什么的确是不清楚,但就在他四处看的时候忽然感觉前方有剧烈的灵气波动。他连忙前去。
另一方徐可正在制止谷中,见其双目赤红,犬牙参差,一身暴戾之息不断。在拼命破坏者眼前能见的一切。徐可见他这样才越发感觉这就是个祸星,‘好端端的怎么发疯了啊?!’徐可这般不解,但是手上飞剑却不断。
但谷中反应越快,像是天生知道趋利避害一般,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徐可反而受制,他喊道:“谷师侄,快醒醒!”“莫要张乱了!!”“谷中你这般竖子!!!”
徐可几次都躲过谷中的要害攻击,心中一怒,连本名都喊了出来,可惜谷中依旧毫无反应。于是脸色一沉,身体一展。左手立剑于面前,右手划过剑面喊道:“三才者,天地人。”手上的剑分出三把,又轻念道:“三才生气,附气于剑。”三把剑上环绕着三种不同的气息,形成三把灵气剑,徐可一甩。三剑便交织成阵,将谷中套在其中动弹不得。
画卷内,祁简溪看见眼前的青光像是个蚕茧一般,成椭圆。里面咚咚咚地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他颇为好奇地轻点,便见自己身上的玉佩与其产生了反应,双方化气,逐渐交融着,在祁简溪看来就是两幅画卷,像是连接到了一起。
一方是天生福地,万年桃株,千世灵泉。奇花异果,邈邈不断。
一方是茫茫野地,在中央有一颗参天之树,貌为白玉,结化太阳。
而最让祁简溪惊讶的是,面前的人竟是——即墨然!
即墨然本就分神,其实早醒。但被祁简溪卷到的时候他也只是感知到而已。看着面前发呆的祁简溪不由有些好笑。“哈哈哈。”
祁简溪一阵愣神,顿时面庞红了大半。呆呆地说着:“你笑,你笑什么!!”倒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了。
即墨然看着俊美的祁简溪,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也就不再出声,挂起了微笑。
‘就像是一如以前。’
‘就像是以前。’即墨然和祁简溪同时这样想着。
但是他们两人都知道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祁简溪看着面前的人,自作聪明的认为这便是画卷的能力。设置心中幻境。毕竟如果真的是他不会与他这般的,毕竟上次见面。并不好。
自认为了解这不是真的即墨然以后,他到是轻松很多,他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压力了。此刻想和即墨然倾诉,和以前一样。祁简溪始终都相信即墨然会听他说下去,他也一直会包容着他。祁简溪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他们两方就像是在这两幅画的交界点,中间虽然什么都没有产生阻挡。但却很明显的分离。
祁简溪看着即墨然,一身黑衣,长发整齐的垂在身后,偶尔风飞来带起几缕。可以说即墨然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祁简溪知道任何人见即墨然最先注意的只有即墨然的气质,对于他的外貌反而是记忆不清。
即墨然看着祁简溪突然把头靠到他的胸口就感觉莫名的奇怪。但是他也没什么过大的反应,手摸上了他的后脑。祁简溪现在的头发是结冠的,只能摸摸后脑,他的头发也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毛毛躁躁像是杂草一般,现在的顺滑起来。
祁简溪蒙着说:“我知道你在怪我的,可是我是真的无奈。那不是我。”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他所说的即墨然都知道,他只是说道:“不是你的错。”
祁简溪听见固执地说着:“你肯定在怪我,其实那不是我,那是林临。”即墨然听见一阵奇异,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于是有意引导他的话语方向。果然一会儿祁简溪就说来:“林临你不记得啊就是以前来医馆里的那个病人,我给他送药到的时候却发现他与人打斗起来。那正是修士,他们误伤了我,林临为了救我舍弃了身躯和我合魂。”祁简溪蒙蒙着说着,逐渐越说越慢,像是十分悲痛。
就听呜呜呜地哭声,祁简溪对着即墨然问道:“小然,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即墨然摸着祁简溪的头像是以前那样说道:“我们是朋友,无论什么我都会像现在这样。”
祁简溪朝起脑袋,双眼泪蒙蒙地看着即墨然。说道:“林临,林临他。”言语不成调,像是经历了深重的痛苦一样,一会儿他说着:“林临其实是林家的幸存者,他想以一种秘法逐渐融合神魂,将我们合为一体。”逐渐他的哭泣止住,像是用尽感情一样。冷淡的说着:“那不是我,在罹城海下的不是我,是林临,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即墨然摸着祁简溪现在有点内疚,有些事情是他已经察觉的,有些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可这一切都给祁简溪带来了痛苦,看着他现在这么。‘莫名心疼啊!’即墨然心中的确是这个想法。
对着祁简溪耳旁细声说着:“放心,我没有怪你。我们和以前一样,我也不会怪你。……”
即墨然和祁简溪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很久很久。祁简溪难道感觉安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画卷在长久交融之后逐渐消散,悠悠若烟云。
“呃?”祁简溪再次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石头上。脸上是感觉刺痛原来是季老哪里的小兵,其状如犬,长毛四足。又似两目不见,两耳而不闻。转着祁简溪。他精神大振,一边抱起她一边说着:“真是一场美梦,我们走吧。”
即墨然在远处确定无碍,便回到原处。就在刚刚他接到了徐可的传信,便立马御器而行。
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在天空某处。何漾一脸冷淡的对着他的祝师兄说:“这般真的对吗?”
祝师兄回道:“我也不知,只是希望不会更坏吧。”说完又像是在看什么,双眼白浊。过了一会儿才说:“走吧!我们且去。”
作者有话要说:
QAQ昨天晚上太累了。没有来得及码文。
心好累各种问成绩和炫耀成绩的,心好累。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徐可远远看见即墨然身影便喊道:“然哥哥,快来助我制住谷中。”像是十分费力一般,他的三才剑阵的灵气摇摇晃晃,十分不稳定,明显有被打散的样子。尤其是一些剑气反射的四周。
徐可一时躲闪不及“刺啦”一声,一道剑气擦过徐可的脸庞。顿时现出一道血痕。
即墨然本就是御使清风,在半空展现着缥缈的身法,像是落叶一般。悄然飘忽到了谷中头顶上方。左手抽出桂枝香,不慌不忙地转了几圈笔。笔尖弥漫着灵力,浓稠到像是墨绿色的方砚。
“你且放手来,让我气劲可入。”即墨然见剑阵竟不容灵力,对着徐可说道。
徐可立马明白,一声轻喝:“收!”
剑阵中,三把剑轻鸣逐渐开始微颤。原本混而一体的灵力分散开来,三把剑脱离原位飞向徐可,逐渐合一。徐可捏起法决,剑归入了剑匣。
与此同时,即墨然像是用笔一般,左手微抬,然后立甩,笔尖墨绿像是真的墨水,连连不断。桂枝香上的灵力随之。不得不说这一笔的确很美。
徐可站得较近,看着这般术法只是不解。独自纳闷道:“我也算见识不少,可像兄长这般的术法的确少见,我见那谷中像是走火入魔。这,有用吗?”
徐可的疑问也是对的,因为这笔看上去很好看的笔法的确是没用的。在他看不到的即墨然经脉中一道灵气自太阳出,注手阳明。正是万花内清风垂露。此招是以已之气花对方气劲。不过到了这里因为有灵气的缘故,是以己灵气花对方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