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涯强作镇定:“那个黄毛一看就是晚上睡觉会打鼾的主,还是饶了我吧。”
陆平川的表情不太好,要是去住三人帐篷,楚解肯定会羞臊难堪,不让他碰的:“黄赫他晚上睡觉不打鼾。”
“我不信。”
“真的。”
“你怎么知道?”
楚解举手:“我作证,老黄晚上睡觉不打鼾。”
这时神游物外的黄赫忽然回过神来,他挺起胸膛,颇为自豪地辩解起来:“对!我不打鼾!”
陆平川微微一笑。
谁知黄赫补充了一句:“就是会说梦话而已。”
陆平川:“……”
钟博明看了看神情难以言喻的陆平川,又瞅瞅同样脸色微妙的韩涯。楚解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很是茫然,至于黄赫……钟博明暗恨,这个拿下半身思考的牲口!这种迷之修罗场的时候就别流着哈喇子去想妹子了行不行?就这傻样,活该没有女朋友。
琢磨了一下,楚解开口道:“那要不这样,我去跟黄赫拼吧,反正我以前经常和他一起睡,他晚上说梦话我也习惯。”
陆平川,韩涯,钟博明三人同时开口:“不行!”
楚解:“……”
钟博明心里害怕啊,他的顶头上司陆平川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这个韩涯杠上了,根据钟博明多年的经验和强大的洞察力,十有□□这两人是因为楚解的事情掐起来了。让他去夹在这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中间……钟博明深深地怀疑起自己是否能活到天明。
该怎么分?
钟博明觉得自己现在正在面对一个堪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特级哲思问题。
陆平川和韩涯这两人肯定得分开,不然半夜一定会打起来。
楚解和韩涯肯定不能待一块儿,不然自己分完就得失业,卷铺盖滚蛋。
钟博明头都大了。
结果这时,挠了挠后脑勺,黄赫突然开口:“那我和谢谢还有陆平川挤一晚?”
陆平川挥手:“你晚上不是要说梦话吗?我睡不着。”
黄赫:“……”有句草泥马他真的很想讲。
最后本着能动手绝不废话的原则,陆平川干脆利落地拉着楚解,直接钻进了剩下的那顶小帐篷里。
钟博明犹豫了半天,见韩涯脸色不好,心知这人估计是真对楚解有意思,墨迹了好些会儿才慎重地开口:“那什么……韩先生啊,这个……嗯……那个……嗯……”
只可惜他嗯来嗯去,还是没嗯出来个所以然。
他最后憋出来一句:“老王不是个好人。”
韩涯点了点头:“确实不是。”
钟博明暗自松了口气。
结果韩涯又补充了一句:“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
钟博明:“……”
韩涯又道:“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钟博明:“……???”
等等,他说的老王是韩涯啊,怎么从韩涯的反应来看,自己的顶头上色突然姓王了?钟博明顿时感觉头顶一片阴云,头顶草原的是陆平川还是韩涯啊?
到底是谁先来的?
等等,不能白,会被打死的。
黄赫:“你们说啥呢,我咋一个字都没听懂,还有,老王是谁?我们这儿有姓王的人吗?”
…………
楚解被陆平川拉进了帐篷里,等他脱了外套,顶着陆平川极有深意的眼神,咽了口口水,钻进了睡袋里。
陆平川倒没再说些什么。
跟他说了声晚安,楚解蜷了起来,想要入睡。可陆平川看着他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炽热,让楚解根本睡不着觉,闭着眼睛反倒更觉得那目光如芒在背。过了好半天,感觉陆平川收回了视线之后,楚解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接着,楚解就发觉陆平川居然钻到了他的睡袋里。
睡袋是单人睡袋,本就狭窄,此时挤了两个大男人,让楚解整个人都和陆平川贴得严严实实的。他刚想开口问陆平川怎么了,就感觉陆平川翻了一下,和他正对面了。对方的双手抚在他的胸膛上,开始胡乱地揉捏着。楚解只觉得胸口一轻,陆平川居然直接把他的衣扣给解开了,撩起他的衬衣就开始揉捏起他胸前的乳尖来。
感觉对方摸着自己的东西,楚解吓了一跳,开始挣扎起来。
“黄赫他们还在外面!”楚解压着声音。
陆平川去揉他的小腹,顺着腰部的线条,手甚至滑到了楚解的裤子里:“让我摸摸……”
“你到底怎么了?”楚解对陆平川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嫉妒了,”陆平川喘着粗气,眼神里有些冒火,他看着一脸迷惑,似乎真的什么也没发现的楚解,忍不住撮了撮后槽牙,“我现在敢肯定,那个叫韩涯的小子,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操,垃圾玩意儿,老子好想揍他。”
楚解觉得难以理解:“不至于吧,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
陆平川抬头,把楚解搂在怀里,极有占有欲地抚摸着楚解的全身:“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好吧……那我明天去给他说说?”
陆平川没有回话,而是又低下头,去吻咬楚解的胸膛。这一次他用了点劲,楚解被他咬得有些疼了,但隐隐约约地又有些爽,忍不住小声呻吟了一声。听到楚解的声音,陆平川像是被鼓励了似的,拉开睡袋的拉链,顺着楚解的腰腹一路下行,最后解开他的裤子,一口含住了楚解的东西。
楚解差点没叫出来。
帐篷之间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远,黄赫等人的帐篷就在隔壁。楚解一想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被黄赫他们听见,心里便羞耻得不行。他跟黄赫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是那种能穿一条裤子跑的兄弟,但这种事情……楚解抿着唇,双眼忍不住氤氲起来。
而另外一间帐篷里的三人也不好受。
山上晚上静谧,除了飞虫的嗡鸣声之外再无旁物,因此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明显地不行,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另外两间帐篷距离远些倒还好,黄赫他们这边的……
黄赫这厮没心没肺的,此时倒是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而钟博明和韩涯两人却是各怀心思,有些睡不着。
钟博明正在脑海里数着印着毛爷爷的红票子,企图催眠自己呢,正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欲睡不睡,却猛地听见了楚解压低了的声音,隐约间还有咕叽的吞咽声。早就脱离了魔法师范畴的钟博明脑子一转,顿时想明白了隔壁的帐篷里正在进行什么勾当。
他流下了一丝冷汗。
钟博明可以拍着胸口打包票,他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而出处……自然是韩涯了。
操。
钟博明想骂街,突然之间很想掐着黄赫的脖子,学小马哥那样使劲地摇他:为什么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可以睡得这么香,而自己就要受这种煎熬啊!
黄赫睡得正酣呢,甚至说起来梦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嗝,你跑个鸡毛啊。”
他这说的是梦话,因此也没有压着声音,此时猛然出声,隔壁帐篷里顿时没了动静,像是被黄赫的声音吓到了似的。
钟博明突然福至心灵,灵机一动,竟猛然开窍(或者说脑子抽筋),假装和黄赫梦中联机,也嘟囔了起来:“哎哎,老黄你他妈追我作甚?”
此时。
楚解正被陆平川弄得有些情动,冷不防地听到黄赫的声音,全身一僵,下面也抖了抖,险些把陆平川给呛着。待陆平川咽下嘴里的东西,重新拉好睡袋的拉链,搂着楚解,慢慢吞吞地拍他的背时,楚解整个人简直臊得想死。
陆平川见他浑身都有些发抖,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也知道自己稍微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只想着跟胆敢觊觎楚解的情敌彰显主权,一时着急,没考虑到楚解那怯懦且怂的个性。忍不住唾骂了自己一声,陆平川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抱着楚解,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被他搂着的楚解一时气恼,居然伸手解开陆平川的衣服,报复性地在陆平川的肩头咬了一口。陆平川顿时有些脑子充血,但又不敢再做些什么,只能忍着满脑子的邪念,就这么僵硬地抱着楚解。
发现隔壁帐篷彻底没声了,而韩涯也暂时停止了磨牙,钟博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敏反应点了个赞。
只是……
他没想到。
黄赫,是个戏精。
又或者说,他是个神奇的生物。
“姓钟的,我问你,”睡得昏天黑地的黄赫忽然开口了,“只有岛田家的人才能驾驭神龙,你是不是开了作弊器啊?”
钟博明:“……”
为什么这个牲口要给自己加戏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守序邪恶(诺尔嘉):女装是dalao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中立邪恶(陆平川):别再妄图报警了,我是不会对楚解放手的。
混乱邪恶(黄赫):有基佬开我裤链!!!
第37章
夜里四点多左右,老杜果然如他之前说的那般,订好了闹钟,匆匆忙忙地把一群还在跟周公谈笑风生的年轻人们给喊了起来。随便洗漱一二之后,众人才跟在老杜后面,匆匆忙忙地往山顶赶去。
楚解之前因为陆平川舔了自己的缘故,这会儿困乏地厉害,反倒是陆平川,不知为何神清气爽,让楚解看得心中忍不住腹诽起来。见楚解似乎累得不行,陆平川倒也大方,不动声色地拉着楚解慢慢走着,落到了队伍的最尾端。
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众人,在听到黄赫激扬奋的各种“这就很舒服了”“看我黄大仙露一手正方形走位”等瞎鸡儿的叫唤声之后,确定前面的人不会留意到他们这边的举动,陆平川才手臂一揽,让楚解靠在他肩上,撑着楚解一步一步地走着。
“可惜这山道太窄了,而且树枝树杈什么的太多,不然我可以背你上去。”陆平川凑到楚解耳边轻笑着说道。
楚解对他那谜一般的体力感到了深深的不甘,明明都是男的,怎么陆平川这厮就精力无比旺盛,而自己就像个战五渣一样?楚解含恨,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战斗力也许还没有五这一可能。
而默默走在两人前方的韩涯无声地偏了偏头。
他看着楚解有些气恼地捶了陆平川一下,却反被对方抓住手腕亲了半天,只能又默默地转了回去,低着头走着。
山地靴在泥地上摩擦,偶尔带动起一片树叶,发出嘶嘶的响声,让韩涯有些怔然。
他已经有恋人了啊……
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
走了没多久,众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已到了山巅之上。
此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几欲升起,金红色的霞光铺陈在浮云之上,宛如一片艳色之海。终于,那太阳慢慢露出了些许容颜,日光倾泻,仿佛空气也染成了金红色。
女孩子们纷纷惊呼起来,黄赫更是突然诗兴大发,念了一首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走得累死累活,差点没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的钟博明:“等等,姓黄的,你这意境完全不对,纯属瞎特么念啊。”
黄赫呸了一句:“放你妹的苟屁,重要的是情怀!情怀,你懂个篮子!”
不过说完之后,他想了想,随手捋了捋那头乱七八糟的黄毛,朗声道:“那我重新念吧,咳咳。”
“苟利……国家……生死以……”
“黄老邪,禁止养苟!”
钟博明与黄赫二人沉迷相声,把一众驴友逗得哈哈大笑,甚至连完全没听懂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的老杜也被气氛带动,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楚解忍不住想要捂脸,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黄赫这个膜法师。
楚解索性跟陆平川招了招手,待陆平川会意,铺了块塑料布在地上垫好,才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陆平川坐在他旁边,偷偷握住了楚解的手。
两人望着朝阳,一时无言。
楚解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开阔了些,无端端地好像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之前他一直因为以前那个小盗贼的事情,再加上罗安晟的悲剧而踟蹰不前,优柔寡断。他性子柔软,瞻前顾后,但现下,看着那朝阳,又感觉着掌心里传来的温度,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太阳朝起夜落,于日光而言,每一日都是朝生暮死,可即使知道终将消亡,它们依旧骄傲地活于人世。
他心里想着的天长地久,其实也只是沧海一瞬,若是现在安平喜乐,那便足够了。
万载太长,只争朝夕。
突然,楚解感觉手掌心里有些微痒,却是陆平川在挠他的掌心。
陆平川凑到他身边,望着朝阳,轻声道:“谢谢,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朝着山谷大喊我喜欢你,让所有人都知道。”
楚解低头,耳朵尖都红了些:“我知道了。”
“我爱你,很爱很爱,有从这里到太阳那么远。”陆平川轻声道。
楚解笑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还不是很够啊。”
陆平川也笑了,他将楚解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心里念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这么栽倒楚解手里了。
“那就再打一个来回。”
…………
看过了朝阳,又在山上歇了一天,野外生存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本来按照老杜的安排,众人之后还要去山岭深处再走上一遭,现在正是野菜生长的季节,在山的深处,也能采到些城里难得一见的奇味。
只是黄赫这厮看完朝阳之后,不知是不是被阳光赋予了勇气(或者说智障之力),居然神情一时激动,握紧那位他暗自看对眼了的女研究生的手就开始深情款款地表起了白。只是等他引经据典,长篇累牍,说得口干舌燥之后,一脸期待地望着那女研究生时,却发现对方只是干笑着,然后,发给了黄赫一张好人卡。
黄赫悲痛欲绝,自诩再一次受了情伤,加之他的编辑打了好几通电话催稿,只能饮恨,准备先回去赶稿去了。
由于车是陆平川的,而钟博明又实在是不想送走黄赫之后还要开回来继续一个人啃陆平川强行塞给他的狗粮,加之楚解也觉得山上无聊,心里想着游戏的事情,而陆平川也不想让楚解待在韩涯面前便宜情敌。
四人一番合计,便先行辞别了还准备待几天的老杜等人,开着陆平川的那台越野车就轰轰烈烈地返程了。
返程路上,楚解稍有意动,问黄赫这次收的是什么卡种。
黄赫麻木地回答:“哦,这次啊,是‘我觉得你讲相声有点不太稳重,而且精通膜法说不定哪天就被查水表了’卡。”
楚解:“……”
回了N市之后,楚解继续着手进行《符文之剑》的开发。
由于蓝橙方面向他发出了邀请,加之TC.C也同意了,处理完《符文之剑》的整个游戏系统的大体数值设定之后,楚解就暂时放下了《符文之剑》的研发,转头专心参与蓝橙的剧本撰写工作,只偶尔有需要时,处理《符文之剑》开发过程中出现的状况。
不过因为楚解暂时离职,外加《符文之剑》的宣传片也做了出来,完全足矣应付即将到来的国区游戏大展,Trick方面几经思量,最终选择暂停《符文之剑》的开发,将项目工程缓一缓。
而TC.C除楚解外的全体职工,被安排去负责Trick在今年的国区游戏大展上主推的仙侠ARPG游戏《踏雪长歌传》的最后调试工作。
楚解倒也乐得项目暂停,毕竟制作人不在,项目进行起来确实不太方便。
蓝橙方面只要求楚解提供最合适的游戏脚本,其他方面,例如系统,参数,追加DLC等部分都不用楚解负责,因此楚解的工作量算是非常小的了。
加之蓝橙主要是制作Galgame,女性向方面的游戏也是尝试性地试水,工期并没有《符文之剑》立项之初那么赶,导致蓝橙方面给予楚解的时间相当的充裕。
因为时间充裕,楚解倒也不急,乐得窝在家里摸鱼休息。
不过对于蓝橙方面需求的剧本,楚解倒是有了点初步的打算。
蓝橙方面一向主推的是青春校园类型的轻喜剧Galgame,整体氛围轻松愉快,作为同家公司出品的游戏,虽然变了性向,但基本风格肯定不能脱离蓝橙以往的类型。
在构思动笔之前,楚解又了解了一下市面上的ADV游戏行情。目前国区专注Galgame的游戏公司,包括蓝橙在内,总共只有三家,且另外两家完全没有发展旗下女性向游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