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丰一巴掌拍开他:“黏过来干嘛。”
“我不黏你黏谁?”贺相尧从旁边把人抱住:“还有没有点良心,我这么想你,你还总是要赶我走。”
“那你还嫌我拿不出手呢”,赵羽丰暂时不想看见这个人,说得好听点他是被包养的,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卖.屁.股的,只不过卖.得比别人贵,自卑感和愤怒交杂在一起,脑子里更乱:“你回医院,我要静静。”
贺相尧委屈死了:“我不回医院,反正你也不要我,就让我病死好了。”
赵羽丰还真没见过男神无理取闹,又生气又觉得有点萌:“那你病死好了,等你死了我就拿你的钱去找别的男人。”
贺相尧快要哭出来:“还要把我.操.过的屁.股给别人.操?”
“你tm胡说些什么,滚。”
赵羽丰拿着叉衣棍又是一通乱打,贺相尧被打得鼻青脸肿赶出门,他不知道怎么又把小模特惹生气了,带上帽子墨镜和口罩失魂落魄的坐到马路边。
路边还坐着个酒气熏天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也是满脸愁苦,看贺相尧坐过来了,顺手递了瓶二锅头过去:“兄弟,看开点。”
贺相尧看不开,他猛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从嘴里一直蔓延到胃里,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我媳妇打我。”
“你这算什么”,中年男人也灌了口酒:“我媳妇还把我扫地出门了。”
“他想找别的男人了”,贺相尧眼泪刷刷的掉:“嫌我腻歪。”
“我媳妇嫌我不是男人”,中年男人也哭出声:“真人哪里能和片子里比,那傻婆娘,总骂我时间短,小片里一次半小时不都是假的吗。”
“不是假的”,贺相尧补刀:“我一次还能更久。”
“……”
中年男人消化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贺相尧几口灌完瓶子里的酒,又自己拿了一瓶新的拧开:“时间久有个屁用,我媳妇还不是不要我了。”
中年男人好像找到一丝安慰,同是天涯沦落人,比来比去也没意思。
贺相尧哭得越来越凶,他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被打出的淤青:“我妈都没打过我一下,他就打了。”
样子确实挺惨的,中年男人把酒往贺相尧身边推了一点,心想:这样看来我媳妇还是挺好,起码不打人 。
两个男人喝得烂醉,过了会儿一个女人找过来了,骂骂咧咧的拧着中年的耳朵:“多大人了,说几句就离家出走,能耐了啊。”
中年男人被拧得直叫唤,指着地上倒着的酱油瓶子:“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就是出来打个酱油。”
女人翻了个白眼,手依旧没松,捡起酱油瓶子扯着中年男人回家:“整天瞎闹腾,也不怕别人笑话。”
两人慢慢走远,贺相尧更心塞,小模特都不出来找他。
越想越生气,加上酒精的刺激,贺相尧竟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官,我媳妇打我。”
“你要告她家暴吗?”
“不,我不告他”,贺相尧抽抽搭搭:“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抓回家,我好想他。”
电话对面有瞬间静默,过了会儿才恢复正常:“先生请不要妨碍.公.务。”
“打人你们都不管的吗?我每年纳那么多的税,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如果您确定要告她的话,我们会带上医生过来验伤,情况属实……”
“我不告他”,贺相尧声音拔高:“他打我,我乐意,你们能不能管管他偷.人啊?”
“有证据吗?先生,如果有确凿证据,可以以重.婚.罪进行起诉。”
“我看见了”,贺相尧哭得打嗝:“他……他和别的男人牵手。”
“……先生,牵手是不能证明您妻子.偷.人的。”
“怎么不能啊,再牵会儿孩子都该出来了。”
电话对面悉悉窣窣响了一阵,突然换成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小朋友,牵手是不能怀孕的哦,以后不要背着爸爸妈妈乱打.警.局电话了。”
贺相尧:“我成年了,这事儿你们管不管,不管我就要投诉你们。”
“小朋友,乖一点,你周围有大人吗?叫他们接一下电话。”
贺相尧气得摔了手机:“我成年了。”
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贺相尧捂着脸蹲到地上呜呜的哭,他真的知道错了。
☆、63.郑挥
付南刚出门就换了表情,衣柜里的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他没想到赵羽丰被伤成那样了还会偷偷和那人见面。
贺相尧到底有什么好, 劈.腿滥.情又花心,哪一点配得上他哥。
如果他有钱, 付南想,如果他有钱,一切肯定都不一样。
郑钧锋在外面定了酒店给郑挥接风洗尘,郑挥曾经也是市里有名的二世祖, 男的女的都玩, 后来遇上个所谓的真爱收了心, 哪知道真爱只是爱他的钱,交往没多久就卷钱跑了。
自此以后郑挥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也不整天瞎混泡妞了, 反而离开家,毅然决然去了军.队,混了几年又调去国外, 如今还算混得人模狗样。
郑钧锋现在这浪荡样儿有一大半是受了这个哥哥的影响, 他小时候特别崇拜郑挥,黏得跟牛皮糖似得, 天天跟在郑挥屁.股后头转悠,现在看见了还是特别激动,从机场到饭店,一路就没从郑挥身上下去过。
郑挥久经风吹日晒,锻炼出了一身腱子肉,抱着堂弟像抱个小鸡仔似的:“家里怎么样了?”
“你走了之后大伯母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郑钧锋不满:“大家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郑挥笑道:“我妈她不是第二年就生了个小崽子吗?哪里有时间想我。”
“哥,你别那样说,大伯和大伯母还是很爱你的。”
郑钧锋自觉戳了别人的伤口,声音也小下去,他这堂哥是小时候大伯母在路边捡的,从小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不然也不会养成那种无法无天的性格,就是后来因为那个真爱,和家里闹僵了:“哥,你回去看看吧,小元宝上次在学校被人揍了还回家吵着要你呢。”
“他要我干嘛?”
“大伯母天天在他耳朵边上说你能打,吹得跟超人似的,他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你的照片。”
这事儿他妈还真干得出来,小时候郑挥就天天被夸,运动会跑个步得了第一名,他妈都能摆几十桌宴席,在小儿子面前胡吹肯定也毫无压力,但当初走的时候都放出狠话了,现在就这么回去怎么想怎么丢人:“先在你这儿住几天再说。”
付南推开房门进来,眼睛在郑钧锋和郑挥身上扫了一圈,脸色瞬间沉下去。
郑钧锋也察觉出了不妥,忙从哥哥怀里下去,小跑过去,黏糊糊的抱着付南胳膊,一脸甜蜜道:“哥,这是我男人。”
郑挥:“……你现在也开始玩男的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被玩的那个,郑挥万万没想到直得好好的弟弟就这么弯了:“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郑钧锋拉着付南坐下,习惯性的坐到付南腿上:“我和他可是认真的。”
付南强忍着不适,他就没见过两兄弟成年了还搂抱到一起的,也不嫌恶心。
郑挥眼刀子嗖嗖的往付南身上扎,这小白脸皮相不错,是他年轻时候喜欢的款,放到十年前,说不定他还会和弟弟一起玩,可如今他最厌烦的就是这个类型,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小白脸多半也和当初那人一样:“认真,你认真也得问问别人怎么想。”
“哥,你别当所有人都和你那个谁一样。”
郑挥嗤笑一声,心想:有你哭的时候。
这顿饭火药味很浓,付南有心想和郑挥搞好关系,可对方丝毫不给面子,张口就是戏子和.婊.子,讨好不了,付南也就冷下脸,干脆和郑挥针锋相对起来。
郑钧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觉得他哥过分,一边替付南委屈,下午回家之后锁上门偷偷给付南赔礼道歉。
郑挥的房间被安排到了赵羽丰旁边,进门之前他就听弟弟说家里住了一个朋友,他弟弟无法无天,脑子还不好使,从小到大就只有贺之扬一个朋友,现在多出一个,郑挥还有点好奇。
脑子太乱,赵羽丰也不想把自己憋在家胡思乱想,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刮刮胡子,换上崭新的衣物准备出门做头发。
走到门口,刚好遇上郑挥,郑挥上下打量着,这人应该就是弟弟那朋友了,细皮嫩肉的长得还挺漂亮。
赵羽丰朝他点了点头,继续往外走,出门走了十几分钟就是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里点着檀香,味道很好闻,赵羽丰躺在洗头椅上,享受着洗头小妹的按摩,眉眼全部舒展开。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赵羽丰掏出来一看,他和郑钧锋以及贺之扬的三人讨论组里不断有人在发红包。
发红包的是贺相尧,他在路边哭够了就驱车到贺之扬家,硬生生把贺之扬的两人世界搞成三人行。
贺之扬平时是不敢怼他哥的,但他哥现在喝醉了,啥都记不住,他也就大着胆子埋怨:“自己媳妇跑了就去追回来啊,折磨我有什么用。”
高成抱着他小声哄:“好了,好了,乖,消消气,大舅哥也不容易。”
“凭什么啊,就知道迁就他的小公主,弟弟就不是人了吗?”
“小声点,宝贝,咱们进屋继续,别理他。”
贺之扬不情不愿的被拉着走,还没走到卧室就听见一声“站住。”
高成心里咯噔一下,别是大舅哥要发酒疯打人了吧。
贺相尧头疼欲裂,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点:“扬扬手机借我。”
贺之扬:“……”还以为要被家暴了。
小夫夫把手机留到客厅反锁上卧室门,高成在贺之扬嘟起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乖了。”
“总是借我的手机,他自己没手机吗?你不知道,他上次竟然把消.灭水果的第十一关打过了,气死我了。”
这小游戏高成看贺之扬玩过,十一关一直没通过,气得砸了好几次遥控器:“他帮你玩过了不是好事吗?”
“可十二关好难,我一进去就死,一进去就死,只能卸载游戏,重新下载,从头再来”,贺之扬想到要从第一关重新玩就满脸绝望:“我以前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打到十一关的。”
高成:“……我帮你玩到十一关,行了吧。”
贺之扬:“好啊,好啊。”
贺之扬想让高成现在就开始努力,又想起手机被他哥拿走了。
高成把他压到床.上:“咱们现在来玩点.大.人.的游戏 。”
贺相尧听着妖精.打架,心里更不痛快,全世界好像都在欺负他没有.性.生活,一生气他就发了个更大的红包。
赵羽丰抢红包抢得眉开眼笑,也不知道贺之扬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大方。
贺相尧一直发发发,每次看他媳妇抢到运气王就自己傻乐一阵,他家里的小公主在别人家里住着也不知道钱够不够用,饭菜合不合口味,会不会受气。
越想越放心不下,贺相尧想再去看看,又怕挨打,一时犹豫不决。
抢完红包,赵羽丰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看哪儿都顺眼,剪了个干净利落的小板寸,哼着小曲儿回家。
郑挥被惊艳住了,刚才就觉得这个人好看,头发剪了,脸全部露出来之后感觉更好看,他松松领口:“有兴趣喝一杯吗?”
结束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赵羽丰不想去理贺相尧那儿乱七八糟的一团,而且这男人长的也还不错,要是真能擦出点火花让他忘了贺相尧也不算坏事儿:“却之不恭。”
酒吧里灯管昏暗,两人进去没引起多少人注意,郑挥吐出一口烟:“来过这儿吗?”
“没”,赵羽丰轻轻皱着眉,他和贺相尧以前最多找清吧喝几杯,从没进过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又吵又闹,空气还差,待久了人都馊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郑挥低头看,小朋友娇气的皱着眉,满脸不耐烦,红润润的嘴唇嘟着,闪着水润的光,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开。
美人总是有特权的,要是别人扫面子,郑挥早就翻脸了,今天却耐心十足:“乖,等会儿,有特殊节目,你一定感兴趣。”
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酒吧里的人一阵欢呼,郑挥趁机搂住小朋友的腰肢,捏了捏,又软又细,像是没长骨头。
赵羽丰全身都僵硬了,这个时候他分外想念贺老板,郑挥低头:“宝贝,你可真软。”
“咱们……”
“嘘”,郑挥用食指抵住小朋友的下唇:“节目开始了。”
舞台上突然亮起一束灯光,酒吧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赵羽丰跟着紧张起来。
一个穿着漆皮紧身衣的男孩慢慢爬到了灯光下面,男孩带着黑色的眼罩,嘴里塞着.口.塞,脸色.潮.红,每爬一步都要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郑挥一错不错的盯着小朋友的脸,看见赵羽丰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更加满意,当初他就该找这种安分守己的小白兔,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多事儿。
☆、64.童话
赵羽丰被亮瞎了眼,这大兄弟路子太野, 他根本招架不住, 脸色变了又变:“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陪你”, 郑挥难得绅士, 他参.军多少年, 就素了多少年, 身边那些男人都糙得没法下手,许久没见过粉粉嫩嫩的小.家伙了,分外怀念,态度也格外端正:“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
赵羽丰被旁边的人挤了一下,站立不稳倒在了郑挥怀里, 郑挥抱了个满怀,心里竟是满满的感动,比起.军.队里那些老茧厚得钉子都扎不透的同僚,这种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宝贝简直是生命的救赎。
舞台上尺.度越来越大, 四周已经乱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三三两两亲做一团。
赵羽丰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怂得不行,郑挥小心翼翼的护着刚盯上的小朋友走出去。
刚出门赵羽丰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里面好些人当众弄.起来了,那股特殊的味道好像现在还萦绕在鼻尖, 想着就膈应。
郑挥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可小朋友实在太可爱了, 他下.半.身和上半身都蠢蠢欲动:“去吃点东西吧。”
“不”,明白不是一路人,赵羽丰也没了继续发展的想法,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我回去了。”
郑挥感觉套路有点不对,十年前是请吃饭,送包包就给抱抱,现在也不知道发展成了什么模式,酒还没喝就走人?
赵羽丰刚到郑钧锋楼下就见一个黑影子在门口蹲着,越看越眼熟,他放轻了步子走过去,只见男人满脸通红的靠着围墙已经睡熟。
“贺相尧”,赵羽丰皱起了眉,好不容易说通,把这人送走,半天不到又回来了:“蹲这儿干嘛?”
贺相尧发完最后一个红包就跑过来蹲着了,越想越觉得他家的小宝贝在外面住着不放心,蹲了十几分钟,感觉无聊,又去买了两瓶二.锅头,喝着喝着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男人满身酒气,头发乱糟糟,黑衣服上又蹭满了灰,怎么看怎么落魄,赵羽丰于心不忍,跟着蹲下.身,声音也放低:“老板,醒醒。”
贺相尧脑子晕,声音也软绵绵的:“别碰我。”
牛逼了啊,碰都不给碰,赵羽丰站起身,居高临下一脚揣他屁.股上:“别蹲在这儿,回你家去。”
“家……家……”贺相尧说着说着就带上哭音:“没家了,我媳妇跟人跑了。”
“鬼才跟人跑了”,赵羽丰气得跺脚,转身要走,又被男人抱住小腿,他无奈的扭头:“干嘛呢?别借酒装疯啊。”
贺相尧眼睛红彤彤的,声音小得可怜:“媳妇,你怎么在这儿啊?”
赵羽丰:“……”是不是瞎,站大半天了,才看到?
“咱们回家吧。”
赵羽丰简直怕了他:“妈.的,走呗。”
贺相尧磨磨蹭蹭的不肯动,赵羽丰个子小,拖他这么大一个也拖不动:“又要干嘛?”
“亲一口。”
贺相尧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小眼泪,脸上还有自己打出来的伤,赵羽丰扭着头不去看他:“闹什么幺蛾子,不走我就走了。”
“不许走”,贺相尧收紧手臂,委屈道:“亲一口。”
赵羽丰只得弯腰亲他一下:“行了吧。”
贺相尧高兴了,站起身,搂着他媳妇美美的回亲过去,嘴里含糊不清道:“终于变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