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第一婚介所 完结+番外完本[修真耽美]—— by:三言君

作者:三言君  录入:07-08

“……应该没事吧。”白文林想到那个站在棺材上都显得那么小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底气,“看起来没伤到,那就是没事吧。”
“没事就好。”路子宣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不同,但身体却明显放松下来。
吓死了,白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无道山能拼命吧。
吓死了吓死了,差点就没命了。
幸好幸好。
而被迫趴在胡迟肩膀上的白忌,却根本就没想到国师大人在皇陵暗戳戳地担心,他现在只想着能快点儿回去,不然总觉得在外面很多人都看着他。
所幸这些也都不过是错觉,当胡迟迈进客栈门的时候,白忌才终于松了一口……
“客官您回来了!”这么晚了,掌柜的却依旧精气十足,“您的那位朋友去找您了,哎,这好像没看到。”
胡迟觉得握着自己肩膀的两只小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忙笑着说:“没事没事,我看到他了,他还有些事要办,这几日就不回来了。”
“这样啊,”掌柜的没有深思,只是看着胡迟肩头的孩子有些意外,“这是……您家的公子?”
罗信扯着罗秀秀把脸转过去假装看月亮。
胡迟却是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听到这话就笑出了声:“没错,这是我养的儿子。”
说完就感觉肩膀上被人抓了一下,没用力,简直就像是挠痒痒。
胡迟笑得声音更大了。
那声音传到了白忌的耳朵里,白忌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燥得慌。
果然还是太丢人了。
胡迟和这么小的‘儿子’自然是住到了一间客房里,胡迟选的房间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床大。
被放在这么一张大床上的时候,白忌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胡迟毫不在意开始解衣的时候,他才仿佛猛地惊醒一样。
“你……”刚开口听到自己脆生生的声音,白忌就闭了嘴。
不过这一声也让胡迟想到了什么,他手下动作一停,看着白忌笑着说:“爹爹来搂你睡觉?”
白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了,你这么小也不占什么地方,我和你一起住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还能及时照应。”胡迟依旧是笑着,之前停下的动作也继续,边脱下外衣边随口说,“明天去买两件小孩穿的衣服,你也不能一直裹着这件衣服拖拖拉拉的。”
白忌瞪着眼睛看他解开了腰带,腰带一抽,白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闭上眼。
结果却是闻到了一阵劣质的浓香,白忌一愣,下一秒就听到胡迟有些惊讶道:“我倒是把这些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
白忌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粉色的手帕飘啊飘到了他的身前。
这是……
他低头看着那张粉色的手帕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黄色的手帕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阿嚏!”
胡迟看着床上的小人,没忍住大笑起来。
“阿嚏!”
白忌被那浓烈的香气熏得又打了一个喷嚏,抓着头上的帕子就扔到了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仍旧忍俊不禁地胡迟,冷着声音说:“……扔掉。”
然而红彤彤的小鼻头让这个语气里面的情绪减弱了八分。
胡迟拿着手上的香包晃了晃,故意说:“那可不行,这都是小姐姐们的心意。”
“什么心意都是为了让你花银子。”白忌表情更冷,他伸手把床上的手帕都扔到了地上,自己裹着现在对自己来说已经过于肥大的衣服到了墙边的位置躺下,背对着胡迟,“扔掉!”
像是个孩子撒娇。
胡迟摇头笑着说:“好了我知道了,扔掉扔掉都扔掉。”
白忌没理他,依旧没说话。
好半天才又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先帝驾崩三日后,新皇登基。
“真没想到那个傻小子还真登基了。”胡迟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旁的空茶杯,“也是国师大人面子大,让堂堂太子做了摄政王。”
“大概是太子知道修士的本事吧。”白忌站在椅子上,两只手抱着茶杯,一本正经地说。说完之后看到了胡迟脸上的笑意,干脆就闭上了嘴。”
白忌面子薄,每次自己奶声奶气说话的时候都会觉得难堪,胡迟逗了他两次知道他真的会生气也就不再拿这事开玩笑了。
“国师给我传信说明日来见。”胡迟脸上依旧是笑着的,“秦书那边也有了回信,他还要先翻一下医书,有破解的法子了会马上通知我们。”
白忌点点头,眼睛不去看向胡迟。
哪知道胡迟却突然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笑道:“好了,一整天板着脸。”
这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白忌茫然地看向胡迟。
“变成孩子有什么不好,愁眉苦脸的。”大概是觉得手感不错,胡迟又想上去捏一把,这一次白忌却有了防备,看到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就偏过头躲开。
以前的时候让人随便捏揉都不会生气,胡迟在心里叹气。
明明就是同样的一张脸,现在这个和他可是疏远了不少。
“我不说了不说了。”胡迟摊手无奈道,“我要睡一觉,你躺会儿吗?”
白忌身子一僵。
这几日的时候胡迟都是和他睡在一起,胡迟倒是心大的,他却不能因为自己变成了孩子就真拿自己当个孩子。躺在胡迟身边听着胡迟的呼吸,总让他想起来曾经这么看着胡迟睡觉的时候,胡迟还是只抱着蓬松毛绒尾巴的九尾火狐。
而现在胡迟没有尾巴抱,竟然抱着他。
他本就没有睡意,身体虽然变成了孩子但是修为却不曾降低,大半夜突然被搂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别说睡觉了,他根本就连修行都忘了,就这么僵着身子到了天亮。
连续三天,身子也僵硬了三天。
尤其是今天早上,他没忍住推了推胡迟的手臂,哪知道胡迟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亲在他额头上。
亲在他额头上。
亲……
“你这么站着累不累啊?”胡迟张开手臂看着他,“我抱你去床上。”
“不用。”脆生生的,听起来就像是个孩子,白忌抿着嘴,盘腿坐在了椅子上闭着眼,这是要打坐的意思。
胡迟也没多想,打着哈欠就扑到了床上,随意笼着被子就闭上眼。
没过多少功夫,呼吸就放缓睡着了。
似乎胡迟在他身边从来都不曾设防,永远都是想睡就睡。
为什么?
是因为梦中的红衣男子,因为梦中他对自己的照顾而养成的习惯。
那自己又是因为什么?
白忌睁开眼,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跳下椅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胡迟身边。他现在才刚刚比床榻高了半个头,只能看到胡迟仰躺着睡的半张侧脸。
胡迟亲了他,他不会不高兴,只会觉得心底发麻,仿佛被谁轻轻挠了一下。
他不是孩子,也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就想这么看着胡迟意味着什么。
不是对长辈的崇拜或者尊敬。
哪怕在知道胡迟就是梦中对他一直关照的红衣男人之后,这感觉也从未变过。
他早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欢喜,心悦,和舒服。
喜欢。
他想一直陪在胡迟身边。
也想胡迟能一直陪着他。
然而现在。
白忌叹气,皱着眉手脚并用的努力爬上了床榻,喘着气躺在了胡迟身边。
他刚躺下,原本平躺着的胡迟就翻了个身,正好把他揽到怀里,嘴里还喃喃道:“早就说了,这么小修炼什么,还不如好好睡觉,长得白白胖胖的。”
白忌失笑,无奈的双手抱着胡迟的隔壁,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白忌的心思应该并不突兀。
毕竟之前他就默不作声的捏手心啊握手啊捏肩膀啊啧啧啧。
然而他本质还是这么害羞正直。
今天更新太晚了我的锅,我看了一本点家女强文,望天
第46章
路子宣在举行完登基大典之后便请辞了, 他守了这个皇城这么多年, 所谓的历练也早该结束了。况且他这一走,太子恐怕也拔了一根眼中钉, 也不至于太针对傻呵呵的白文林了。
白文林倒是又想哭又想闹但是什么都不敢, 最后在听到自己师傅以后一定会回来找他的时候才憋屈着脸穿上了龙袍,和太子,哦不应该是摄政王同坐在龙椅之上,颤巍巍地看着百官齐跪高呼万岁。
这场面真可怕。
白文林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
想到还要被这针扎上三十年,他就浑身发抖。
“真可怜啊。”胡迟把腿搭在桌子上一边吃着路子宣带来的御厨糕点, 一边夸张的抱怨,“你那个小徒弟啊,真可怜啊。”
“是啊。”路子宣坐在他右手边,认真看着胡迟刚刚递给他的白玉晶石, 他今天穿着一身扣子恨不得系到脑袋顶上的淡蓝长袍,罗秀秀坐在后面目光就一直都没有移开。
真可怜啊, 路子宣从进门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是玄雀谷的修行功法。”路子宣放下手上的白玉晶石, 也是严整了脸色, “玄雀谷的不传秘法, 也只有内门弟子中的师兄弟能知道。”
倒是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胡迟吃了一手的渣子漫不经心地问:“那它现在出现在我手上,你认为能是什么原因?”
路子宣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口:“玄雀谷内门有人背叛师门。”
这下连坐在床边的白忌都看过去。
“外人盗窃不可能, 且不说玄雀谷内多是奇门遁甲一道的天才,玄雀谷的辛密也向来是重中之重的被保护着。”路子宣低头看着那略微有些被磨损的白玉晶石,“只能是被自己人拿出来。”
这倒也是。
胡迟刚刚坐直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有些提不起力气地说:“你认为是谁?”
“谁都有可能。”路子宣摇头,“自己亲自动手还是和外人勾结都说不准,而且这个功法是被人重新记录下来的。”
“……外人记录?”罗秀秀却突然开口,在大家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不由红了脸,低声说,“我知道一个阵法,或许能够显示出记录功法人的模样。”
“一厢情愿。”胡迟在罗秀秀和路子宣出去单独讨论那阵法的时候,翘了翘椅子脑袋后仰看着白忌,“你又板着脸。”
白忌看着他,低声说:“你不是早就知道罗秀秀这次情缘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知道是知道,但我也答应会帮她。”胡迟翻身从摇摇晃晃的椅子山下来,“帮她之前我也要看看这件事情中的可能性。”
白忌冷淡的问:“多少?”
胡迟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会关心这种问题?”
白忌这次没回答。
胡迟却也笑着没追问:“一半一半吧,国师大人最怕死,等他知道了罗秀秀的本事,自然就会主动结交,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过多的参与,现在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白忌点点头,却是问:“你最怕什么?”
“我?”胡迟失笑,看着白忌小孩模样的大人姿态,笑出了声,“我也怕死啊。”
怕你死。
怕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成长,就笑着离开。
只是想想,他都害怕地发抖。
路子宣和罗秀秀去研究阵法,胡迟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做,这中午刚用过膳胡迟就去了这客栈被路子宣包下来的后院。
罗秀秀正在一步一步缓慢地学习着那阵法中的手势,时不时回去去看路子宣,哪怕得到路子宣的一个点头,转头之后脸上的羞涩让胡迟都有些不忍细看。
“罗秀秀你先停一下。”胡迟微微抬高音量喊,“我和国师说点儿事。”
这就是回避的意思了,罗秀秀点点头,也没问原因就先走了出来。
路子宣在罗秀秀离开之后,这才对胡迟有些无奈地说:“胡道友也不用再叫我国师了,我现在不过就是平民百姓。”
“我喜欢。”
胡迟三个字就让路子宣哑口无言。
不过胡迟来找路子宣可不是仅仅为了噎他一句话,他左右看了看,小心凑到了路子宣身边,甚至还示意路子宣倾耳来听,“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京城有没有一个叫做红碎楼的地方?”
听到红碎楼三个字,路子宣就变了脸色,看着胡迟瞪大了眼。
“我就知道你肯定清楚。”胡迟勾起嘴角,声音更低,“在什么地方?我在花街那边没看到。”
……花街!
路子宣犹豫着,低声开口:“你不怕白忌生气。”
“是有点儿。”胡迟想到白忌,想到白忌那天晚上还和他发脾气,也皱了眉。不过哪有带着小孩去逛花楼的,况且他也不太想让白忌去到那种地方。“我早去早回,你帮我瞒着。”
路子宣的身体一下就僵硬了,他几乎是用口型说:“我帮你瞒着?”
“不然呢?我是去逛花楼,和小孩子说不太好,又怕他生气,罗信我是信不过,也就只能你帮我瞒着。”胡迟完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哪怕他说的话都快把路子宣吓晕过去。
路子宣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来:“那你为什么偏要去?”
“我为什么不去?”胡迟惊讶地看着他,“我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个红碎楼,不然你还以为你多大面子我为了你吗?”
他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面子,他只不过是以为自己还能有几分薄面。
不过这些话说给胡迟听也没用,反正不过就是一个花楼,胡迟要是真去了白忌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应该吧。
路子宣无奈道:“红碎楼是条花船,京城最大的花船。”
白忌坐在房间里打坐一刻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有些叹气。
秦书倒是每日都能来一条消息,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大师兄!”罗信手上端着晚膳,用肩膀撞着门进来,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以后,白忌才注意到只有一双碗筷。
说来也是,胡迟从中午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胡迟去哪了?”白忌从床上蹦下来,用从地上蹦到了椅子上站着。
见识过了如此活泼的大师兄,罗信总感觉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杀人灭口。
既然如此也只能好好地讨好大师兄了。
“胡大师留在国师那了。”罗信扯着笑容说,“之前我去找过,说是不回来吃饭了。”
“你去找过?”白忌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看着罗信重复了一遍,“胡迟说不回来了?”
“啊……不是不是,”罗信忙说,“是国师说胡大师不回来了,胡大师看国师和秀秀演练那个阵法,太无聊了都睡着了。”
太无聊睡着了,倒是胡迟能做出来的事。
白忌点点头,没再追究。
然而一直到屋内都点上了烛灯,胡迟都没回来。
白忌坐在床上都能听到了掌柜的招呼伙计关门的声音了,胡迟也始终没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了房门边打开门走出去,他对着路子宣罗秀秀和罗信的三个房门停顿了一下,还是直接下楼找到了掌柜,双手张开挡在他路的前面。
“呦,是你啊!”
白忌长得精致可爱,这几日胡迟若是有时间也多会带他下来吃饭,掌柜更是对来往的客人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候看到白忌一个人跑下来忙蹲下身问:“你父亲呢?怎么就你自己?”
“你看到他了?”白忌面无表情地说话,奈何说出来的话总是脆生生的带着奶气,只让人觉得可爱那还顾得上他的表情。
“你父亲这么晚还没回来,你生气了啊?”掌柜笑着说,“我下午看到他出去了,可能是还没回来,你放心,他回来敲门我让伙计听着点儿。”
白忌点点头,有小跑着上了楼,进了客房。
掌柜笑了笑,也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抬手招呼了一下守夜的伙计:“听着点儿,留着胡子的那个漂亮公子要是叫门记得给他开。”
伙计点点头,反正这伙计也就是晚上打坐修炼,也不耽误什么。
掌柜的刚回屋,伙计刚准备把最后一道门栓挂上,就看到了一个淡蓝衣服的男人跟在那孩子身后走出来。
“我和他出来走走。”那蓝衣男人面容冷淡,但是说出的话去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底畏惧和胆颤。
伙计握紧了木板,喉咙吞咽,低声略带着颤抖地说:“这么晚了,还,还出去走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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