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站在远处的坦克上,一脸的得意洋洋,或许他最大的缺点就是骄傲自大,这让他容易乐极生悲。他周围全是精兵,街道两旁人民欢迎,他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拿下教廷,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告知父母和宋亚泽,好好炫耀一番。
他心情急切,打算直接开炮,又恐伤及到他们。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有了主意。他暗自笑起来,笑容甚至得意忘形,他打了个响指,神态霸道:“炸了他们的天台,吓唬吓唬里面的小兔子们!我就喜欢玩这种游戏!”
下属听令,瞄准天台投射,一秒都没有耽误,极为训练有素。
凯撒的决定太草率。可悲地,他太过狂妄、太过得意,没有注意到,天台上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北穆士兵;而剩下那个,正是他那十年未见的父亲!四个人刚刚到了天台,还没有趁机威胁,就被炮弹炸成了残肢肉块!血光四起,沙石飞溅,它们融合到一起,场面触目惊心。
凯撒在坦克上嬉笑起来。他没有料想到,天台上会突然有人出现。他只看到北穆军服被炸成碎片破布,从天台上掉落,飘到空中。
一不小心,就杀了敌人,他是惊喜连连的。看到残肢被火烧焦,他顿时热血沸腾。或许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敌人的死亡之上的。
他大笑着,惊叹着,双臂向上抬起,像是要拥抱太阳。他的脸上有着令人胆寒的嗜血,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骇人。
一片蓝色的纱袍碎片摇晃着浮在空中,被风吹着落到凯撒的肩头。
凯撒皱皱眉,不耐地拍下带着血迹的破布。他不屑地扫视一眼,看到上面纹着西顿外交官的名衔,惊愣住了。接着,他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人事物此刻全部消失,他只能听到脑袋里的嗡嗡作响。
他渐渐意识到,就在刚刚,自己杀死了父亲。
这个认知,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此刻,他没有哭,没有悲愤,而有无尽的呆愣和茫然。他反复检查着这片蓝色碎布,仔细扫描着碎片上的纹理。他表情呆滞,嘴唇一张一合,手从温热变成冰凉,身子从沉定变成发抖。
他弑父了。或许,这就是他草菅人命的代价。
第64章 信念
凯撒僵直地站在风雪中,眼神空洞。好半天,他才发觉眼前发黑,腿也软了下来,无力地跪倒在坚硬的坦克外壳上。周围士兵疑惑地看着他,满脸不解,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发声询问。
“啊——”
他攥紧了破布,大吼一声,嘴唇抖动着,流不出一滴泪,面如死灰,蓝色眸子失去了张狂的神采。这一刻,上天入地的他第一次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绝望。
而比他更绝望的,是教廷里的人。他们唯一的人质死了,手上没有了任何可作威胁的东西。教皇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就像瓮中之鳖,生与死已不再由得自己。
他悲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完了……这回真的……”
他眼泪和鼻涕同时流下,沾染到地上的神像上,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他抬起眼来看着教廷四周,沉思一会。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脸悲愤和狂躁,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对娜塔莎说:“把……把神像后面的手闸拉下来……”
娜塔莎不禁惊异,皱着眉头问:“……确定吗?”
教皇的职位奉行世袭制。教皇终身任职,为了维护统治,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历代教皇在各处街道下面铺设炸药,必要时用来控制□□。到了这一代,炸药系统已经相当健全和完整了。北穆的车之所以慢速行驶,就是为了防止地面剧烈震动,引发爆炸。
而引发炸药的开关,正是装在神像背后。只要手闸被拉下,火苗触发,除了教廷,整个北穆都会火燃地裂,尽管损失惨重,但最起码教廷保得住政权。这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和秘密,只有继承了血脉的人才能知晓。
娜塔莎看着濒临绝望的爷爷,咬紧下唇,面色苍白。她抖着身子,声线也颤抖着说:“可是……这样的话……”
“可是什么?!”教皇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快去!不然一会儿死的就是我们!”
娜塔莎噤了声,死死盯着神像。她小手粉嫩,如今却攥成一团,红通通的。她刚想抬起脚,却又被自己生生拉了回来,就这样,她半天也没走出一步。
“你怎么还慢吞吞的?!”教皇叫嚷道,表情狰狞扭曲,“快点啊!”
娜塔莎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善良的她在这种逼迫下,哽咽了。
“唉呀!你这个拖后腿的东西!”教皇看她犹豫再三的样子,狠狠地说,“快点给我去拉闸!”
娜塔莎紧张得手脚冰凉,大滴的眼泪掉落下来,她捂着脸,蹒跚着走向神像,脚步凌乱。到了神像前,她颤抖地抬头,茫然地盯着神像,渴望神给她一个选择。
或许是那张悲天悯人的脸给了她最后的启发,渐渐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了。她擦了一把眼泪,咽下喉头的酸涩,定了定神,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坚定地迈出一个步子。
可事实上,她身子一闪,绕过了神像,走路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她的脸上浮现起微笑,带着释然和倔强,这是她从没有过的表情。她从未这样勇敢和自信过,使尽了所有的气力在跑着,从神像到大门不过是十尺距离,她却感觉跑了十光年。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命令,也是她第一次敢于斗争一回!
教皇看到娜塔莎冲向大门,很是奇怪,却又即刻反应过来,心下大惊。他急得出了一层冷汗,心下一狠,大声喊道:“快杀了她!”
一旁的精兵愣了一下,像是被教皇“大义灭亲”的举动惊住了。他犹豫一秒,才扛起枪,对着那瘦弱的身影扣动了扳机。
娜塔莎中弹了,身体向前一倾,后背的衣服上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开出血花。可她仍是笑着,眼中带着希望,像是看到自由平等的盛世,在那里,没有割礼,没有教条,人人自由。
她只觉得后背一热,并没有感到疼痛。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大门推开,看到了外面的西顿军队,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她虽将死,心情却是激动的。
她倒在地?3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希粑贝伲髁艘坏亍V钡缴詈螅际俏⑿Φ摹?br /> 大门被打开,教皇的眼睛被射进来的光刺痛了,心里一凉,如被抛到冰窖。
西顿军看到大门打开,一个个激动地高声叫喊,吼声像潮涌,一浪接着一浪。
凯撒被这呼声拉回思绪,他沉痛地看着大门,生生镇压住心头的悲伤,咬着牙,用尽力气大喊,甚至破了声:“都他妈给我冲进去!要活的!”
西顿军争先恐后地涌入大门,带着高昂的吼叫声,兴奋地虏获教廷里所剩无几的人。北穆士兵大多自裁,而教皇手无寸铁,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立刻束手就擒,被五花大绑着押解到凯撒面前。
最后防线已破,北穆彻底沦陷,成了西顿的土地。
凯撒恼怒地看着惊惶的教皇。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他太过自责,以至于不敢继续自责下去,便将弑父的罪过转移,通通归咎于教皇身上。
他死死盯着瑟瑟发抖的教皇,眼冒凶光,掏出枪来,狠狠地向教皇头上敲去,像是泄愤一样。他残暴的样子,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教皇惊恐万状,头部被坚硬的枪体重重一击,顿时疼得头晕目眩,被敲击的地方麻木而疼痛。血液从裂开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半张脸。他的左眼被黏糊糊的血液沾住,甚至睁不开来。
血液激发了凯撒嗜血的本性,他没有停手,不断用枪狠砸教皇的头部。他是歇斯底里了,疯狂地宣泄着怒火,力气使得一下比一下重,脸上也溅上血点,越溅越密集,配合他扭曲的表情,十分可怖。
凯撒机械地重复着这一动作,不知砸了多久,顾不上手臂的酸痛。而教皇的脸血肉模糊,血淋淋的脸皮耷拉着,已经难以看出是人脸了。他早已没了气息,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打死了。他以残暴的方式度过虚伪的一生;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迎来死亡。
即使是押解教皇的两名士兵,也无法直视这一可怕的场景,衣服上也有了斑驳血迹。他们强打起勇气,僵直地站立着,手心冒着汗,扶着开始变硬的尸体。
终于,凯撒停了手,他脸上、手上和胸前全是血点,密密麻麻的。他让士兵把尸体拖下去,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坐着愣了半天,失神地看着天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问身后的士兵:“薇莎夫人呢?和平使呢?找到了吗?”
士兵行了军礼,才字正腔圆地开口:“回上将,薇莎夫人三个月前去了南罗,目前安全。至于和平使……一个月前,他病逝了。”
这对凯撒来说无疑是个噩耗,他呆愣片刻,连眼睛都忘了眨,沉默得令人心惊。半晌,他才自顾自地摇头,神情恍惚地说:“不可能……他骗我……他不会死……”
他强作镇定,尽管他已经眼前发黑了。世界在他眼前塌陷了,可他还是想要艰难筑起一根柱子,支撑起来,找到宋亚泽。
“把这里的天上地下都给我搜一遍……找出和平使……找到者重赏……”他磕磕巴巴地说着,尽量控制着不断紊乱的呼吸。
而他的搜寻目标,却是在北穆与南罗交界处的一个地下室中。
第65章 囚
宋亚泽被锁在地下室里已经一个月了。
这是间温暖干燥的地下室。热气和火光从壁炉里源源不断地传来,外面很冷,这地下室却很暖。火气将木地板烤得微烫脚,光影摇摆,忽明忽暗。方正的羊绒地毯呈暗酒红色,镶着细细的金边,魅惑气息格外浓重,给这温馨的屋子添了点哥特式风采。
宋亚泽的双眼被蒙起,上身不着衣物,浅红色的鞭痕尤为性感和抓眼;双手被铐起锁在床头的雕花木上。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甚至遮住了眼睛;下巴却干干净净,一根胡茬都寻不见,这是被沃泰弗精心打理的结果。
门栓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接着,就是轻缓而沉定的脚步声。宋亚泽知道,沃泰弗回来了,蒙眼的黑布条可以拿下来了。这一个月里,每当沃泰弗出门前,都会蒙上自己的眼睛;只有他在时,自己的视觉才不会被剥夺。
沃泰弗仍穿着深紫色纱袍,下巴高抬、眼眉低垂,透着股格外清冷的气质,就像谪仙来凡间视察一般。他放下手中的纸袋,捋一下齐肩长发,默不作声,神情阴翳地走向宋亚泽,看到他身上的淡红色鞭痕,心头一热,眼底浮起丝丝情动。
他挪着步子,侧身躺到宋亚泽身边,一只手臂撑着脑袋,眼带炽热,情丝波动,来回品味着这美好的身体。他饶有兴致地微笑,用手扳过宋亚泽的脸,就吻了上去,唇齿相交,吮吸唇舌,直到那人微喘,才重新抬起头。
宋亚泽的胸口微微急促地起伏着,面色发红,唇上和嘴角都湿润极了。视觉被屏蔽让他深感不安,他皱着眉头问:“……怎么还不把黑布拿掉?”
沃泰弗伸出手,爱抚着他的胸口和腰腹,轻声说:“今天北穆彻底沦陷了,从此这里就是西顿了。”他眼中带着试探的意味,停顿几秒,才开口:“我看见凯撒了,他杀了他的父亲。”
“凯撒?!”宋亚泽震惊,同时心脏疼痛起来。他疼得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慌忙说道:“他怎么会杀了兰登?!他在哪儿?”
话落,他又猛然意识到,只有在自己知晓人物死亡时,心脏才会抽痛;疼痛的来袭会滞后于人物真正死亡的时间,二者并不一致。
突如其来的抽痛犹如针刺,他一时攥紧床单,轻喘着,神情痛苦。
沃泰弗看他反应激烈,微恼起来,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用侵略性的口气说:“怎么这么激动呢?我不喜欢你这样,更何况还是那个凯撒!我知道他喜欢你,你就更不能还想着他了……”他吻舔起宋亚泽的肩膀,轻轻咬噬,“不然……我会让你受到更多的惩罚……”
宋亚泽费力地将头扭到一边,沉沉地说:“你是要把二十多年的暴虐和*全发泄在我身上吗?”
“当然不是。”沃泰弗笑着,“我只发泄了一点点而已。”
他将蒙眼布拿了下来,吻着他的眼睛说:“我有一段时间,曾经做过鞭刑执行官。”
他撤回头,看着那双因为光线射入而半眯的眼睛,愉快地说:“每当我行刑时,看到他们皮开肉绽,听到惨叫声,我都会感到无比痛快。但是对于你,我的反应还是很不同的。”
他期待地看着宋亚泽,想要他问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同。可宋亚泽只是皱着眉,没有出声。
沃泰弗只好无奈地叹口气:“因为我不舍得下手太狠,每次打到这种颜色,我就心疼了……”他的手指轻抚着那些鞭痕,画着圈:“其实……我好想狠狠虐爱你一次。我想把你抽打出血、用烛油烫你、用针刺你……听你叫出声来。”他仅仅是这样说着,就已经抑制不住,冲动起来。
“你可真够变态的……”宋亚泽喃喃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
“哈……”沃泰弗轻笑出声,将他的双手从床头解开,为他揉着酸痛的肩膀,“我想……是因为我爱你吧,所以我才会忍耐。要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了。在这方面,我喜欢两厢情愿。”
宋亚泽轻哼一声,冷笑道:“你要是真的喜欢两厢情愿,就不会用这种手段。”
沃泰弗没有理会。他的呼吸逐渐加重,看着宋亚泽的眼睛,迷茫地说:“我喜欢看你的眼睛。看得越久,我就越爱你……也许我们还是神子时,我就因为你的眼睛,爱上你了。”
他急躁地拿起宋亚泽的手,放在激情的源头,紧盯着他说:“我没有对你硬上,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看着我的眼睛,帮我解决。”
这样的事,在这一个月中,每天都会发生,尤其是情趣般的鞭打之后。一开始,宋亚泽极其不愿;后来,在沃泰弗的威胁之下,只得帮他纾解。宋亚泽心里清楚,如果忤逆了他的心思,面临的后果也许更严重……
巅峰之时,沃泰弗咬住宋亚泽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又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上他的唇。直到那番激情已过,沃泰弗才喘息着松口,怜爱地抚摸他的脸,气息不稳地说:“很舒服……你真好……”
宋亚泽松开手,别过脸,眼神映射出不耐的情绪:“我去洗手。可以让我下床了吧?”
沃泰弗满足地吻了他的额头,才慢吞吞地坐了回去。他的声音原本清脆干净,此刻却低哑慵懒:“把脚镣锁起来,再去洗。”
宋亚泽面无表情地在左脚踝上扣合锁链,只要沃泰弗在这里,他的双手和眼睛可以得到解放,而脚要拴上链子,才能在屋里活动。
锁链细长,原本是冷酷的银白色,却硬是让火光染上一层金黄,倒是显出些许暖意和岁月感。银链随着他的走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撞得沃泰弗心花怒放。他时常听着听着,咧嘴一笑,那笑容颇有些恶趣味。
洗完手出来,宋亚泽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上,便有些焦躁地巡视四周,翻腾起桌面,神情急切。沃泰弗看他这样,细眉一挑,眼睛一亮,轻轻松松地猜中他的心思:“烟在我提进来的纸袋里,专门给你买的。”
宋亚泽烟瘾上头,急躁地翻了翻纸袋,果然看到一包烟孤独地躺在里面,便赶紧拿出一根点上。香烟的味道很醇厚,萦绕过他的鼻腔,在他的肺部徘徊一圈,他才觉得好似镇静一些。他坐在沙发上吞吐着烟雾,样子很认真,也很享受,像是得到了慰藉。
沃泰弗沉默地看着他半天,才开口:“你抽烟的样子很性感。”
宋亚泽自顾自地抽着,烟草味对他来说格外有吸引力,没搭理沃泰弗意淫的眼光。
“其实吧……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听话。”沃泰弗靠在床头,一副餍足的神态,“我还以为你会激烈地反抗,恨不得和我鱼死网破。你只是在第一天打了我一拳,就再也没有违抗过我。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点搏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