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总想给我赐婚/我一定是个假皇帝完本[古耽]—— by:丘山月

作者:丘山月  录入:06-15

“皇上。”福秀被喷了满脸的水,委屈地望着夏治,快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
夏治面上发热,总感觉林放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他身上扫过。
将下人轰走,林放直接掀起被子将绢布拿出来,夏治又是一阵尴尬,瞅了眼旁边的蜡烛,连忙拿起火折子点燃,嘀咕道:“快拿过来,烧掉。”
林放将绢布攥进掌心,眼珠不错地望着夏治。
“快点,愣着干什么?”夏治着急地催促。
林放轻笑一声:“皇上这是要销毁罪证,害怕臣再提起此事?”
夏治被他将了一军,立马梗直脖子反驳:“朕会怕?笑话!既然你不肯烧,那就留着,看看究竟谁会害怕。”
他负气地哼了一声,直接将蜡烛吹灭,没想到林放丝毫不觉得害臊,竟然将绢布塞进了衣袖中。
“你……”
夏治吞了口唾沫,感觉以前小看了林放——他这人不讲理的时候,也就是个斯文败类,什么世家贵公子的皮囊,全是扯蛋。
林放没脸没皮地将绢布收入袖中,夏治自然也要故作大方,假装先前发生的事无伤大雅。
一连几日,林放白日出去办事,晚上才回雍庆宫歇息,就睡在殿内安置的小榻上。
夏治怕自己再做出糊涂事,再也不敢喝酒,晚上也睡得不踏实——林放就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他神经紧绷,像一头随时准备反扑的豹子,也不知道在提防什么。
都说饱暖思□□,如今困在雍庆宫中无事可做,夏治开始闲的蛋疼。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夏治便不敢再提不举的事,也不说要请太医的事,事实证明,他举得很,只是举的时机不对。
只是这几日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体却没什么反应,明明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他都会支个帐篷。
趁着林放不在,夏治偷偷吩咐福秀:“去把徐贵人给朕叫来。”
福秀立马点头应是。
夏治将自己收拾地干净利落,立誓要在徐贵人面前挽回颜面,重新树立自己的形象。
赶在徐贵人到来之前,他拉开抽屉,将那本《中庸》拿出来,快速地翻阅起来,一边翻一边咂舌,禁不住要为古人这奇思妙想鼓掌,这里头画的可比现代那些视频还要大胆。
书页翻得极快,忽然,夏治手上动作一顿,僵硬地坐在床上——
方才,他似乎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怀疑自己看错了,夏治连忙翻回到前面几页,整个人登时石化——只见薄薄的纸张上,清晰地画着两个男人,两人上半身衣服如常,唯独下摆掀了起来,裤子挂在膝盖上,下半身正紧紧贴在一起。
夏治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
良久,他用力摆了摆头,怀疑这一页是画错了,没想到从这页往后,每一页都是男人,而且画面越来越露骨,场景越来越放荡。
脑子里嗡嗡作响,夏治突地将书扔了出去,目瞪口呆地瘫坐在床上,浑身的力气好像瞬间便被抽尽。
心慌意乱地坐在床上,喉咙仿佛吞了一只苍蝇,夏治有种想要倾诉的**,可是林放却不在。
想到林放,他突然僵直了脊背——
这本书林放是看过的,那后面那些呢,他也看到了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怪不得林放说赏他这本书时,他就“知道皇上的用意”,当时他一定误会了,所以才会给他做手活!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殿外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
“皇上。”
徐贵人袅袅婷婷地进了大殿,声音轻轻柔柔的。上次看到了皇上窘迫的一面,她原以为会被厌弃,不料今日皇上竟又召见她。
夏治坐在床上,勉强笑了笑,什么重拾自信的心情都没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全是方才看到的东西。
徐贵人走到近前,不免惊诧,皇上竟然满脑袋的虚汗,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她心底咯噔一声,心想坏了坏了,不会又要触霉头了吧。
夏治气色不好,一句话没说,又将徐贵人打发回去。
可怜徐贵人提心吊胆半天,回到自己宫里就病了,发誓从今往后,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来侍寝了。
福秀不知殿内发生何事,进殿为夏治奉茶时,瞥到地上的那本《中庸》,立刻将脑袋垂的低低的,捡起来递到夏治手边。
夏治接过书,看福秀的神情,便道:“有话便说。”
不料福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壮着胆子道:“奴才冒死进言,林世子虽对皇上忠心耿耿,可龙阳之事断不能长久,皇上……”
“……”夏治“蹭”一下站起来,惊得声调都变了,“你说什么?”
“奴……奴才说,林世子是断袖,皇上切不可为此人误了皇嗣。”
夏治膝盖一软,“咚”地摔在地上。
☆、第7章 皇帝要爬墙
“皇上——”福秀原以为皇帝会训斥他一顿,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竟然摔倒在地。他跪着爬过去,慌忙扶住夏治的胳膊,“皇上若是心中有气,尽管责罚奴才,可奴才一番话,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福秀五岁进宫,跟着师傅一起伺候当年不受宠的小皇子,师傅走后,他便成了小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待到先帝驾崩,小皇子登基,他竟又跟着沾了光。
这十年走来,皇上待他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玩伴。正是如此,他才越发要替皇上考虑。
原以为林世子不敢将此等事情带入宫中,可是前几日夜间时分,他关窗户时,分明看见这两人……
“奴才先前便听说过林世子断袖的传闻,只是没有实证,不敢污蔑世子。只是这书,”福秀猛地磕了个头,“奴才死罪,先前不慎看过一眼,这才留了心,果真从皇后娘娘的宫女身边打听到,原来传闻……确实属实。”
福秀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抱着必死的决心。
林世子是皇上在这深宫中最信赖的人,他此番话,算得上是离间,皇上若是容不得他,他也只能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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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治捏紧了手中那本《中庸》,只觉得异常讽刺,先前想不明白的细枝末节,此时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林放哄他喝酒,又趁他醉酒动手动脚,原来他竟是个断袖!
这个林放,瞒的真够严实的,竟然连原来的小皇帝都不知道此事!
一想到林放的手曾经碰过他的身体,想起那夜荒唐的行为,夏治便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想起林放倒打一耙的恶劣模样,更叫他怒火中烧。
他愤怒地在殿内踱步,《中庸》已被他捏的满是褶皱,犹不能解气,怒不可遏地想,等林放回来,一定要将他拖出去杖刑,打到他再也不敢动歪心思。
一直等到天黑,林放也没回来。
福秀进来问过一次要不要用膳,夏治摆摆手,他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等待的时间越长,严惩林放的念头却越弱。
林放的地位不可小觑,他夏治却是这后宫中待宰的羔羊,真要是撕破脸,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夏治恨恨地想,姓林的人,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没一个好东西!
越想越是泄气,如今他无权无势,拿什么跟林家的人斗?与其以卵击石,得不偿失,不如及时止损。
抬眼望着空旷的大殿,夏治不由得唏嘘,这哪里是皇宫,分明就是个牢笼,他被锁在这冰冷的宫殿里,成了别人的俘虏。
原先想象的温香软玉、酒池肉林,分明就是一场梦!
福秀的一席话,硬生生将这场梦境戳破,把血淋淋的事实剖开在他眼前,给了他当头棒喝。
他不能再沉迷在当皇帝的美梦中,他要逃走!离开这处处隐藏着杀机的皇宫!
“福秀,朕饿了!”
朝外头大吼了一句,吃食立刻送了进来,大概是下定了决心,夏治这一顿敞开了膀子胡吃海塞,势必要吃个够本,以免没力气逃出去。
饱饱地吃了一顿,夏治将奴才全部轰得远远的,抓起床单便扯了出来,把雍庆宫里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都放到床单上,牢牢地打了个死结。
他这趟要是逃了出去,就指着卖了这些东西过好日子。
临出门的时候,夏治到底意难平,把那本《中庸》拿过来,抓起毛笔,在上面重重写了“混账”两个大字,等林放回来,定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爷拜拜了。”
夏治背起他的包袱,偷偷摸摸从窗户跳下去,弓着腰钻进黑暗中。
得亏小皇帝以前日子过得苦,住的地方也偏,反而对这宫里犄角旮旯的地方颇为了解。
他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小心地避开侍卫,终于抵达了冷宫。
冷宫衰败,早已无人居住,侍卫也很少过来巡视。冷宫外面紧挨着宫墙便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小皇帝曾经爬到宫墙上张望过,夏治粗略地估摸了一下,大概两百米,他有信心游过去。
将包袱往肩膀上一系,借助宫墙边一棵干枯的老槐树,夏治轻而易举地爬了上去。
骑在宫墙上,望着远处的雍庆宫,夏治露出得意的笑容,今夜过后,他便逃出生天——去他妈的皇宫,去他妈的皇帝,谁爱当谁当!
他夏治不管了!
……
林放秘密联络了在京中驻守的禁军,回到皇宫时,天色早已暗沉。
冬日里气候严寒,冻得人没什么生气,却在看到雍庆宫里通明的烛火时,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暖流,仿佛这一整日的奔波都找到了理由。
“皇上早已歇下,世子今夜不如歇在偏殿?”
林放正要推门,福秀便赶过来低声阻拦。
他微微不耐,压低声音道:“我自有分寸,不会惊扰皇上。”
说着抬手按在门框上。
“世子!”福秀严肃地望着他,林放动作一顿,就听他说,“世子身份贵重,仰慕者甚,乃人之常情,这天下间凡是世子看上眼的,何愁得不到?可皇上九五之尊,身系天下万民,世子对皇上这般……”
“这般什么?”林放双眸中陡然划过一丝阴鸷,向来和气的神色如同蒙了一层冷冽的刀光,警告般低语,“我与皇上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随即一手推开大门。
然而在看见殿内空荡荡的场景时,脸色陡然一寒。
“皇上呢?”林放冷声急问。
福秀跟着林放进了大殿,看着凌乱的内殿,脸色登时惨白——皇上竟然不见了!
“皇上……皇上他……”福秀方才义正言辞,此时却吓得屁滚尿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可是一刻不停地守在雍庆宫外不远处,怎么就没发现皇上什么时候出的大殿?
“来人呐——”
“给我闭嘴!”
林放低喝一声,福秀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看这情形,皇上分明是逃跑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恐怕皆会因为守卫不利而被治罪。
林放随意扫了一眼周围,便知值钱的东西都被夏治带走了,走到床边一看,赫然发现躺在床上的《中庸》,脸色便是一沉——看来他都知道了,怪不得逃得如此之快!
将书本拿起来,看着上面的褶皱,便知夏治会如何气恼,尤其是上面潦草的“混账”二字,林放毫不怀疑,他当时要是在宫中,只怕会被扒皮抽骨。
“世子,宫内侍卫统领求见,说有要事。”
“让他进来。”
侍卫统领匆匆入内,尚来不及行礼,便凑到林放耳边嘀咕了几句,末了问道:“敢问世子,此事当如何处理?”
林放动了动眉毛,嘴角边浮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原本绷紧的脊背却陡然放松下来,指尖在衣摆上随意地弹了下,嗤笑道:“你这统领当的越发回去了,既是偷东西的小贼,关起来便是,还要我拿主意?”
“这……”侍卫统领踟蹰,见林放主意已定,连忙抱拳,“属下领命。”
福秀偷偷打量了林放两眼,壮着胆子问道:“世子,可是皇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皇上’二字,”林放黑着一张脸,“你先下去,皇上的事我自有分寸。”
福秀还想据理力争,然而此时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他一个太监,实在不敢跟林世子较劲。
大殿空旷,林放毫不避讳地上了龙床,姿态随意地靠在床头,手里握着那本《中庸》,盯着上面漆黑的两个字发呆,想到夏治是如何恼怒地落下这两个字,便觉得好笑。
原本胆小如鼠的小皇帝,竟也有伸出獠牙与他作对的时候,林放不得不感慨,以往亲密无间的日子怕是要过去了,从今往后,皇上只怕会防备他,甚至疏远他。
那些想要永远隐藏在心底的秘密,终究还是暴露出来,让最不该知道的人知晓了。
可他不后悔。
他林放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
直到被人从宫墙上拽下来,夏治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行动失败了!
就差一步他就能翻到墙外,可没想到,他一时贪心,包袱里东西太多,卡在了那棵老槐树上,他又将包袱在肩膀上打了个结实的死结,关键时刻死活挣脱不下来,就这么被一群侍卫逮了个正着。
夏治这人胆小,却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反倒是那些侍卫认出了他,跪了一地。
可惜如今宫里做主的人不是夏治,侍卫统领认出了皇帝,自然也看见了那个可疑的包袱,立马就去找林世子商议。
夏治见有人去通报林放,既觉得松了口气,又不免紧张——他可没忘了先前写下的“混账”二字。
“都说了,朕这是与林世子玩捉迷藏,你们统领已经去禀报了,快,送朕回雍庆宫。”
夏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偏偏这群人就像是木头。
他气得一脚踹在老槐树上,对着宫里头的人恨得牙痒痒,正心烦意乱,就见侍卫统领匆匆而来。
“看吧,”夏治小人得志地龇了龇牙,“朕都说了,只不过是捉迷藏而已。”
不曾想统领到了跟前,手掌一挥,严厉道:“世子有令,将小贼押入大牢。”
“什么?”
夏治傻眼了,林放这个王八蛋,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第8章 朕不好龙阳
关押夏治的牢房并不是死牢,没那么阴森森的氛围,即便如此,依然吓得他神经紧张。
中午送饭的时候,夏治逮着一个狱卒,小声跟他嘀咕道:“这话只跟你一个人说,朕可是当今皇上,侍卫关错人了,你放朕出去,以后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朕都答应,金口玉言。”
狱卒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夏治连忙凑过去。
狱卒同样压低声音说:“这话我也只跟你说,我可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你被关在这里,甚好,皇位就由我来继承了。”
夏治:“……”
他一定是遇到了神经病!
“小子,好好吃你的饭吧,啊?”狱卒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将饭菜放到地上,叹气道,“你小子明天就要问斩了,这最后一顿,好好享用吧。”
“你说什么?什么问斩?”
夏治瞬间被吓呆了,伸手就去抓狱卒。狱卒一脚踹他小腿上,将人踹倒在地,赶紧将牢门锁上。
“你给我回来!回来——”夏治惊恐地浑身颤抖,牙齿不停地打哆嗦,他踉跄着爬起来,地上的饭菜被他仓皇间踢翻,汁水流了一地。猛地扑到牢门口,抓住柱子疯狂地大叫,“放我出去!我要见林放!我要见林放——”
牢里的人像是聋子,任他喊破了喉咙,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搭理他。
夏治控制不住地发抖,直到嗓子发哑,连话都说不出来。恐惧与饥饿不断侵蚀他的精神与身体,等到夜色降临,他已经瘫软着躺在牢房里,脸色惨白地犹如浸泡在水中的腐烂之物。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茫然地睁大眼睛,望着头顶满布的蜘蛛网,心里头空荡荡的。
他不敢相信,林放先前才对他做过那种事,此时竟然敢将他问斩!
他可是皇上!
谁敢斩皇上?想造反吗?
可是林家的人早就有谋反的心思,此时除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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