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眉心微凝,拽着重楼的衣领把他拉到身边,相触的颈间肌圝肤烫的要命,让其更是不解:“怎么回事?”
重楼艰难的喘息了几声,面上泛起点点的薄红,他答非所问道:“魂力还了一半,感受到了吗?”
“……”才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明显更好,飞蓬沉默了顷刻,与此同时,重楼已经忍不住的发出低吟,他抱住身侧的神:“吾不会手下留情、顺水推舟放汝走,可神将之能,本座心知肚明,哪怕时间再长,也注定困不住…所以飞蓬…几十万年难见…你…给我一个机会如何?吾希望…离开前…能属于…汝…”
耳畔的软语是魔尊少有的示弱,火圝热的魔躯亦贴的死紧,神将的手不知不觉搂紧对方,他深吸一口气:“你!给自己下圝药?!”
无辜的眨了眨正泛薄雾的红眸,重楼模糊的应了一声:“嗯…是…赤霄…媚圝药…唔…”
“赤霄,哼!”见实力强劲、心高气傲的心上人如斯诱圝人的样子,本身爱慕多年的飞蓬终是沦圝陷了,他垂首狠狠堵住了发烫的薄唇:“你确定他不是坑你?”
躺在床上时,飞蓬勾了勾唇角抱紧了重楼,至此一夜无话。
接下来,重楼一直都没醒,飞蓬皱眉担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未曾起身的陪伴于其身边,直到第三天正午,一阵紫金色光晕泛起,他才松了口气,起身泡了一壶茶。良久,一只手未出意外的抽走茶盏,回首时正见红眸璀璨明亮、蕴含暖意,重楼一饮而尽才问道:“飞蓬,我睡了多久?”
“第三天…”再次斟满一杯茶,飞蓬垂眸音调有点犹疑:“重楼,我以为…你醒来会生气…”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有何好生气的…”重楼捧着热茶润了润嗓子,其声线满含笑音:“可有一点我得说…”见飞蓬抬首凝视自己,他忍俊不禁的挑了挑眉:“你似乎一直没有找对人过?紫萱是女丑,这个暂且不提,那是景天傻…至于赤霄…”神将的面色不太好看,而魔尊似是体贴的递过去一盏茶水,可他刚刚饮下就被呛得干咳不已:“脑抽暗恋祖神,懂情即为失恋…”
天道之内
尚处懵然震惊的神农被一股极地寒流给硬生生冻醒,他侧头一看,女娲已笑得肩膀直抖躲于远处,只留他一个面对正脸色发黑的伏羲。
“……”这边三皇的纠葛暂且不提,再说魔界,庄园。被一句话呛个半死,飞蓬瞪大一双水润的蓝眸,以充满控诉的眼神直刺重楼,对方则笑意满满、温柔体贴的为他拍着后背,嘴上却道:“所以,还请神将莫要再把本座那个想不开的大祭司想到一起,可好?”
发现自己先前吃醋吃的毫无道理,飞蓬转开眼,语音低不可闻:“…重楼…对不起…”
“没错…”重楼微笑着抬臂抱紧了他:“…飞蓬…你没有错。”他下颚放在其消瘦又坚实的肩膀上,声音虽小但丝毫无悔:“实际上,我很高兴…属于你…”
将魔尊变红的耳垂瞧在眼中,神将的表情有剧烈的挣扎,若是能逃出去…不不行契约是唯一能给的…神界…自己必须坐镇…他阖眸快速冷静了一下,似是诱惑又似纵容:“彼此彼此…唔…”
“…接下来的时光…”瞧见蓝眸尽是暖意,口内甚至主动迎合了自己深切的吻,重楼松开唇舌喟叹一声:“我不想再忍了…飞蓬…”
唇分时才恍然初醒般不自在的撇过头,飞蓬嘟囔一声,间接给予答复:“溪风判断没错,现在更是…”自从选择留下,便将身心交付,从躯体到灵魂,任尔予取予求…不论生死胜负,吾都绝不后悔。
心知肚明的重楼没说话,只是抱紧了飞蓬,少顷,他松开手臂、笑如往常:“听我弹琴?”
飞蓬哑然失笑:“好。”于是,在未下结界的情况下,优美的琴音响彻庄园,直至傍晚也未曾停息。
正厅
五位魔将中最擅长琴道的翊麟托腮幽幽一叹:“心音已成,尊上…当真是进步神速。”其眼里满满都是惊羡,声音更带着迷惑:“心音…感情…难不成…”
游弋默默扶额:“汝确定不是尊上魂魄太强、天赋太高,且态度改变,兼…两情相悦,才能琴道修为暴涨吗?”
“额…”翊麟登时怔住,铭焰、寒雪、江蓠若有所思的点头赞同,游弋轻叹一声:“吾去厨房吩咐一下…尊上大多陪着飞蓬将军吃素,今天或许可以上一道荤…鉴于…”语气带起一分笑意的消失在原地:“已几天没出寝室。”
第二天,重楼和飞蓬一番谈话后就消失在庄园内,这一走,便是一整年,当其神清气爽回来时,飞蓬忍笑为他斟上一杯清茶:“如何?”
想起自以为躲藏很好的赤霄被他暴揍时的懵然神情,重楼的唇角弯起一个肆意飞扬的弧度,他拉过飞蓬就是一个深切的吻,直把对方亲的晕乎乎才放开:“第一神将之占卜焉会有错?赤霄百年内不会出来了,毕竟,吾魔族大祭司总不能顶着一张有碍观瞻的面容在外行走。”
“哈哈哈!”联想到赤霄现下的情况,飞蓬直接笑倒在草地上:“揍的好!”
再度清圝醒已是清清爽爽被抱出浴池,感受后背传来的温度,飞蓬咬了咬唇:“怎么不继续?”这样的热度,汝根本就…没有尽兴。
把飞蓬放在床圝上覆了上去,重楼抬起他的下颚,火圝热的手在颈侧轻轻摩挲,神族清心寡圝欲惯了,你不会喜欢被折腾太久的,如此想着,其音调却隐藏着捉狭的逗圝弄之意:“外面哪里有床舒服?”
“哼!”飞蓬瞪他一眼又侧过头,恰好将白圝皙的颈圝侧和锁圝骨突显出来,重楼忍不住撩圝开黑亮的发圝丝,只听他声线低不可闻:“随你…”什么?!重楼一怔,只见飞蓬近在咫尺的耳圝垂一片通红,双圝腿已微微分圝开,不自知的形成一个诱圝魔探究的弧圝度。
重楼叹了口气,轻圝抚飞蓬绯红的面容:“汝不怕明天爬不起来吗…”
“……”飞蓬轻轻摇头,抱住重楼的脖颈,一针见血点明了他的状态道:“你忍得很辛苦…”
倾身吻吻飞蓬水润的蓝眸,将其身上加了一件亵圝衣:“可吾更不想汝难受…所以…勿要再这样诱圝惑我,下一次真不知道还忍不忍得住。”
心底有愉悦甚至夹杂少许羞意,飞蓬同平时一样拱到重楼怀里,习惯性的拉起被褥,才在对方温柔的眼神下,低声应了一句:“嗯…”犹豫一下,其又补充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818互宠的魔尊和神将#话说我发现越写越长了大家说说要不要按原计划还是砍情节?
第217章 13、鸿雁在云鱼在水
如斯温馨的相互纵容和呵护,转眼自飞蓬被困魔界已整整两百年,四季飘雪的冬园,冰湖之中
空间之术将方圆之内的水尽数排斥,且凝水成冰,重楼玩味的瞅着被自己逼到死角的飞蓬:“先前谁跟我说,只要能见见…朋友,这一次便随我的?”红眸在念到‘朋友’二字时有暗沉之光稍纵即逝,未被注意。
飞蓬气得一个倒仰,哪怕已经结成伴侣并与之有过无数次最亲圝密的关系,这种四面八方全是冰面,一切能照射的清清楚楚的背景…也太过于羞圝耻了!
重楼拉过飞蓬的手腕,用圝力将他揽到怀里:“说话算话,帝俊家那只小凤凰已经说好要来了,不过若汝不打算见,吾立即就去回绝…”想起自己提起帝俊说漏嘴、导致瑾宸亲自来魔界找自己想见飞蓬被拒之事时,飞蓬那不赞同的神色,以及这一番帝俊亲自出面相请,自己同意下来告知飞蓬,对方欣喜的表情,重楼心里便火烧火燎的嫉妒。
血瞳、蓝眸相对,寸步不让,最终,飞蓬哼了一声身圝体放松圝下来:“你等着!”
“哈…”衣服化为点点灵光,白圝皙坚韧的身躯暴圝露在冰屋之中,重楼闷笑一声将脸色不自在的飞蓬拉到了中圝央:“吾有没有告诉汝,这个时候逞强很不明智?”其身上衣衫随话语同样消散,飞蓬被空间之力束缚着升空,他睁大眼睛怒视重楼正准备控圝诉,就被堵住了嘴:“反正都是要倒霉的,我倒不如做的再彻底点,嗯?”
正午
不过一盏茶时间,游弋、翊麟、铭焰、寒雪、江蓠就无语凝噎了,负责端茶倒水的几位魔将瞧见魔尊一脸得意握着神将之手,桌案对面的妖皇弟圝子眼圈通红,起身拱手一礼,极力保证平静道:“打扰魔尊和飞蓬将军了,晚辈告辞…”其转头对身边关切看他的妖皇帝俊勉强扯了扯嘴角:“麻烦师尊为弟圝子出面,请您带弟圝子回去吧。”
飞蓬无声叹了口气,可他完全没有出言之意,与其给心慕自己者留下希望,倒不如早点断了此心,对双方都好,而妖皇带瑾宸来此,想来也是如此…帝俊拍拍自己继承人的肩膀,对重楼和飞蓬点点头,撕圝开一条空间裂缝,师徒俩已经消失在原处。魔尊满意的抬抬眉,但下一刻便在五位魔将瞠目结舌的表情里,被神将拽手腕一抖砸在地上,其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动作、只有残影。
一炷香后
满身青青紫紫、面目全非的重楼倒地有气无力:“气消了吗?”
然他只是淡淡一笑,根本没搭理重楼,而是吩咐一句就转身离去:“让厨房做一些补充体力的汤羹当夜宵。”三天不眠的欢圝爱,又狠揍了对方一顿,自己需要继续休息。
苦笑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重楼挥手命神情复杂的魔将集体退下,自己回空间疗伤了,飞蓬最近绝对不想见自己,那便冷静几天吧,可魔尊并不知晓,凤族族长纵然认命,也还是不想其好过,在意欲看戏的帝俊默认下,他将与飞蓬见面的记忆画面封入妖族传讯石,以妖皇弟圝子名义寄于天魔女葵羽。
三日后,被葵羽、沧彬以‘要紧事请速来’的潦草字迹诓骗到了天魔族族地,重楼才入书房就暗叫不好,只因魔族特有的无忧草燃圝烧的气息弥漫开来,哪怕是他也因毫无防备暂时性发软。且葵羽、沧彬身上并无杀意只有愤怒,天魔女粗圝暴的揪过魔尊的领口把他拖了起来,一拳砸在眼眶上,心里已然明白的重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揍我自是无妨,但吾并非强圝迫飞蓬…”被沧彬冷脸一脚踹中膝盖令其倒地,葵羽冰声道:“我们当然知道此点,否则…天魔族现已准备反了!”
重楼轻轻一叹,抱头蹲地任由两位好友出气,良久,他才起身道:“于公,除了魔尊之职不可违,我什么都可以给他,于私…”即便正一副狼狈的样子,重楼的笑意也是桀骜肆意:“我决不会让他见你的,葵羽!”
葵羽怒火大盛的一脚直踹…重楼腹下,沧彬沉默不语的抽抽嘴角,向后退出了已经升级的修罗场,接下来全然是武技比拼,心慕飞蓬的重楼和葵羽谁都没留手的互殴着。从衣衫到头发再到脸庞,葵羽最后香汗淋淋的倒地不起时,发出一阵大笑,重楼表情铁青,只因其面上全是被抓挠出的血丝,几近于毁容。
依靠墙壁观战的沧彬无声无息滑落于地面,其肩膀不停震颤着,显然在极力压抑笑声,重楼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身影化为暗色消失,只留下咬牙切齿之言:“告辞。”
庄园之内,抱着幼崽正听神将弹琴的几位魔将被吓了一跳,起身时更是怔在原地看着魔尊,飞蓬手一抖,难得弹错了音,他干脆放下琴倒地爆笑:“哈哈哈这是…葵羽的动手方式,打得很激烈嗯?”
“哼!”面容狼狈的重楼磨牙道:“那个疯丫头!打起架来的画风一如既往粗圝暴…”他瞥向几个魔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戏?”阴测测的声音让游弋、翊麟、铭焰、寒雪、江蓠立马化鸟兽散,还在鲜花草丛里躺着的飞蓬托腮闷笑一声:“快消了,这样太伤眼。”
重楼幽怨的瞅着他,忽而倒在其身边,然脸庞已恢复原本的张扬肆意…一神一魔的状态从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慢慢发展为耳圝鬓厮圝磨的暧圝昧,上半身衣衫半开半解,在手伸圝入下摆时,飞蓬蓝眸滑过一缕暗芒,倏尔出手将身上毫无防备的重楼攥圝住角狠狠摔了下去。
“……?”头晕眼花的重楼表情极度迷茫,飞蓬笑意温和的拍拍他的面颊:“吾掐指一算,最近一段时间适合修身养性,你我一起吧。”神将在魔尊懵然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拢好衣服起身悠悠然离去,全然没管酥圝软倒地的情人。
接下来整整一年,不管怎么哄都被圝迫茹素的重楼除了面对飞蓬,全身上下总是散发着欲圝求不满的低气压,弄的几位魔将没事绝对不去接近魔尊,只在心底感叹两句这果然是真爱——在神将实力被圝封印、全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自家尊上宁可违逆本族特性强忍,也完全不敢唐突,竟毫无普通魔族高手强取豪夺、纵情享圝乐之习性。
寝室
“飞蓬…”被攥角故技重施放倒的重楼简直想哭:“你不能这样…不让我碰便算了…刚刚明明同意…”
适才自荐枕席被默许的魔尊神情极度怨念,可神将笑容暖如春风,语气却淡然冷冽:“吾是说,让汝自己脱衣服,但没说一定同意…”
“……”想起对方的确没明确说同意,重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崩溃的扶额道:“飞蓬,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
挑圝起下颚,蓝眸直视红瞳,一个温柔的吻印在眉心,然飞蓬之语令重楼怔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汝再造个冰室玩玩如何?”
“…不行!”重楼皱起眉头,飞蓬眼底暗沉稍纵即逝,可下一刻又悄然消融:“吾从不介意被如何折腾,只要是你一切皆行,但汝…最后怎么把我从冰湖下带出来?毕竟,冰室不破就出不去,破了则被冰水淹没,你神体未复不能长时间泡冰水。”魔尊表情有些难为情的侧头瞥了一眼浴池,音调不自觉变小道:“吾把浴池改一下吧…内部凝水成冰、外面是防水隔音结界…到时候…汝直接把我抱到水里便是…”神将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眸光一片松融,抬手任由他起身去了浴池。
傍晚,空间扩大的浴池一角,狭窄冰室之内
良久,神将把昏睡的魔尊抱出了浴池,动作轻柔为之穿好宽大舒适的亵衣,才搂着他一起睡了。
正午
“尊上,属下有事禀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与低低的声音响起,飞蓬揉了揉迷茫的蓝眸,才缓过神拢好衣衫起身,他瞥过因疲倦还未醒转的重楼,其恰好侧躺着背对床幔。
难掩得意的挑了挑眉,飞蓬心情甚好的走过去开了门,游弋瞧见是他开门不由愣了一下,垂眸低声道:“飞蓬将军,打扰了,尊上…?”
飞蓬本身眼底滑过一缕暗芒,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他沉默侧身让开,自以为魔尊正在屋内等他汇报的游弋没多想就一步踏入,浑然不知,神将于其背后扯了扯嘴角,无声无息扣上圝门扉。
“…尊…”游弋的话哽在喉圝咙里,他几乎是惊叹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床褥里那个侧躺的身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们尊上竟有这么诱圝人的时候!而下一秒又变为…惊恐,自己真的不会被魔尊灭圝口吗?
“本将以为,汝要禀报于魔尊之事很重要吧?”清冷的语气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快,游弋转头就瞅见飞蓬眼底的淡漠和不悦,暗星首席魔将自不明白原本有心宣誓主圝权的神将此刻又升起放他进来的懊恼。
游弋不敢再瞧的垂首道:“还请飞蓬将军叫醒尊上…”总不能我去喊吧。
挑了挑眉,听出游弋的求恳之意,飞蓬终是放过了他,其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重楼,见他没反应后想了想,指尖一动在魔印上狠狠划过。游弋囧囧有神的看着自己尊上低吟一声,身圝体一挣本能想跃起,结果被眼疾手快的掐着脖颈按倒在床圝上:“魔尊醒了?汝之魔将有事求见,本将先避嫌了。”似乎毫无留念,神将温和一笑,松手把缠圝绵一夜的情人丢在房间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魔尊和神将#看了完整版后,大家有没有笑哭233333
第218章 14、昔年相望若天涯
怔怔凝视几步离去的身影,重楼诡异升起自己被吃干抹净、随手一丢的错觉,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尚且薄红的脸颊为素来威严凛冽的魔尊平添一抹艳色,他视线转向游弋,音调喑哑难掩倦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