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业有专攻完本[gl百合]—— by:竹殿

作者:竹殿  录入:07-16

“回驸马的话,陛下旨意是要驸马与御书房见。”
御书房?那御书房可是处理朝中事务及各地呈报奏疏的地方,那地儿向来也只有朝中重臣及皇家能去的。
又行几步,安利就将商子寒搁在这儿,说什么晚些会有人前来带他。
此时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过看对面是两对亭子东西对称排列,浮碧和澄瑞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远处更是隐隐约约的瞧见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四下也并未有安公公所说的领路公公,心想莫不是还在路上还未过来?想到此处,商子寒便想去那亭子里瞧瞧这西苑景色。
不等商子寒走上几步,便瞧见拐角处出现一排巡逻侍卫,即使如此商子寒也只是往旁边一站当自己正在欣赏美景。只是未曾想过,自己身边并无宦官跟随,这些侍卫自然也是将其往‘刺客’一栏里丢。
“来人将这人抓起来!”
商子寒只听身后大喝一声,还未察觉出了什么事儿,商子寒的双手便被人往后一抓,脑袋被人用手死死按住,不等他反应便感到腘窝一阵疼痛,人直接跪在地上。“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西苑之内?!”
许是上头问话,强按着商子寒的侍卫一用力就将他脑袋往上一掰,迫使他抬起脑袋来。“在下商子寒奉旨入宫,为何抓我?”
“你说你奉旨入宫可有凭证?即便如此,为何身边没有领路公公。若不说个所以然来,便是刺客。”
“……”这侍卫所言也并无道理,可商子寒压根不愿就这样被这些侍卫拖着走。那怕事后有人澄清此事,可自己在宫中被侍卫当宵小之辈被抓定然也是传开,届时澄清百姓定然认为只是因身份关注。“领路公公要在下在此处等候下一位领路公公,在下瞧此处景色秀丽,便进来瞧了几眼。难不成看几眼便是宵小之辈?”
即便如此,那侍卫长可不愿多听一句似的。直接瞪了商子寒一眼,便让人将他带走,顺势关起来去。
若是闹到关臧龙那儿还算是好的,可这人直接将他关起来。到时关臧龙怪罪下来,这侍卫长大可以说自己不知商子寒样貌这才认错了人,再将他西苑事情一说,怕是关臧龙对他印象便大大减少,变成厌恶。
商子寒一想此处,便也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尤其是被带着走出几步路后听着亭子方向传来悠悠琴声,那儿定是有人。商子寒当机立断,突然反手将那压制自己的侍卫擒拿,便头也不回的往亭子跑去。
商子寒这么一跑,自然是被那些侍卫迁怒。这人都抓住了,居然还跑了,这便是藐视他们这些皇宫侍卫。再者商子寒他刚刚被扣上宵小之辈的帽子,人一跑,那些侍卫自然是高喊有刺客。
商子寒也是心惊,自己第二次入宫就变成这番模样实在是令人羞愧。如今那些人也是听不进自己的解释,越描越黑还不如将这事情彻底闹大的好。免得自己以后出门都要成为百姓的笑料……
能在宫中当班的侍卫,武艺自然不低。商子寒的武艺不高,可轻功却是比最强的。几步飞身,便将紧随其后的侍卫甩开,即便如此,目的地还是不容更改。能在西苑这种地方这般悠闲,定然是皇族中人。
商子寒落与亭前,便见着亭内女子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她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手中所弹的曲目,也不知是否因商子寒缘故,便停了下来。
她问:“你是?”
商子寒回:“在下商子寒。今日奉旨入宫。”
有问必应的商子寒答完之后,都未听着女子开口。只是见那女子抬眼瞧了他一样之后,便继续方才曲子。商子寒见此,也不打算离去。反正自己目的也差不多已经达到,刚才的侍卫可是聚集不少就近的巡逻兵马。
不过片刻,这座亭子便已包围。商子寒眼尖,便瞧出带领这些侍卫的便是抓了自己的那个侍卫长。“大胆宵小之辈,既敢擅闯皇宫大内,还不……臣陈立参见公主。”陈立本不愿与商子寒诸多纠缠,即使二人闹的不快,将来也只是一句话的解释罢了。只是等他瞧见亭中人时,心下便是一惊。
晋阳公主为何也在此处,难不成当真是与这商子寒……糟,前些日子陛下已经下旨赐婚。自己方才不就是在给这驸马下马威吗?!
“陈大人你这是做何?”关倾瑶可是听得清楚,方才这陈立对商子寒发难。虽说如今他们二人并未成亲,可婚事已诏告天下,便已一体。“微臣……回殿下,方才是误会了。”陈立连忙道。
误会?
那这误会可是开大了些。
关倾瑶听此,也不愿与陈立胡搅蛮缠,便想让他们退下。可不等她示意,就听着商子寒嘲讽道:“陈大人倒真是大手笔,方才还说在下是宵小之辈,擅闯皇宫大内,之前更是还要将在下抓去关押起来。若不是在下会武,怕是早已进了牢房不知关在何处了吧。届时在下并未出现在陛下面前,陛下雷霆之怒之下必然牵连我商家一门。到时陈大人以一句不知者不为罪便可摆脱陛下责罚,也是高明。”
陈立恼怒道:“你别血口喷人!”
商子寒笑道:“血口喷人?难不成在下没说过是奉旨入宫,前些日子陛下便已诏告天下为在下与公主赐婚。怎么在宫中当班的陈大人不知?就算你我素未谋面,可在下早已报出名讳。大人不去调查我身份真伪,确还是硬要在下去牢房?强行冠上宵小之辈,擅闯皇宫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立如今的脸已经开始发红,也不知是被商子寒气得还是因羞愧,“你含血喷人!”
商子寒见此,便知晓这人定然是要死命不认。既然如此,自己倒不如给个深刻教训,好好教教这人如何应变呢。“公主,在下奉旨入宫,陛下与御书房召见。能否请公主当个见证人,与在下一同前去。”
关倾瑶看了商子寒一眼,淡然道:“随我来。”
二人路上倒也说了些话来,比起陈立而言算是关系融洽。只是说说笑笑的商子寒,叫陈立十分不悦,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陈立便发难了。指着商子寒小白脸云云,商子寒脸色一黑,怒瞪陈立。
此时商子寒心中更是对陈立藐视几分,什么时候主子们说话时轮到下属插嘴了?
关倾瑶神色也是一冷,默不作声的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公公们见来者是关倾瑶后,便不做阻拦。就连商子寒也是如此,只是到了陈立时,就被拦了下来。因关倾瑶开口缘故,陈立定然是需要在外等候些时候。
“儿臣见过父皇。”
“微臣参见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
“都平身吧,你们怎么一同过来了。朕可只是找了驸马前来。”
“父皇,儿臣本在西苑弹琴。详细也不太清楚,不过看驸马与陈大人有些误会便跟他们一同过来看看。”
“你呀。你们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启禀陛下,今日子寒奉旨入宫。领路公公将子寒带去西苑后便离开,说是由下一位领路公公带子寒前去面见陛下。子寒见西苑风景秀丽,便一时忘了公公叮嘱。以至与御林军有了冲突。”
“陈立,驸马所言可属实。”
“微臣并不知晓准驸马有领路公公带路,微臣瞧见准驸马时便是见他独身一身。还到是什么……刺客,便将他抓了起来。”
“驸马可有话说?”
“回陛下,陈大人谨慎子寒佩服。只是陈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子寒抓拿,子寒曾自表身份。陈大人在宫中当班,自是知晓陛下已为子寒赐婚,那便也是皇族中人。可陈大人不加求证,也不多问便将子寒抓拿,更以宵小之辈擅闯皇宫大内为由要将子寒压入牢房之内。若不是遇上公主,怕是如今已在那牢房之内。”
“陛下……”
“皇儿,驸马所言你可知晓?”
“父皇,驸马所言儿臣也是听过。”关倾瑶毫不隐瞒回道。只是话已至此,倒不如也索性说个清楚明白,免得日后又因此事生了间隙。“父皇,方才在西苑虽说陈大人表示是一场误会。可毕竟商子寒已是儿臣驸马,更是奉旨入宫。若真是做了什么坏事也罢,儿臣绝不多言。准驸马不过在西苑漫步便被陈大人以宵小之辈为由抓起来,着实是让儿臣难堪。”
关臧龙脸色一青,看向陈立眼色更是冷上几分。
陈立心下一惊,连忙跪下请罪。
“子寒,此事因你而起,亦是你受了委屈。你说如何便如何。”
“回陛下,此事不管怎么说是在宫中发生。若是大肆严惩,定然会让整个皇室都笑柄。何不如此,陈大人先当着陛下的面向子寒赔礼道歉就是。”
“就如此?”
“陛下,陈大人也是忠心保护陛下周全才会如此。子寒觉得,得忠臣如此便是好事。只愿今后此事别在发生的好。”
“既然如此。陈立,你应当知道如何做了。”
在宫中当差自然也有些看人的本事,本道这商子寒定然会提出些无理的要求来。只是现下要求赔礼道歉也算是轻得,若是陛下责罚定然也是重的许多。
“陈立方才对驸马爷多有无礼之处,还望准驸马大人不计小人过,请驸马爷见谅。”
“歉意在下收下了,只是以后陈大人应当多加注意才是。”
公主喜好
第十章
“今日朕宣子寒入宫,本就是想问问子寒家中事宜。如今瑶儿也在,那并一块听了吧。”关臧龙宣商子寒本意实为让商子寒好生照顾女儿,可现下女儿都在自己也便不好明说。况且,方才商子寒已然被陈立激怒,他即便天子也不好说了。
“陛下想问什么?”
“朕已让礼部理了些黄道吉日出来,礼部也已拟了时日出来。乘着你们两个都在,便让你们自己挑选挑选好了,若是子寒双亲有所要求子寒可名言。”
赐婚旨意下达已有数日,礼部也是早早算出几个时日来,只不过最近的一次是一个月后,最晚的便是来年春季。
“此次礼部挑选的时日共有三处,你们瞧瞧可有喜欢的时日。”关臧龙从案桌上翻出礼部尚书递上的折子,随后招呼二人上前看看。
商子寒并为将视线放在那份奏折上,反而是对着关臧龙作揖,“陛下,子寒觉得,此事由公主选择,最恰当不过。”
“为何?”关臧龙倒是几分好奇,虽说一般男儿对婚礼事宜并不上心。可他关臧龙的女儿乃是天下独一无二,若是商子寒回答的不好,他可要重新评估商子寒的品性。
“子寒觉得择吉日乃是人生大事,婚嫁更是重中之重。再说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愿将吉日交予公主与子寒自行做主,想来陛下平日里对公主恩宠有加,而子寒是想让公主自己选个日子,成为子寒的妻子。”
“既然如此,瑶儿便好好看。”
关倾瑶面色一红,“儿臣知晓了,父皇你就别说了。”关倾瑶言罢,便认真看起礼部拟出日子。不过三行字,便决定今后所处。既不想最快又不想闲言闲语,“父皇,便十月吧。”
关臧龙闻此,便也笑着点头。
随后又与二人聊些话,让他们二人退下时更是调侃,“朕本想与准驸马好好聊聊。如今看来也无须再做,父皇看你们两个相处的也是融洽。想来也聊过几句话。你们二人的婚事父皇定然要给你们一个大大惊喜,父皇还有其余的奏折需要批阅你们先下去吧。至于你们大婚,父皇会安排一应需求其余各司各部皆可调用。”
“儿臣告退。”
“子寒告退。”
等二人一同出了这御书房后,这向左还是向右走成了商子寒第一难题。
二人在御书房外僵持小许后,关倾瑶这才说道:“驸马第一次入这后廷,可有时间陪本宫去西苑走走。”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只要公主说一声自然也是有的。”
西苑内有一处十六宫院面渠而建,其内殿堂楼阁,构造精巧,壮观华丽;其外流水潺潺,飞桥静卧其上,过桥百步,即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微风吹过,杨柳轻扬,修竹摇曳,曲折小径,奇花异石,亭台楼榭,隐藏其间。
“驸马可喜欢此处?”
“八面合成,结构之丽。西苑确是个好地方。”
西苑之中,奇山碧水,相映成趣;亭台楼阁,巧置其间;流水缭绕,绿林郁茂。殿堂面渠而建,如龙之鳞;洛阳西苑,宛若天就。
“往年读书时夫子曾说隋帝下旨,诏天下境内所有鸟兽草木驿至京师,天下共进花木鸟兽鱼虫莫知其数。数年之后西苑内已是草木鸟兽繁息茂盛,桃蹊李径翠荫交合,金猿、青鹿动辄成群。如今身在西苑倒也能够感受一番。”
“隋消亡已有百年,昔年草木鸟兽繁息茂盛也已过去。驸马若是喜欢此处可以多待一会,要是什么人敢打搅驸马的雅兴大可重重处罚。”
“公主说笑了。身在宫中当差的人怎会这般没有眼力,方才……子寒还未谢过公主。”
“你我婚事已诏告天下,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子寒明白。”
此时商子寒心下有些焦虑,她脸颊上又没什么东西为何关倾瑶一直盯着她瞧。莫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驸马怎突然脸红?”关倾瑶本想开口询问当日殿试上商子寒所佩戴的玉佩,可不想自己打算开口时就瞧见对方脸红得不行,就连耳根子都是如此。
商子寒深呼口气,将心中的焦虑强行压下,随后十分平淡得问,“公主为何考得这般近。”
“本宫与驸马不过见过两次,想看清楚些。”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陈立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怒气冲天的关臧龙。“让你试探商子寒品性如何,你便是这般试探的?带着大队人马去将别人包围,更是以那种罪名下狱。你的脑子被猪啃了吗!?”
“微臣失策,请陛下恕罪。”
“失策?你倒还记得自己言行举止如何。还恕罪?!若不是子寒已原谅你朕定然好好处罚你,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微臣遵旨。”
此事算是翻过去了,关臧龙也不愿再将此事继续下去。只是透过此事以及自己试探,不难看出商子寒的品性算是上佳,现下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家族能够养出这般温和的子嗣罢了。“来人。”
一抹黑影出现在御书房内,跪在关臧龙跟前:“陛下。”
“商子寒身世可属实?”
“回禀陛下,属下已调查商子寒家世属实。”
“可与他当日在殿内所言可属实?”
“是的陛下。”
如此,便不用继续查下去。关臧龙心下也是松了口气来,以这种想法揣测自己女婿,以后要好好补偿补偿他了。
此次领路公公比起那先前的安利,话多了些性子更是开朗不少,笑容也是比安利多些。即便如此,商子寒也不会想探知些消息从这公公嘴里挖些事儿来。能在御书房附近侍奉关臧龙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这位公公,子寒想打听些事儿来。”
“驸马爷可叫咱家小瑞子,不知驸马想打听什么事儿。”
商子寒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更是十分别扭道:“这事儿还真是不好意思,还望公公不要见笑才对。”
“驸马但说无妨。”
“我蒙陛下喜爱赐婚。怎么说在下即将成为公主驸马,自然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公主喜好。”
瑞公公本道商子寒是想问些隐晦事儿,只是这人开口既是问晋阳公主喜好。倒是他想多了,“准驸马这话可就问错了人,咱家并不在公主寝宫当过班。这喜好自然也是无重得知,不过看准驸马有心,那咱家便去问问公主寝宫里的小公公。”
“如此子寒便先谢过公公。”商子寒说着便对瑞公公作揖行礼。
这可是将瑞公公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商子寒切莫做下去。“驸马真是折煞咱家了,若是叫别人瞧见了,咱家可就完了。”
“瑞公公,帮子寒打听公主喜好,子寒答谢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怎么这作揖不可用?”
瑞公公一听,心下一暖。见商子寒这般懵懂模样,解惑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宫外有宫外的礼节。虽说礼节可通行天下,只是跟规矩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切莫两者搅混了才行,就说准驸马刚刚的作揖好了,在宫外可随意些,可在宫内万万不可对自己品阶底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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