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常宇说话嗡嗡的,“今天可以喝酒了吗?不行的话,吃饭也行。”
齐骁听得哑然无语,怎么还要吃饭喝酒?
“出去说吧,”齐骁道,走出大楼,他瞅一眼常宇,“感冒了?”
“嗯,没好全。”
“那天整的?”齐骁话中有幸灾乐祸。
常宇说:“是啊。走了四十分钟到车站,太冷了。回去就发烧,这两天好些了。”
“答那么详细,想让我有负罪感?”齐骁嗤笑,“想太多了。”
“是你想多了。”
料不到常宇反唇相讥,齐骁一时沉默,待回神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齐骁的车前:“又没开车?”
常宇点头。
齐骁叹气。
上了车后,齐骁没有急着踩下油门,他盯着常宇问:“为什么又来找我?重新开始,绝不可能。”
常宇把口罩摘下,眼鼻唇无一处不红得刺眼,他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是要你……重新对我好什么的,你现在是不是没人?你,你想带人回去的时候,就找我行不?”
齐骁花了将近十秒理解了常宇的意思后,听见自己下巴掉地的声音。
又十秒,他总算把下巴安好,正常开口:“什么意思?你要当我的床伴?”
常宇有些难堪地点头。
“为什么?”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好?”
齐骁失笑:“当然好,只不过为什么?你的目的?少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哪。”
常宇咬牙,从牙缝里迸着字:“我喜欢被你干。”
齐骁给塞得没话说。
经过再一个十秒的思索,齐骁发动了车,心中冷笑。
从前的教训太深刻,这常少爷最惯用的招数便是“一口砂糖一口屎”,只是齐骁实在想不出,常宇服软的企图。
想不出也好办,做到他受不了走人就是了。
回到家,一样的套路。
这次齐骁可没有照顾未耕之田的耐心,前头工作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七十时,便直捣黄龙。
常宇痛得大叫。
齐骁用力碾着常宇,两具身体火热到近燃点,他嘴里的话却挟裹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叫什么!忍着点,你以为你□□声好听?要把我叫萎了,咱就不来了啊。”
“齐骁,你……”常宇的眉目拼凑成个“气”字,口型也做出“混蛋”的发音,但转瞬便咬住了唇,用力把眼一闭,现出大无畏的表情来。
直到最后,常宇真的没再吭过声,齐骁把他折腾到狠了,激烈时只见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气喘如牛,但顶天了,就是一两声小小的咕哝。
如此“威武不能屈”!齐骁几乎要刮目相看了。
半个来小时后完事,齐骁退出,入浴,出来见常宇仍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上去戳了戳常宇的脸,齐骁笑道:“别装死了,起来。”
常宇大喘气:“等,等等,我现在还动不了。”
齐骁坐到床上,两手把常宇的腿架起,审视地检查其间内里,常宇挣扎起来,齐骁笑道:“看看是不是破了而已,害什么羞?”
“破了吗?”常宇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战战兢兢地把头探过来,只是没练过软骨功,无论如何也弯不够程度。
“破身都没破,怎么可能第二次来破。”齐骁拍拍常宇的臀瓣,大笑,“放心,我技术很好的。”
常宇的脸色更糟了,他看着齐骁,吞吞吐吐地问:“你……你到底有过多少人啊?”
齐骁敛了笑容:“与你无关。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就闪人吧。”
“好,”常宇支撑着起来,穿衣着裤,把自己裹成熊,戴上口罩后对齐骁说,“我走了……下次,什么时候?”
还有下次?齐骁不否认他震惊了,他虽然恬不知耻地自夸技术,但是这技术可没有半分用在常宇身上。
从常宇的反应就知道,这家伙在床笫活动中应该除了痛就没别的感觉了。
莫非……多年不见,这货隆重进化成了个受虐狂?
齐骁咋舌。
第4章 用计不成
4、
即便常宇是块肉香四溢的烤肉,也经不起总是这么吃,何况,到用餐结束,账单有多长,齐骁心里没一点底。
诡异的开局之后,齐骁又把常宇按床上、桌上、浴缸里摩擦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尺度大、时间长。
他还不许常宇叫。
恶毒的渣渣齐骁定了个规矩:办事的时候要是叫出声,立刻负分滚蛋没商量。
如此不近情理的要求,常宇忍了。
干完没话聊,齐骁直接把常宇请出屋,常宇居然也像习以为常。
“你没毛病吧?”终于到第四次,齐骁把常宇干个底朝天,忍无可忍地问。
齐骁也不是当年单纯无能的少年,在遭遇这匪夷所思的事后,利用自己的情报圈打听过常宇、常家的事。
常家没中落,且因着联姻,财富势力值升级。
常宇一直是常家这代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二世祖,就除了吃喝玩乐的圈子还知道他。
那厮好玩,齐骁清楚。
可是被曾经百依百顺的人干得连哭嚎都不能,到底有哪门子的乐趣?
常宇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没。就是犯贱。想被你干。”
齐骁再次语塞。
“我走啦,下次的时间你给我电话。别超过三天啊。”
“等一下。”齐骁叹了口气,“我煮个面条,吃完再走吧。”
常宇的眼睛一亮,看得齐骁心烦,正要转身下厨,常宇却说:“不了。齐骁,谢谢,我还是走吧。”
他自行开门出去,齐骁在房子里发愣。
我去!
常宇会礼貌用语?还是主动用的!会不会这个披着常宇皮的人根本是个外星人?真正的常宇其实早就挂了?
齐骁打了个哆嗦,他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
办法是有了,狗血又没劲。
目的既然是让常宇知难而退,而独玩又做不到——齐骁是个有底线的人,把对方视作x奴隶这种事他做不出,那就剩下,聚众那个啥。
这个办法需要同谋的合作无间,才不致穿帮。
齐骁发现连这一步都难,几个狐朋狗友一听说要针对的对象是常宇,常家老三,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强龙不压地头蛇,其中一个狗友语重心长地劝齐骁放弃。
齐骁说他又不打算杀人放火,绑架囚禁,只是假装放浪一下,作戏给常宇看,省得那块红烧肉成天自我献身,这也不行?
不行。常家少爷想玩,你就乖乖让他玩嘛,不是你也有爽到么?
狗友说这话时笑得猥琐欠揍。
齐骁恨得牙痒。
几经周转,重金下必有勇夫,齐骁终于找到个愿意的小伙,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像个大姑娘。
演戏的舞台在周五晚的酒吧包厢,齐骁终于同意常宇一起喝酒了。
齐骁先入了包厢,把小伙脱个似裸非裸,半露不露,时间掐得不差,刚把小伙揽入怀中,常宇就进来了。
齐骁视若无睹,继续着手上的调戏。
常宇站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抬起手腕,三下五除二地解开腕表,伸手往小伙鼻子底下一塞:“拿去,走开。”
小伙挣出齐骁的怀抱,两眼发直地盯着常宇手中的腕表,战战兢兢地接过,脸上咧出个千娇百媚的笑容:“给……给我?”
常宇点头,冷淡地道:“快走。”
于是小伙连齐骁都懒得多看一眼,激动地起身,脚步踉跄地跑出包厢。
齐骁皱眉:“……太阳他的……”
常宇微微一笑,坐到齐骁身边:“日就日嘛,老说什么‘太阳’。”
齐骁叹气,前倾拿起早要来的马提尼,啜了口,服输——在烧钱方面想赢过常宇?猪脑子啊!
“别找这些人,”常宇看着他,忽道,“看着再干净,也脏。”
齐骁刚入口的酒液“噗”地喷出来,他失笑:“没想到会有一天,我被少爷你教训,还是关于私生活检点的,哈哈!哈哈……”
常宇却没有笑:“不是跟你开玩笑。有些病,戴了套都防不了,你难道想招惹上身?”
“你说得好像那个要我为他的四个‘兄弟’口x的人,不是姓常名宇一样。喂,你们有钱公子就怎么搞都干净是不是?”齐骁差点笑岔气,酒在喉舌间烧,灼痛如火炙。
常宇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但却并没有回避:“也脏。”
“脏!”齐骁有了微微的醉意,他懒得掩饰,口无遮挡,“脏死了!可我为了讨好你,哈!你说我当时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竟然觉得,只要一直对你服服帖帖,你肯定能发现我的好?”
他说着话,抓起另一杯满满的马提尼,一口干掉,笑向常宇:“你才不会,你只当我是个乞丐,离了你的施舍根本活都活不下去。”
常宇看着齐骁,没头没脑地道:“后来你打了我一顿。”
“嗯,突然发现,对你神经病一样的喜欢,说白了,只是不甘心。我其实是恨你的。”
当齐骁用唏嘘的口气说完,又喝干一杯,正想叫酒,常宇却已滑到他身下,默默无言地拉开他的裤链。
眼见要摸到里面了,齐骁眉头一皱,狠狠把常宇推开:“滚蛋!老子不要你来赎罪,给我滚!”
常宇猝不及防,后仰倒下,脑袋“咚”地撞到座位前的玻璃茶几,吃痛地叫了声,双手捂头。
齐骁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忙上前蹲身,急声问道:“撞到头了?别捂着,给我看看——”
他话未说尽,常宇骤然拉长上身,双臂一揽,把齐骁的脑袋从左右两面扣住,毫不客气地亲吻上齐骁的嘴。
多年流连花丛,采摘妍丽的花花公子本事不是白练的,唇舌一挑,电流自然来。
齐骁不是不良导体,更不可能是绝缘体,给常宇这个主动,融于血肉中的本能呼啸而起,加之酒精助燃,索性就把常宇拽起,压入包厢沙发里。
两人耳鬓厮磨,都是一副□□状,纠缠在长沙发中便像一对不知是要打架还是□□的老虎,各张血盆大口,噬咬着对方的颈项。
正当齐骁在常宇身上坐起,开始给两人宽衣解带时,包厢门意料之外地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从冰窟里传来的成年男声:“你们在干什么?”
(警察?不是……)
第5章 变身的“高富帅”
5、
来人约莫三十来岁,面容清俊,戴一副无框眼镜,脸色冰冷,说话更似咽喉里结着厚厚的霜:“打架?相扑还是摔角?”
包厢里的两人都认得这不速之客,常家三兄弟的老二,常云。
他人如其名,自带降雨云效果,随时乐于把身边人变成落汤鸡,此次出现也不意外,齐骁、常宇三分钟前还骄阳似火的激情,霎时蔫到仿佛再无勃发的可能。
齐骁无奈从常宇身上爬起,牙疼般地咧嘴:“交1配!太阳的!”
常云双手抱胸,面不改色:“繁殖交1配,不能繁殖的交1配都是效率低下的行为。齐骁,你是自己能替常家下蛋呢,还是能让常宇下蛋?”
“……你先搞定自己的下蛋问题吧!”齐骁忍不住笑骂。
常宇慢吞吞地坐起来,表情僵硬:“云哥,你来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这干嘛?不是说好了,家里随我吗?”
齐骁缩到了沙发的角落,抱着整瓶的威士忌,好整以暇地欣赏兄弟阋墙。
常宇冷冷地道:“我来下旨。老太发话了,你要退婚,要自由,要追齐骁,都随便你,别靠家里的力量。你的信用卡已经全部停了,家里的一切房产你都不要打主意。你名下的财产,经过清算,还欠常家五百二十八万,零头不计。”
齐骁再一次把酒喷出了口,然而这仍然撼动不了常云,他继续:“老太让我再来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悔约?”
常宇跳起道:“为什么我还欠钱?”
常云掏出手机,调出画面,稍微研究了下,然后道:“因为你非要那个林湖度假别墅。”
齐骁听到这个地方皱了皱眉,那是他丢掉童贞的地方。
常宇则脸色铁青:“那不是我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我的也不能算?”
“不能。老太送的是常家的三孙子,你已经没资格接受了。”常云把手机放回口袋,再问:“反悔吗?”
包厢内沉默了很长时间,常宇白着脸道:“不。”
常云盯着常宇:“老太不会心慈手软。”
“……那别墅,我不要了。这下两清了吧?”常宇大叫。
齐骁本来想提醒常宇,那别墅转售的话,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格,绝对比五百二十八万高,这其中差价就是常家老太的“心慈手软”,可是转念一想,干嘛赶这趟浑水?
常云没理会常宇的怪叫,转看向齐骁:“你会养他吗?”
齐骁大笑:“不。”
“那小弟,你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份工作。”常云扶了扶眼镜,好心地道,“因为你已经连今晚的落脚地都没有了。鉴于你毫无工作经验,学历也是海外的学校,你大概可以从……捡垃圾开始。”
“滚!”常宇咬牙切齿。
常云交代完毕,也没打算久留,转身后脚步一顿,向齐骁咧嘴:“做好心理准备,这家伙会赖上你的。”
齐骁回以淡漠一笑,没吱声。
常云来也飘忽去也迅疾,五秒后包厢又剩下两人单对。
常宇道:“来继续?”
“你脑子有问题?你连今晚住哪里都不知道。”齐骁搁下酒瓶,斜乜常宇,“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今晚的酒钱算我的。但是,常宇,你我到此为止。你滚回常家去,别再缠着我。”
这把年纪的人了,得学着对自己诚实。
适才常云说常宇那句“追齐骁”,令齐骁本人毛骨悚然、不是滋味。
早干嘛去了?要追不早追?现在齐骁都给折磨成百毒不侵了还追条虾吗?
当年主动向箭矢直扑而去的靶子愤愤不平地想。
常宇摇头:“我不会回去。”
齐骁盯着常宇,凶相毕露:“我不可能再和你好。”
“嗯。”常宇含糊地同意,“还跟我做,成吗?”
他们的沟通到底哪里出了偏差?齐骁无力,继而烦躁,他厌恶这种被常宇牵制的感觉:“再说。我回去了。你自己打算。”
常宇没说什么,跟在齐骁身后,等他买单,出了酒吧门,默默看着齐骁拦车。
出租车停了,齐骁拉开车门上车,他想回头问一句常宇,今夜哪里落脚,但稍稍迟疑,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车,在车上刻意不扭头回看。
没必要了。
这种过分的事,那小子也是做过的。
在远离市区公交不便的度假别墅,齐骁半夜腹痛如绞,求常宇送他就医,当时的常宇是怎么做的?
叫他忍着,没事,转头纵情声色。
剧痛中无奈拨通了常家老二的电话,那座移动冰山驾车赶来,带走齐骁,进医院一查,好家伙,急性阑尾炎。
手术住院,常宇没个踪影。
齐骁痊愈后,常云难得有了表情,问他:“你要当常宇的玩具到什么时候?”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他说他喜欢我。这句话堵在齐骁胸口。
天知道齐骁当时是多希望有人能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对你,还不如我对我的狗好。”常云继续,“宠物也是条命,常宇有把你当活的?”
齐骁无话可说。
往事历历在目,终生难忘,哪能轻易释然?痛入骨髓,无可救药。
酒吧行动当算成功,虽说是因为常云异军突起,但在那之后近两周,常宇销声匿迹,影踪全无。
临近年末,齐骁也忙于工作,象征性地加了些班。公司做到他这等级,上面已经几乎没有领导,所以所谓的忙也在可控范围,没到分身乏术的地步。
齐骁想,他倒是把自己奋斗成了个“高及格过得去”——说“富帅”怕有人骂街,但是却没啥盼头,至少感情上,差临门一脚,就六根清净。
眼见着圣诞快到了,明明不在上帝之光照拂范围的市区也处处飘荡着欢天喜地的气氛,张灯结彩,颂歌乱唱,齐骁想,明年,还是找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