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出的,是两个白衣人。
“回去告诉你们皇帝,我不知道清羌在哪里。”殇羚洌声音依旧冷冽。
“那希望可汗可以在我们公主殿下还醒之前找到驸马,不然公主殿下闹起了,你我脸上都不好看。”来着却是羽翎和羽翊。
“回去!”殇羚洌下了逐客令。
羽翎羽翊也不矫情,一下子便没了身影。
中原。
皇宫。
长清殿。
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两个孩子就是岑衾和楼清羌的孩子。
两个孩子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却长得不一样。
楼焕日肖像岑衾,楼焕月肖像楼清羌。
“娘……”楼焕月轻声叫着依旧在沉睡的岑衾。
岑衾回到中原已经快一年了,而此时楼焕日和楼焕月也已经三岁。
“月儿,皇祖父说了我们不可以来打扰娘休息。”楼焕日捏住楼焕月的脸道。
“可是,可是娘一直没醒。”楼焕月嘟着嘴巴,眼泪唰唰地就流了下来。
楼焕日看见楼焕月哭了急得不得了,他最怕的就是他的月儿哭了!
“月儿不哭,不哭。”楼焕日赶紧捂住楼焕月的嘴,生怕他哭出了声,吵到了娘。
却不想楼焕月反而哭得更欢了,连声音都大了。
楼焕日更急了,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了让他也要哭出来的声音。
“日儿又欺负月儿了?”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却很好听。
楼焕月一听到这声音,哭得更大声了,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
“娘!”楼焕月和楼焕日一下扑进说话人的怀里。
而说话人正是一直昏迷的岑衾。
“好了不哭了。”岑衾抱住两个小孩,轻声哄道。
当两个小孩的哭声好不容易才止下来时,岑衾才有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记得他好像在匈奴的营帐里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清羌还失忆了。
那为什么现在两个孩子会在这?难道他们也被抓了?
不对,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托父皇母后照顾好他们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被抓。
而自己现在身上的伤明显已经好了,这里明显不是匈奴那里的营帐。
那自己现在在哪?这里是……长清殿!
岑衾不禁吃惊,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在长清殿?!
“殿下!”羽翎羽翊一听到两位小殿下几乎要掀房顶的哭声便立即走了进去,却发现殿下已经醒了。
在一会儿吃惊以后,羽翎立即去告诉皇帝和皇后岑衾已经醒了。
而羽翊则是倒了一杯水给岑衾喝。
“我为什么在这?”岑衾在嗓子得到一点滋润以后道。
“是驸马托卿煌把您带出来的。”羽翊如实道。
“清羌恢复记忆了?”岑衾脸上满是惊喜。
“是。”
“那清羌现在人呢?”岑衾现在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楼清羌,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驸马他……没有随殿下回来。”羽翊如实道。
“为什么?”岑衾声音骤然变大,吓到怀里的两个孩子。
“……,不知道。”
岑衾还想问什么,但皇帝和皇后已经进去了。
“父皇,母后。”岑衾看着皇帝和皇后低声叫道。
“皇祖父,皇祖母!”楼焕日和楼焕月叫道。
“快起来,你们娘亲才刚刚醒来,先别赖在他的身上。”皇后对楼焕日和楼焕月道。
两个孩子有点依依不舍,但是还是从岑衾的身上下去。
“衾儿,你可醒来了。”皇后含泪道。
岑衾一笑,“母后孩儿也不过睡了一会儿,不用这样吧?”
皇后看上去虽然与他出征前相差无几,但是依旧看得出,她有点憔悴了。
“睡了一会儿?衾儿,你可是睡了一年啊!”皇后轻声说道,还用手抚摸着岑衾的脸。
“一年?原来我已经睡了一年了吗?”岑衾垂眸,看向楼焕月那张肖像楼清羌的脸,“那清羌是不是已经在匈奴待了一年了?”
“殿下,前些日子陛下有派我和羽翊去匈奴打探驸马的消息,但是……”羽翎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岑衾转头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帝,“父皇?”
“清羌他失踪了,衾儿,”皇帝看着岑衾道,“我们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
岑衾身体一僵,“我要亲自去找清羌!”说罢,便要起身,却一下栽到了床下,一下子吓到了楼焕日和楼焕月,羽翎羽翊立即把岑衾扶起来。
皇帝上前抱住岑衾,道,“衾儿,你才刚醒,身子还不太好,就先调理几天吧,几天后你要做什么,父皇绝对不拦着你。”
岑衾看着皇帝,看见皇帝眼中的坚持,只好道,“好。”
三日后,皇帝不再拦着岑衾,让羽翎羽翊随着岑衾去到匈奴,吩咐岑衾要照顾好自己后便让岑衾走了。
一个月后。
匈奴。
卿煌带着六岁的殇柳在花园中放纸鸢,不得不说,殇柳长得和卿煌很像,简直就和孪生兄弟一样。
“爹爹!纸鸢飞起来了!”殇柳一边扯着线,一边指着纸鸢道。
卿煌看着飞起来的纸鸢,笑道,“嗯,柳儿真棒。”
说着还随殇柳跑来跑去。
殇羚洌的暗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心中浮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却又抓不住。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年前明明是要囚禁卿煌的,却又有些不忍,于是下令让殇柳陪着卿煌。
突然有一人出现在殇羚洌身后,殇羚洌立即转过身,却不想那人一下把殇羚洌打晕。
那人正是岑衾。
他和羽翎羽翊刚刚混进这匈奴的宫殿,便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卿煌,一路跟着殇羚洌。
从羽翎羽翊的口中得知,殇羚洌根本不知道楼清羌在哪,所以,岑衾干脆一下打晕殇羚洌。
而卿煌,岑衾是知道的,他是楼清羌的哥哥,因为当时他在匈奴营帐里医治岑衾时曾经说过,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楼清羌,因为楼清羌是他弟弟。
所以岑衾怀疑是卿煌吧楼清羌给藏起来了,又怕殇羚洌找到楼清羌,所以便一直没有和殇羚洌讲实话。
不久以后,羽翎羽翊把卿煌带到与岑衾约好的地点,岑衾看向卿煌,笑着说,“卿煌好久不见。”
卿煌搂紧怀里的殇柳,笑着回答,“是很久不见,公主殿下伤大好了吧?”
岑衾作一楫,“还很感谢卿神医的救命之恩。”
岑衾猜出来了,十有八九是卿煌治的,毕竟他伤得那么重。
随后岑衾又看到卿煌怀里的小孩,看着那张和卿煌□□分相似的脸,岑衾笑问,“想来这便是卿煌你的孩子了吧?”
卿煌点点头,“是,今年已经六岁了。”
“我和清羌的孩子才三岁呢。”岑衾想到那两个满身奶香味,香香软软的孩子他就不由得笑起来。
“你和清羌?哦!看我这记性,忘记了你说过,你给清羌生了两个孩子,我都还没和他说这事呢!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请卿煌告诉我清羌在哪,我打算亲口告诉他。”岑衾笑道。
卿煌顿时面露难色。
岑衾感到了卿煌的情绪变化,问道,“怎么了?清羌怎么了?”
“他被我姨母,也就是匈奴的太后折磨得很惨,企图自杀,被我救醒后,谁也不认识了,我师父说是患了失心疯,治不好了。”卿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岑衾一连退了好几步,他原以为清羌终于记起他了,却不想现在居然患了失心疯!
待到岑衾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态,问卿煌,“那清羌现在在哪?”
“在我师父那里,现在我被羚洌囚禁在宫里出不去,你带着我的令牌去卿府找冷裕,叫他带你去,他知道师父在哪。”说罢从身上掏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楼清煌”三个字。
卿府。
冷裕拿着岑衾递给他的令牌道,“公主殿下随我来。”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卿煌就已经预料到殇羚洌岑衾在醒来以后会到匈奴找楼清羌,所以很早就吩咐了冷裕若是今后岑衾拿着他的贴身令牌去的时候,就带他去找楼清羌。
冷裕是见过岑衾的,所以他们都不会认错对方。
无名山。
茅草屋。
冷裕轻轻敲着茅草屋的门道,“卿师父,我是冷裕,快开开门。”
不久以后门内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有一个人开了门,口中还嘟嘟囔囔地说道,“臭老头!死老头!明明你离门近一点,干什么叫我来开!”
随后又听到屋内传来一把中气十足的说话声,“小伙子年纪轻轻就会偷懒!小心今晚外祖我不给你饭吃!”
“啊啊啊!哪有你这样的外祖啊!你一定是假的!我要告诉哥哥,说你欺负我!呜……呜……呜……”
待到开门人假哭完,岑衾才完完全全看清楚开门人的模样。
是他的清羌,他的清羌!
“清羌……”岑衾伸出手要抚上楼清羌的脸。
楼清羌一眼看过去,兴奋得叫起来,“臭老头!我的衾来了!你欺负不了我了!”
说罢便立即抱紧岑衾,“衾,我好想你……”
岑衾的手微微颤抖,疑惑地看向冷裕,“不是说失心疯吗?不是说谁也不认识了吗?”
冷裕抿着嘴没有说话,倒是卿施雪走了出来,笑道,“的确是所有人都不认识了,但却单单记住了你一个人。至于为什么,只怕你是知道的。”
“他……”岑衾莫名想要落泪,不知道是与楼清羌相别太久的思念,还是楼清羌还记得自己的感动。
但他不会哭出来,他岑衾千金难求的眼泪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这样流下。
可是真是忍不住!
“衾!”楼清羌撇撇嘴,“你怎么一直在发抖啊?冷吗?快进屋,屋里面热,”然后指着卿施雪道,“还有这老头一直欺负我!不给我吃饭!还打我!骂我!”
卿施雪失笑道,“臭小子!哪里有!”
“我说有就有!”楼清羌昂首怼着卿施雪。
卿施雪立即装作一副要打他的模样,楼清羌吓得躲到岑衾身后,悄悄地探出脑袋,对岑衾说道,“衾你看到没?他要打我!”
岑衾难得一展笑颜,“清羌不怕!有我保护你。”
楼清羌点点头,笑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纯真,“我知道,衾对我最好了——”说罢还在岑衾脸上“吧唧”一下,烙下一吻。
岑衾一把抓住楼清羌,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
如此一吻,今后不再放开。
清羌不用怕,今后我岑衾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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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写小清羌在小被子面前被轮-奸,但是今天在写这一章时心有点乱,总是觉得自己写错了什么,又总是抓不住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所以就好好地甜一把吧!
嗯。。。本来我是打算在初三时更的,但是我一不小心太浪了,所以只好现在发,对于我来讲,只要还没睡觉,今天就算还没过!所以我也不算失信对吧??ヾ(≧▽≦*)o
好鸟!晚安鸟!纤云总是如此萌萌哒(⊙ω⊙)
第37章 亦生
岑衾忘情的吻着楼清羌,看得卿施雪不禁道,“你们够了!没看到还有我这个老头在这儿啊?!”
楼清羌给卿施雪扮了一个鬼脸,“臭老头是嫉妒了!”说罢又在岑衾的唇上轻啄一下。
卿施雪笑骂道,“好!好!好!敢在你外祖面前这样!看我不打死你!”
楼清羌赶紧躲到岑衾身后,“臭老头你敢就过来!我有我的衾不怕你!”
岑衾不禁一笑,一把抓住楼清羌,开玩笑道,“外祖要教训你,我不会拦的。”
楼清羌一脸吃惊地看着岑衾,不一会儿就红了眼圈,扁扁嘴,“衾你也欺负我!”
岑衾看着如此小孩心性的楼清羌不禁笑出了声,楼清羌一见岑衾居然在笑,又哭得更大声了。
岑衾故意不管楼清羌,和卿施雪一起入了茅草屋。楼清羌见岑衾不理他便一直跟在他后面哭,后来哭着哭着哭累了,便靠在岑衾后背睡着了。岑衾见楼清羌睡着了,便把楼清羌轻轻地抱到自己的怀里。
天已经快黑了,羽翎羽翊和冷裕去集市买一些酒菜吃食,毕竟卿施雪这儿的食物相对来说是比较清淡的。
一时间,不大的茅草屋就剩下三个人——
卿施雪、岑衾、还有在岑衾怀里睡得开心的楼清羌。
岑衾看着楼清羌的睡颜,不禁一笑,“他现在可比以前好玩多了。”
卿施雪也一笑,“的确,他以前可拘束了,和他爹一样。”
“其实也不是一直很拘束,有时候……”岑衾似是想到什么,勾唇一笑,“有时候还挺奔放的。”
卿施雪一愣,不过一下子也反应过来,笑道,“也只有和你在一起时会奔放吧。”
岑衾不语,只是看着楼清羌的睡颜笑。
卿施雪看了岑衾一眼,道,“煌儿说过你是男子。”
岑衾望向卿施雪,疑惑道,“怎么了?”
卿施雪一笑,“我有一种药,若是吃了,男子也可以产子。”
“所以?”
卿施雪看着岑衾,疑惑道,“你就不希望自己和他有一个孩子?”
岑衾失笑,“怎会?但你有所不知,我雌雄同体,可以产子的。我们已经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了。”
卿施雪又继续道,“那你不想那小子也给你生一个?然后你可以照顾他?”
岑衾一怔,“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照顾他,至于有孩子……生孩子太痛苦,还是算了吧。
岑衾抱起睡着的楼清羌,走到了一张床边轻轻把他放在床上。
这一放却惊醒了原本睡得开心的楼清羌。
楼清羌睁开眼睛,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叫岑衾,“衾——”
岑衾看见楼清羌醒来,便温柔问道,“怎么?吵到你了?”
楼清羌摇摇头,一直看着岑衾,轻声道,“衾……”
“嗯,”岑衾一笑,楼清羌软软的声音他可是很受用的,“怎么了?”
“我……我……”楼清羌脸一红。
“怎么了?”岑衾看着楼清羌这可爱的样子不禁吻吻楼清羌的唇,又觉得不够,便舔舔楼清羌的唇。
“老头说他有一种药,可以让我生……生你的孩子,我……我……我要给你生一个……”楼清羌把头埋到岑衾的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岑衾先是一愣,最终却是一笑,“清羌要给我生一个孩子?”
楼清羌没有说话。
岑衾强行把楼清羌的头抬起,让楼清羌和他正视,却发现楼清羌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血。
“清羌害羞了?”岑衾一脸玩味地看着楼清羌,又道,“既然清羌要给我生一个,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随后还点点头,笑了起来,看上去活脱脱就像是岑衾多深明大义一样。
楼清羌抱住岑衾,一言不发,但岑衾知道,楼清羌是答应了。
岑衾呵呵一笑,然后看向卿施雪,“那就多谢外祖赐药了。”
卿施雪一笑,“不用谢。”随后便在一堆瓶瓶罐罐里面拿出一颗红红的小丸子。
岑衾拿过红色的小丸子,道,“清羌。”
楼清羌抬起头看着岑衾。
“你……”岑衾莫名地说不出话来。
楼清羌淡然一笑,伸手拿过岑衾手中的要,吃了下去,随后又吐吐舌头,笑着对岑衾说,“看!我吃完了!”
岑衾一笑,抱住楼清羌。
卿施雪看着楼清羌,不由得想到卿煌。轻轻叹了一口气,卿施雪知道,卿煌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现在的楼清羌一样,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最终可以和自己爱的人有一个孩子,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晚饭吃完以后,岑衾便抱着楼清羌,到了楼清羌的床上,打算开始实施造人计划。
怎奈何卿施雪这儿的床都太小,看上去有些不稳,所以岑衾只好对楼清羌说,“清羌,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楼清羌一笑,“只要和衾在一起就好。老头说附近有猛虎,我不敢出去。”
岑衾不由想到自己和楼清羌第一次相遇的画面,一下笑了出来。
“不怕,清羌,有虎我就打死它!”
但,这附近根本不会有虎,有虎这样的谣言只是卿施雪编出来骗楼清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