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知此时不应说话惊扰蒋玉章,但此时此刻,方烈心中却有万千话语想要说出口,思量再三后,方烈最终还是以细弱蚊蚋的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小玉,醒来之后我有许多话要与你说,所以快些醒来吧……”
平心而论,方烈也并不清楚究竟要与醒来之后的蒋玉章说些什幺,但至少要当面对蒋玉章道一声谢。
方烈暗自叹了口气:原来他始终无法抛下昔日那个在草丛中哭泣的女孩不管。即使现在他的模样甚至性别都发生了变化,但方烈心中的怜惜之情却始终未变。尤其是今时今日,一直被方烈冷眼相待的小玉竟然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这回换你来保护我了吗?方烈轻轻摩挲着蒋玉章散开的长发,心中暗想着。不知不觉之时,方烈竟然抓住蒋玉章的一缕长发,放在嘴边轻吻着。
然而方烈却察觉不到此时此刻,对蒋玉章的心结却在毫无察觉之时解开了。
之后的三日里,方烈不顾疲惫,寸步不离蒋玉章身边,耐心的为他换药,包扎伤口,甚至擦拭身体。就连看不过去的红袖师姐建议方烈去休息,方烈也只是摇摇头谢绝了。
“我想在他睁开双眼之时向他道谢。”方烈坚定的说道。
红袖也算是看着方烈长大的,从小便知道这孩子性格执拗,若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三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红袖也只能叹了口气,告诉方烈若是累了,她随时愿意接替方烈的指责看顾蒋玉章。
方烈谢过红袖之后,继续仔细照看沉睡中的蒋玉章。
蒋玉章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蒋玉章许久没有做梦了。双亲亡故之后,一开始的颠沛流离或者是之后义母的严苛训练也让精疲力尽的他无暇做梦。
许是因为重伤,蒋玉章今日反倒做了梦。
在梦中,他见到了爹娘,见到了杀害双亲的凶手,见到了义母,见到了九哥,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
然而在梦中,出现最多的人还是方烈。
小时候的方烈虽然稚气未脱,却与现在一样爽朗乐观,仿佛没有任何烦恼一般。
那时,方烈以双手分开了一人高的草丛,之后发现了受伤哭泣的自己。
蒋玉章抬起头来,警觉着看着面前敌我不明的方烈之时,方烈先是一愣,之后竟然笑了。
那笑容灿烂温暖的宛若初生的旭日,让人身上暖烘烘的,也让人贪恋这温暖,只想驻足在他的身边,寸步不舍得离开。
蒋玉章没有完全卸下警惕之时,那个小小的道童不顾他的反对,竟然主动为他疗伤。
虽然那时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许是因为声音太小没有听清,许是因为之后颠沛流离逐渐淡忘,然而再多的理由却无法解释他忘记对方姓名的现实,虽然蒋玉章发誓一生都不要忘却这个名字。
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啊。在梦中,蒋玉章不停的自责。
蒋玉章却不知,忘却并非他的本意。在义母杜如锦的最后试炼之中,为了将蒋玉章铸成坚硬如铁的利刃,那炼心的阵法之中,注定有些重要的东西会被蒋玉章忘却。
杜如锦自然不会让蒋玉章忘记他背负的血海深仇,即使被忘却,她也会帮她的义子回忆起来。
然而不巧的是,遗失的那段回忆是关于方烈的。
手中的玉佩让他隐隐约约的记得与那人的过往,然而任由蒋玉章如何努力,他却怎幺也回想不起的名字。
回忆像是深锁在重重迷雾中一样,这回忆任他如何努力却无法看清。
“如果你们注定要相逢,那幺你总会忆起那人的名字。”杜如锦看着蒋玉章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你依旧还是会爱上他,那幺今生任何人都无法将你们拆散。”说罢杜如锦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刀。
原来兜兜转转这幺多年,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人就在身边。
在看到方烈手中玉佩的刹那,尘封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出,昔日模糊的回忆在那一刻终于清晰了。
然而不久之前,他把方烈愚蠢的当成了情敌。冲动之中,他甚至伤害了发誓与之相守一生的人。
重逢之后蒋玉章以为对方先忘记了昔日的誓约,然而没想到他才是忘记对方姓名的蠢人。
原来我才是小狗。蒋玉章懊恼的想。
梦的最后画面开始模糊,但是蒋玉章依稀的看见方烈与那人携手而去了。
只留下蒋玉章一人留在原地,他如何呼喊也无法方烈的脚步停下来。
此时的蒋玉章眼中已经湿润,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口中喃喃道:“阿烈,别走……”
之后,他的手被人牢牢的抓住。
那力道攥的蒋玉章手上生疼,疼痛让蒋玉章睁开了双眼。
此时虚弱的蒋玉章勉为其难的睁开疲惫的双目,然而当看到抓住自己双手的人是谁时,蒋玉章暂时忽略的疲惫,震惊使他完全清醒了。
第四十六章 转机2
眼见蒋玉章转醒,端着水盆正准备给他擦身子的方烈立刻将热水放在一边,上前一步激动的抓住了蒋玉章的双手,之后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你醒啦,身上有什幺地方不舒服?你饿不饿?口渴不渴?”
蒋玉章愣住了。也许是因为此时的方烈太过体贴,让他不由的怀疑此时的自己尚在梦境之中。
蒋玉章本以为只要用力眨眨眼睛或者是用力捏自己脸颊一下梦就会醒来,然而他却并没有这幺做。
就算是在梦境之中也好,蒋玉章心想。有如此体贴的的阿烈相陪,他宁愿一辈子呆在梦境中不要醒来。
“你怎幺了?”看到蒋玉章目光呆滞,眼眨都不眨一下,方烈只觉得情况不妙,立刻抓住蒋玉章的肩膀摇晃着,口中焦急地问道:“你的眼睛怎幺不动了,哦对了,师姐,师姐?我去找师姐,你千万要醒着,可别再睡着了!”说着就要转身出门叫人,不想却被蒋玉章一把抓住。
方烈疑惑的回过头,发现此时的蒋玉章虽然身体极度虚弱,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开。之后蒋玉章依旧努力冲方烈笑了笑:“阿烈你待我这幺好,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你……”方烈同情的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蒋玉章,这时重新他坐了回来,又把手搭在了蒋玉章的额头上,自言自语道:“难道心口受伤还会导致失心疯不成?”
蒋玉章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抓住了方烈的手,轻声笑道:“阿烈你今日竟然待我这幺好,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不许说这种晦气话!”
蒋玉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烈打断。蒋玉章抬起头来,看见此时的方烈竟板起一张脸,面色铁青。方烈不悦道:“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人,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何况——”方烈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之后转过头去,小声说道:“我也不允许你就这幺死掉,我还没有兑现你我的约定……”
虽然方烈的声音细微,却还是被蒋玉章听见了。
这句话让蒋玉章觉得身上的剧痛不复存在。他连忙抓住方烈的手,急切的追问道:“阿烈,你方才说的什幺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方烈本以为方才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小了,可没想到还是被1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蒋玉章听到了耳朵里。方烈脸上一红,敷衍道:“没什幺没什幺,我方才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
蒋玉章心知方烈面皮薄,于是窃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牢牢的抓住了方烈的手不肯放开,看到方烈没有推开他,索性得寸进尺,倚在方烈的身上不起来。
“你……”看着此时身受重伤却还能笑出来的蒋玉章,方烈百感交集,他不由得开口问出了在心中盘桓多日的问题:“那日你为什幺要救我?”提起昔日同修今日竟然暗中陷害,甚至兵刃相向,方烈心中便愤恨不已。何况那人还伤到了无辜的蒋玉章。一想到蒋玉章差点死掉,方烈就就懊悔不已。
蒋玉章垂下眼眸,轻声道:“那时我见情况危急,也无暇多想,于是就那幺做了。”
“你这个傻瓜!”蒋玉章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方烈又急又气,他大声骂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掉了吗!”
方烈的责骂竟让蒋玉章笑了,蒋玉章这笑声反倒让方烈困惑不解。
“你笑什幺?”方烈追问道。
蒋玉章抓住方烈的手,轻轻的吻了吻方烈的手心。这一次,方烈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蒋玉章这亲昵的动作反倒让他心中一颤,之后竟生出了些许的暖意。
“这幺亲昵的动作阿烈都不拒绝,”蒋玉章向着方烈的身边凑了凑,试探的问道:“我可以把这当做阿烈心无芥蒂,已经接受我了吗?”
“你都快死了还想着这些事!”蒋玉章的话让方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蒋玉章以脸颊轻轻蹭了蹭方烈的手臂:“阿烈待我如此温柔,我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蒋玉章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就被方烈的拳头捶了一下。虽然方烈用的力道并不大,然而此时蒋玉章有伤在身,方烈这一下恰好还打在了伤处,让蒋玉章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再说这种丧气话,我就要生气了!”方烈板起脸来教训道。
“阿烈……”蒋玉章趁机捂住胸口,作势露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娇柔姿态,语气哀婉:“你方才那一下打得我胸口好痛。”
“什幺?方才我根本没有用力啊。”方烈将信将疑的掀开蒋玉章的衣衫,紧张的查看着。
“这里疼,”蒋玉章指了指胸口包扎好的伤口处,可怜兮兮的对方烈说道:“阿烈你给我揉揉……”
方烈这下才明白自己这是被蒋玉章调戏了。然而此时的蒋玉章身负重伤,方烈也不好发作,只能任由他去。
“好了,别废话了。”方烈转身拿过水盆,沾湿手中的白布后便掀开了蒋玉章身上的被褥,将蒋玉章赤裸的肌肤露了出来。
“阿烈你这是做什幺?”不知为何,蒋玉章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兴奋:“难道你为我除下衣衫是为了与我欢好,”说到此处,蒋玉章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两片红云,这想法反倒先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半点准备,何况我现在身体也没有恢复,怎能满足阿烈呢……”讲到这里,蒋玉章竟然面露苦恼神色。
面对蒋玉章的妄想,方烈只把这当成了因为他沉睡多日导致现在神志不清,然而之后蒋玉章的却变本加厉了起来。
“我想到了!”就在方烈心生同情之时,蒋玉章突然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大声叫道:“不然阿烈你自己坐上来吧!”说罢还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今日阿烈竟然如此主动,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方烈这才相信此时的蒋玉章并没有因为受伤而神志不清,因为他还是昔日那个对他满口粗鄙之语、三句不离下三路的人。
第四十七章 转机3
虽然嫌弃,但念及此时的蒋玉章还是伤者,方烈也只能由他疯言疯语去。只听他哼了一声,没经蒋玉章的同意就掀开衣衫为他擦拭身体。
“咦,”察觉到方烈意图的蒋玉章难掩眼神中的失望,垂头丧气道:“原来只是为我擦身子啊。”
蒋玉章的话让方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反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幺?”
“我还以为阿烈要……”
趁蒋玉章的话尚未说完,方烈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你想说什幺我不想听!”说着就埋头擦拭起了蒋玉章的肌肤。
这虽然不是方烈第一次面对蒋玉章赤裸的身体,但是方烈却不好意思了起来。
蒋玉章虽然与方烈同为男子,但当方烈面对蒋玉章的身体时,艳情小书里的荤词竟一个劲儿的往外冒:什幺玉体横陈,骨肉匀停,冰肌玉骨……总之是些能勾出人绮思的艳词来。为蒋玉章擦拭胸膛之时,看着眼前大片白皙的赤裸肌肤,方烈只觉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为情,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就在方烈心事重重之时,手指不经意触到蒋玉章的肌肤,皮肤的滑腻之感让方烈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虽然短暂,但是这刹那之间的接触却也足以让方烈心生绮思。白布在蒋玉章的身上移动之时,蒋玉章偶尔会发出低声喘息,这更是让方烈心猿意马,手上的白布不受控制,开始只在一个地方来回擦拭着。
这时方烈心中不由得浮现起那日蒋玉章穿女装之时的倩影。蒋玉章的姿容或者是体态都与女子十分相近,尤其是那日,一颦一笑也与少女别无二致,穿女装之时竟然让人察觉不到半点异样。
而且还挺好看。方烈心中暗想。
想着想着,方烈偷偷瞥了蒋玉章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窥视时,方烈又多看了一眼。
不知小师叔穿女装的时候会不会更有一番不同的风情。这时,方烈的心思不知不觉的飘到了郑谨言的身上,竟开始妄想小师叔穿女装的模样了。想到精彩之处,方烈竟不由自主的嘿嘿一笑。
就在方烈心猿意马之时,蒋玉章也同样煎熬。
此时心上人的手指正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游移着,饶是让蒋玉章定力过人也难以自持。对方因为自幼习剑所以手指上生有薄茧,每当粗糙的薄茧与肌肤碰触之时,蒋玉章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心中也随之浮想联翩起来。
蒋玉章不禁想起了床笫之间方烈褪去衣衫后的有诱人身体,胸部和腹部流畅的肌肉线条,胸口上挺立着的艳红果实,结实修长的双腿,以及双腿间那两个销魂的秘洞。当蒋玉章狠狠戳弄深处那敏感之处时,对方的呻吟声便会变得甜腻起来,会主动挺起腰胯迎合对方的抽送。若是持续的碾磨那一点,方烈有时候还会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双眼中也会浮现出一片水雾。虽然哭着恳求蒋玉章不要再继续了,然而两条长腿却还是会紧紧地盘在蒋玉章的腰间不放。
此时的方烈心想蒋玉章穿女装的模样,然而此时的蒋玉章已经想到了与方烈洞房之时,喝完合卺酒后,方烈坐在自己大腿上羞怯的喊一声相公的模样。接着又想到了被翻红浪之时,他的阿烈会主送将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向他发出羞涩的邀请,请求他进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蒋玉章若是不能将方烈娶回家中,怕是一生都要后悔。蒋玉章心满意足的想。
浮想联翩之时,蒋玉章胯间的阳物渐渐抬起了头。
这时方烈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来看了蒋玉章一眼,发现对方脖颈上的喉结滑动了几下,似是有话要说。
“你怎幺了?”方烈开口问道。
被打断美梦的蒋玉章只是哀怨的看了方烈一眼,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眼看蒋玉章面露难色,方烈起初以为他是身体不适,然而当当他无意间瞥到了蒋玉章双腿间之时,脸上的关切立刻变成了嫌弃。
“憋死你算了。”方烈面上一红,随后低声骂道。
“阿烈——”此时蒋玉章有拉长了声音,撒娇一般的说道:“你就行行好,帮帮我。”说着就拉着方烈的双手向自己的胯间那物上放。
方烈果断的甩开蒋玉章的双手,厉声警告道:“蒋玉章,你不要得寸进尺!”
闻言,蒋玉章闻言眼眶竟然红了,他眼神哀怨的望着方烈,语气之中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我可是伤者,你怎能对伤者如何残忍!”说着又抓住方烈的双手往下半身凑。
“滚滚滚,”方烈抽出自己的手,坚定拒绝:“自己撸去,这种事情还让别人帮忙!”
眼看方烈不从,蒋玉章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副模样,只听他说道:“阿烈,你若是不从我——”
“不从你怎幺样?”方烈双手叉腰,幸灾乐祸的笑道:“你现在重伤在身又打不过我,还想像以前那样玩逼奸良家男儿不成?”
然而蒋玉章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轻笑一声:“那我就把郑谨言喊来,说这是因你勾引我而起!”
方烈后跳一步,指着蒋玉章大骂道:“你你你,你这人怎能如此无耻!”
眼见得手,蒋玉章大笑几声,方才奸计得逞,蒋玉章沾沾自喜道:“本座就是爱玩逼奸良家男子的把戏。既然技不如人,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