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阙雨是比格图图高一些的,所以好巧不巧,格图图这一跌,头跌的位置就有些微妙了,可不就是跌到了那两峰之间!
“格图图你给我起来!”巫阙雨立马黑了脸,虽然心底已经腾起了一些怒气了,却还是保持着一些理智没有推开格图图,这般羞怒道。
她还真是从未遇到过这般无耻至极的学生!
“太傅~本公主身子都麻了,要不是你罚本公主站了一天,本公主哪会摔的这般狼狈?”格图图还真是打算赖到底了。
不得不说,太傅的玉峰真软啊。
所以她暂时还舍不得离开。
“我数三声,若是你再不离开,我就放手了!”巫阙雨道。
“三。”
“二。”
“一……”
“诶,太傅,我起来了,起来了。”格图图蹭了好几下那玉峰才舍得离开。
巫阙雨挑了挑眉,本想松开格图图的手,心底却又怕格图图是真的没力,便是像平时那般板着一张脸,只让人看出她的严厉之意。
她道“跟我来。”便拉着格图图朝楼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去哪儿啊,太傅?”格图图弯着小嘴,心下有些疑惑。
“……”
巫阙雨却是未应她。
只是她们都似乎忘了一个人了。
阿文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起来,十分委屈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她简直恨不得拿出一块手帕咬住来体现她此刻的委屈。
明明她满心焦急着公主,公主却是跟着那什么太傅走了,末了,竟然干脆忘了她的存在,徒留她一人在这里。
委屈!十分委屈!
看着满地的水渍,阿文“哼”了一声,却弯下身子捡起了那两个木桶。
这一片水渍,总得要有人来收拾一下呀。
“接着。”巫阙雨扔给了格图图一张白净的毛巾,又寻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
格图图坐在一张矮凳上,小脑袋不住的转动,她好奇的看着这间书香气味极为浓郁的房间。
靠墙的位置基本上都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是满满当当的六级,至于其他,就是一张檀木圆桌,几张矮凳。嗯…还有一张有着白色帷幔的木床。
“太傅,这是你住的地方吗?”她心下这般猜测道。
“嗯。”
巫阙雨应了一声,拿了一件雪白色的衣服出来,到了格图图的跟前,“这是干净的衣服。至于肚兜…嗯…你就将就将就一下,回去就换了吧。”巫阙雨没好意思拿出压在衣服下面的红色肚兜给格图图看,说这话时心底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格图图拿着那毛巾却没个动作不由蹙了蹙眉,道“你怎么不擦擦?着凉了怎么办?”
哪知格图图却是向她扬起了一抹笑容,说道“太傅,本公主使不上力嘛。”
巫阙雨挑了挑眉,她再怎么古板,也懂得格图图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难得的是她还真拿起了那毛巾,又与格图图身子近了一步,开始为她那一头被清水润湿不少的青丝擦拭起来。
毕竟,这是异国公主。今早不过是迟到了,她却让她罚站了足足一天。说到底,让格图图变成这样,她是有责任的。
“嘻嘻。”格图图笑了一声。
棕色的眸子便上抬,有些痴痴的看着巫阙雨的脸庞。
巫阙雨动作是轻柔的,却是被格图图看的有些不自在,就算她故意别开了目光,却也感觉得到格图图那有些不一般的视线。弄得她心下有些慌乱。
“对了,太傅你叫什么名字啊?”格图图问道。
巫阙雨蹙眉,她倒不是要吝啬一个名字,只是她作为师长,难保与格图图说了,格图图以后就唤她名字了。那以后她还怎么在其他学生面前树立威信?
“巫阙雨。”她还是说出了。
“真好听的名字。只是本公主不知道是具体的哪三个字,等有时间,太傅能写给我看吗?”格图图得了巫阙雨的名字,心底更是兴奋。
巫阙雨看着格图图那笑容,不由有些动容,微微别过脸,轻轻点了点头。
“太傅知道本公主叫什么吗?本公主叫格图图,以后太傅可以叫本公主图图!”
巫阙雨没说什么,却是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了心里。
格图图,还真是一个小孩子。
“对了,对了,太傅,你成婚了吗?嫁人了吗?”格图图又是兴致勃勃的问道。
“无。”倒是很少有学生这般问她。
“那~”格图图突然站起了身,伸手握住了巫阙雨的双臂,明亮的眸子闪了闪,脸凑到了巫阙雨的面前,“太傅,要不本公主娶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非是的地雷。
嗯……其实不用扔的,浪费money ,小哟拿着地雷也没啥用的。
还是谢谢!`(*∩_∩*)′非是的默默支持!
第92章 太放肆了!
巫阙雨手上的动作一顿,放在格图图肩上的手一下子就移开了,她离了格图图一步,有些愠怒的看着她。
“放肆!太放肆了!我是你师长!”若不是修养好,她肯定都要气的把手上的毛巾给扔在地上。
格图图语出惊人,巫阙雨想都没想,这又是格图图无聊的玩笑。这个孩子太野了,上课不认真听讲就算了,还经常扰乱课堂秩序,说的话经常是不着边际!如今竟开这样的玩笑!
“怎么了?不行吗?”格图图脸色有些不解,她似乎不明白巫阙雨突然的发怒。“我心悦你,想娶你,或者你娶我也行啊!”
王兄曾经跟她说过,一个人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就要结婚。与自己共渡一生的人也只可能是自己的妻子。所以她现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和巫阙雨成婚。
这样的想法确实跟巫阙雨大相径庭。
“格图图!够了,你还想罚站吗!?”巫阙雨蹙眉拔高了音量说道。
她以为格图图是开玩笑的,可当她看到格图图愈加认真的脸庞时,有些慌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教几天的学生突然告诉自己她喜欢自己。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这句话,但还是第一次她的学生跟她说这句话。曾经年轻的时候,不少男子女子向她表白心意,只是最后都被她的古板和过于严谨的性子磨去了心意。她也从未对任何人心动过,在她看来,与其人共建家庭,倒不如与书卷相伴。
“不是,太傅…啊…不,阙雨,我真的心悦你,我喜欢你。”格图图见巫阙雨又想退一步,身子向前连忙拉住了巫阙雨的衣袖,“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呢?你不喜欢我吗?”
王兄似乎忘了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一定她喜欢对方,对方就一定喜欢她。
她以为巫阙雨也应该是喜欢她的,她自认长得也不算差,各种条件又那么好,巫阙雨没道理不喜欢她啊。
巫阙雨想也没想甩开了格图图的手,看着格图图那不解的面孔,她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虚岁十七。”格图图回道。
“呵。”巫阙雨笑了一声,虽然脸上还是那一副正经至极的面容,“那就是只有十六岁的小孩了,跟陛下一般的岁数。你知道我今年多少了吗?”
“肯定比我大一些,”格图图嘟嚷一声,又道“二十?二十五?”
她实在不觉得巫阙雨会有多大,毕竟她没看见岁月在巫阙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虚岁三十二。”巫阙雨难得扬起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多有讽刺之意,“公主这下知道了吧?你只是个孩子,凡事还是不要总是这般玩世不恭的态度。”
尽管那是一个讽刺的笑容,可还是让格图图不由晃了神,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她也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一个纯粹的笑容。
“知道什么?阙雨,本公主心悦你。”
这是不会有假的事情。格图图年纪不算大,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情感这方面的事情。可她却也笃定,巫阙雨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如果手上有戒尺,巫阙雨肯定会毫不犹豫打在格图图头上的。重复好几遍的“心悦你”让她心里十分的不自在,她也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她似乎也必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只是巫阙雨似乎也忘了,她活了三十几年了,可是一丁点的感情经历都没有。
她是帝师,是太学阁太傅,而格图图只是她暂时的一个学生。
在她眼里也没有一个暂时或者长久之分,只要是她的学生,她就会尽责的去教导。尽管格图图于她而言是比较棘手,可她也从未想过就这么任由着格图图。
现如今格图图说出这样的话,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避。
这个格图图莫不是真的与她八字犯冲?她难道还真的没办法教导成这个孩子?
“你还小。”最后巫阙雨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一句话。
她转过身,把毛巾挂到了一边的三脚架上,然后才又看向格图图,眼神淡淡。她能感觉格图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我成年了,已经。”格图图不服气的说道。
“虽然只有三个月,为师还是相信能把公主教导好的。”巫阙雨忽然来到了格图图身边,她伸出手在格图图肩头上拍了拍,“公主,别迟到了,也别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不然,下次可就不只有罚站那么简单了。实在不行的话,为师也只能承认教导不了公主。”
刚想把手拿开,格图图却是把她的手给紧紧抓住了,让巫阙雨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
“松手!”巫阙雨蹙眉道。
“不。”格图图也十分坚决的回道,“本公主就只要太傅你来教我。从今往后本公主也不会迟到了,但本公主是不会放弃的。”
她直直看着巫阙雨,眼神坚定无比。她忽然用力一拉,巫阙雨迫不得已身子微斜,她便忽然欺身而上,朱唇便这般压到了巫阙雨那紧闭的双唇上。
巫阙雨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时不由睁大了眸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时间仿佛在这么一瞬间静止了一般,只有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在显示着时间还在运转,毕竟一点一点的流逝。
“公…公主…大…大…将……”阿文突然出现在了屋子的门口,结结巴巴的还没把话说完,看着格图图和巫阙雨现在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就用手蒙住了脸,话也不说了,只想着自己不应该就在这儿。
阿文这一声打破了一切,巫阙雨狠狠的推开了格图图,怒道“格图图你太放肆了!”
格图图却是笑着,“太傅,你可是要了本公主的清白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要负责哟。”
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门口,她问阿文“怎么了?谁要见本公主?”
阿文想起刚刚亲眼目睹的场景,耳根子有些发热,她结结巴巴说道,“是…是王…王妃。”
“王嫂啊!那快,不能让王嫂等急了。”格图图一听是北月冥要见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她转头又对巫阙雨说道“太傅,我明日绝对准时到!王嫂来找我了,不能让她等太久,所以我先走了!我会想你的,太傅!”
搁下这句话,格图图便拉着阿文风风火火的走了。
巫阙雨直到格图图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脸上的怒容才慢慢消散。
她定在原地许久,脸庞发烫,尔后不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唇,愣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真是太放肆了!”
第93章 阿冥,你这么想走吗?
阿文把格图图带到了这一层的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与别处无异,外门此刻是敞开了的。
格图图心想这似乎是北月冥第一次主动找她。
是怎么了吗?难道是王嫂想去看王兄了?
倒也不像。
她想起她所见王嫂和那璃国皇帝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像君臣,也不像母女什么的,倒像是一对仙侣眷人。
那位陛下似乎很粘她的王嫂。
若王嫂真的心有所属了怎么办?她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跨过低矮的门槛,格图图就见着北月冥已经转了身子面对着她。她扬起一抹笑容,“王嫂,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坐。”北月冥先让格图图坐下,脸上的表情淡淡。
格图图也不客气,拉着阿文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这个房间可比太傅那个房间简朴得多,看来只是平常随便接待客人的房间吧。
“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其他倒也没什么事情。”北月冥也坐下了,离着格图图她们也不远。
“就是想向你问问天汗国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璃国与天汗国有十多年没有来往了。”
格图图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这份婚约我是不知道的,直到你那天对我说出。”北月冥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使得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诶,王嫂你不知道吗?”格图图有些诧异,毕竟关于王兄婚事这件事情,她算是从小就知晓了的。
“不知道。”北月冥轻轻摇了摇头,又道“我是璃国的大将军,本以为这辈子就戎马一生了,倒也没有想到先帝早早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这才看向格图图,问道“你王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王嫂放心,今后去了我国,王兄定舍不得王嫂再上战场了。我王兄呢,是个超级超级好的人!”格图图笑道,还十分夸张的做了一个拉弓箭的动作,“我骑马射箭都是王兄教的呢!”
北月冥点了点头,倒也没做多的评价。
她微微垂眸,眸底撒下一片阴影,似乎在心中思索着。
“那你现在还与你王兄联系着吗?”她问道。
“那肯定的。王兄本来就不同意我来接王嫂,让我出来的条件就是最少一周要发一封书信给他,王兄要确保我的安全。”格图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啊!我忘了!”
“怎么了?”北月冥问道。
“都好久没跟王兄通书信了!自从上次与阿伟他们走散后以来。这都多少天了?”格图图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北月冥面上表情微微的变化。
“不用担心,平日里你用得信鸽还在吧?等会儿你写好平安信,我会派人替你看护信鸽至边境的。”北月冥说道。
格图图松了一口气,“信鸽在阿伟那儿呢。”她转头像是向阿文确认一般,“对吧,阿文,信鸽就在阿伟那儿。”
阿文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回道,“是…是的…就…就在…哥哥…那儿…”
“那你去取来,现在。”格图图吩咐道。毕竟这是突然想起来的急事。王兄肯定急坏了。
阿文没有立刻应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北月冥问道。
阿文看了北月冥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摇了摇,“公…公主…阿文…现…现在去…”
说完她就转身向门外走去了,动作倒算是利索。
其实她想告诉格图图的是,信鸽在她哥哥那儿,她哥哥肯定是不会忘记跟王爷报信的。但看到王妃那微冷的眸子,她是硬生生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王妃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她心里实实在在的感受。
算了,让公主亲自写信给王爷,王爷想必能更加的放心。
阿文走后,北月冥亲自取了纸笔给了格图图。
格图图谢过了北月冥,便持笔在白色的信纸上写下一些龙飞凤舞的黑字。
“你王兄平日里喜欢什么?”北月冥在格图图身边站着,突然这般的问道。
“喜欢什么啊?王兄喜欢读书呗,王兄待在书房里时间是最多的。另外王兄还喜欢骑马射箭,那会儿王兄还经常邀请大都那些世家弟子来比赛骑马射箭之类的呢。”格图图专注的看着笔下的信纸,倒没想太多,北月冥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毕竟这是她未来的王嫂,关于王兄喜爱什么的,她自然得告诉。
“其他的呢?”北月冥又问道。“你王兄难道不好美色吗?”
格图图却是“噗”的笑出了声,“王嫂,你不用担心,王兄他啊,可专情了。他一直都等着王嫂呢,以前好多人劝王兄要好美色,可王兄就像是木头人一般,一直说要等着王嫂回去。”
天汗国皇室人丁稀薄,较之璃国也好不了哪里去。
北月冥听罢,微微蹙眉,淡淡说道,“你王兄倒算的上一个好男人了。”
她自认与天汗国太子从未有过什么交往,更别提见过面了。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等待这么多年,平日还不好美色,这还是一个男人吗?