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填书的心里一愣,再看向贾赦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变:“贾将军,这,这可不是这么回事……”
“一万两。”贾赦开口,身旁的阿福从怀里拿出银票放在桌上。
“贾将军,这,不行啊。”
“两万两。”阿福又放了一摞在桌上。
赵填书愣了愣,他的那个店,撑死也就值个五千两而已。
贾赦挑眉,再次开口:“三万两。”阿福继续掏钱。
赵填书看着桌子上厚厚的银票,沉默了。
贾赦继续开口:“四万两。”阿福继续掏钱。
……
等桌上的银票累到七万两以后,赵填书的额头终于渗出冷汗来:“够了,够了。”
“既然够了,”贾赦笑笑:“赵老板看什么时候,我们把这手续给办了。”
“不是,不是,”赵填书摇摇头,再看看对面贾赦笑容不改,额头的冷汗冒的更多:“你,贾将军,你好歹让我回家商量一下啊。”
贾赦点点头,表示理解:“好,那明天还是这个时辰,在下就在这里等赵老板的好消息了,毕竟,赵老板,在京城,荣国府不算什么,也比赵老板什么背景都没有要好的多啊。”
赵填书有些害怕地看了贾赦一眼,苦笑道:“原来贾将军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啊,好,不管结果如何,明日小人就给将军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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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贾赦?”宽大的书桌后面,正坐着一个一脸严肃的男子,只见这男子听了赵填书的汇报以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手指不断地在桌上敲击着,随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冷哼一声:“明日你去回他,卖可以,但是,要十万两。”
第十六章
“十万两?”贾赦挑着眉,看着对面的赵填书即使一脸尴尬却绝不降价的表情,笑了:“赵老板是怎么觉得,你那个铺子值十万两的。”
赵填书愣了一下,凭昨天贾赦给钱的那个爽快劲,明显是对自己的铺子志在必得,多少钱都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怎么又是这种态度了,赵填书有些拿不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将军,十万两。”
贾赦的笑容更大:“你知道,你没有任何背景,而我,荣国府的当家人,买你一个铺子是给你面子,抢你一个铺子,是给你里子,你说,是吗?”
赵填书的脸色大变:“贾将军,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还想硬抢不成?你就不怕我到衙门去告你吗?”
“你在京城做生意这么多年,还相信什么衙门,官官相护,不知道吗?”贾赦的笑容不变,语调也如之前一样温和有礼。
但是听在赵填书的耳里,却异常刺耳,赵填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眼珠子不停地转,像是困兽一般焦急却没有什么办法。
贾赦欣赏了一下赵填书的样子,转头示意阿福,阿福会意地从怀里拿出银票放在桌子上。
“十万两,赵老板可以数一数,”贾赦笑看着赵填书猴急般地把银票拿过来数的样子,继续道:“赵老板,你这件铺子卖给了我,接下来可有什么想法,本将军刚好手低也有一个铺子,在城西,地理位置不错,你有没有兴趣。”
赵填书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贾赦。
贾赦接着道:“五千两,成本价卖给你,赵老板有兴趣吗?”
赵填书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说着,他把银票放进怀里,笑笑:“贾将军,接下来的事情,赵某还没决定好,就不麻烦将军了,那小的就先告辞了。”说着,站起身,就打算离开。
贾赦也不阻止,平静地加了一句:“要是赵老板实在没有想法,可以等到本将军到时候店铺开了,过来给我当个掌柜,也是可以的。”
赵填书的脚步一顿,背对着贾赦的脸上眉头皱起,语气却感激涕零:“那,多谢将军了,让小的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等赵填书走了,贾赦才站起身,笑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真是不知道,这赵填书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不过,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贾赦并没有再去赵填书的店铺,而是直接回了府,让阿福带着几个小人去了赵填书的铺子里,那些手续也由阿福去办了,毕竟贾赦是个当官的,大庆法规定,当官者不得从商,所以一些官家的铺子,都是放在自己的心腹手里的,反正这些心腹都是签了死契的,那些心腹的身家财产自然是属于他们的主子的。
贾赦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把凳子坐热,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是史太君要见他。
见他,贾赦一笑,他知道史太君为什么要见他了。
“你说说,你说说,那么多钱,你拿去干什么了?”史太君看贾赦进来,立马就把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我还以为你选好了,没想到才从扬州回来,就弄出这么多事情,学堂也不去了,我这里也不伺候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贾赦躬身行了一礼,仿佛把行礼和尊重刻进了骨子里一样:“母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你说说看,五万两,整整五万两银子,你都拿去干什么了?”史太君怒气冲冲地瞪着贾赦,仿佛贾赦不说出个所以然了,就要他好看一样。
贾赦气定神闲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屋里的人,王夫人、王熙凤,还有邢夫人都在场,幸好小辈没来,看来是史太君怕过一会儿再闹起来,让她在小辈面前难看。
“母亲,怎么说儿子也是这荣国府的袭爵人,这荣禧堂已经让给二弟了,没道理财产也让出去吧,既然这财产是属于儿子的,那儿子想要拿多少,不是都应该是儿子自己的事情吗?”说完,贾赦转头看向王熙凤:“凤丫头,公公我自己拿自己的钱,你也不必告到母亲这里来吧,要是让母亲又生气晕倒了,这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啊。”
“胡说八道什么?”史太君怒斥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把财产让给你二弟了,”说完,老太太拿起帕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人老了老了,就被儿子这么嫌弃了,这都开始埋怨我这个当娘的了。”
王夫人和王熙凤连忙上前安慰,史太君拿下帕子的一角,偷偷看向贾赦。
哪知贾赦却看向正在安慰史太君的王熙凤:“凤丫头,你看看,又把母亲给气到了吧。”
“我……”王熙凤此时正想上前糊贾赦一脸,但是想到自己刚刚在贾赦面前吃了亏,还是消停一些为好,连忙拿着帕子也呜呜地哭了起来,看上去委屈到不行。
史太君却在此时止了哭声,瞪向贾赦:“明明是你的错,你怪凤丫头干什么,难不成你要走那么一大笔钱,让府里账面上吃紧,还要凤丫头给你背黑锅不行,你这个坏心肠的小子。”
贾赦一听,反而笑了起来,笑声让几人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就连还在哭的王熙凤也忘了哭看了过来,不知道贾赦此时在笑些什么。
“这就奇怪了,我荣国府再怎么说也是个国公府,虽然现在没落了,我也只剩下一品将军的爵位,但是从老国公到现在也不过三代而已,账面上尽然可以为了区区五万两就亏空,儿子怎么记得,在张氏掌权的时候,账面上可没有这么少的银子啊。”说完,贾赦把目光看向了王熙凤。
王熙凤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一挑眉,也不看贾赦,反而一脸真诚地看向史太君:“老祖宗,咱们府里,从老国公过世以后,一直都是只出不进,府里人口多消耗太大,长此以往下去,才会这般景象,再说,当年媳妇从大嫂那里接过账本的时候,也和现在差不了多少,这些年要不是媳妇勤勤恳恳,咱们府的状况可能更糟啊。”
史太君拍拍王夫人的手,安慰道:“真是难为你了。”
“确实难为,”贾赦插嘴道:“我平时看着凤丫头在这府里管这管那的,还以为这帐也在凤丫头这里管着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凤丫头倒是看向弟妹了,这就不对了,再怎么说凤丫头也是我长房长媳,就算邢氏出身不好,管不了硕大的荣国府,那也应该是凤丫头官才是,怎么这帐还在弟妹手里,难道说,这么多年,弟妹就一直对帐没有撒过手。”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再说王夫人太贪权一样。
王夫人搅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干笑道:“我也是怕凤丫头年纪小,帮衬一下,现在在府里很多事就是凤丫头做主了。”
“那就好,不然我还因为,这王家出来的女儿家,连理家都理不好呢。”
王夫人也想上去糊贾赦一脸了。
贾赦又看向王熙凤:“既然都说是你做主了,当公公的来要钱,要的还是自己的钱,你又在这里告的什么状、作的什么妖。”
王熙凤的身子歪了一下,脸色白了起来:“是,是儿媳妇的错。”
“你吼凤丫头干什么?要是她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你不要给我绕圈子,现在我就问你,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史太君怒视贾赦,语气不善。
“要钱,做生意啊。”
“做什么生意?”
“母亲,男人在外边做生意方面的事情,母亲还是不要问了,好好享福,等着儿子给你买好东西就好了。”贾赦笑容以对,史太君心里更气。
“不行,我不准,”史太君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好端端的,我不准你拿那么多银子去做什么生意,赶快把银子还来,听见没有,那是荣国府的东西,荣国府有这么多人,可不是你贾赦一个人的。”
这一下,贾赦的笑容顿了顿,然后,裂了裂嘴,站了起来:“既然母亲说不准,那儿子就不拿,即使这钱是儿子自己的,儿子也给还回去,毕竟,儿子的心里有母亲,儿子吃点亏没什么,不过,儿子吃亏了,可不能让儿子的儿子也跟着吃亏,既然说钱是属于谁的就由谁说了算,母亲也不要再为难其他人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
贾赦笑笑:“儿子记得,当年张氏去世的时候,留了一大笔嫁妆,说是要留给琏儿的,母亲代为保管这么多年,是不是,该还给琏儿了呢?”
史太君‘扑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是不是说,要是自己不把张氏的嫁妆还给贾琏,那他贾赦就有道理拿走那五万两,要是让贾赦把五万两还回来,那自己也没有立场拿着那张氏的嫁妆了。
贾赦盯着史太君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变:“琏儿已经成亲多年,这生母留下的东西,也该给他才是了。”
史太君咬咬唇,没说话。
王夫人低着头站在一旁,那张氏嫁妆里有好些东西,都还在她那里呢,现在可不是开口的时候。
只有王熙凤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史太君,没想到自己那个死去的婆婆还留了这么多东西,那些东西给自己,那该多好啊。
邢夫人冷笑一声:“老祖宗,我家爷要还了那五万两,这琏儿母亲的东西,也该给了琏儿才是啊。”
“你给我闭嘴。”史太君没好气地瞪了邢夫人一眼。
这时候,门帘被掀开,贾琏表情复杂地走了进来。
史太君一看,立马看向贾赦,一双眼睛闪着厉光。
贾赦笑笑:“是我派人让琏儿过来的,毕竟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他也应该接手,不是吗?”
果然在这里等着我呢?史太君心里恨恨。
随即阿福也走了进来,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双手递给贾赦。
贾赦接过,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母亲,这钱既然你说是荣国府的,那儿子还了,至于张氏的嫁妆,你可不能说是荣国府的了吧。”
史太君的身子抖啊抖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贾琏瞟了贾赦一眼,又低下头,他是实在不能理解自己这个父亲,前几日分明不把自己当作儿子,利用自己、作践自己,他媳妇可是给他分析过了,父亲之所以把那尤二姐给弄进来,是为了要挟贾珍,让贾琮上族谱,根本和他没一点关系。那么现在,父亲又在为了所谓的生母留给自己的东西,和史太君叫板,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啊?
贾琏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
史太君看着现在的气氛有些凝滞,眼珠子转了转,手捂着胸口呻吟了一身,仰面倒了下去。
“老太君昏倒了。”屋子里一片混乱。
“喊什么喊,还不快去请太医,顺便让人去工部通知二弟,就说‘老太太又在二房王夫人和她侄女王熙凤面前昏倒了’。”贾赦笑笑,吩咐道。
王夫人、王熙凤、昏倒的史太君:真是,卑鄙。
第十七章
不管最后怎么闹腾,这贾赦的铺子也在半个月有开了起来,至于那天说得有关张氏留下来的嫁妆的事情,也在史太君昏迷后,没了下文。倒是王熙凤之后来过两次,话里话外都是让贾赦把那嫁妆讨来的意思。
贾赦侧过头,看着王熙凤身后没有来的人,无奈地摇摇头:“琏儿果真是不成大器啊!”
气得王熙凤吹胡子瞪眼了半天,之后也不再来了。
十二月十二日,宜开市、嫁娶,忌安葬、动土。
贾赦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日,在新店门口放了一百零八响的鞭炮,难得穿的富贵逼人地站在门口,兴高采烈地揭了匾额。
“图书馆”三个端正的楷体金光闪闪,虽不是出自大家,但是横直竖直,看上去却是端方稳重。
贾赦满意地点点头,因为这个店铺的位置在两个繁华街市的中间,所以在他放了鞭炮之后,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如今看到这匾额上的字,在看看一楼大厅里,一排排书架和桌椅,大家都很是奇怪。
难不成,这是一个书斋,可是要是书斋,摆这么多桌椅干什么,又不是茶楼。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站在中央满脸笑意的贾赦,好奇得不行。
贾赦的脸色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扫视了在场的人,终于开口道:“在下荣国府当家贾赦,过去顽劣不羁,幸好及时知道悔改,明白众人读书不易,特开此‘图书馆’,想要为广大学子做点贡献。”
“做贡献?那你这‘图书馆’到底是卖什么的啊?”人群中立马有人问道。
贾赦摇摇头:“一不卖东西,二不买东西,不过是给大家一个读书看书的地方而已,”贾赦笑看着下面因为自己的话而窃窃私语的人群,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在下这个地方,收集了在下目前能收集到的书籍,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医家典籍、水利农耕,只要是在下能想到、能找到的,都放在了这里,只希望能帮助那些平时没钱看书的读书人、想要看书的向学人,有一个自己看书的地方,”说完,贾赦微微眯了眯眼睛:“只要大家按我的规矩来我这‘图书馆’看书,我可以保证,不收一分钱,免费阅览。”
一番话下来,下面一片哗然。
在现在这个世道,士农工商,能读书,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因为供一个读书人实在太贵,不说别的,就是那读书要用的书籍,就贵的一塌糊涂,往往一家几口人,供一个人读书,都往往供不起,何况是供家里每一个适龄的男丁都读书了。在这个时代,只要能识得几个字,能写写自己的名字,就是很不错的了。
那谁又能想得到,有人会开一个店铺,让大家免费来读书,不收分文。要知道,那可是书啊,那可是价比千斤的书啊。
一时间,众人看向贾赦的目光,怀疑的有之、感激的有之、鄙夷的也有之。
贾赦笑笑,不在意下面人的目光,转身上了二楼。
这店铺他当初买下了,也没有让人大肆翻修,只是在二楼做了些隔间,在弄些书架、桌椅就是了,反正这店铺本来就大,招待的也是一些读书人,不需要太过奢华讲究。
贾赦上了二楼,就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林黛玉、贾迎春、贾琮,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