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还有一山高,人来疯上一秒还激情无限下一秒被管大葱啪叽甩后脑勺上了,盛行吃痛捂着脑袋怒冲冲回头找凶手,一看到大葱的主子瞬间消散了气焰一个熊抱把人圈怀里拱了几把,“嘿嘿妈~”
被儿子搂着胳膊还自由呢,盛妈毫不留情地甩着大葱啪啪又是两下抽,抽得盛行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哇哇叫着跳开,躲在小伙伴身后委屈地冲他妈喊:“你干啥啊,我这地还没踩热呢又打我!”
盛妈眉毛一吊叉腰叉成个水壶状指着儿子就骂:“还好意思说,你瞅你个傻样站路中间不嫌丢人啊?你不嫌我还嫌呢!”说着又想举着那管被甩的破破烂烂的大葱来抽他,盛行赶紧往路行安身后躲,路行安被他拽死死的也躲不开,聂同学哪能看着,一跨步忙把人护身后了,连连叠声喊冷静冷静。
三小的一个护一个护成串串,场面一时有些滑稽,盛妈看看俩小年轻很有义气的模样,一对比躲最远那个真是怂的可以,把大葱塞菜篮子里瞬间恢复长辈式慈爱脸,盛妈朝小朋友招招手,“你们就是盛行的室友吧?”
两人极快的交换个眼神,乖乖点头叫了声阿姨。他俩长得都周正,盛妈看看就觉得哪都好,热情地招呼他们往家里走,走了两步回头又凶巴巴地去拽盛行:“还站着美丽冻人是吧,滚回家去!”对着聂远和路行安的时候又是和蔼可亲脸:“饿不饿,咱们到家就吃饭了昂。”
看着亲妈无缝切换两幅面孔,盛行憋嘴不高兴,一来就凶他他不要面子的啊!到底谁是亲儿子啊!
盛妈才懒得理他小情绪,伸手捏了捏他胳膊眉头皱的死死的,“你个不省心的在外头吃不上饭还是我给你钱给少了,这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瞧瞧这鼻涕咦你可别伤人眼了赶紧给我滚回去吃饭!”
盛行:……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冬装您都能捏出结论真是厉害死了。
聂远和路行安互相看看,在对方眼里找到同样的讯息,盛行他妈还挺有意思。
不止是盛妈有意思,盛行全家都挺好玩的,一言不合就赏个爆炒栗子,塞吃的又是一个赛一个地勤快,三人从进屋到饭后嘴都没停下来说话的机会,到最后腮帮子都酸了。
席上路行安明里暗里都给盛行说了挺多好话,聂远搭着腔更添说服力,哪有真嫌弃自家崽的,盛妈听得心里高兴,转头支援了一把盛行的小金库,给孩子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睡觉的时候盛行早就忘了被老大支配的恐惧,亲亲热热跟两人研究起行程来。
盛行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小学同学发的动态灵光一闪提议道:“咱们去冰雪大世界吧,白天先去滑雪晚上看冰雕不是美滋滋,哥哥带你们舔冰块去!”
聂远翻了个白眼,傻不傻谁没事干去舔这玩意儿?路行安倒是好奇地问了:“听说你们冬天喜欢舔铁栏杆呐,你舔过没,啥味儿?”
“铁腥味儿呗有点甜……呸呸呸谁舔过了?!”盛行心虚地转开眼,虚势道:“那是你盛爷爷能干的事吗?”
“铁栏杆有魔力还是怎么的,听说撕下来一嘴血是不是真的啊?”
盛行舌尖莫名一痛,“反正不好受,你们出去别瞎舔啊,啥都不行,冰棍除外。”
聂远:“……”
路行安:“……”
谁说要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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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库刚充值饱饱,隔天盛行就带着俩室友出去逛吃逛吃,不同于南方的风土人情,聂远和路行安觉得还挺新奇,二人完美当了回游客,被盛行个土著带着好好玩了一通。
夜色降临,路灯渐渐亮了起来,盛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他们去了冰雪大世界。进了园俩南方狗就忍不住哇了出来,远近错落着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冰景,透明的冰块在彩灯并不强势的光源映射下更显剔透,冰块在师傅巧手下化成各式各样的景致,叫人赞叹不已。
人流量最集中的位置是中心一座冰雕城堡,约有两层楼那么高,西式冰堡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冰雪奇缘,彩灯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到处是人忙着和它合影留念,盛行催促着两人也过去凑个热闹。
来都来了留个纪念也不错,路行安拉着聂远的袖子走到城堡一侧站好,肩靠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催促盛行快点拍。年轻好看的男孩子总是惹人注目的,偏偏盛行还处女座上身拍了好几张都不满意,在那指挥两人变换姿势。
零下二十几度的室外聂远生生逼出一身汗,犹豫着按盛行说的去揽路行安的肩,胳膊使着劲虚虚搭着悬空一段,已经叫他心里开满了花骨朵,在路行安搭住自己的手后那些骨朵刹那间绽放成花海,绚丽的聂远大脑都当机了。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自知,歪头朝自己眨眨眼:“阿远,笑一笑。”
聂远努力调动面部肌肉奈何绷太紧压根没能有什么变化,路行安好笑地踮起脚拿额头撞了下对方的,“傻不傻,笑都不会了吗?”
聂远抿抿嘴,面上不动声色脑内海啸已经铺天盖地,太太太太近了!
盛行终于放下相机苦哈哈地凑过来给他们看:“你俩帅了这么多年怎么连个姿势都摆不好,看啥看说你呢老四,硬地跟僵尸上身一样,也就最后两张能看看了,浪费脸!”说着将照片划到了最后,指着最后两张问:“是吧,这两张就挺好的,老四你……老四?”
聂远早就在那照片被调出来之前背过身去了,裹在围巾下的耳朵红的都要滴下血来,那照片太……太特么基了他竟然会有这么黏糊糊的眼神?!
盛行懵逼地看看自家老大,对方好心情地继续看着照片无暇顾及其他的样子,盛行凑过去看聂远,“你怎么了?”
聂远朝冰墙靠的更近了些,其余用冰凉镇下脸上的余热,“热了……”
盛行震惊了,nili南方很厉害啊这都能热上,大力拍了拍聂远的肩盛行笑道:“老四你身体素质可以啊,还能走走就热了,哎对了我跟你说我那工作……老四?”
聂远动了动身子还是没转过头来,胳膊却挥的厉害起来了,盛行吞了口口水走近聂远,看到的一瞬倒吸一口凉气,“老四啊!“
“你怎么给舔上了啊?!?!?!”
第58章 第 58 章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名叫东北铁栏杆的病毒,病症主要表面为向零下几十度的室外金属制品不可控地靠近,患者大脑往往在舌尖与金属制品表面贴合的一瞬才会恢复清醒。
久闻大名,望而却步。
听说在冬天东北户外的铁栏杆是带着甜味的是不是真的?聂远从前都是站在提问者一方表示好奇,而今天过后他大概就可以去某乎回答这个问题了。
聂远本想挨着冰墙冷静冷静,正欲回盛行呢就被他一巴掌拍肩上了,聂远根本没防备直直被推着往前一送,结结实实跟冰墙贴上了。其实事情到这这也还好,嘴唇干燥只是贴了一下,可聂远脑抽,想到了某天在某乎上看到在冬天的东北舔铁栏杆的怎么样一种感受,如果是冰的话应该还好吧?这么想着,不安分的舌尖忍不住往前探了探。
他发誓,就只是很轻很轻地碰了下!就一下!
聂远生无可恋地跟冰墙成了连体,尝试着往后退了退成功皮肉撕扯的痛感制止,他只好闭上眼忽略围观群众揶揄的目光装死。发酸的舌头□□在空气中迅速失去水分又麻又干,聂远悔不当初,两辈子智商最低谷就交代在这了吧。
盛行早跑开去找工作人员了,路行安在一边陪着聂远,声音因为憋笑扭曲地怪异:“阿远啊,你……咳咳再忍耐一下,盛总马上回来了噗……我没笑!”
聂远只觉得脸已经是放在地上随人踩的了,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来东北,以后天南地南只往南边走,南极洲不算。
无力地摆摆手,聂远脖子梗地酸疼,头不敢靠墙上就想举起手在墙上撑会儿,路行安一个眼疾手快把他拦下了,“别乱动万一又给黏上了呢?”
手怎么可能黏上啊!他是属502的吗?聂远欲哭无泪,整个人都丧的不行。路行安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拉着他一只手圈在掌心搓了搓,软着语气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昂。”
聂远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手,被更用力地拉了回去,他看不到路行安的表情,只能靠听的,那人声音正常的很,“这位小朋友别闹了好不好。”说着还拍了下自己的手背,像是责怪。
聂小朋友不动了,心脏扑通扑通地动。
好像也不是很糟糕嘛,聂远想,如果这时候路行安能亲他一口,舌头那点罪完全可以再忍忍。
路行安看着安静下来的聂远,侧脸忽略蠢兮兮的下半部分,眉眼鼻梁都是匀称的好看。聂远瞳色较常人更浅,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种不大在意的轻慢,路行安却总能看到他的专注,只对着他的,只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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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寒的面庞被带着暖意的手指触碰的时候聂远有片刻的失神,感觉手指轻擦了几回,那人苦恼的声音说着“怎么办你的脸好冷啊”靠了过来,张着嘴朝着冰墙哈气,没多大用处的热气顺着毛孔侵入,游走全身,最终汇入心口,撑满了整个心房。
角度受限,他只能看到路行安低垂的眼睫,浅淡的痣卡在褶皱,他抬眼望过来的时候又隐去不见,像聂远的小心思,躲着藏着在害羞。
躲不了了啊……
盛行带着工作人员把聂远解救下来的时候发现他家老四已经冻傻了,闷不吭声在那发愣,连被工作人员笑是不是南方人也没回嘴。
发生这么件事冰雕也没兴趣看了,三人随便进了家咖啡馆坐坐。聂远喝了些温水总算恢复过来,舌尖总觉得还僵着不大舒服,路行安低声询问:“痛吗?”
“还好。”聂远言简意赅答道,长串的字句劳累,少说为妙。
盛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怎么想到要去舔冰雕,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聂远瞪都懒得瞪,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盛行没得趣,转头问路行安:“老大你刚刚有没有拍照啊?”
路行安疑惑:“拍照?拍什么?”
“就是老四舔冰雕那个傻样啊,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竟然不拍?”
“没拍,手机冻死机了。”
“……我明明留了相机给你的,”盛行很是哀怨,“那你就光看着啊?”
“你管我?”路行安摸摸鼻子,看看一旁趴着姿势都没换过的聂远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盛行指指厕所,路行安点点头指指吧台又指指自己,两人对上信号兵分两路。待盛行走后,路行安慢吞吞挪出来,站在桌旁思索片刻,低下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阿远,你耳朵红了。”
吧台小妹把打包的热饮递给面前俊秀的青年,搭话道:“咱们这有意思吧?”
青年接过袋子,闻言笑眯眯答道:“的确很有意思。”
嘿,撩完就跑真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狗搜了很多资料,有人说冰导热性问题是冻不上舌头的铁栏杆可以,也有新闻是舔冰雕粘的住,反正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撩啊啊啊啊啊啊啊对吧
第59章 第 59 章
聂远舌头到底还是伤着了,好几天吃不下东西,窝在床上神情恹恹,家里的电话都是路行安代劳打的。路行安跟聂老爷子讲电话,聂远就坐在边上安静地听,偶尔被催着说上一句也就哼哼两声,路行安无奈,转头继续哄着老人家:“看过医生的,就好了,哎哎您说,嘿您放心,我在呢。”
聂远最近哪哪不自在,听了几耳朵就觉得耳根痒痒,生出些羞郝的意味来。他想,路行安可真好呀。
温度一天天走低,路行安巴着窗户往外望,有些遗憾地说:“来了这么些天没看到雪好可惜,不知道走之前还能不能看到了。”
盛行叼着冰棍含糊道:“就下了就下了,急啥瞧你出息的。”
聂远瞥他一眼,划着手机找天气预报,盛行瞄了两眼笑起来,“你看,我说就要下了吧。”
路行安总算没再守窗苦望,三人坐成一圈打斗地主,谁输了谁弹脑崩儿。聂远有心给路行安放水,坐庄坐闲都在放牌,盛行气的半死,恨不得一个人拿两手牌,“老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痛死了!”
在盛行再三控诉下聂远总算好好打了一把,摸着王炸顺溜地赢了下来,装模作样道:“良心痛的都要哭了但是对不住啊盛总,啪!”
盛行捂着红肿的额头怨念直破天际,偏偏这货弹路行安的时候就跟羽毛撩过一样,路行安那刘海动都没动一下,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我要发朋友圈揭发你们这对狗男男,太不要脸了!”
路行安笑的眼睛弯弯的,搭着聂远的肩做了个无辜脸,“老四尊老爱幼,这是心疼老人家呢,对不对?”
聂远也笑,顺从地应了声:“对。”
盛行气到内伤,一摸牌又是手烂的还是坐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面勾搭成奸了,甩开牌就耍赖:“不打了不打了,你俩忒没意思,我还不如去打贪食蛇,马上上宗师了。”
路行安点开游戏,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这白金才上呢,新赛季加油哟。”
“滚蛋!”
聂远凑过去,路行安正指着排行给他看呢屏幕上就跳了张脸出来——唐欣来电。路行安一顿,下意识看了眼聂远,见他嘴角往下小幅度地抿着,面上还是笑着但他就是觉得这人不开心。电话还是要接的,路行安想唐欣会说的无非还是他和聂远的事,便起身走到外边去接电话了。
接起电话唐欣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冲了出来:“小安小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周就回,怎么了吗?”
“嘿嘿,阿季说放假了带我出去玩,问问你东北好玩不?”
路行安想着聂远通红的耳朵忍不住咧了咧嘴,声音里笑意藏不住地溢出来,“还不错。”
对面沉默了一阵,唐欣很艰难地在那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笑得跟hentai一样?”
“……瞎说什么呢。”
唐欣坚持叮嘱他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路行安满口答应,唐欣听了更苦恼,“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我总觉得有诈,真决定了啊?”
“嗯,时间早晚而已,”路行安朝窗户哈了口气,幼稚兮兮地画了个心,“我也说不清怎么样个感觉,要我等等也可以,但还是想去做这件事。”
时间越长看得越清,已经不是她随便几句能糊弄的了,唐欣只觉得大势已去,匆匆收了线。路行安在原地又站了会儿,一下一下描着那颗心,一次来回一点坚定。
聂远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路行安发现他的时候他才扯出个笑来,“打完了?”
路行安点点头,抹了把玻璃离开窗边,“走,早点休息明天等看雪了。”
聂远看了会儿被擦去痕迹的窗,在路行安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抬脚回去了。
夜里雪果然下下来了,到了早上已经裹满了世界。路行安被雪映进来的光亮叫醒,入目一片白茫茫,兴奋地鞋也没穿就奔着窗户去了。
银装素裹这个词第一次有了实感,满眼都是厚厚的雪,树梢被积雪压低了腰,像在和他鞠躬问好。路行安活了这把岁数头一回见这么厚的雪,精神很是亢奋,催促着还在睡的两个起来,迫不及待出了门。
盛行习惯东北雪景见怪不怪了,聂远是懵着脸还没睡醒,两人均是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跟着,就路行安一个在前面东摸摸西挖挖,恨不得把雪都刮来下带回去,给H市也染上雪色。
唱了半天独角戏,路行安手心藏了两团雪,突然转身往聂远和盛行脸上一拍,盛行被冻得一个哆嗦,气呼呼地去挖雪要跟路行安一较高下。
聂远还没缓过神来,只觉得脸上凉的很,想也不想覆住那只手拉下来捂了捂,“再玩冻疮要出来了,手套呢?”
路行安眨眨眼,“忘带了,你给我捂捂热。”
聂远给他捂了会儿,大脑慢慢转动,意识到有些暧昧的动作一时进退不得,面上逐渐尴尬起来,这时路行安却反手拽住了他往前跑,“赶紧跑,盛总要来砸我们了。”
回头一看,盛行还真抱着个大雪球朝他们冲着来了,聂远一个躲闪不及,被撞进了雪堆,软绵绵的雪温柔地接住他的身体,没觉得痛他索性就仰面躺在雪地里。天是澄澈的蓝,干干净净,聂远只觉得自己脑子也腾干净了,什么也不去忧,什么也不去想,耳边路行安的声音朝气又鲜活,心里慢悠悠地升起喜悦,在那张熟悉的脸探到他上方的时候达到一个沸点,膨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