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位女士一旦接受了傅朗的设定,帮助和维护他这段姻缘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最近,陆奶奶和白蓉经常关心傅朗攻略大舅子的进度情况,时不时帮他出谋划策,还一副随时供他驱使去战斗的劲头,这让傅朗大松了口气。
况且,他真的有事情要拜托两位。
“爷爷和父亲那边。”傅朗点到即止,两位女士顿时会意,枕头风吹得很是顺溜。
终于,在八月初的一天,挑了个风和日丽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傅家众人和萧家三人在一家中餐厅的高档包厢见面了。
因为是两个男人,不存在谁嫁谁娶的问题,所以只好折中选了两家以外的这个地方,萧家也默认了这种心态。萧岳海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到了现代就要按现代的规矩和观念来,两个男人处对象,那就得平等着来。
傅朗知道今天这顿饭意味着什么,昨晚上在傅家兴奋地翻了一晚上的烙饼。
傅家其他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二叔夫妇对这个决定有点不理解,但毕竟人家父母和当家二老都同意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当恶人,纷纷收起小心思,调整心态,以极大的善意去面对萧家人。
今天的宴席,傅家三代共十人,一个不漏全都到齐了,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相比于傅家的人多势众,萧家的三人就显得有些人丁单薄了。不过萧岳海带队打头阵,萧岳洋雄赳赳气昂昂地殿后,前者很自然地直接跟萧老爷子对话,气势上倒也不落下风。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在场的十三个人全都收拾得倍儿精神,连萧岳洋都兴致勃勃地穿上全套小西装,脖子上还戴着个领结,看起来特别可爱。
此外,这一屋子单身的优秀高颜值男士那么多,在来包间的一路上秒杀的少女心和少妇心更是不计其数。
几位女士今天的打扮更加雍容精致,透出几分喜气,连素雅了半辈子的白蓉女士都忍不住穿了件红色的旗袍。
傅家的女人们这还是第一回 张罗傅家第三代的喜事,新时代新风貌,环境不同了,业务也还不熟练,不过毕竟从小的生活环境和眼界气度不一样,Hold住这种场面倒也容易。
就是白蓉还得分神去留意自己老公,僵着脸的傅兴先生,不时给他几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傅兴看着自己老婆和父母,只觉得世风日下。他当然会审时度势,不想成为被家族孤立的对象,只好收起那残留的不悦和不甘,努力放宽心,挤出了笑容。即使他终究是对这段感情松了口,但不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全然接受的心理准备。不过,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对他来说已经很是难得了。
好在傅兴平时就是一副严肃威严的表情,此刻笑容扭曲一点也还可以接受。
萧岳海眼神一闪,拜会过傅老爷子和陆奶奶后,朝傅兴伸出了手,道:“傅书记好。”
如果从傅老爷子那头论,他执子侄礼,且是傅朗正儿八经拜过的武学师父,跟傅兴同辈,之前只跟这个大忙人匆匆见过几次面,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虽然萧岳海比傅兴小了十几岁,但与之相交时气势并不落下风。虽然如今成为亲家,弟弟是人家儿子的对象,但萧岳海可没打算放低自己的辈分。
“萧大校好。”傅兴也伸出手。
两人的手在空中交会,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笑容愈发可掬。
“咳咳,行了,不必太拘礼。”傅老爷子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招呼”。
萧岳海顺势放手,然后也跟后面的傅荣亲切地握了握手,至于其他女眷和第三代,他则用军礼和点头示意。萧悦沄也一一打招呼,好在傅家人他拜年时已经见过一次,虽然今天情况不一样,但总算有心理准备,没有特别尴尬。
傅家众人眼见着萧家三人的一番得体表现,完全不曾因为家世差异或自家人少的原因而流露出丝毫怯意,心中暗自点头。尤其是萧岳海,傅家年轻一代虽然隐隐知道有个年轻军官很受爷爷的喜欢,还是傅朗的武学师父,但之前却不曾得见,如今一看果然气势非凡,居然能与傅兴相抗衡。
萧家,也不简单啊。
傅家众人都给萧家两个小的准备了见面礼,萧岳海也代表萧家回了礼。然后,萧悦沄引着傅朗,分别齐齐向双方长辈敬茶。见对方礼数如此周到,早有准备的白蓉笑开了脸,给了萧悦沄一个大红包,萧岳海也代替父母喝了茶,给了傅朗一个红包。
傅兴见状神色颇为复杂。
至于傅朗则是全程一脸傻乎乎的僵硬,要笑不笑的样子,让傅家人都觉得有些丢脸,好在现场都已不是外人了。
见完礼,喝了茶,众人落座,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话题围绕着心照不宣的新关系,各自夸奖着对方孩子,尤其是傅家的溢美之词不要钱一样往对方那边招呼,表明态度,然后又老王卖瓜般夸起了自家孩子。
“傅朗是个疼人的,他从小就……我们都说他以后肯定会对另一半极好……”
“我家沄儿是体贴的孩子,我还真不舍得他这么年轻就被定下。”
“亲家,话不是这么说,你看我这大儿子,都这岁数了还不愿意找对象呢,这种事都是越拖越晚,不能放任。年轻时就定下对象,一早就没了顾虑,这就挺好。”
萧岳海闻言,默算了一下自己比傅润还大两岁的年龄,看了眼正脸红笑着听白蓉说话的萧悦沄,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
推杯换盏间,萧悦沄的脸不自觉就笑僵了。只觉得这一场比他意识认知里的无论大周还是现代的任何一次相亲定亲礼,都要别开生面。
第85章 白纸
自从正式被双方家族承认后, 傅朗便大大方方在四合院萧悦沄的东厢房里拥有了一个房间,那急速上升的待遇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萧悦沄也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 对傅朗起初试探性的亲密举动接受得也越来越坦然,虽然依旧青涩、容易脸红, 但足够让傅朗萌得心潮澎湃了。
在试探了一阵子后, 春心萌动的傅朗决定找机会更进一步。
这天晚上, 十一点, 本该是四合院所有人已经入睡的时间。
傅朗起身,穿过东厢房的正厅,来到了萧悦沄的主卧门前。也不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一脸严肃地死盯着门板, 定定地站着,仿佛在认真研究那门的纹理一般。
古铜肤色的高大身影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背心短裤——这是他的睡衣。此时要是有其他人经过这里, 保不齐还以为闹鬼了。
深夏的夜里, 一丝晚风吹散了闷热的暑气,月亮高悬在墨色的天空,四周静谧的环境中,几只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 仿佛在催促着傅朗那颗本就躁动的心。
木桩似的站了半小时后, 傅朗终于有了动作,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萧悦沄总算等来了动静, 反而生出了仿佛第二只靴子落地的踏实之感。
他早就感觉到了门外有人,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从那时起他的心脏就不自觉越跳越快, 安静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动作,迟迟难以入眠。
如果是在大周,他们两家那日其实已经算正式结亲了,虽然现代不能大摆宴席昭告亲朋,也不用再拜天地,但确实已经拜过了父母兄长,取得了家族认可,甚至连洞房第二天的敬茶认人环节也提前完成了。
想到“洞房”两字,萧悦沄脸上一热,想要把被子扯开些,却又怕被门外的傅朗听到动静,强压下乱动身体的欲望,脑子继续胡思乱想。
虽然不受华国法律承认,但其实他和傅朗的关系,现在说是夫夫也不为过了……呃,鉴于自己早就被对方看光,初吻也早就被某个失去意识的人给夺走了,这么一想,那种被人占了便宜的心理也稍微平衡了些。
……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萧悦沄用力把脸埋进了被子。
叩叩两声,门被轻轻敲响。
萧悦沄慢慢起身,一阵窸窸窣窣后,龟速地走到了房门前。
傅朗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等感觉萧悦沄已经来到门前却迟迟不见动作,他又一次敲了敲门。
这一次,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傅朗低头,从眼前人如玉般的脸往下看去,只见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纯棉短袖睡衣加长睡裤,料子很薄,看起来极为舒适。
萧悦沄在穿着上向来都是保守的,大部分都是带袖子的衣服加长裤的搭配,如果有扣子通常都系到最上面的那一颗,从来不会像某些男生一样热极了就光着膀子,或者只穿背心和短裤示人——连运动时都不曾。
傅朗忽然想,也许可以找时间带他去游泳,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泳池或者海滩。
“你怎么来了?”萧悦沄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惊讶,月光下颇有点禁欲的清冷气质。
傅朗回过神来,与萧悦沄那双明亮的眼对视一会儿后,他终于放弃用自己贫乏的词汇做徒劳的语言掩饰或者情感预热了,索性直白道:“我们,一起睡?”
萧悦沄白皙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差点扶不住门把手,再无法保持冷静,他没想到傅朗居然就这么直愣愣地进入正题,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看着傅朗那一如往常般冷酷的脸,萧悦沄摇了摇头,让开了门,道:“进来吧。”
这回愣住的人却变成了傅朗,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他根本没想到萧悦沄居然这么轻易地让自己进了屋。
“怎么,你不想进来?”萧悦沄看着呆立的傅朗,面露疑惑。
总算傅朗还没有傻透顶,仿佛深怕萧悦沄后悔般,他一个闪身便迅速进入了房内。
见状,萧悦沄反倒平静了,浅笑着关上了房门。
傅朗走到屋内的圆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萧悦沄则慢吞吞走到他对面坐下。
屋内的空气仿佛静止了般,许久无人开口说话。
“那个……不是说要睡?”萧悦沄说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明明他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作为屋主礼貌地随便说点什么罢了。
傅朗定定看着他,忽然伸手将萧悦沄一把拉到自己腿上。
动作太快太突然,萧悦沄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横坐在了傅朗结实的大腿上,这在之前根本不可能,可见傅朗最近功夫果然精进了许多。
这个姿势,真是让人怀念。萧悦沄顺手就勾住了傅朗的脖子稳住身体,小时候他也是这般坐在父亲的大腿上撒娇,通常都是他要星星父亲绝不会给月亮,现在对象则换成了傅朗。
“在想什么?”傅朗看着萧悦沄失神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萧悦沄摇摇头,笑道:“没什么。”随即放松身体,静静地靠在傅朗怀里。
此刻,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仿佛两颗心都融为了一体。
“你……知道怎么睡吗?”傅朗佳人在怀,双手把萧悦沄抱得紧紧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嗅着萧悦沄的发丝和身体沐浴后的清香,感受他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纤细,唇舌品尝着那光滑细腻的皮肤,身体也忍不住开始摩擦。
萧悦沄被他撩拨得心驰一荡,抱住傅朗作怪的头,下意识地回答:“不就是……睡觉吗?”
闻言,傅朗动作微顿,忽然抬起头与萧悦沄对视,只见爱人眼里波光潋滟,里面全然是对自己的信赖,以及……对情爱的单纯无知。
在大周朝,深闺中的大家娚儿一般是等到出嫁前才由母亲或嬷嬷做婚前生理教育。而萧悦沄的母亲根本没等到他出嫁就去世了,之后萧悦沄更是清心寡欲守了三年孝,来到现代后专心学习和养弟弟,生活忙碌充实而单纯。
因而,萧悦沄对性事绝不如现代同年龄的男生那般通晓——至少是通晓理论,对许多粗浅的黄段子都无法意会,况且总是一副如谪仙般的气质模样,一股清流般与那污浊的话题格格不入,让很多男生朋友都下意识避开在他面前开黄腔。
傅朗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爱人在性事方面还是一张白纸,这个事实好似又一次提醒了傅朗自己与萧悦沄的年龄差距,让他生出罪恶感的同时,更有一种涌上心头的得意与兴奋。
这个美好的人是他的,彻头彻尾都是他一个人的。
萧悦沄察觉到傅朗的嘴角居然有了笑意,下一秒傅朗就已经吻住了他的唇,从温情脉脉到激烈追逐,唇舌被彻底洗礼,温热的呼吸激烈交缠在一起,萧悦沄被吻得意乱情迷,空气的热度越来越高。
不知何时,傅朗已经将萧悦沄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期间,两人的唇舌并不曾停止哪怕一刻的缠绵,而傅朗的大手也开始朝萧悦沄宽松的睡衣裤里探去。当他摸到下方那嫩生生的重点部位时,萧悦沄挺身一抖,惊讶地睁开眼,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识范围。
傅朗察觉到萧悦沄的惊讶和不专心,松开唇舌停止亲吻,两人喘息着,呼吸间都是彼此炙热的空气,鼻尖依旧相贴。
睁开眼见到对方一副任君采撷的无助模样,傅朗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更明显的笑,手上动作更快了些,目光幽暗,声音沙哑道:“怎么睡,我教你。”
大手上的老茧刮得萧悦沄的脆弱有点疼,然而从未有过的爽快感迅速袭来,萧悦沄全身酥软,只剩下不住的喘息,他的手无助地抓紧傅朗的手臂和肩膀,指甲陷进那古铜色的皮肤里而不自知,口中淌出悦耳的呻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下方,随着傅朗的动作一步步攀向高峰,任对方带领自己走向另一个陌生的极乐世界。
终于,冲破临界点后,一切缓缓归于平静。萧悦沄喘着粗气,浑身无力地躺在傅朗臂弯里,任对方宠爱地细啄着自己的眉毛、眼皮、鼻尖和嘴唇。
原来,这就是洞房了?感觉不错啊,可是,为什么听说第一次会疼呢?难道因为我是习武之人,身体不娇弱,所以才不觉得疼?
萧悦沄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又感受到傅朗的吻一路往下,将自己的睡衣卷起,白皙的胸膛被印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就在那粉嫩的小粒即将被傅朗含入口中,那粗粝的大手就要往更后方探索时,屋外远处的庭院里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沄儿,没事吧?”
晴天一声霹雳,傅朗停下了所有动作。
几秒后,萧岳海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一点。
“沄儿,我听到你房里有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看傅朗一副呆住的囧样,萧悦沄有些好笑,赶紧平复了下心跳,深呼吸,提高声量回答道:“大哥,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好,有事就叫大哥,我听得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屋内两人总觉得萧岳海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
听到那步伐逐渐远去,傅朗才终于不再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欲/望已经被刚才的变故吓得半软。他忍不住苦笑,看来自己这辈子是逃不开被师父支配的恐惧了。
有大舅子在,今天肯定继续不下去了。
傅朗生无可恋地一个翻身,收回自己的禄山之爪,与萧悦沄一起并肩平躺在床上。
萧悦沄睁着依旧带着水光的眼睛转头看着他,直看得傅朗忍不住又凑上去与他接吻。
直到,萧悦沄气喘吁吁地与傅朗分开唇,想了想,萧悦沄毅然道:“我也帮你吧。”
他想起很久以前隐约听过母亲和嬷嬷的交谈,说什么床榻上夫妻双方要尽量满足对方。萧悦沄是个聪明听话的好学生,反正已经成亲了,当即决定融会贯通。
傅朗还在琢磨他想“帮”自己什么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往下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傅朗:“……”
接下来,在萧悦沄生嫩的动作下,傅朗的欲/望很快又飚至了顶点,他忍不住抓起萧悦沄的手指导,不住地加快着频率,呼吸愈发沉重和急促。
直到萧悦沄手都酸了,傅朗才终于结束,情动的两人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继续着高/潮余韵后的温存。
此时已到凌晨,傅朗一勾手,将疲倦的萧悦沄抱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抚了抚怀中人柔软的发丝,轻声道:“睡吧。”
已经闭上眼的萧悦沄点点头,迷糊地说了句“晚安”后,在爱人的体温和气息包围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傅朗轻轻吻着萧悦沄头顶的发丝,有些遗憾地偷偷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随手塞到床垫下,然后也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