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已经没有活口了,李墨染不知道另外的村子会怎么样。所以他现在必须去其他的村子看一下。
但是从这里到乔大夫所在的村子,需要一个时辰的路,他现在单脚,恐怕一个时辰也不够。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晚了,明月高挂,月下一片的冷清。李墨染站在村口,心里非常的复杂。
不仅是那个闹市被屠村了,就连这里也被屠村了,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村子,李墨染虽然没有去过,但已经料到了结果,肯定也是被屠村了。
李墨染来到乔大夫家,那个对自己有恩的乔大夫,李墨染是有点感情的。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看到横死在地上的乔大夫,李墨染沉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竟然会造成屠村的结果,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寻找什么,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李墨染想不明白。
“嗯……”一阵呻吟,在这房间想起,特别的引人注意。
李墨染低下头,赶忙扶起乔大夫。
“乔大夫,这是这么回事?”
“神……神兽。”乔大夫握住李墨染的手,“保护神兽。”
“神兽?什么是神兽?”李墨染不知道。
乔大夫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盒子上有块令牌,令牌上正反面刻着两幅画,而那图像,就是五彩。
“正面是神兽,反面是邪兽。我们3个村子是一个古老的民族,世代在这里定居,就是因为这里有神兽。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传说,得神兽者能得天下。但是……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神兽。
三个村子的构成,是一个阵型,如今有人闯进了村子,代表外面的阵型已经被破,这里不再是世外桃源了。小乾先生跟乾先生一样,言行举止自是透着尊贵,我等知道小乾先生不是普通人,请小乾先生帮我一个忙,这里有封信,送去寒国……寒国……”话没说完,乔大夫死了。
寒国,十大国之一。
“乔大夫,我会照顾好瑶瑶,你放心。”李墨染合上乔大夫的眼。
才合上,他发现乔大夫的眼角流出了泪。
寒国,难道自己从那个悬崖上掉下来,经过河水的漂泊,来到了寒国吗?乔大夫要自己把信送去寒国,可是送给寒国的谁?
所有的一切,都是个谜。
五彩成了神兽,这里还有邪兽,李墨染想起了白骨主人的信,五彩叫冰灵,那么那个邪兽,是不是就是火灵?
冰灵能解百毒,火灵全身是毒,亦正亦邪,应该是如此。
李墨染有种预感,只要去了寒国,关于白骨主人的事情,也许也就清楚了。但现在,他最关心的……“谁?”李墨染突然拔剑回头。
第39章 刺杀落幕
李墨染看到是五彩,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五彩冲了上去,把李墨染紧紧的圈住,虽然紧,却控制了力道,没有伤害李墨染。
李墨染抱住五彩,他知道五彩在担心他,动物的直觉比人类更敏锐,不过幸在五彩没事,李墨染松了一口气。
那些屠村的杀手如果是为了五彩,那么他们肯定会找到那个森林,那个山洞,为今之计,他们首先要做的是离开这里。
“五彩,我们马上走。”李墨染坐上五彩的背,一人一蛇,迅速消失在这个村里,带着……一身的血腥味。
人力车需要一个时辰,而五彩连半个时辰都不用,就到了闹市。
“五彩,你在这里等我。”来到村民家的门口,李墨染来到房间,拉开地下室的木板,从里面传来可怜兮兮的抽泣声,声音很轻。“瑶瑶”
李墨染下去,把乔瑶瑶抱进怀里:“别哭,先生回来了。”
“小乾先生……呜呜呜……小乾先生。”像是找到了依靠,乔瑶瑶放声大哭了。
“乖,哭声会引来坏人的哦,所以不能哭。”李墨染拍拍她的背,该怎么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死了。
“不哭,瑶瑶很乖的,瑶瑶不哭。”乔瑶瑶努力的压抑自己。
“嗯,先生知道瑶瑶很乖,走,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李墨染抱起乔瑶瑶,离开地下室。
但是,到了上面,看到了十来米长的五彩,乔瑶瑶小姑娘很没志气的,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吓的晕倒了。
想当初,李墨染自己也是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乔瑶瑶呢?
……
“微臣参见皇上。”自从余文霆造反之后,距今三年,余铮也一直是兢兢业业的,他实在想不出帝皇这次把他从岳州召来是什么意思。
赵元崇冷冷的看着他,指着营帐外的悬崖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余铮摇头:“恕微臣愚钝。”
“齐王就是在这里遇袭,为了朕,他跳下了悬崖。”赵元崇开口,声音里的冷硬差点让余铮以为,自己就是那刺杀齐王的刺客了。
“什么?”余铮大吃一惊。
“你可知那刺客是谁?”赵元崇又问。
这一次,余铮沉默了。帝皇特意把他叫来,又跟他说这件事,难道是怀疑自己?
“朕没怀疑你,因为朕已经知道凶手了。”赵元崇这一次直截了当。
找到凶手就好,余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把气缓过来,赵元崇又道:“凶手就是你南平侯的世子,余世昌。”
“什么?”余铮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我儿绝对不会背叛召国,背叛皇上。”
“证据确凿。他的确没有背叛召国,但是他的目标是齐王,他说齐王杀了他心爱的人,而那心爱的人,就是谢安杰。此事,你可知晓?”
这……余铮还是沉默了。儿子喜欢谢安杰的事情,他知晓。
“南平侯,朕知晓你并非善恶不分之人,余世昌也并非糊涂之人,但是,就他刺杀齐王这事,朕难容他。”杀他都可以原谅,刺杀之玉,就是不行。
“子不教父之过,微臣罪该万死。”余铮无法为自己辩解,也无法为余世昌辩解。帝皇是千古明君,英武神明,他不会冤枉人,他说是,那便是了。
“希望你别怪朕。”
“微臣不敢。”
“来人,把余铮押下去。”
“诺。”
“秀文,你去发布告,南平侯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刺杀齐王,择日问斩。”
“诺。”
越州县衙很快发出布告:南平侯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刺杀齐王,择日问斩。
赵元崇相信,既然余世昌杀李墨染的信念如此之强,那么在没有得到李墨染是否真的死亡之前,他是不会离开岳州的。所以,他下了这个旨意。
南平侯余铮问斩那天,岳州的街道特别冷清。岳州百姓本来生活就差,在那种干旱的环境下,他们早已看透了生死。所以对于余铮问斩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
余世昌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赌注,他赌不起。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了父亲,劫法场,他必须要去。
余铮问斩,吕秀文坐镇法场。当一群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吕秀文还是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余世昌真的敢来劫法场:“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但是,这里的侍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了,而余铮,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
但是,就在此时,余铮突然朝着黑衣人动手,黑衣人反应不及,被打伤,同时被制服。余铮扯下对方的面巾,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父亲,您……”余世昌看着余铮,“您这是为何?”
“孽子……您真是孽子。”余铮铁铮铮的战场英雄,这一刻,也布金老泪纵横。他好好的一个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他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叛贼刺杀齐王。余铮怎么也接受不了。
余世昌沉默了。
“把他们拿下。”赵元崇的声音突然出现,隐藏在暗中的暗卫紧跟着出现。
之所以要余铮先伤了余世昌,是怕余世昌伤了无辜的百姓。虽然看热闹的百姓极少,但也有几个。
关于这件事,赵元崇的处置是余世昌处以死刑,但余家一门,他却是没有牵扯。这也是帝皇法外开恩。
也因为这件事,余铮一直守在岳州,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再踏进京城,没有出现在帝皇的面前。
按照他的意思,他没有这个脸面了。
李墨染遇刺一案水落石出,嫁祸雍王的事情也有结果了。余世昌在这件事上,还做了一件阴差阳错的好事情,就是把这件事嫁祸给雍王,以至于引了赵元崇和李墨染来到岳州了,才揭发了岳州的银库和粮库的事情。
余世昌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银库和粮库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作为一个君王,赵元崇知道,他应该心系朝廷,可是,在没有李墨染的消息之前,他做不到。
岳州县衙大牢。
岳州刺史梁力戈一直被关在牢里,他越来越不安。
他跟同伙人说出,让他们救自己出去,可是同伙人一直没有行动。梁力戈不得不想,同伙人是不是打算放弃他了?
一想到这个,梁力戈就非常的不安,他还不想死。
“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既然同伙人没在约定的时间里来救自己,那么,不要怪他背叛了他们。
正当此时,大牢的屋顶被掀开,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虽然蒙着面,但是梁力戈对上对方的眼睛,就知道他是谁了。
“快,快把我救出去。”梁力戈大喊。
蒙面人看着梁力戈,冷漠的眼中透着杀气。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若不是听到梁力戈喊着要见皇上,他也不会现身。梁力戈熬了这么多天,此时喊着要见皇上,他想干什么,蒙面人早就想到了。
看到蒙面人的眼神,梁力戈身体被冻僵了:“来人啊,救命啊……”紧接着,他放开喉咙喊。
“哼,等他们来到这里,你已经成死尸了。”蒙面人冷冷的说。
只是,与此同时,旁边大牢内的犯人突然拿出了剑,砍断了梁力戈大牢的木头,然后来到梁力戈的身边。
而其他大牢内的犯人,直接从牢内出来,把蒙面人围住。
不好,上当了。
蒙面人心一紧。这些人不是犯人,恐怕是那个皇帝安排这这里,等着自己自投罗网的。
县衙后院。
“皇上,大牢出事了,欲搭救梁力戈的人已被抓获。”风平在房外道。
“哦?”赵元崇走出房间,“去看看。”
蒙面人已经被扯下面巾,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走在大街上,怕是很快会被人群淹没。梁力戈颤抖着身体脸色苍白,他知道,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帝皇。
第40章 找到之玉
“皇上,是香味。”见到被抓的蒙面人,张甬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哦?赵元崇挑眉,看着被废了四肢,全身痛到麻木的男人:“的确是盘龙香的味道,所以,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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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崇也是如此想的。他走到男人面前:“告诉朕,你的主子是谁?”
男人四肢的经脉被挑断,已经无惧生死,他看着赵元崇,愣是一个字也不说。
“你不说没关系,只要梁力戈说就行。朕也没耐心一直等你开口,把他带下去。”
“诺。”
的确,蒙面人骨头硬,不怕生死,但是梁力戈可没这个骨气,知道自己的同伙被抓,而在此之前,这个同伙是要杀自己的,所以不用赵元崇逼供,他就老实的供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皇上。”梁力戈跪在地止,“这是罪臣、银库官、粮库官和组织的一个阴谋……罪臣不知道组织的头目是谁,但是罪臣知道,他们来自坦州。”
所有的事情,跟当初赵元崇和李墨染预料的一样,他们把银库的银子当成了越州的粮税上交,又把粮库的粮米运走。
这样的计划的确是步步精算,如果不是余世昌的事情,恐怕他们到现在还不得知。
坦州?之前在开州,杜明朗书房里的人鱼珠,也是出自坦州,难道说那个组织在坦州?
“你如何确定是坦州?”赵元崇问。
“因为粮米运送的目的地就是坦州,而且那个使者的口音也是坦州口音。”梁力戈道。他虽然没有骨气,但是为人做事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否则也没有胆识来这样的一场阴谋。
审问完了梁力戈,赵元崇心乱的很。
结合所有的事情,他们必须要去坦州,但是之玉的事情怎么办?
“张甬承、张敬、吕秀文,坦州的事情交给你们办,但是记着,不要打草惊蛇。”坦州连着碌王的封地,又东临洛国,这次的事情,会是碌王所为吗?
赵元崇如此想。
“诺。”
“方净、梁文生,尔等马上回京,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端相和沈相,朝廷让他们多费点心,朕还继续寻找齐王的下落。”
“诺。”
报……门口突然又有声音响起。这还是晚上,怎么连着有这么多的事情。
“何事?”
“皇上,外面有两名男子求见,其中一句自称离不落。
“快请。“
赵元崇快步走出书房,亲自去迎接。
一身白衣的男人,显然是长大后的齐王殿下,只是这气势比齐王殿下冷漠了几分。在场几名和李墨染熟悉的人都看傻眼了,这时怎么回事?
“你们上去吧。”赵元崇大眼扫过。
“诺。”
房间里,只剩下赵元崇、离不落、杨子圣。赵元崇怎么也没想到杨子圣也会来,央国到越州路途遥遥,杨子圣作为一国之君,离开央国没事吗?
“放心,瑞在的央国很和平,而且有圣主在,不会有事情。只齐王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离不落打断杨子圣的话,收到赵元崇的信,知道墨染出事,他门就马不停蹄的赵来了。
“是内乱。”赵元崇开口,把关于余世昌的事情,以及李墨染跳崖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没想到召国的情况如此错综复杂。”杨子圣开口。
国家的事情,离不落无权责怪赵元崇,但是李墨染是他唯一的儿子,父子俩这三年只见过三次面,现在听这种消息,叫离不落怎能不生气?
跟李墨染相似的脸,冷了下来。冷傲的气质看上去高高在上,他看着赵元崇,眉头紧皱。“那现在墨染的情况怎样了?”
“我打算下悬崖去寻找,您可否陪我下去?”这边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好,朝廷的事情不用自己担心,坦州的事情有张敬和吕秀文等人去静观其变,接下来他可能安心去寻找之玉了。
“无妨,我陪下去。”离不落知道赵元崇的意思。
“我也一起。”杨子圣道。
“你不适合。”离不落道。
“战皇的确不合适。”赵元崇道,“战皇为央国的一国之君,不易去冒险,你有这份心意,赵元崇感激不尽。”
“但是……”
“此事没得商量。”离开落打断杨子圣的话,“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作为央国的国君,你有不能躲避的责任。”
杨子圣永远没法反驳离不落的话。
商量好了事情,几人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去了悬崖。
此行下悬崖的人有赵元崇、离不落、未子尘、泰浩、章杰、张铁黎、风平、风仄。因为下悬崖十分困难,所以人数不易过多。
而下悬崖之前,必须有人先试验一下。赵元崇和离不落自然不可能试验,众人之中,未子尘在李墨染的身边时,作为李墨染的贴身侍卫,武功也是老国公亲手传教,又有李墨染在旁边指点,所以他的武功自是一流。因此,由他第一个下悬崖。
于轻飞命人准好绳子,绑在未子尘的身上:“兄弟,小心。”拍了拍未子尘的肩膀。
“嗯。”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未子尘开始下悬崖了。
其实真人实验,比用绳子去衡量悬崖的高度要简单。只是悬崖实在术深,悬崖上的人都不知道放了多少绳子,才到了悬崖底。
而悬崖底,是很急促的水流。
目前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沿着悬崖爬到安全的地方。不过对习武之人而言,这并非难事。等未子尘安全着地之后,他发了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