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曦来到他身前,挤入他腿间,双手环腰一抱,将闻静思半扛在肩上,拍拍水中丰美的臀肉道:“嘴真是越来越甜!”
闻静思被他扛着走向斜坡处,半个身子露在水面,小腹阳物更是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当下尴尬之极。双手撑着他肩膀就要下来,不妨臀上又被拍了一记,只听那冤家严声道:“敢下来,今晚不想睡了?”果然,闻静思听到这话便不再动弹。
萧韫曦将他小心放在斜坡上,面前之人满脸红晕,含羞带恼地瞪过来,当即脑中轰鸣,胯下半挺的阳物竟不抚自立。他猛地一口亲吻上去,腰腹也紧紧贴上闻静思,重重磨蹭起来。两人十年夫妻,萧韫曦虽常在床上玩花样,却是本着一个爱字,一不用淫具,二不施暴力。而此时闻静思只觉得唇上不是亲吻而是啃咬,身下相依的阳物不是戏耍而是征伐。他思前想后也不知萧韫曦在一炷香内怎么变得与膳桌上的温柔甜腻判若两人,却也不愿扰乱临别前最后一夜的缠绵。闻静思闭上眼,尽管唇舌又麻又疼,仍是坦然迎合,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上萧韫曦的背,一遍遍抚摸精壮的肌肉,屈起双膝贴在萧韫曦的腰上。闻静思的温顺倒是渐渐安抚了萧韫曦的暴躁。他呼吸慢慢平稳,亲吻愈加温柔,身下阳物也分分合合。过了片刻,萧韫曦睁开眼,放开啃咬的红肿的双唇,深深凝视着爱侣,最后以额头相抵,苦笑道:“一想到你方才那幅模样要一年半载看不见,我直想将这一年半载的份都一并做个干净。”
闻静思舔了舔微微刺痛的唇角,一掌拍在萧韫曦胸前,嗔道:“你莫不是要我死在池里!”
萧韫曦噗哧笑出声来:“我看了你三十年,至今不厌。你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降我的?”
闻静思双手捧上萧韫曦的脸颊。“我也看了你三十年,从未觉得你哪一处不好看。”他亲了亲那双湿润的唇,又道:“再看你三十年,也找不出半点瑕疵来。”
萧韫曦退后些许,就着通明的烛火,一寸一寸看过去。闻静思眼角淡淡的细纹是年复一年的辛勤岁月,虽不如初授相位时的年轻明丽,却更有三分沉静,三分彰敛,四分慈爱,一身的成熟风姿。萧韫曦心中直道:“得之何幸!”
闻静思见他眼波愈柔,心中激荡不已,轻声道:“换一下。”
萧韫曦双眉微扬,干脆地拉着他往一旁翻了个。现下闻静思在上,全权主导。他也不急,俯下.身去亲吻萧韫曦,一手爱.抚他的胸膛,膝盖稍稍撑起腰臀,让两个阳物轻轻磨蹭。萧韫曦眯起眼,显然十分享受这等优待,手却不闲着,捧了一掌香草揉碎在爱侣身上。细碎的花草在被热汤暖得发红的背脊后腰臀肉上碾过,留下鲜明的触感,又好似添了把柴,温温吞吞地将闻静思的欲火燃得更旺。萧韫曦早已不堪忍耐,顺着他的背一路抚摸到臀缝,手指一勾便按上那秘处,驾轻就熟地往里钻,嘴上埋怨道:“这般不疼不痒,是要憋死夫君么?”
闻静思轻轻一笑,不妨阳物被萧韫曦握个正着,他手中还有几瓣稀烂的花草,这一抚弄,比往常更要命。闻静思低吟出口便再也收不住,前后两处夹击,情潮涌涌如浪潮,欲火烈烈如篝火,一波波,一阵阵,前扑后继来煎人魂。萧韫曦感受着指尖松松紧紧的包裹,掌中阳茎炙热坚.挺,心中虽然奇怪那处仙山洞府比往常更易扩张,但看他面如赤火,眸中带泪,不断喘息,上身无力地靠过来,微翘起腰臀任自己采撷的模样,也知道已到结合的好时机。他正要抽出手指,不料闻静思撑起上身,一点上齿咬紧下唇,半仰着头,扶稳阳茎就要坐下来。萧韫曦连忙直起身,施力环着他的腰道:“慢些,小心伤着!”
闻静思情动之极,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扶着爱侣的肩膀,缓缓将那柱炙铁纳入体内。纳入体内也不见得舒心,还要纵横弛骋方能舒爽。萧韫曦任他自寻乐趣,一边与他十指交握,一边舔舐他的锁骨脖颈,耳边呻吟销魂蚀骨,眼中爱侣春情难耐,竟是享尽触听视之福。
闻静思上下颠动百十次,渐渐力竭而缓。萧韫曦引导着他的手环向自己脖子,两手捧着他的臀,慢慢自水中站起来。闻静思两股战战,大腿奋力夹紧萧韫曦的腰才不致于滑下来。萧韫曦欲火正炽,再无心调笑,低低道了声“夹紧了”便用力冲撞起来。
一时间,池水哗哗作响,交缠着呻吟低喘之声,肌肉相亲之声,声声催情。闻静思手足酸软,几次欲滑欲落都被萧韫曦抱回来。体内那条龙根便在这欲滑欲落之间肆意摆尾,乱了阵法竟也别有风味。数次正中靶心,惹得闻静思呻吟都变了腔调,全身细细颤抖,肠口更紧紧锁住龙根,好似万分不舍。萧韫曦被他这般绞紧痴缠,三魂丢了七魄,眼圈泛红一片。又嫌用不上力,抱着人转了个圈,让闻静思躺在斜坡上,抬高他的双膝过肩,发狠抽插起来。闻静思此时灵台清明溃散,情欲翻天,张嘴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两手轻轻搭在爱侣的腿上。只愿那根阳物永远长在身体里,进来一次便给一次快活,离开一次便抽走魂魄。萧韫曦见他已神魂颠倒,因难耐而晃动着头,在颊边留下两条明亮的泪迹来。胸中顿时极为满足,抓了把漂浮的花瓣就往闻静思阳物上抚动。这一手终使闻静思再也忍耐不住,仰起头便要到极处。此时萧韫曦在他顶端一捏,生生卡住了高潮。闻静思浑身一震,颤着嗓子喊道:“放……放手……不……”
萧韫曦趴在他耳边,沉声道:“忍一忍,我们一起……”说罢,狠狠抽插十数次,在阳物越来越紧的包裹中,放开手,拥着爱侣,一起到了极处。
顶峰有顶峰的绚烂,平地也有平地的缠绵。
萧韫曦缓过劲来,伸舌舔了舔闻静思的泪迹,轻声笑道:“难得见你如此畅快,今日是怎么了?”
闻静思心中也疑惑重重,不知如何回答,只当是离别在即,尽兴一回。他侧脸轻轻蹭着萧韫曦,又在他脸上连连亲吻。“可是惹你嫌弃了?”
萧韫曦笑道:“我巴不得次次都似这般畅快淋漓。”
闻静思道只笑不语,伸手拥着身上人好一会儿,担忧道:“你第一回出征,多听几位将军的谏言,无论行走何处,遇到何事,都莫让明日明月明珠离开你。只有你安然无恙,军心才稳定。”
萧韫曦的耳朵贴在身下人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与关怀的话语,只觉得心身都是暖意洋洋,慵懒道:“都听你的。”
闻静思又道:“魏州被凉侵占日久,百姓为奴为婢,恐荒蛮无礼,被敌利用。若有冲撞圣驾,还望你多忍耐,不要迁怒别人。待打下魏州,慢慢教化百姓就是了。禹州植造林木已有树荫,将来魏州教化百姓也会有所成效,不可急于一时。”
萧韫曦道:“好,都听你的!可你在宫中也多保重,切莫劳累伤身。若两个小子管束不住,下手打便是。朝中遇到难处或有人故意为难你,你写信告于我,我必不让你受委屈。”
闻静思笑着拍拍他的背脊道:“这岂不是狐假虎威?你放心去,朝中事都不必挂怀。”过了会儿又道:“夜深了,明日你还要早起,起来罢。”
萧韫曦在他怀中又蹭了蹭,才依依不舍起身。
两人清洗完身体,便回到主楼,搂在一起睡下。
屋外一片安宁,满月的清辉洒在窗棱上。月似人般圆满,人似月般照亮无际黑夜。
次日一早,东方未晞,木逢春与陆行舟前来服侍二人穿戴用膳。闻静思第二次见萧韫曦战甲披身的样子,只觉得那一身金光如同天日,眉间自信自傲如同神临。
两人出得房门,雁迟早已恭候在外,俯首跪拜。他起身余光瞥见闻静思颈间,心里一笑,出声阻拦道:“相王请稍等。”竟走入房内去了。
萧韫曦与闻静思都不知其意,站在一起等候。过了片刻,雁迟从里拿出一件白狐斗篷来给闻静思披上。
闻静思疑惑道:“今日不冷啊。”见雁迟的余光往一旁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见到萧韫曦未来得及转过去的半张脸,嘴角都快裂到耳根。
雁迟悄声道:“一脖子艳红,陛下这样露骨,难不成是要诏告天下相王是他枕边人么?”
闻静思一怔,伸手摸向颈边,却摸到一圈浓密的白狐毛,心下稍安,笑道:“多谢。”
出征大礼隆重又繁复。
闻静思领文武百官前往城门送行,诵读祝词。
百姓早已从榜文中知晓此次由皇帝御驾亲征,是为夺回失去的国土。万人空巷前来送行,将一条千尺宽的主道挤得人群涌涌,接踵摩肩。百姓见军队马匹肥壮,随行的三千名三卫将士铠甲闪亮,皇帝金甲金盔罩身,神武英明,仿若神灵降世百战百胜,自是群情沸腾,愤慨激昂。安静地听完相王的祝词,齐齐呐喊:“还我魏州,圆我大燕!还我魏州,圆我大燕!”声声震撼,气势恢宏,直冲九霄。
闻静思与几位重臣带着一队侍卫将皇帝与卫队送至十里外的军营,看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在官道上行走出一条龙来,心中颇为自豪,脸上便露出淡淡的笑意。萧韫曦策马走在他身边,看到他如此神色,笑道:“待我凯旋归来,你也要前来迎我。”
闻静思郑重道:“好!”
萧韫曦内心不舍之极,也知道送君千里终须别的道理。勒马靠近闻静思,情不自禁握住他一只手便低头吻上去:“不许操劳,多珍重!”
闻静思心中激动不已,强自忍耐一腔的酸楚,握紧萧韫曦的手,颤声道:“万事小心!”
大军北行,蜿蜒十里。春风送暖,好似提前的捷报。
闻静思勒马回转,见几位重臣面有尴尬,程梦瞳侧过身佯装赏景,史逸君更是俏皮的向他眨眨眼,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清了清嗓子道:“都回去罢。”
大军四月十九与凌孟优的先锋军汇合时,两位凌家主帅已突破魏州封锁的关卡,拿下四座城池了。而凉国此时仍旧不曾有所反应,两位皇子倒是刚刚在都城打完一仗,各有损伤,此时按兵不动休养生息。萧韫曦觉得机不可失,即刻令两位凌将军迅速行军至下一城。五月二十日,燕国大军离魏州州府已不足百里。
这看似畅通无阻的大道,其背后有着难以言喻的荒诞与艰涩。
魏州在凉的奴役下已有百年,对外封闭边界,隔绝商道,对内纵然未到焚书坑儒的地步,也是禁止儒道之书。书院里派遣了凉国的夫子教授奴学,将魏州先人改为凉国先人;将奸计窃魏州说成帮扶魏州脱离荒蛮之国成为礼仪之地;又暗中毒害反抗的名士与学子;贿赂当地官员大肆宣扬亲凉仇燕,诸如此类之恶,简直罄竹难书。种种作为就是要将魏州变成对燕张牙舞爪的一条看门狗。
然而凉国此计,施行百年竟也颇有成效。
燕军每攻下一城,百姓不是欢欣鼓舞而是破口谩骂,有些彪悍之地更是聚集民众上前相拼,一幅保家卫国的姿态。于是凌孟优不得不下令张贴榜文明辨是非,留下一两千将士与伤兵治理百姓以防动乱。这样一来,燕军攻城愈多,将士愈少,大军抵达州府饶平时,已不到二十万人。
萧韫曦这边情况大出所料,闻静思这里也有意外之事。意外不在前廷,也不在臣工,而是在他自己。
相王一贯以勤勉称道,然而几位亲近的重臣却发现相王近来异常劳累。上午大小朝会还算精神饱满,下午申时,有臣工来见,便会吃惊于他一脸疲倦,到了晚上,与两个儿子一起用膳,时常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萧元谨不得不及时拍醒父亲,以免他一头栽进汤碗里。
闻静思知道自己的异样,却只怪于年纪渐长,又沉浸国事家事,疏于强身健体。为了消除疲惫,他饮茶提神,几日下来,效用了了。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发生了件事。
六月初一清晨,闻静思睡梦中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猛地醒过来,趴在床沿干呕起来。他这一番动静惊醒了守夜的小内侍,几乎是跑着冲进来,见相王难受,又冲出室外大声叫人去传太医。太医未到,偏殿的木逢春与雁迟先赶来了。头发全白的老人穿着内衫,慌忙中鞋子都跑掉一只,进来内室,坐上床沿,轻轻顺着闻静思的背脊。闻静思干呕了片刻,终于缓过劲,躺在床沿上,一动也不想动。木逢春想了想他这段时日的异样,又见此时的干呕,灵光一闪,笑着问道:“相王,可还记得月圆之夜,在水中……”余下之话,不说自明。
闻静思一怔,骤然想起大军出征是三月十六,而此前一晚,两人在王府极尽缠绵。他又羞又恼,这几日异样霎时全解,不由得掩面哀叹一声:“我不记得,他也不记得了么!”
木逢春与雁迟相视一笑,萧韫曦是有意还是无心,闻静思是自责还是迁怒,显而易见。
值夜太医匆匆赶到,恰好是徐谦数年前收的徒弟董海。徐谦看中他医术的天分,也看中他处事的老练。只见他不慌不忙上前请脉,闻静思虽有尴尬,也不得不按耐下烦躁之心。董海察言观色,问诊扣脉一气呵成,末了才一本正经地道:“胎儿已足两个月,十分安稳。既然已孕,相王还要多宽心。”
闻静思仍衣袖掩面,无力地回他:“知道了。”
董海心中一笑,随即坐到一边写方子。他开出的这一张与之前徐谦开出的大同小异,因着闻静思年龄,重在补身轻在安胎。方子让木逢春与雁迟看过后,董海告退回去备膳食了。
外人一走,雁迟首先道:“这般喜事,与文书一起快马传信给陛下,那时州府也应该攻下了。”
闻静思想了想,放下手道:“别拿这事扰他,先放一放,等拿下魏州再说不迟。”
听他这样一说,木逢春乐了:“相王又要瞒?”
闻静思辩解道:“此时不同往日,等时机到了我自然告诉他。”
这一番折腾,东方已露鱼肚白。
闻静思起身穿衣洗漱,稍稍用了些早膳,胃口的改变让他再难多吃一口。因与两个儿子同住东宫,离正殿颇远,凡事遇到大朝会,闻静思便提前一刻动身,总能头一个入殿。他替皇帝主持大朝会,站在丹陛之下群臣之首,与诸省长官议论疑难杂务,听各部各寺汇报政事,或听卫桓与凌云诵读战报。可今日上朝不到半个时辰,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闻静思压了又压,忍得满头细汗一脸苍白,耳听凌云读到饶平百姓哭着说先祖乃凉国人时,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急走出大殿后门。木逢春早领了个心腹内侍手端盂盆侯在门边,闻静思一出来张口就吐,恰好吐在盂盆里。木逢春一边擦去他额头汗水,一边轻轻顺着他的背,等他吐完了,递上清水漱口。
群臣头一遭遇到相王一声不吭夺门而出,齐齐愣在当地,凌云拿着战报读得不上不下,更是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过了片刻,看见闻静思走进来,尴尬地道歉,又让凌云读完文书,对刚才暂离之事闭口不提,众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再疑惑,份内之事仍要做好。于是,有控诉凉国毁人道德篡改历史的,有痛斥魏州百姓无知可恨的,有提议武力镇压百姓叛乱的,有说让当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教化蛮民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闻静思让史逸君就此事写份奏议,与文书一起送呈皇帝裁断。
下了朝会,史逸君追上闻静思,担忧道:“相王今日举止有异,难道是炎热所致身体不适?”
闻静思知道两人见面频繁,瞒不了他许久,不如索性相告,便手捂腹部示意。史逸君真不料他如此痛快,愣了一愣,之后笑得前俯后仰。
闻静思看着老友这幅样貌,无奈道:“你莫取笑我!”
史逸君收敛笑意,一揖到底道:“恭喜恭喜,再添儿女。”又道:“皇上知道么?”
闻静思道:“魏州之战并不顺利,莫再扰陛下心思,等拿下魏州再如实相告。”
史逸君心中暗笑,口中却道:“程令和沐学士呢?”
闻静思想了想道:“瞒不过了再说罢。”
史逸君点点头。“昨日在书社碰着阿林,他说你一个月不曾回家,家中人十分想念。若身体好一些,放下手中事务回去看看他们。”
闻静思此时白天忙碌各类政事,晚上还要关注儿子们的课业,几乎腾不出身来。听他一说,顿时思念起老父弟弟,温言道:“好,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