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珞斜着眼睛说道:“我就不该听你的!”
突然察觉到门口的脚步声,上官明珞立即起身走去门口,对着苏小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还没等苏小鱼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了,便见身着蓝衣怀抱琵琶的云儿走了进来,笑容是十分俏皮和欣喜的:“苏小少爷,怎么样?等我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别闹了,我是真的……”苏小鱼话还没完,就怒目圆睁的看着上官明珞举起手掌打在了云儿的脖子上,云儿的笑容还没散去呢,就直接晕倒了。
上官明珞及时抱住了她,苏小鱼吓得急忙起身走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
“放心,我下手很轻,打不死你的情人!”
苏小鱼从上官明珞怀中接过云儿,一脸的疑惑:“你打晕她干嘛啊?我还要问她要发钗呢!”
上官明珞冷哼一声,走到梳妆台前,他看到不少胭脂水粉,还有珠宝首饰,便知道平日里一定有不少客人光顾这个云儿。
又或许,这些珠宝首饰大多都是苏小鱼给的。
然后便随手拿起一根镶嵌着蓝宝石的发钗冲着苏小鱼晃了晃:“就拿这支吧,省的你还要跟她你侬我侬,解释个没完没了!”
然后便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开始上妆。
苏小鱼苦笑着将云儿放回了床上,还将她的琵琶也放好,走到上官明珞的旁边,一时之间觉得特别好笑:“娘子师父,其实你没必要打晕她,云儿很听我的话,你根本不用怕她会让我解释的没完没了!”
“至少我现在可以旁若无人安安静静的化妆换衣服!”上官明珞说道。
苏小鱼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抱着双臂,眼神泛出无限的宠溺:“你还真是简单粗暴!不过,这倒也像你的风格!可是你这个读书人,不是该懂得怜香惜玉吗?”
“心疼了?你不说她很听你的话吗?方才你说有急事,人家可是没为你着急半分!”
“那是因为云儿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大事求她,所以才跟我故意玩闹!”
上官明珞化好妆,换好衣服,便径直走向窗口:“我从这跳下去,你从大门走出去,我们在苏家门口汇合!”
“知道了!”苏小鱼走去床边,轻轻的摸了摸云儿的头发:“我明天再来找你,一定送个更加贵重的发钗给你!”
回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便看到上官明珞正直勾勾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苏小鱼有点心乱如麻:“娘子师父,你……”
结果还是没等苏小鱼说完话,上官明珞便从窗子跳了下去。
“我发觉我还是没办法了解你!”苏小鱼叹了口气,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上官明珞跳下去后,所幸这是后巷,无人经过,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脑海里却闪过云儿亲昵的吻着苏小鱼的脸颊,还有苏小鱼温柔的抚摸云儿头发的画面。
上官明珞虽然不懂那份情感,但是却明白苏小鱼和云儿之间的牵绊。
苏小鱼不学无术,更是醉香楼的常客,而云儿是他第一个尝尽男女□□的女子,所以苏小鱼对云儿是有着特殊的情感的。
即便如此,上官明珞还是觉得不痛快,如果此时此刻,自己就是嫁给苏小鱼的上官明珠,看到自己的丈夫同其他女子浓情蜜意,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计涌上心头,便又绕过后巷,回到了醉香楼的大门口。
苏小鱼一路出来的时候,还不忘调戏调戏几个路过的妖娆□□,跟苏妈妈又打了声招呼,才走出醉香楼的大门。
便听到一阵略带怒气的冰冷女声传进耳畔:“醉香楼里的姑娘可比家里的糟糠之妻更让你欢喜吧!”
苏小鱼定睛一看,这不是已经换上女装的上官明珞吗?不是说好的在苏家门口汇合吗?
真的就像是被妻子抓住去青楼鬼混的丈夫一般,苏小鱼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背着自己的妻子去青楼鬼混,还带着我哥哥一起,苏有余,你可真是好样的!”
苏小鱼似乎猜到了上官明珞的心思,索性也不慌不忙了,就站在醉香楼大门口也不往外走了:“我说娘子,整个塘西镇的人都知道我苏小鱼是什么样的人,醉香楼就像我第二个家,这里的云儿就是我第一个女人,上官明珞愿意跟我来的,你一个女人家,不在闺房里好好作女红,到这里来堵着我,想让我跟你道歉吗?”
上官明珞知道苏小鱼是不想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便冷笑道:“那你不如就此休了我,或是我休了你,结束这场错误的姻缘不是更好?”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苏小鱼一看上官明珞丢下这么一句话中带话的话给他,也不顾及面子了,急忙追了上去:“娘子娘子,方才那些不是我的心里话,你可别生气!”
“方才还挺有骨气的,这会你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苏小鱼傻笑着,凑过去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可不是糟糠之妻,你是我金屋藏娇的娘子师父啊!”
上官明珞故作恶心的撇了撇嘴:“那也比不过醉香楼里的红颜知己啊!”
苏小鱼忍着笑意说道:“你一句话带一个刺,这回我总算明白了,你就是再吃云儿的醋!”
“我看你是自作聪明,我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得了吧,看到云儿亲我你不乐意了?没事没事,我这边脸今个还没被亲过呢,我乐意把这边脸献给你!”
说罢,苏小鱼就把脸凑了过去,余光看到上官明珞抬起手掌,便一个灵活的跳跃,跳到了上官明珞的侧前方:“不要总想着打为夫,你这么不温柔,除了我,谁敢要你啊!”
上官明珞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是男人,等我离开苏家以后,一定娶个娇妻给你看!”
“别给我看,小心我弄死她!”
上官明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险些惊讶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便尴尬的咳了咳:“的确,你想弄死塘西镇的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我告诉你,敢伤害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无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算让我死,你也得跟我同生共死啊?”
上官明珞算是彻底被苏小鱼打败了:“别的事上可没见你如此灵活!”
“你确定?如果没有我,今天你能顺利见到明珠小姐吗?如果没有我,明珠小姐和张公子回去以后会有多余的银子过活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能做回明珠小姐吗?”
上官明珞不说话了,因为苏小鱼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他,今天将会是上官明珞最遗憾的日子。
苏小鱼总算占了上风一回,便又得意的凑了过去:“明天要不要再跟我来醉香楼啊?”
“你还想干什么?”
“让你来看着我啊!难道你不怕没有你在,我就跟云儿……”苏小鱼故意不说下去,留给上官明珞无限遐想。
上官明珞自然是想到了那种事,便红了脸:“你跟她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如果你的心在醉香楼,就算我看着你,也是看不住的!”
“既然看不住,就跟我一起去嘛!我知道有一种玩法,是三个人一起的,我还没试过的,那一定□□!”苏小鱼故意调笑道。
“等我们回家,我一定叫你“□□”!”
听他特意加重了□□的语气,苏小鱼便大声笑了起来,上官明珞能这样说,就说明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第31章 .30.
二人一起回到苏家后,显然二嫂的生辰宴已经结束,客人们已经不在,而厨房也已经在准备晚宴了。
上官明珞此时此刻已经身心疲惫,见过上官明珠,兴奋而又开心,原本的担心也已经放下了,但是又经过醉香楼的事情,让他有些生气,尔后又想到今后所需要面对的种种情况,所有的开心又不禁化作疲倦。
苏小鱼本要上官明珞同他一起去二嫂的别苑把发钗给她,无奈上官明珞回房后便躺下小憩了。
便只好只身一人去了二嫂的别苑,当他把一支镶有蓝宝石的发钗交给二嫂时,二嫂已经眉开眼笑了,虽然作为苏家二少奶奶,有过不少珍贵的珠宝首饰,但是她看得出,这支发钗的确也很名贵,便知道苏小鱼没有随便拿来什么玩意应付她:“算你和弟妹有心,也不枉费二嫂心心念念了你们一整天!”
如果二嫂知道这支发钗只是随便从醉香楼名妓的首饰盒中拿出来的,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苏小鱼笑道:“送给二嫂的礼物,不得精挑细选嘛!这可是我娘子亲自选的,二嫂喜欢就好!”
总算是应付完了二嫂,苏小鱼便回去了。
看到院子里小五子正和青檀坐在假山石旁聊天,眼神示意他们继续,便进了房间。
苏小鱼见上官明珞还没有醒,便蹑手蹑脚的走去了床边,又轻轻的坐了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特别愿意看上官明珞的睡颜,或许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冷漠,才不会那么刻薄。
而眉宇之间又多了些暖意,想再看看上官明珞的笑,可真是不易。
苏小鱼正看得出神,结果小五子便在门口破坏气氛的喊道:“小少爷,小少奶奶,吃饭了!”
上官明珞睡意很轻,小五子只喊了一声,他便醒了,而苏小鱼也没来得及起身,于是他便看到一脸所谓痴汉笑的苏小鱼,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坐起:“你傻笑什么?我的睡相很丑吗?”
“不,娘子师父,好看得很,你怎么这么好看,好看的让我这个男人都不禁呆了!”苏小鱼故意调笑道。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去吃饭!”上官明珞有些尴尬的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苏小鱼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看不够啊,我再靠近一点看行不行?”
上官明珞作势要打他,苏小鱼才笑着一个蹦跶推门而出了。
看到上官明珞又偷偷的将一根银针刺进喉头,那眉头稍纵即逝的一皱,便知道他是疼了,低声道:“你不用刺那玩意,我会做你的嘴巴!”
上官明珞摇摇头:“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吃晚饭的时候,苏家老爷和苏家夫人看起来心情愉悦得很,夸了几句二嫂待客周到后,便开始夸赞上官明珞是如何的落落大方。
“明珠啊,你都不知道,苏家和刘家这两个亲家,一直都在夸你,还说小鱼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女才人!”苏家夫人笑道。
苏家老爷故意小声道:“我还跟苏亲家说你会武功,刀剑都会耍,他别提多羡慕了!”
上官明珞看到苏家老爷如此俏皮,俨然只是一个慈祥却又贪玩的父亲,不禁笑道:“不如下次,儿媳教公公一些简单地剑术如何?”
“明珠啊,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苏家老爷哈哈大笑道。
“明珠可是文武双全,在我们塘西镇上不仅是第一号女才人,恐怕就是去了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二嫂笑道。
“二嫂过奖了,明珠只是常读一些诗书罢了!”上官明珞说道。
二嫂笑道:“我们苏家能娶到明珠这样的姑娘,那可真是福气!”
二嫂虽然嘴上帮腔,顺着苏家老爷和苏家夫人的意一直夸奖,但是内心可是嫉妒得很。
心想不过就出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惹来这么多赞叹和夸奖,上官明珠啊上官明珠,你的确不简单。
苏小鱼却作势小鸡啄米般的亲了上官明珞的脸一下:“我的娘子嘛,当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了!”
上官明珞虽然生气,但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动手打他,只好咬着牙,用苏小鱼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别得寸进尺!”
苏小鱼却在桌子底下把手放在了上官明珞的大腿上,还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说出了房间,你就是上官明珠的。所以现在,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你就得听我的!”
上官明珞咬紧牙关,脸上却还要带着点羞涩的笑意,心想:苏小鱼,你等晚上的。
看在别人眼里,这可就是夫妻之间的咬耳朵,这亲密的动作让苏家夫人娇笑不已,苏家老爷更是尴尬的埋头吃菜,二嫂也顺势笑了两声,可是内心早就充满了嫉妒。
结果晚上回房间的时候,不出苏小鱼所料,他又受罚了。
可是苏小鱼非但不哭爹喊娘,更不求饶喊累,他不仅又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就连两个拳头上还放着两个茶杯,一旦偷懒,哪怕只是稍稍动了动,茶杯就会掉在地上,每次掉在地上,就要多加一炷香的时间。
上官明珞躺在床上,听不到任何声音,心想苏小鱼是不是偷懒了?便就着月光侧身看着他,可是苏小鱼真的乖乖的在蹲马步。
上官明珞起身坐起:“你不是最讨厌蹲马步吗?怎么不偷懒了?”
“你不让我偷懒,我就不偷懒呗!”苏小鱼痞痞的说道。
听他说出这句话,上官明珞别提有多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我的话了?”
“我反抗你的时候,你气得不行!现在我听话了,你又开始心疼我了是不?”
上官明珞无奈的摇了摇头:“苏小鱼,为什么你脸皮这么厚?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何苦会罚你?”
“我乐意啊!”
“你……”上官明珞真是无话可说了,他坐了半晌,看到苏小鱼的身子也越发的抖动,知道他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便重新躺了下去,“够了,苏小鱼,你可以休息了!”
“还没到半个时辰呢!方才我掉了两次茶杯,还得多蹲两炷香的时间呢!”苏小鱼笑道。
“我怕了你了!”上官明珞只好起身下床,先是拿走茶杯,随后拎着苏小鱼的领子把他推倒在了铺好的被子上,“我让你休息,你就得休息!”
苏小鱼虽然觉得浑身酸痛,双腿酸软,但是能让上官明珞出尔反尔,却比什么都开心:“从前你可是说一不二的,说罚我半个时辰,哪怕只是差一点点,你都不许我休息的!娘子师父,说真的,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心疼你家后院的大黄狗,也不会心疼你的!”上官明珞没好气的说道。
听得出上官明珞对自己的无奈,苏小鱼倒是开心的不得了,就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上官明珞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停的闪过上官明珠和张公子牵手的画面,也闪过苏小鱼这小子在饭桌上亲了自己一下的画面,最后又被醉香楼里云儿亲了苏小鱼的画面统统覆盖住。
上官明珞侧过了身,淡淡的月光下,只看到苏小鱼闪亮的两只眼睛,便知道他还没睡:“苏小鱼,你还不睡,看着我干什么?”
“你若是没有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不想跟你说些不正经的话!苏小鱼,如果我妹妹来信了,被二嫂暗中截去了怎么办?”
“信上写着我的名字,她不敢看的,就算她敢偷看,信上的内容她也未必看得懂,你就放心吧!”
“可我还是担心!”上官明珞愁声道,“二嫂聪明伶俐,她真的猜不出那封信不是写给你的吗?”
苏小鱼笑道:“你就是太过杞人忧天,她再聪明,也猜不到你是男扮女装的上官明珞啊,更何况是一封信呢!你又何苦半夜三更的不睡,想着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呢!”
上官明珞低声道:“根本不会有人写书信给你,更何况还是送进苏家,我只怕你爹娘知道了,再来询问你,你无法给出一个让爹娘和你二嫂信服的理由!”
“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即便只有一点月光的光亮,上官明珞还是看得出苏小鱼那眼里的温柔和坚定。
突然认真起来的苏小鱼实在叫人不适应:“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苏小鱼,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暗器?拳脚功夫?或是刀枪棍棒?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音律我只是略懂,你想学只能去找你的红颜知己了!”
“哈哈,说到最后,怎么又扯到云儿身上了?她就是琴技好,会弹古琴琵琶而已,你会的可比她多多了!”苏小鱼笑道,“既然叫你一声师父,当然要跟你学武功了,拳脚功夫就行,我可不喜欢耍弄刀枪棍棒的,我爹喜欢,你教他去吧!”
“我会教你拳脚功夫的,只要你肯勤加多练,对付两三个人是没问题的!”
“没事,只要能到制服你的程度就行!”苏小鱼大笑道。
上官明珞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认真起来,现在又不正经了!”
说罢,便不再搭理苏小鱼,一个翻身背对着他去睡了,一想到在上官家自己挨家法时他的帮忙,见妹妹时他的帮忙,为了保密自己的身份他的帮忙,上官明珞又觉得不能放弃苏小鱼,他只是逍遥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