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总想给我赐婚/我一定是个假皇帝完本[古耽]—— by:丘山月

作者:丘山月  录入:06-15

杨振廷连忙赶过去,就见床榻下厚厚的木板揭开后,地下透出隐约的光亮来。他伏地细听,里头竟传出铁器击打时发出的嗡鸣声。杨振廷心头巨骇,联想到田庄内入夜时分便失去行踪的农户,再回想这里异于他处的戒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氏一族,分明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几人匆忙将榻下木板恢复原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为防万一,一直退到离田庄两里外的地方方才停下。
杨振廷望着不远处一片死寂的田庄,只觉得这黑夜里潜藏着无数凶险,不知何时便会悄悄潜入京城,成为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刃。他目光发沉,严令道:“你们二人兵分两路,即刻回京,将此处情形禀告世子,切记,此乃绝顶机密之事,若有差池,你我性命难保!”
京城路远,快马加鞭也要三五日行程,也不知这几日的功夫,又会生出何等变故。
杨振廷前往西南已有数日之久,至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夏治不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林放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指尖捏了捏他锁骨的位置:“不会,他看起来粗枝大叶,实则心细,说不定是有了什么发现,正在归来的路上。”
夏治怔怔地点头,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这两日他多数时候都是如此,在朝堂上还算精神,只要一下朝回到雍庆宫,整个人便像丢了魂一样,大多情况下就拥紧被子赖在榻上,好像对其他事情提不起兴趣。
忽然,夏治肩头上一凉,他吃惊不小,赶忙拉住衣襟,偏头瞪了林放一眼,佯怒道:“这青天白日的,你又想做什么?朕烦着呢。”仔细一看林放的神色,才察觉到不对劲,这人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分明是在不高兴。
夏治纳闷,这几日没惹他生气啊。
他心底发虚,仔细回忆这几天干过的好事,手指顺势松了力道,衣服便被林放扒了下去,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林放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地盯着他的脊背,却看不出丝毫端倪,连丁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夏治往床上一倒,懒洋洋地趴下了,嬉笑道:“要做就快点。”话音刚落,后背上一热,林放的手掌贴了上来,紧接着便重重按了下去。夏治“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蹦起来,林放毫无自觉地问道:“疼吗?”
“你说呢?”他反手摸到后背,轻轻揉了一下,扭头瞪着林放,“你让朕捅一下试试?”
林放屈膝跨坐在他大腿上,闻言皱眉道:“这点力道你都承受不住,那先前身上抽痛为何不告诉我?”
夏治呆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嚷嚷道:“福秀这个嘴巴没毛的,又跑到你跟前嚼舌根去了?好个兔崽子,三天不打,就忘了谁是他主子了!”
“我看欠打的是你!”林放毫不客气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夏治“嗷”地嚎出声来,一个鲤鱼打挺,要不是林放的重量压在他下盘,早就飞出去了,“福秀告诉我此事,便是担心他家主子出事,要不是他开口,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夏治两臂用力向前挪动,想摆脱身后的钳制,可惜力不从心,反而累得倒在床上大口喘气。他闷声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你看,朕不是好好的?”夏治突然反应过来,嘟囔起来,“你的胆子越发大了,如今也不叫朕‘皇上’了,成天你呀你的,要是叫宫人听见,岂非有损朕的龙颜?”
林放哼了一声:“莫说是皇上,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是叫你一声‘父亲’,又有何不可?”
夏治目瞪口呆地望着林放:“!”
卧槽,吓死爸爸了!
他扭捏地舔了舔唇,试探道:“你说真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林放脸色黑了下来,指尖在他后背上按了按,沉声问道:“这几日疼的时候多么?”
反正已经瞒不住了,索性不再遮遮掩掩,这几日当着林放的面为了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差点把自己逼得昏死过去。夏治仔细回想了一下,慢吞吞道:“每日里总有五六次……”
按在背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夏治扭头望去,林放甩了甩手,低声道:“你继续。”
夏治反手抓住他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捏着他的指骨道:“听起来吓人而已,不过没什么大碍,朕不是都扛过来了?再者,如今朕已摸索清楚,大约知道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只要提前留意……”
“慢着,”林放声音一沉,“你说他们会在固定时段对青禾动刑?”
夏治被他严肃的神情吓到,呐呐道:“是……是啊。”
“每日都是如此?”
“大多数时候如此,偶尔也会换个时辰,怎么了,难道有何不妥?”夏治心内惴惴。
林放匆忙下榻,急促道:“来人!”
禁军慌忙赶来,林放道:“给我彻查,这几日雍庆宫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等出没,不论宫人或是妃嫔,突然前来或无故离开的,一律看押起来。”
“是!”
夏治被林放急躁的神情吓得不轻,慌张将衣服拢上肩头:“究竟出了何事?”
林放眉头紧锁,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声音透着些干涩和后怕:“依我推测,不是你摸准了他们动刑的时辰,而是……他们在有意试探你与青禾之间的关联。”
“怎会如此?”夏治脊背发寒,想起这几日来因为摸透了里头的规律而沾沾自喜的神情,此时无异于给他当头棒喝。若是对手果真如此狡诈,必定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监视的探子。
夏治惶恐地摇了摇头,否定道:“怪力乱神的东西,别人未必敢信,林放,你……你大可不必忧心。”他脚底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林放连忙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脸上满是凝重的神情。
若是真的什么都让敌人摸透了,那这一回,必定凶多吉少!
林放望着外头黑压压的天空,忽然生出一点无能为力的悲怆感,青禾尚未找到,通明大师被人半路劫走,而丞相府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这一番对峙,究竟何时是个头?
地牢内。
林晴眉思虑几日,终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亲自来劝她这执拗的父亲。
远远地,她便看见一个人躬身站在牢房门前,声音压得极低,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此人周身隐在宽大的衣袍里,看不清面目,看到她前来,立刻跪倒于地,恭敬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兜帽罩在脑袋上,恰好挡住了那张脸。
她眉间微蹙:“你是何人?”
林丞相端坐在牢内的石板上,不满地哼道:“娘娘当真对臣如此不满?在外头给臣脸色看,如今臣身陷囹圄,连个送饭的下人也要亲自盘问?”
短短几日的功夫,丞相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林晴眉心生不忍,叹气道:“罢了,你们都先退下。”
那人便爬起来,弓着腰匆匆而去。
“父亲,”林晴眉终究狠不下心,缓声劝道,“事已至此,父亲何必与女儿置气?此番父亲突然下狱,我实在不知情。好在府中众人现今都安好,父亲大可放心。”
林丞相哼了一声。
“父亲,皇上与女儿详谈过。我观他言行,并无追究到底的意思。皇上说,只要父亲能安心颐养天年,那他便……”
“不必了。”林丞相冷淡地截断她的话头,“皇帝小儿大限将至,老夫何所畏惧?”
“父亲慎言!”林晴眉为他话中的笃定和大逆不道所震惊,“皇上年纪轻轻,怎会大限……”
忽然,方才那个藏头藏尾的人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晴眉大惊失色,失声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第74章 瞧你的厉害(倒v结束章节)
皇后娘娘进入地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神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不得不叫人心生猜疑。
林晴眉脚下生风, 片刻不敢耽搁,直接便朝雍庆宫走去。虽说她一直呆在雍和宫内, 然而这几日外头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当日林放从寒光寺将通明大师请入宫中时, 她本该多留一个心眼的, 而不该把那当成无稽之谈,轻轻放过。还有方才那个隐在黑暗中的身影,若只是个普通的下人, 为何一见她便跪倒请安,仿佛知道她的身份,甚至让父亲亲自为他辩解。
她该早些发现端倪才是!
林晴眉暗自后悔, 父亲这是要将整个林氏一族放在夏治的对立面,不来一场夺宫之变, 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她察觉的早,这一切还来得及!
“娘娘!”福秀正靠在殿外休息, 陡然看见皇后娘娘大步走来,顿时惊了一下, 急忙迎了上去, 故意大声道,“皇上正在殿内与世子殿下商谈要事,娘娘若……”
话音未落, 皇后已经直接推开雍庆宫的大门, 直接走了进去, 内中夏治正靠在林放怀里,两人姿势亲昵,暧昧得很。
福秀重重咳了一声,大声道:“皇上——”
“不用喊了,”林晴眉冷声道,“本宫都知道了。”随即“砰”一声摔上殿门,险些撞到福秀的鼻子。福秀呆愣地站立在殿门外,悄悄将耳朵趴到门缝上,拧紧眉毛听着里头的动静——这要是打起来了,他该如何是好?
夏治正因为青禾的事心内惶惶,靠在林放肩膀上等他安慰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间臊的无地自容,直接从林放怀里蹦了起来,失声叫道:“皇……皇后娘娘……”
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被正宫娘娘捉奸在床似的。
林放:“……”
林晴眉:“……”
夏治如此急着撇清两人的关系,顿时让林放心头一阵不爽,从鼻子里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夏治讪讪地瞥了他一眼,心虚地收回目光,干咳道:“皇后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林晴眉道:“皇上不必惊慌,不该臣妾知道的,臣妾自然假装不知。”
夏治:“……”
她继续道:“不知近日皇上身边伺候的宫人可有何异常之处?”
夏治皱眉:“此话何意?”
林晴眉道:“臣妾方才听到一个传言,说是近日皇上会有危险,说不定与通明大师有所关联……”
“可是丞相与你说什么了?”夏治顿时紧张起来,声调拔高许多,凝神望着林晴眉,沉声问道,“丞相说朕近日会有危险?”
林晴眉神情微凝,既不愿在夏治面前提起父亲的不臣之心,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夏治出事,毕竟,她若想顺顺利利地开办女学,除了夏治,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若是朝堂颠覆,夏治殒命,她丢掉皇后的位置,女学一事只怕就是一场镜花水月。
“皇上何必在意传言出处,只须小心防范便是。”林晴眉话音放落,门外便传来福秀急促的声音:“皇上,杨将军的人回来了,有要事回禀。”
“快传!”林放立刻起身道。
侍卫推门而入,进殿便跪倒于地:“皇上,世子,属下……”视线触及到殿内另一人时,话音戛然而止。
夏治心中明了,此人从西南方匆匆归来,定是有要事牵扯到林丞相,当着林晴眉的面,不便提及。林晴眉自知分寸,主动道:“本宫回宫照看从儿,方才所说之事,皇上务必记在心上。”
林晴眉一走,林放立刻问道:“可是有青禾的消息了?”
侍卫道:“属下与杨将军探查几日,并未发现青禾公子的下落,反而在田庄内发现了密道,庄内农户夜间进入密道,做的乃是打铁铸造兵器的勾当,杨将军一发现此事,即刻命属下回禀皇上与世子,请皇上速速定夺。”
林放大惊失色,怎料丞相会如此胆大包天。
“可查清兵器数量?叛军藏在何处?离此处最近的军营有多少驻军?”
一迭声的询问让侍卫答不上话,林放长出一口气:“是我急躁了,你且起来吧。”
西南方自先帝在位时,便赐给林氏一族做田庄,因地处偏僻,气候闷热,收成一直不好,时常闹天灾。只是朝廷的赈灾粮食一粒也未运进去过,每当饥荒发生,都是由丞相做主,从族内挑选健壮青年,从府中库房内自备粮食前往救济。先前林放只当这是丞相身为林氏一族族长的职责所在,如今再看,分明就是早已包藏祸心,在田庄内行不法之事,这才阻拦朝廷的人进去。
林放仔细回想方才皇后所说的话,如今又听侍卫的回禀,顿觉不妙。若是西南方突发叛乱,朝廷鞭长莫及,岂非受人掣肘?
“请皇上即刻传一道密旨,将臣手中兵符暂时交由杨将军保管,授他调遣中军大营的职权,随时提防西南方生乱。”
“好!”
夏治即刻提笔,快速写下一道密令,命侍卫带着旨意与兵符即刻返回,不得有误。
林放道:“方才皇后娘娘出言提醒,我们不得不防,依我看,将丞相关在地牢并不稳妥,不如……将他押入宫内,由禁军看管?”若真到了紧要关头,夏治有性命之忧,至少可以拿丞相的命做筹码。
夏治早已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打懵了,林放说什么,他没有不听从的,即刻道:“朕立刻命人将丞相押来侧殿看管。”
禁军匆匆而去,夏治手脚冰凉,直接倒在床上,身体发软,脑海中一片茫然,他心有戚戚地问道:“林放,你说我这皇位是不是坐不住了??”
“别多心,只要丞相在我们手中,其他人便不敢轻举妄动。”林放自然捡好听的说给他听,“再者,还有我挡在你身前,你有什么可害怕的?现在该心生战栗的,是那些意图造反的乱臣贼子,我等何惧之有?”
夏治低低的“嗯”了一声,心中却软弱得很,没忍住朝林放招了招手,林放走到他身前站定,他便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人带到床上坐着,把脑袋埋在他小腹的位置,闭着眼睛当起了缩头乌龟。
夏治低声道:“我不稀罕这皇位,就怕以后见不到你。”林放可是林丞相的亲侄子,就算林丞相反叛了,肯定也会留他一条性命,可他夏治就不同了,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丞相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夏治没敢当着林放的面提“死”这个字,然而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这突如其来而又无比隐晦的表白着实让林放胸口发热,他将手掌紧贴在夏治脑门上,喉咙中发出低颤的笑声:“你不稀罕这皇位,我可稀罕得很。”
夏治睁眼,仰头,面露不解。
林放冲他挤眉弄眼:“我一个小小世子,敢在京城里作威作福,仰仗的不就是皇上的威名?你若是不做皇帝了,往后我岂不是只能过苦日子了?便是为了我,你也该好好做这个皇帝才是。”
夏治顿时被他这番假话弄得哭笑不得,也顾不上伤春悲秋了,一手扒住他的肩膀,顺势爬起来,将他往床上一推,狞笑着说:“好你个林放,敢冒用朕的名头仗势欺人,今日朕倒要瞧瞧你的厉害。”
夏治拍了拍他的脸颊,略带调戏意味地冲他笑了起来。林放也不反抗,两手枕在脑袋下方,冲他挑了挑眉,好看的喉结微微颤抖,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殿内地龙烧的很旺,然而剥去衣服后,林放依旧不适地打了个哆嗦。夏治直接扑到他身上,将他遮盖得严严实实,低头露出牙齿,舌头一伸,沿着他锁骨的位置便啃咬起来。
林放的鼻腔中发出模糊的低笑声,放在夏治脊背上的手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夏治在害怕,他知道。
林放微微阖上眼睛,任由他在身上胡作非为,看着他急躁地想坐下去,却不得其门而入,反而急得脑门冒汗,便扶着他的腰替他正了正位置。
进入的瞬间,夏治眉头紧锁,脸上的痛楚一闪而逝。林放想要抬胯,却被他按住腰身压回床板,此时此刻,他只想由自己掌控这一切,林放只要老老实实地躺着就行。
夏治第一次显现出如此疯狂而又执拗的一面,叫林放稍显错愕。剧烈的冲撞明显让他不适,从他绷紧的肌肉可见一斑,然而夏治不管不顾,硬生生忍着这一切,发泄一般地横冲直撞,连带着林放急出了一身热汗,生怕伤到他。
“夏治,你疯了是不是!”眼见他越发疯癫,林放吓得不轻,慌忙抱着他翻了个身,抽身出来,强行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控制住。
夏治眼中炙热的光芒依旧没有消散,定定地望着他,哑声道:“林放,我真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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