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人毒完本[古耽]—— by:深海先生

作者:深海先生  录入: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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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海先生
文案
腹黑残疾药人攻x狠辣妖孽小美人教主受

(1V1,主受视角)

我待你,便如待这昙花,你刹那芳华只是我杯中酒,为我饮用,为我衰亡。

为了练成大功夺得武林霸主之位,雪洗污名,白昙动用了教中封存数年的极品药人,以其精血养生解毒,又见其相貌俊美且残疾无能,便将其锁缚在身旁,意图驯养成一只乖巧的宠物,不料这药人大有来头,身附魔物,而他则是玩火自焚……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爱情战争 重生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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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佛经有曰:由爱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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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已久的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一股水腥气扑面而来。开门之人朝台阶上白衣少年毕恭毕敬的一鞠躬:“教主,请。”
白昙嫌恶地一皱眉,看了一眼足下青苔:“你说巫阎浮饲养的顶级药人,就藏在这水牢之中?”
“教主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一盏蓝幽幽的长明灯顿时在深处亮起,在那幽暗昏惑的石室内犹如一只虎视眈眈的兽瞳,阴森异常。
白昙缓步走下了石阶,双足都没入了那及脚踝深的水中。
随着深入石室,两旁长明灯依次亮起,照亮墙壁上古朴神秘的壁画。
一眼望去,水牢中心赫然有一块奇石,从石缝里生出的蔓藤密密匝匝的缚着一个人,有一些细小的枝芽甚至扎进了那人的脖颈里。他垂着头,一头长发尽白,皮肤也苍白至极,不知是死是活,真似一只溺死多时的尸体,若不是他胸膛仍在微微起伏,白昙几乎便要以为这药人已然死了。
死了没什么稀奇的,没死才是奇事。
要知这水牢已有数年不曾有人踏入,这药人不吃不喝被吊在这里,还被这些有起死回生功效,对身体康健者却是剧毒的鬼藤所缚,竟然还能活下来,可见是真的吸收了药效,被炼成了一株人肉灵芝。
念及此,白昙满意地一笑。看来无论是他的新伤旧患,都有救了。
仿佛是听见他心中所想,那药人缓缓抬起头来。
那张脸,竟与他心中之魔一模一样。
“巫阎浮!”
白昙惊得后退一步。
转眼间,他的双手竟被镣铐缚住,而锁链的那一头竟被攥在那药人手里!
“啊!”
白昙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浑身发寒,冷汗涔涔,可环顾四周,他身下垫着厚厚的白虎皮,足边放置着暖脚香炉,也不知这冷意何来。
转头瞥见墙上石刻,忽而才忆起,今日,是巫阎浮的忌日。
心绪紊乱,他裹紧身上大氅,看见桌上静静搁着一碗血色药汤。
——从那药人身上取来的。
“教主,再不喝药就要凉了。”一旁的扈从因陀在耳边轻轻说。
按捺下心中莫名的不安,白昙端起那药汤便一饮而尽。
软榻对面的铜镜里,映出一张昳丽的少年面容。
血汤将他唇色染得殷红,额心烙印也愈发妖冶。
目光掠过墙上挂的铜镜,白昙便厌烦又倦怠地阖上了一双眼。
明明已快到弱冠之年,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
若说只是面相也就罢了,身体也是。他本就比同龄人生得慢些,自服下从巫阎浮体内取出的血舍利起,外表便未再有一丝变化,至今为止,他连精水也没来,以至于无法寻找“明妃”双修,功力始终凝滞在六欲天第四重,再无长进。
一碗血汤下肚,白昙便觉全身发寒。
心知这是药效作用,他慢条斯理将衣带解了开来,缓步走向露天的浴池,月白的丝锦长袍褪落到地上,剥露出一具冰肌玉骨。
没有急于入水,他坐在池边,将脚尖一点一点浸没进去,纤细足踝上扣着一对人骨镯,缀着的两粒喉铃,随水流微微颤动,虽无一丝响声,姿态却是说不出的旖旎。因陀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将磨好的药粉洒入水中,搅了一搅,照例将中空的银针刺入少年背上穴位放血。
发黑的毒血一滴一滴沿针中空隙缓缓流出,淌入水中,便如火种熄灭般,“嘶”地冒出一缕缕青烟来。青烟聚而不散,犹如小蛇绕颈,池中少年仰起玉颈,双手撑着浴池边一块奇石,仰着脖子,双目紧阖。
池中不是热水,而取自天山下一千年寒潭,水温极冷。
他是极不好受的。明明泡在冰水中,却如受火焚,生不如死。
一旁的因陀心思复杂地看着他。
传闻,白昙不仅只是巫阎浮的徒儿,还是巫阎浮亲自挑选的“明妃”,该是辅助他修炼六欲天的人形炉鼎,等他大功一成,白昙便也命不久矣。不料,匪夷所思的,巫阎浮却在大功将成的紧要关头走火入魔,遭其暗算而死,教主之位也易了主,实是世事难料。
因陀正胡思乱想着,哗啦一声,白昙已从池中站起身来。
他躯体晃了一晃,因陀忙将他捞出池中,顺手抓起衣袍裹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正要将他放在躺椅上,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臂。
“抱我一会……冷。”
听见小教主在他怀里嘤咛了一声,因陀心神具颤,通体僵硬。
白昙身躯极轻,蜷缩在他怀里,似个娇弱少女,余光扫去,又能见他肤白胜雪,玉肩半露,当真是如传言中天生娆骨。因陀暗暗感叹,如不是早已受过阉刑,他恐怕也会为其所惑,冒犯了如今的教主。
待到体温稍稍回暖,白昙的神思才逐渐清明,靠回软榻上,拢上衣袍,才想起什么,悠悠抬起眼皮,低声询问:“那药人现在如何了?”
因陀低下头:“启禀教主,泡在琉璃樽里,活得好好的。”
“把他带来,让我瞧瞧。”
须臾之后,门前风铃叮铃地一响。
“报告教主,药人带到了。”
白昙抬手示意,因陀点燃门口的烛火,将门打了开来。
一阵铁链滑过地面的声响,伴随着湿答答的水声,由外及里。待到了眼前,他懒洋洋地睁开眼,打量着被扈从拖进来的那个人。
或许,已算不得个人了。
伏在地上的男子近乎赤|裸,周身都被蔓藤缠绕着,却还能看出他身躯修长健美,背脊宽阔,骨架子也大,想来原本是个武者。鬼藤仿若是生进了他的骨肉里,成了一件入肉藤衣,只在缝隙间能窥见他本来的皮肤,因被浸泡在琉璃池里养着,白得几若透明,连血管也纤毫毕现。他的四肢筋脉又早在被制成药人时便已挑断,只能匍匐爬行,一头湿漉漉的白发随躯体拖曳在身后蜿蜒,一眼看去,真像是一只刚刚爬上岸的水鬼。
白昙坐起身来,斜靠在躺椅上,由因陀点了一只水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在烟雾里眯起眼,一只脚伸出去,抬起药人下巴。
药人痴呆呆地昂起头,露出来的一张脸竟让白昙微微一怔。
这人竟生得高鼻深目,像是有波斯血统,苍白的面容如冰雕玉琢般俊美无俦,只是那对瞳仁颜色过于淡了,被烛火一照,便如同一对雾面的蓝月光石,美则美矣,却显得呆滞无神,像是个盲人。
白昙惋惜的叹了口气,弯下腰,伸手将烟斗直探到药人眼前。
药人被烟雾一熏,眼皮子就眨动了几下。
原是看的见的,身体却是动也不动,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他翘起唇角,“你不怕么?”
那药人摇摇头,睫毛似染霜的针叶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得极了。
白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容貌俊美,肌体并未如寻常药人一般萎缩,这药人都与其他被禁锢太久的药人并无二致。
他怎会做那样一个梦呢?
罢了,许是几日前寻到了巫阎浮的旧物,唯恐中了他施留的魇咒,今日又是巫阎浮的忌日,闹得他疑神疑鬼罢。
可那魔头哪有可能来找他索命呢?
他亲手将他杀死,剖了心,一颗血舍利都被他吞进了腹中。
只可惜,那血舍利他一年来都无法消化,被血毒折磨得生不如死。
“哎,你会是我的救星么?”白昙眼睫低垂,瞧着那药人喃喃。
白昙伸出手指,沿着一根顺着药人布满藤条的胳膊抚上去,冰凉滑腻,顷刻令热毒所致的燥意消退了不少。与此同时,一股焦渴感却自肺腑涌上了白昙的喉头——他似是对这药人的血有些上瘾了。
一只手掐住药人下巴,白昙便低下头来,埋首于他颈项,仿佛一头扑食的小雪豹,露出尖尖犬牙,找准血脉位置张口就咬。
药人吓得一个哆嗦。
白昙兀自咂咂的吸着,顾不上大敞的衣衫滑到了腰际,双臂环上药人脖子,一双玉白长腿也|裸|露在外,那姿态仿佛缠着他*一般,连几个扈从都看直了眼,又恐怕惹怒了喜怒无常的小教主,便都默默退了出去。
因陀掩上门,跪到他脚边,低声劝道:“教主……这药人血再好,也有鬼藤的三分毒性,不宜过量。”
“啰嗦,出去。”白昙不耐烦地眯起一对凤目,剐了他一眼。
因陀不敢抗令,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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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明妃”是密宗佛教里男性高级修行人的异性修行伴侣,也就是精神和肉|体两方面的修行伴侣的名称,尊号。
本文为化用此代称,代指所有居下位者的修行伴侣,无论男女。
该句出自佛学著作《妙色王求法偈》。
第2章
饮罢鲜血,白昙小憩了一会,渐觉体内燥意褪去,便褪了上衣,盘腿坐进地上的冰坛上,尝试突破“六欲天”第五层天的关隘。
正当他渐入佳境之时,一股无形之力又缚住了他的魂灵,令他喘不上气,好似被一双手抓着脚踝,怎么也挣不开。
漆黑死寂的无色i界之中,一缕气息萦绕着他身周,阴魂不散。
细细听去,冥冥之中恍若有个声音在喃喃,由远及近,最后竟似贴附在耳畔,朝他耳眼里呵了口气。
“昙儿,可后悔害死了我?”
“我亲手养大的几个小娃娃里,我可是最偏爱你了……”
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白昙只觉急火攻心,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又失败了。
若再不出关,可就要坏大事了。
白昙咬了咬牙,心下一股恶火,只想将那魔头尸骸取出来挫骨扬灰。
想起在冥想时听见的那亦真亦幻的一句,又不觉生出层层寒意。
可这魔头死倒是死透了,却成了他再也抹不去的心魔。
回忆过往种种,只觉心中血气翻涌,一股浊气吐不出去。
一掌击在地上,将孔雀石的地板都拍出一个凹坑来,裂开数道深痕。
一旁药人颤抖不已,身躯缩成了一团。
白昙瞥了他一眼,见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起了一丝兴味,便想逗他一逗。“你还知道怕死,看来也不算多痴呆,说句话来听听?”
药人发出一串喑哑的呜咽:“别…别杀我。”
“你会说话?”白昙抬起药人下巴,强迫他仰视自己,“以后就唤我主人罢。”
药人眨了眨眼,迟钝应声:“主……人。”
“知道是主人,还不行礼?”
药人顺从的伏下|身去:“主人。”
白昙俯视着他,心情略有一丝愉悦,又生出几分兴味。
他生性极为高傲,拜巫阎浮为师数余年,却被待之如同玩物,自觉受尽折辱,性情乖张古怪,如今便最喜欢见别人对他卑躬屈膝。
这人体质既然能吸收鬼藤的毒性,想来曾经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不知是不是曾与巫阎浮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落得这般凄惨田地。
不过,白昙绝然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
他眼下最关心,这药人的血能不能帮他提升功力。
若不是鬼藤有毒性,不宜过量,他恨不得一天便将这药人身上的血吸干。半月前平叛的一战中他受伤后,他便闭关在此修炼,功力却迟迟得不到突破,难保那些教中又有魑魅魍魉蠢蠢|欲|动,实为要命之事。
心中焦灼,白昙又感到血瘾再次发作了。
他一把抓住药人手腕,咬破血管,痛快淋漓的吸了几口,顿时说不出的畅快,可除此以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自丹田升腾起来。
他伸手一探,不由大吃一惊。
能与人交i欢,才能练至六欲天的至上一层。
白昙为此苦恼多时,不禁大喜过望,连忙盘腿坐回了冰坛中。将功法运过两周天,竟真的突破了第五重。
如此一来,他便可提前出关了。
白昙心情大悦,推门而出,自坛室后方的小径走入后方茂密的林间。
参天树影间鬼气森森,虬结的树根盘根错节,犹如条条妖蟒盘踞。
无色i界,历代浮屠教教主的墓地。
幽幽月芒透过树影间隙,落到寒潭的水面,微光粼粼。
水面之下,一具尸身衣袂漂浮,宛如鬼魅。
一只手捻起水面漂的一片落叶,却未激起一丝涟漪。
“真巧,师尊,我出关之时竟是你的祭日。你这是向我道喜么?”白昙盯着水面下之人凝固的面容,眉头紧蹙,脸上说不得是悲是喜。
”若不是怕你的魂魄逃逸出这里,真想将你挫骨扬灰……”
他手一扬,一片落叶就在风中碎成了齑粉,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由爱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爱亦无怖。师尊,我亲手杀了你,也便再无怖无忧。”
杀人不眨眼的小教主半蹲下来,却如戏水孩童一般,伸出手指在冰凉的水面拨了两下,激起一丝涟漪。
“你如今除了能在噩梦里扰一扰我,又能如何?且看我坐着你的位置,活得如何风光,如何把你毕生所求夺到手上,如何扬名天下。”
白昙浑然不觉,坛室内的人一双眼睛窥视着他的背影,瞳孔一缩。
“由爱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爱亦无怖……”
死寂的林间深处,忽地飘来一串阴阳怪气的笑声。
白昙不觉一惊,向四周望去,却不见有人,又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心下便已明白了七八分。
当下冷冷一笑,五指一展,一道银色弧光就从坛室里闪电般袭来,飞入他手心,正是一柄形状奇异的钩刃。此物源自天竺,原为巫阎浮所有,刀首钩尾,柄在中心,线条蜿蜒,如龙似蟒,更带有片片逆鳞般的锯齿,可分离作暗器用,刃光更宛如活物,千变万化,实为一把邪煞妖异的凶器。
故而名之“弑月”。
他手臂一翻,一道寒光便旋飞而出,直朝林间某处逼去,逼得一道黑影怪叫着纵身跃出。
那黑影本只有鹰隼大小,却不是鸟类,而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披头散发,头顶戴着一个骷髅头冠,脸庞罩着一张笑脸面具,飘飘忽忽地在林间上下翻飞,躲闪着紧随而至的弑月钩。
若是让不明所以的普通人瞧来,定要吓得魂飞魄散。可白昙却看得饶有兴味,似在观摩猴戏。
“我知错啦,教主饶了我罢!”那人头闯到他面前来,从虚浮的衣袍下化出四肢躯干,在白昙身前跪下,亲吻他雪白的足背。
白昙伸手收回弑月钩,吊起眉梢,一手挑起来人笑脸面具,面具底下赫然又是一张面具,此时却成了哭脸,一副凄楚的哀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座下护法,绰号“惑障魔”,名唤离无障。
浮屠教源起天竺密宗,不过修的不是佛道,而是魔道,教主便为天魔波旬之象征,座下四护法则为佛祖涅槃时所遇四魔,除惑障魔外,另有三魔,便是阴魔、死魔、|欲|魔。
四大护法都是巫阎浮的徒弟,算得上是白昙的师兄师姐,但因他是最小的徒弟,又是巫阎浮的“明妃”,这几个师兄师姐便也瞧不上他,与他关系疏离,只有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离无障与他亲近些。
巫阎浮一死,教内势力分崩离析,四大护法被白昙杀了一个,叛了一个,余下了两个,便是离无障与她的亲妹妹“阴魔”姻河。
白昙托起他的下巴,盯着那张苦兮兮的假脸,冷哼一声:“看我笑话?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连你一块杀了,为师尊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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