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黑爪子的猫

作者:黑爪子的猫  录入:06-16

毒影摇头,断然道:“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毒影还不需要靠这么小的孩子来救!”
羽裳听罢,目中垂下泪来,摇头道:“不……姐姐你不明白……我真的已经……”
纵然万般难舍,但天意如此,半分也不由人。
羽裳所用阵法、其实损伤极大,如若强行施为,不出三年、羽裳油尽灯枯,孩子依然会死,既然早晚走到这一步,不如趁孩子一息尚存,去换另一人性命,那也值得。
毒影终于答应。
一如羽裳所言,附身一瞬,毒影已然觉出孩子魂体相离,恐怕连三年都支撑不住——
如毒影活过一世、生前修行有成之人,魂魄之力极为强盛,要吞下他者生魂,本就易如反掌,只是魂魄相合还需时间,毒影将一度深陷沉眠中,再醒之时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
但毒影必须那样做。
羽裳已将她死后之事告知于她。
原来主上被救了出来,可惜好景不长,蜀山一战、主上魔体消散,重聚不知何时,大哥常年在外,就是为了寻找主上……
毒影舍不下他一个人。
当年就是在此、青木居树屋之上,她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大哥……我说过要比世上任何人都对你好,你等我……
**
人生天地间,譬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第十三年。
旅途依旧漫长而孤独。
**
雷涛每隔半月或一月会来信,言道二子现况如何、询问血手下一步引导之法,尚有近来各分坛半魔生活状况等——
虽则魔君故去后,姜云凡继任了教主之位,不时传信分坛、了解教内状况,但教众不欲打搅教主修行,再者……
无论过去多久,半魔与凡人之间,始终心存隔阂,何况教主还有蜀山弟子身份,曝露太多在人前、之于世间半魔而言,并非能让他们感到安全。
教众信任少主,但他们不信凡人。
如同覆天顶之初,半魔希望不过一处安身之所,几亩三分田、知足常乐即可,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
逼得半魔走投无路,只得举起刀剑、拿起长qiang,和凡人争个长短,拼个你死我活!
半魔经历过的苦痛,少主没有经过,将他带大的凡人敦厚良善、是罕有真正仁义之士,因而少主永不会知晓、半魔受过怎样苦楚,而他们的君王在世之时……
没有哪个父亲是希望孩子知道那些的。
魔君任由少主负气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告诉教众们,三日后他会率领教内,攻上蜀山破除封印,半魔们只是誓死追随,没有一句怨言。
若没有魔君、没有净天教,他们又怎可能在覆天顶、在分坛安居乐业,那是与生俱来就不敢妄想之事,是魔君给了他们一切,而凡人——
凡人就连主上惟有的亲人都夺走了!!
姜云凡站在蜀山一方、出战半魔之际,教众们无疑是恨的——
恨凡人欺骗少主,要在他们的君王心上再剜上一刀!
半魔深恨蜀山,蜀山同样忌惮净天教残余势力。
净天教后起之秀中,罗欣、罗然这对兄弟,凭借蜀山一战成名,二者一毒一医、比起当年毒影护法,已是不遑多让,何况血手麾下部众,更是万中挑一好手——
若非雷涛无意接任尊者一职、甘居血手副手,魔君曾有意命其统帅血手部众,而将护法作为下任教主培养。
就是如此看似平和、实则波涛暗涌氛围下,净天教才不欲与少主过从甚密,无论如何这是半魔之事,既然少主选择了人类一边,他们自也不会拖累。
这一年,兄弟俩长到七、八岁之时,出现了记忆回溯现象。
血手神情凝重,收起雷涛密函,即刻赶赴分坛所在。
众人之所以如此忧虑、乃因记忆回溯极有可能造成魔气失控——
之于心智还未成长的二子而言,接连两世记忆过于庞大,如若交错重合、诱发惨烈回忆,轻则自我毁灭,重则狂化暴走;
且二人体质特殊、身怀毒血,一旦魔气失控,譬如当年苗女设计,只怕整座分坛都要毁于一旦!
如此事态之下,雷涛惟有请命于血手——
当今世上,除了少主姜云凡之外,惟有血手一人、能对抗魔衣与幻月一族血毒之力。
血手赶到之时,幻月正濒临狂化。
雷涛勉力支撑,禀告血手,道:“……一切……开始都还……顺利……直到——”
一开始的确十分顺利。
二人经由掌心魔印,首先记起了魔君——
以及当年里神殿内、自己如何跪而宣誓,永远追随魔君,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直到幻月记起苗女之乱,致使亲族惨死、教内险遭围攻……
此事太过惨烈,以致诱发剧烈痛楚,幻月尚且年幼、心智还未长成,至此已然难以抵挡,血脉中gong鸣之力同时促使魔衣失控——
好在魔衣性情沉稳,为人谦和有礼,不若幻月激进狂躁,因而记忆回溯在他身中、仅止平和安好,十分恬然。
他记起年轻时、一次下山偶然救下一名女魔,后来与她再会,渐生情愫,覆天顶大战前夕,得知自己即将为人父亲……
血手将魔衣带出了记忆回溯,魔衣睁开眼,道:“血手……”
稚子声音尚小,眉眼神yun无疑正是魔衣,血手颔首道:“我可以制住幻月,但不可能将他带出血毒所造幻境……只有你可以。”
魔衣了然,依循前世习练秘法,与血手一并、协力将幻月带出苦海幻境,由此破除族人所中心内囹圄,不致造成另一出惨剧。
临行前,二子前来相送,血手凝眉道:“记忆回溯应当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才会稳定,你二人务必小心谨慎。”
魔衣点首道:“无妨,经过此次,我相信幻月定能控制……你只需一心一意寻找主上即可。”
幻月嘿笑一声,洒然道:“还是那句话,有我兄弟二人在此,凡人休想造次!”
此情此景,直如当年覆天顶上,三人相视一笑,血手道:“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言罢看向掌中一物,目中现出一丝决意。
是时候了……
他要代主上去做一件事。
**
血手去见了无天。
或者说唐风,又或者说……唐海。
不论这个男人叫什么,其实都与血手没关系,他来、只是为了替魔君了却一桩心事罢了。
血手赶到青荷镇,唐海却不在府内。
他上了苍木山,祭扫欧阳倩。
血手同样备了香花纸马,就在夫人墓旁,和唐海见了面。
算来覆天顶一别,至今三十余年,唐海已是年过半百、容颜渐老,此时与血手同在,反倒更像长者与小辈了。
蜀山大战前,探马曾回报,有一中年男子、样貌酷似当年无天尊者,在蜀山脚下盘桓,询问魔君如何定夺,血手当时拦下密报,不欲魔君再行分神——
当时战况,净天教也好、蜀山也罢,双方皆无退路,魔君更是孤注一掷、不惜自损也要降服神器,血手又岂能让这个男人再动摇主上之心!
此时再会、四目交投,片晌,仍是无话。
血手来至欧阳倩墓前,上了一炷香,低声道:“我有话对你说……不要打搅夫人。”
唐海也不多问,只道:“……走吧。”
唐府现在家将、大多是后来招募,鲜少知晓镇上还有一处别院,也是唐海购置。
血手不发一言,跟在唐海身后,过仪门、大厅,到内厅,方才止步。
举目环顾,但见桌椅斗柜,俱是当年模样,四下窗明几净、不染纤尘,显见雇人洒扫,唐海翻出一盒陈茶,替二人泡上一壶,道:“坐下说吧。”
血手端看他片晌,俄而语出惊人,道:“你的女儿还活着。”
话音方落,果见唐海身形微颤,茶盏中泼出水来。
念道女儿,唐海眉间确有愁苦,可人生百年,再有伤情、也不过过眼云烟,何须挂怀,是以叹道:“是,我知道。”
五年前、亦是如此时节,姜云凡曾来信,邀他蜀山一行,唐海这才知晓、原来女儿魂魄一直寄宿于血玉碎片之中——
草谷言道:“这孩子失去肉身,只有魂魄藏于血玉内,如若修炼得法,还有重见天日一天,其过程之艰辛、漫长,非我辈可想,与之相比,反不如转生来得轻松。”
唐海听罢,苦笑摇头道:“道长看她长大,自然明白……我这女儿看似柔弱,其实格外要强,心里认定了什么人,就不会轻易舍下了他。”
十年、二十年……百年、千年又如何?
姜云凡愿意等、也等得起,自己做父亲的,又如何拦得住她。
血手道了声“很好”,怀中摸出一只瓷瓶,道:“玄火和鬼眼还活着……这是主上留给二人的魔血。”
无疑、正是留待二人重掌肉身所用。
血手目光变得很沉,低声道:“鬼眼八年前就已醒来,有他相助,玄火指日可待。此血……若你答允,大可助你女儿成事。”
唐海听罢,却是陷入一阵默然。
尔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血手用意、唐海自然明白——
他要以魔君之血,为雨柔重塑肉身,为父者、又岂能不欣悦,他也的确高兴,可唐海还是摇头,说了不。
正所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这位净天教昔日功臣,早已双鬓染霜、眸光渐老,此际却如壮年豪勇之时,毅然决然,道:“血手啊,你不必再言……重塑肉身之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就是两败俱伤。我一界凡人,如今已过半百,得知女儿仍在世,已是无憾……我们这些人里,能永远追随主上,陪伴教众的,惟有你了。”
血手默然,起身道:“既如此,就不需多言了。”
临行前,唐海最后问血手,道:“你实话告诉我……主上是否早就怀疑枯木那厮居心叵测?”
血手凝视他片晌,点头道:“是。”
唐海听罢,长叹一声,憾然道:“说到底,是我有负于他啊……”
言罢惨然一笑,面容尽作凄苦,继而负手、洒然离去。
留下血手独自在院内,目光穿透晨间枯叶,落在枝头绽开嫩芽上。
又是一年春来早。
**
第十九年。
血手又一次经过荒石岗。
此地绕行三日,就可最快到达千峰岭。
血手每年来此、代主上给兄弟们敬上一杯,只是今年来得稍早,距离中元还有时日,决意前往盘晓木屋待上几日。
许多年来他走过很多地方,九州大地、三山海岛,神魔裂隙、里幻妖界,太半曾与魔君共同走过,亦有不曾踏足之地。
魔族肉身强横,其元魂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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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地方他必须去。
此种感觉并不陌生,早在遇到姜承之前,就一直如此。
曾几何时、甩不脱,挣不开,日夜出现在梦境中,告诫他回去——
必须回到那里去!
回到那个只有他和他在的山林间。
直到遇到姜承,梦境才逐渐淡去,随之躁动也消失了,后来与魔君上了覆天顶,更是彻底没有了——
然则出乎血手意料,经年间、踏遍山川江海,追寻魔君路途中,此种感觉竟又回来了,血手不知何故、但觉心口沸腾,促使他一而再、再而三,马不停蹄走过熟悉之地,寻找那一方故里。
这一次,他来到了荒石岗。
血手没有想过,能在此地再遇故人。
盘晓。
兄弟二人多年不见,血手才知道,原来盘晓生母二十年前就已过逝,当时楼兰水脉彻底断绝,盘晓遂与城内幸存百姓辗转回到中原,彼时人魔之战止戈不久,盘晓一界半魔,更是处境艰难、无路可去,不得已回到山野中,仍靠打猎为生。
盘晓回返中原路上、亦曾听说魔教为患,百姓民不聊生——
乔装到镇上换取米粮时,还见过厉岩画像、写着“血手”二字,才知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左护法,就是厉岩。
如今血手就在眼前,盘晓却没有问,他想厉岩也好、血手也罢,他的大哥从来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必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盘晓同样没有问千峰岭——
他去过,可那处设有魔君封印,根本进不去。
但盘晓能看见那些败落……
他总能猜到一些的。
那一夜,兄弟二人促膝夜谈良久,直到东方既白、金鸡报晓,才和衣而卧,次日血手邀盘晓前往净天教旗下分坛,盘晓答应了——
过去他一人离群居所、只因不舍父母亲情,时常觉得若在凡人中、兴许有朝一日,就能得见爹娘,而今母亲含笑而逝,盘晓惟有惦念、是年老体弱的父亲……
他去折剑山庄打听过,老父竟也已不再,想来当真孑然一身,此际再遇血手,自然就想回到同族身边去。
血手传信雷涛,又将信物交于盘晓,叮嘱他十日内赶赴联络点,教内自会有接应,盘晓奇道:“大哥,你不与我一同走么?”
他问血手为何一直在外流浪,血手只是答他,我要找一个人,不找到他,我绝不回去。
盘晓于是了然,他问血手,他是你曾经想找的那个人吗?
血手点头,道:“我相信,他是。”
再没有一刻,血手比现在更确信,他要找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魔君——
血手此生、惟一认定的君主。
与盘晓分别后、血手祭扫了千峰岭,继而再踏征程,几个月后,他偶然经过了一个小村,见到了那个幼时给过他吃食的女人。
女人已经很老了,可她见到血手,仍是认出了他。
她自觉愧对血手,于是要趁自己还有口气在,将既往一些事告诉这个她曾经救过的孩子。
原来厉岩当真救下过两名世家弟子。
女人叫不出世家名姓,只道家主有大能、寻来仙家之人,从妖兽口内救下他等性命——
然则厉岩身负魔气,家主不欲弟子与半魔牵扯,但厉岩毕竟还小,非但未与凡人结仇,更舍命救下两名弟子,修仙之人岂可痛下杀手?
家主左思右想,念道一法,唤来女人与她丈夫,给了一笔数目可观钱财,着他等救助厉岩,又给了仙门秘药,给三个孩子服下——
只要知情者守口如瓶,二子不会记得为半魔所救,而厉岩、这个不幸卷入的半魔子嗣,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出手相助,从此也永不会再想起来。
殊不知天意弄人。
厉岩虽为半魔,血脉之力薄弱,值此幼年之时,魔气还不充裕,以致药物封印太半记忆,但毕竟溯出蚩尤一脉,天生不惧寻常药毒,故而元魂沉眠,深陷混沌之际,譬如置身梦境之中,能记起当时模样。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反复不休,致使厉岩心中,终究存有一个模糊身影,只等他去寻找。
血手听罢一切,只问她,道:“既然当年不曾说,为何到了今日,反要告诉我?”
女人摇头道:“你是我惟一养过的孩子,不论你信不信,如果不是人言可畏,我是真的想留下你……是我愧对你,早该把这些事告诉你,如今这样,也算是对自己这辈子,有个交代吧。”
血手隔日离开了村子,而女人早在前夜就过逝了。
似乎就这样吊着一口气,要把一辈子的心结解开了,才能安心离开。
血手并没有太大触动,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而是正如女人所言,当年厉岩在此、一度以为能有容身之所,但女人和她丈夫赶走了他——
她内疚的、是自己不该如此对待一个无辜孩子,而非人与半魔之间,若非不公与猜忌,本可相安无事。
说到底,人言可畏,畏的、岂非正是人心自己。
但至少经过这件事,血手知道了自己之所以失去记忆、是因为药物,而非受伤!
推书 20234-06-16 :快穿之坑文的作者》: 《快穿之坑文的作者你别跑》作者:懶懶简介:身为一个写一个坑一个的专注坑文二十年的作者安好心中没有任何愧疚感 于是她被系统绑定了然后她必须穿进自己坑掉的文里面给世界一个完美的结局只是 我们的安好小姐作为一个不作不死星人总是会刷满女主黑化值怎么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