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做什么?”黎晰瞬间红了张脸。
“皇后生气了,我不是只得跪求皇后原谅了么?不知皇后可否大人有大量,饶恕了我进今日的行径呢?”说话间又将蝴蝶酥递到黎晰嘴边。
黎晰手臂被景文昊压制着也不方便动,只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咬了一口景文昊手中的蝴蝶酥。
景文昊这才高兴了,松开手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将黎晰搂入怀中,开始投喂。
一边喂黎晰吃东西,一边自说自话:“今日才知道,原来皇后脾气这般大的,随便蒙你一下都是要生气的。”
黎晰吞下刚刚被塞进嘴里的枣糕,道:“臣,臣没有生气的。”
景文昊见着黎晰着急的小模样,心中顿感忍俊不禁,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明明就是在生气,我都差点跪下了,皇后才肯原谅我。这以后的日子,也是不知该怎么过下去了。”
黎晰一听这话着急了,心想好不容易才好了几天,这要是又不能过,就麻烦了,赶紧解释:“臣,臣真的没有生气的。臣,臣只是怕......”
景文昊顺着黎晰的话问道:“怕什么呢?”
“怕臣查不出什么东西,误了皇上的正事,让皇上觉着臣是累赘。又怕真的查了出来,皇上终有一日会恐惧,毕竟自己的枕边人是一擅长用毒之人。”黎晰终于还是把自己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说了出来,只是说了过后黎晰的兴致变更不怎么样了。他当真厌恶透了自己,怎就这般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就这点儿事情都能纠结半天,让景文昊不高兴。
景文昊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大约已经困扰黎晰多时了,只管一把将人搂了过来,面贴面吻了上去,亲柔,缱绻,让黎晰心中的不安,疑虑,委屈全都化在了这个吻里,直到黎晰完全软了身子,身弱无骨的靠在他身上。
一吻作罢,景文昊将黎晰搂在怀中,黎晰的头就埋在他的胸口。
“现在还怕么?”景文昊抚着黎晰的头发问道。
黎晰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将头埋得更深。
“我说过了,从前对你不好,是我有眼无珠,我现在不是正在改么?黎晰,你怕也好,有疑虑也好,都不重要,你的那些不安,那些迷茫终有一天会消散在我对你的喜欢里面。你知道了么?”景文昊声音温柔的很,像是要把黎晰给化了。
“可是皇上不好奇么?不好奇我一个世家公子怎么诗书不通几分,倒学了这用毒的本事么?”黎晰伸手搂住了景文昊的腰。
“怕什么?你会毒的事,还有你埋在芷苒殿桃树下的那些东西,若是你愿意,终有一天都会告诉我,我等着就好。再说了,若说你想害我,你自己信么?你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吧。”
黎晰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暖暖的。
疫情的事儿,由于早就知道是中毒,所以也没有查太久。黎晰在车上休息了一阵,便干脆请了旨,在村口搭起了个小摊,给村民整治了。
吴家村里大都是些勤勤恳恳的庄稼汉,别说皇上皇后了,就是大官也不曾见过几个,这几日闹疫症,倒是见了不少,也不知该说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开始,知道诊脉的人是皇后,一时间经没有人敢过来。约么一刻钟,有一农妇,抱着自己“病症”严重的儿子,浑身破烂的,来到了黎晰跟前,黎晰也不嫌弃,拿过孩子的手就开始诊治。还当场把针包打开为那孩子施针,又写了方子让人熬好了药给那小孩子喝下去。不多时,那孩子也跟安永侯一样,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人竟清醒了不少。农妇从家中跑出来跪在黎晰跟前,不住给他磕头,道:“皇后千岁,皇后千岁。”
这下子,村子里的人像炸开了一般,蜂拥着往黎晰跟前来了,一时间场面还颇为宏观,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黎晰给人诊脉,开方子,祛毒,景文昊却闲了下来,无事可做,只能坐在了黎晰身边,看着村民们一个个过来,唯唯诺诺叩头,然后伸出手来,请黎晰整治。坐了一阵,大约是嫌烦了,就一直在黎晰身边动动这个,又摸摸那个。
黎晰瞥了景文昊一眼,道:“皇上别闹,臣忙着呢。”
景文昊不乐意了,凑到黎晰耳朵前,小声说道:“皇后今早上的帐还没跟我算清楚呢,怎么,现在是继续算利息么?”
黎晰红了脸,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景文昊也不欲将他逼的太紧,干脆拿了支笔,在一边帮黎晰写方子了。
查案总共也没能查多久,然而诊脉就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中途黎晰都有些累了,但是看着村民们殷切的目光,又不忍心扑灭他们的希望,只能一动不动坐着。
景文昊知道黎晰这是伤刚刚才好,久坐定是不舒服的,心疼的很,劝着黎晰早点收拾了,剩下的交给太医们来看,哪里想到黎晰的脾气倔的很,再三拒绝了他,最后竟还跟他耍赖了,都要坚持坐在那儿。
一直到明月当空,家家户户的烛火都燃起来了,黎晰才终于收拾了自己的行当,跟着景文昊回去了。
回城的马车上,景文昊直接将黎晰搂了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休息,自己则一手搂着他,一手捏上了他的腰,给他放松。
第15章 15
大约是下午诊病累着了,而景文昊不轻不重的按摩又太舒服,回宫的路上黎晰就睡着了,等到了芷苒殿外,竟然还是没醒。
景文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睡的安稳,马车里暖和,脸也是红扑扑的,恬静的很,不忍打扰,小心翼翼掀开车窗,跟下面的人说一声不着急下去,就这么继续抱着他,自己竟然也小寐了一阵。
黎晰大约是一个姿势睡了太久,觉着有些不舒服了,便在景文昊怀中拱了拱身子,景文昊立马睁了眼,见着黎晰不安稳的样子,手抚上了他的脊背,舒缓他的不适。
“皇上还没到么?”黎晰的头埋在景文昊的腰间,奶声奶气咕哝了一句。
景文昊立马笑了:“睡傻了么?到了多久了,没叫你罢了。”
黎晰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懵懂懂的看着景文昊,瘪了嘴,道:“皇上该早些叫醒臣的,都过了晚膳了。”
景文昊以为黎晰这是睡久了,被吵醒,生起床气呢,便伸手帮他拢了拢头发,柔声哄着,“是不是饿了?我们进殿就宣膳好不好?”
黎晰还是懵懵的坐在一边,道:“皇上都饿了一天了。”说着还将手抚上了景文昊的肚子,揉一揉,自说自话着:“都瘪了。”
景文昊看着黎晰这副模样惊呆了,想着这人原来睡懵了的时候这般得意。立马将人搂了过来,吻了上去。
黎晰慢慢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做了什么,此刻又经受着什么,好一会儿才从景文昊怀中挣扎着出来,红着脸自己下了马车,甩开景文昊回内殿了。
景文昊不知这用毒跟行医的差别在哪儿,不过第二日那些人回来禀报情况的时候,4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那些所谓重症的病人情况都有所好转了,而其他人更是恢复了生机。
三日后,太和殿内。景文昊坐与书桌前,旁边站着的是内阁的一堆阁老,正说着今届春闱一事。
外头忽传黎永求见,景文昊长吁一口气,宣了黎永觐见。
“臣参见皇上。”
“黎大人免礼,此时进宫,可是案子都结了?”黎永昨夜就差人送了密函过来,此时一问,不过是做个形式罢了。
“回皇上,珍妃一案已无疑点,珍妃派自己的宫女腊梅谋害皇后一事,证据确凿。其父与祖父在这其中斡旋的证据也已经全部掌握,臣递交皇上,如何定罪,请皇上定夺。”黎永双手奉上几碟文书,安公公一路小跑着接了过去,将文书放在了景文昊跟前。
景文昊随手一翻,基本上就是昨夜的那些个事情,一目十行看了,便点头道:“好的很,幸苦黎大人了。”
“为皇上分忧乃臣之大幸。臣今日还有一事启奏。”黎永站在那儿不卑不亢,那表情真像极了上一世他做自己御林军统领的样子。
景文昊见着黎永这副模样,想着果然黎永还是应该带兵的,区区一个文职,着实委屈了他。
“爱卿直言。”
“前几日皇上移送过来的吴家村疫情一案,臣已基本查明情况。林尚书勾结其侄子,给吴家村下药长达半年,为的就是闹出疫情,将吴家村变作空村。吴家村地处京郊,三面环山,常年烟雾弥漫,若是变作空村便是个绝无仅有屯兵的好地方。臣以为林尚书一人实在没有理由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且决然没有能力做出这等事,再查下去怕事会牵连甚广,臣请皇上旨。”黎晰站着行了个礼,等着景文昊的旨意。
“黎大人果然不负朕所望,既然如此,朕就赐你金腰牌一块,这件案子能查到哪儿算哪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朕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打这屯私兵的主意。”景文昊说这话时眼里露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众位阁老,连带着景逸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臣谢皇上隆恩,臣定当殚精竭虑以报陛下。”黎永得到明确的指示,又跪下行了个礼。
景文昊直接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跟前,将黎永扶起来,道:“这个案子不必急于一时,今日好不容易进宫了,去芷苒殿看看黎晰罢。自他进宫你们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好说话的机会,他那性子,表面上不说,心里挂念你的打紧。前些日子朕误会了他,让他挨了板子,受了些委屈,想来他心里怕是不好受的,平日里又不肯跟朕说,今日你干脆留下来陪他用个午膳,也好生劝劝他。朕就不过去打扰你们两兄弟了,有什么话尽管说,让他宽心。”
黎永脸上露出深深的错愕,却还是领旨,跟着宫人们去了芷苒殿。
黎永走后,一帮老臣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眼下情况纷繁复杂,个个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的,生怕跟林尚书再扯上一点关系。疫情的案子说不得,干脆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到了春闱上,偏生这事儿景文昊自己又有了主意,不多时干脆轰了这帮老臣走了。
诸位大人走完以后,唯独景逸留了下来。
“皇叔可是还有什么事么?”景文昊看着景逸,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丝情绪。
“皇上近来有些奇怪,仿佛与臣与文檄都不亲近了。”景逸站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下面,这也是景文昊之前给他的待遇。
“皇叔哪里的话,皇叔从小看着朕与弟弟长大,哪能就跟皇叔不亲近了呢?”景文昊喝一口茶,心道他这皇叔可真有脸来说这话。
“就是感觉这十来日宫中变化太大,而臣与文檄竟是半分也不知晓皇上的意思了。皇上之前隔日都要拉文檄饮酒的,这十几日,皇上却一次也没有过。”
“皇叔,朕毕竟是一国之君,日日饮酒算什么?再说了,皇叔不是没见着,这十几日宫中出的事还少么?朕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心思饮酒作乐?”景文昊说到此处,扶了额头,做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是臣多想了,皇上还请保重身体。如皇上所言,臣看着皇上长大,皇上若是真有疑虑,臣总是在的。”景逸顺着景文昊说出这话。
面对景逸抛出的橄榄枝,景文昊从善如流:“皇叔,你倒是帮朕想想这吴家村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捣鬼?又是何人竟敢屯私兵呢?”
景逸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却还是马上说道:“皇上,屯兵不过是黎大人的猜想。天子脚下,又怎会有此般狼子野心之人?”
“朕倒不这么觉得。皇叔不记得了么?三弟当初被父皇贬为藩王,守在西南的时候可是不甘心的很。朕倒是觉着他极有可能,怀恨在心,想抢了这皇帝去做也不一定,皇叔觉得呢?”景文昊剑眉一挑,看向景逸。
景逸舒了口气,道:“皇上英明。臣会让人注意他的动向,若有异动立马禀明皇上。”
另一边,芷苒殿中,黎晰见着黎永高兴很。
“哥哥怎么来了?”黎晰将黎永迎到桌前坐下。“哥哥从未来过我殿中,今日定要留下来用膳,我让小厨房做些哥哥爱吃的。”
黎永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给了个眼神,让黎晰屏退了周遭的宫人。
“前些日子的伤好了么?”等四周没人时,黎永才开始说话。
“无事的,本来也就没怎么受伤,后来皇上又给我用了药,已经好了。”黎晰答得欢快。
“打一巴掌又给颗枣,这也能把你收买了?”黎永黑着张脸。
黎晰受了委屈般垂着头,“没有的,皇上并不是哥哥想的那样。”
“你几时不是帮他的!”黎永叹了口气,“从前他那般待你,你都未曾转变过,这几日听闻他无缘无故对你好了起来,你是不是恨不得把命都给他了?”
“哥哥。”黎晰叫黎永一声,并不多言。
“我知道你的脾性,我今日也不是过来逼你改变的,只是万事,你自己小心些,宫外的事,我自会帮你打点着。”黎永虽是黑着脸,话语里无不透者对弟弟的温柔。
“谢谢哥哥。”黎晰淡淡道:“不过,哥哥还是误会皇上了。皇上,皇上是个好人。他待我很好。”
“我懒得说你。”黎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了衣袖。
这话很快便传到了景文昊的耳朵里,让人探听本是为了知道黎晰差些什么想要些什么,接过黎晰竟是这般抑制,这么点事儿也觉得他好极了,当下觉得熨帖。
第16章 16
景逸出了宫便匆匆回了府中,景文檄果然已经等在府上了。
“你怎么回事?珍妃的案子也好,吴家村也好,明面上可都是你主审的,怎么就单单让那黎永看出了些端倪?”景逸冷着张脸,眉头紧蹙。
“明着是我在审没错,可是无奈那黎永不知哪里找来的那些人证物证,他一人掌管着,我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手段,第一审那些人竟然对自己的作为供认不讳,我连个拖时间的机会都没有。好在珍妃那边是趁早打点过的,哄骗了她会保住她,才能让珍妃珍妃闭嘴,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机会除了珍妃才是,不然迟早夜长梦多。”景文檄脸上全是不满之色。
“珍妃,珍妃还算是好的了,你可知那黎永今日进宫说了什么?”景逸冷哼一声,透者对景文檄的不满。
“什么?”景文檄好奇。
“他说吴家村一案是有人为了屯私兵做的,还说此事牵连甚广,查下去怕有损皇家颜面,请了景文昊的旨意。”
“他怎会想到这些?审林隙的时候我也在的,也不知他竟有这种心思。”景文檄面上一惊,显然不能相信。“那他,他怎么说?”
“他立刻就赐了金腰牌,让黎永好好查下去。”景逸低声说道。
“怎就突然又重用黎永了,这人是疯了不成,一晚上起来全变了。”景文檄激动的很,怎么也想不通景文昊怎就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今日他还提到了景文昭,说是着屯兵的人可能是他。我觉得他倒不是真觉得是景文昭,恐怕是知晓了什么,有意敲打我。”
“他能知晓什么?他日日在宫中,我们的那些事他怎会知道?”景文檄慌不择言,“你莫不是被他这么一吓,后悔了吧。”
景逸脸色更加阴郁,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做都做了,如今还能后悔么?现在重要的是要把这事圆过去。”
“说的轻松,黎永那边看着,圆过去,要如何下手?”景文檄脑子转不过。
“你管不了活的,还管不住死的么?”景逸看着景文檄这副模样,觉着有些无奈。“管他林隙还是珍妃,如今不都在大理寺中么,若是监牢走火,莫说是这些重犯了,就是大理寺卿,为了救火,不幸罹难也说不定。”
“对,对。皇叔果然更有筹谋,我立刻找人去做。”听到景逸的主意,景文檄才算恢复了平静,立刻附和了。
“做的干净些。”景逸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景文檄连声应好,走了。
还有三日就是春闱,折子自然多了些。自景文昊重生以后又不放心那些内阁大臣做的摘要,便事事亲为,午膳晚膳都没有用,一直在太和殿坐到了亥时,安福全实在看不下去了,放走近景文昊身边提醒道:“皇上,已经亥时了,明日还要早朝,皇上不如先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